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兒沒有任何意外的就被那位叫價五千兩的爺買了下來,傅喬殷搖了搖頭,他雖說小時候就被青枋帶去了翎雲宗,一直使用的都是靈石,卻也知道這個價錢已經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起了的。在感歎蝶兒的身價竟然會被抬到這個高度之時,傅喬殷還找了找下麵台子的人,想要知道是哪一位爺出手這麽大方。


    “哎還有出價更高的人麽了?如果沒有了的話蝶兒姑娘就歸這位爺了啊?”龜公搓了搓手說道,他仿佛看到了麵前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口水都快從嘴中溢出來了。


    “急什麽,我還沒說完呢。”那個拍價的人又開口說道,傅喬殷順著他的聲音望了過去,這一眼看上去竟微妙的有些熟悉,他沉思片刻,望向白孟的方向,發現對方一臉的平靜,也就將腦中出現的那個可能的人剔了出去,想了想之後又掃了幾眼,他的眉頭舒展,發出一聲嗤笑。


    這一次可不用他自己動手了,有意思,有意思。


    “那……這位爺還有什麽要說的麽?”


    “五千兩,我幫她贖身。”


    贖身,這意味著那位蝶兒姑娘之後再也不用呆在這青樓中,不用再做萬人騎的妓子,雖說還是為人奴仆,伺候一人比起伺候多人來說還是好得多,而且若是主人厭倦了她,她說不定還能獲得自己的人生,有一個愛自己的丈夫,一個完美的家庭什麽的。


    對於蝶兒來說,這可以算得上是天大的好運。


    “我不同意。”


    傅喬殷挑起一邊眉毛,白孟站起了身來走到欄杆邊凜聲說道,他這麽說完後發現下麵的人目光都看向了自己,便又重複了一邊,“我不同意。”


    “這……這位爺你是……?”


    白孟的目光隻鎖在那一點上,就是那位拍下了蝶兒姑娘的爺,後者也看著他,半晌,輕笑出聲。


    “師尊。”


    買下蝶兒姑娘的就是疏參,平心而論,這人長得確實好看,而且跟白孟、傅喬殷這種偏陰柔的漂亮不一樣,也不像是那種陽剛堅毅的臉,就是那種宛若一江春水的柔和,就算是麵無表情的看著你,也覺得這人是在笑一般。


    隻是這人雙眼中的寒意實在是和他的臉不符,被他這麽注視著的白孟覺得自己的心如同被針刺一般,隻是所謂輸人不輸陣,他吸了口氣,問道:“你還認我是你師尊?”


    “自然認,要不是師尊的教導,我現在也不會有這樣的修為。”疏參說道,他的話裏滿滿的都是諷刺,就連事不關己的傅喬殷聽了緊皺起眉頭——修為上不去那怎麽著都是自己的事情,又關白孟何幹。


    “你……”


    “徒兒說的不對麽?”


    白孟氣結,他一張臉變得通紅,眸子裏滿滿的都是失望,他一眼不發的看著疏參,在傅喬殷以為他都不會說話了的時候緩緩開口道:“沒錯,你說的是對的,是為師的錯。”


    “抱歉了,擾了你的樂子,為師這就走。”


    白孟這麽說完後真的就回過頭,對著傅喬殷說道:“喬殷,今日可能沒有辦法陪你了,你若是想體驗一下這兒的話我就先行告退。”


    “我跟你一起走。”傅喬殷笑道。


    也不知道是因為他們三人氣質太過出眾還是什麽,這一段鬧劇愣是沒人說閑話,就連聲音都沒出一個,傅喬殷有些失望的癟了癟嘴,他還想要聽聽其他人是怎麽看這件事的呢,特別是說疏參壞話的部分。隻可惜等他們二人出了門也沒人說話,傅喬殷出門之時隱約的聽到了身後疏參沒有喊完的師尊二字,他見白孟似是沒有聽到,也就沒有再跟他說了。


    離了青樓,修真之人對於睡眠的需求還是比較少的,像他們現在,若是入定了的話幾年不睡也是常事,這麽一來他們也沒什麽地方去,白孟想了想,幹脆就帶著傅喬殷一人去買了兩壺酒,隨便找了個亭子呆著就打算來個不醉不歸。


    要說不醉不歸,其實也就隻有白孟一人喝著悶酒,傅喬殷兩杯剛下肚,那邊白孟都喝下了整整一壺了,他一擦嘴巴,對著傅喬殷問道:“你說,那個蝶兒長得哪有我好看,怎麽他就喜歡那種類型呢?”


    傅喬殷拿著酒杯的手頓了頓,他顯然是沒料到白孟真的這麽快就醉了,都將自己和女子比較了起來。


    這有什麽可比性麽?


    性別都不一樣。


    抽了抽嘴角,傅喬殷勉為其難的說道:“……可能是因為你是他的師尊吧?”


    “但是那種事情都做過了啊,他那樣像是把我當師尊的樣子麽你說?”


    這個問題倒是把傅喬殷難倒了,捫心自問,他可沒那種會把自己當做對象的徒弟也沒有自己想要當做對象的師尊,怎麽知道在這種情況下疏參還有沒有把白孟當徒弟?


    “這……”


    “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麽……嘿嘿,我告訴你,那個小兔崽子根本就沒把我當師尊!沒有!”像是想起了什麽難過的事情,白孟的眼睛都紅了起來,他接著說道:“一開始也不是我想開始的啊,明明就是他自己湊了過來,現在又來怪我,都是我的錯咯?是我求他艸我的?媽的,我一個大男人,還是他的師尊,都委屈成了那樣,他還要在外麵買個姑娘回去……嘿嘿,五千兩,他有麽他,要拿靈石換嘛?”


    “那他媽都是我給他的靈石。”


    歎了口氣,傅喬殷之前隻知道白孟自己倒貼的疏參,現在聽白孟這麽一說似乎裏麵還有其他的一些傅喬殷不知道的事情,隻是就連這些事情,也沒有一絲一毫能讓傅喬殷覺得能成為白孟對疏參死心塌地的理由。


    這所謂的情,也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麽玩意。


    傅喬殷搖了搖頭,他腦中又出現了那個傻兮兮的小鬼,不免一陣煩躁,這短短幾天的時間他就想起那個小鬼好幾次,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事。


    總不會是喜歡上了那個小鬼吧?


    想到這種可能,傅喬殷笑出了聲來,他怎麽可能會喜歡那種髒兮兮的小鬼,就不說其他的了,光是他那些讓人嫉妒的天賦,就讓他喜歡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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