傅喬殷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搖了搖頭,朱易這話他聽了不知道多少遍,他到現在也沒感覺到自己有什麽好後悔的地方。朱易這番話就如同喪家之犬的吠叫一樣,一點可以威脅到傅喬殷的地方都沒有。


    “行,我就等著看我後悔的時候啊。”傅喬殷敷衍道。


    朱易憤憤的跺了兩下自己的腳,他的臉扭曲著,一雙眼睛惡狠狠的瞪著傅喬殷,傅喬殷饒有興趣的雙手環胸看著他,就想知道他下一句會說出些什麽來,畢竟朱易這麽多年來從來沒有說過為什麽他日後會後悔的,要是他隻是隨便說說而已的話傅喬殷自然不會在意,隻是每一次這麽說過後朱易都會露出一種欲言又止的表情,攪得傅喬殷好奇異常,就想知道朱易之後會怎麽威脅他。


    “怎麽?說下去啊,以後我會怎麽後悔?”傅喬殷說道。


    “……你!”


    “行了,不要為難朱易了,為師還真是想不明白,你怎麽就跟他處不好關係。”朱易的話被青枋打斷了去,聽到自家師尊的聲音,傅喬殷立刻擺出一張笑嘻嘻的臉,還帶了一絲討好在裏麵。


    他有模有樣的學著朱易平時作揖的樣子來對著青枋行了個禮,說道:“我這不是知道師尊忙碌一定不在院子裏麽,隻能找朱易敘敘舊了。”


    平時他要是這樣撒嬌,青枋必然不會再說他一些什麽,隻是這次青枋的臉色卻有點奇怪,他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對著傅喬殷問道:“誰教你這個的?”


    “啊?”


    “誰教你這個作揖的姿勢的?”


    “徒兒……徒兒看朱易平時就是這麽對您行禮的,這不是臨時學來讓師尊您開心開心麽。”可能是青枋的樣子有點恐怖,傅喬殷縮了縮脖子小聲解釋道,等他解釋完了,青枋的表情這才緩和了些,歎了口氣,對著朱易瞪了一眼。


    “這是女子作揖之姿,朱易平日裏那是跟為師鬧著玩,你就不用跟他學這個了。”


    傅喬殷應了下來。


    可能是他這次出去的時間真的是蠻長的了,長到了青枋的脾氣都散光了,總之傅喬殷也沒被怎麽教訓,就連主動提起了也被青枋風描淡寫的將這事兒蓋了過去。


    看青枋這幅態度,傅喬殷也就放下了心來,同時也湧出了淡淡的愧疚來,他在外麵逍遙自在快活的很,卻連個招呼都沒給師尊打,等過了這麽長時間才回到門派來。


    師尊怪罪也沒怪罪他……


    這麽一想傅喬殷就更加難受了起來,他想了想開口說道:“那個……師尊啊。”


    “何事?”


    “徒兒下次出去之前必定會跟師尊先通告一聲的,所以……如果有時間,師尊要不要也一起?”


    “嗬嗬,行了,你沒事就不要再自責這些了,為師這老胳膊老腿的也就不跟你們那些年輕人湊熱鬧了,啊?”青枋笑嗬嗬的在自己胡子上又撚了兩下,隻不過下一秒,他又瞪起了雙眼,對著傅喬殷喝道:“現在知錯了?”


    “知錯了知錯了。”傅喬殷連忙應道。


    “那就行。”青枋點了點頭,“為師這兒有些靈果靈植做出的糕點,你啊,要是想吃,就陪為師嘮嘮嗑,或者把你那小徒弟喊來讓他陪陪為師,這人老了總是需要年輕人多陪陪的。”


    靈果靈植做出的糕點,那比起凡間的糕點來說不知道美味了多少倍,青枋一說這話傅喬殷就立刻應了下來,特別是聽到後半句,他的師尊竟然隱隱有些意思讓他那個雜種徒弟過來陪他。不管怎麽說,這是萬萬不行的。


    “師尊……我門下那小家夥略微頑劣,若是讓他來陪師尊的話師尊也不知道會頭疼成什麽樣子,還是算了吧。”坐在青枋房間裏的椅子上,傅喬殷吃了塊糕點後說道,他本身對狗蛋的剩下的一點憐惜完全消失殆盡,要不是還顧及著他是狗蛋師尊的身份,怕青枋發現一些什麽,他早就將狗蛋貶的一文不值了。


    雖然現在也沒好多少就是了。


    “嗬嗬,頑劣些好啊,這樣才夠熱鬧,你總不會忍心讓為師這麽個老頭子孤苦伶仃一個人過日子吧?”


    “自然不會自然不會,過幾天我就把他給您送來。”傅喬殷尷尬的說道,青枋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他若還是一點表示都沒有那就太明顯了,隻是讓他把狗蛋帶來陪青枋他又不是非常情願——畢竟青枋人大方的很,什麽東西說送人就送人了,平時送給他自己倒還好,要是突然出現個人跟他爭那他不虧大了?


    除非……


    “主人,有弟子說在禁地裏發現了傅喬殷的徒弟,已經將其捕捉並帶來了。”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門口的朱易高聲喊道,他的聲音中明顯的帶了幸災樂禍在裏麵,就差沒有笑出聲來了。


    青枋疑惑的看向了傅喬殷,後者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過了半晌,這才抿了抿嘴唇說道:“此事……徒兒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若是師尊相信徒兒的話,就讓徒兒也跟去看看吧。”


    傅喬殷這話說的小心的很,弄的青枋的心直接軟了下來,擺了擺手說道:“你要是想去就跟去看看吧,隻是到時候不要一時心軟就將錯承擔下來了。”


    “徒兒知曉。”傅喬殷低下了頭。


    看著傅喬殷這幅乖巧的樣子,青枋不禁也歎了口氣,他家這個徒弟什麽時候這麽憋屈過的,也不知道那個小孩怎麽回事,才多長時間就皮的給人添了這個大個麻煩,他這樣……也不知道以後會成什麽樣子。


    既然是這樣的話責罰是免不了了。


    青枋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一邊讓朱易把人帶上來一邊盤算著自己應該給那個小鬼什麽樣的懲罰。


    畢竟太輕了不能服眾,太重了又有些不好。


    “掌門,祝辰帶上來了。”


    “好。”青枋點了點頭,他像是已經做下了什麽決定一樣。


    旁邊坐在椅子上的傅喬殷卻是愣了愣,初聽到祝辰這兩字的時候他腦中一片空白,怎麽都想不起來是哪個人。


    印象中自己好像沒有認識叫做祝辰的人啊……?


    傅喬殷眨巴眨巴眼睛,他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掩蓋住自己的茫然,直到朱易壓著人上來之後這才反應了過來,原來自家那徒兒竟叫祝辰。


    真是個好名字呢,跟嵐山派現任掌門一個姓,隻可惜同姓不同命,人家可以在大門派裏當上掌門,作威作福,而他這個徒弟呀……嗬嗬,能不能修煉下去都是個問題。


    想到這裏,傅喬殷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借著拿著茶杯喝水的姿勢掩了過去。


    “祝辰,你擅自進入了本門禁地,可知錯?”青枋板著張臉問道,跟剛剛對傅喬殷的開玩笑的質問不同,而是真正詢問犯了錯誤的弟子的那種,這句話夾雜了他自己的真氣,那如同針刺一般的讓祝辰的小身板抖了抖,一張髒髒的小臉嚇得血色褪盡,過了半天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師尊,別嚇到我徒兒了。”傅喬殷小聲的開口道,他臉上的擔憂真實的不像是在作假。


    聽到自家師尊幫自己說話,祝辰猛地抬頭,他的雙眼中充滿了希翼,還有著淡淡的委屈在裏麵,就差沒有哭著抱著傅喬殷的大腿向他哭訴了。


    青枋吹胡子瞪眼起來,祝辰這弄的就好像自己一個大人在無故為難一個孩子似的,不說別的,光是自己那張老臉都掛不住。眼瞅著祝辰的目光已經鎖在了傅喬殷的身上看都沒看自己一眼,青枋一跺腳,真氣就對著祝辰掃了過去。


    “你眼中還有沒有老夫這個掌門了!”青枋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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