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天空灑落了刺目的金光,讓人不敢直視。


    在那被金光染了金色的雲霧背後,影影綽綽,出現了無數的人。歡顏看不真切,隻看到當頭那人身材高大,似乎戴著金冠,隱約可見一雙金色的眸子,威嚴懾人,僅一眼就讓人心神震顫。


    那個人,是天君?


    歡顏的腦海中隱約浮現了一道身影,卻不太清晰。她雖恢複了記憶,但是她的記憶中對於天君的部分是極少的,甚至她從沒見過天君的真麵目。他是高高在上的天界之主,受萬民敬仰,而她不過是個小仙,從沒有單獨見過天君,即便君不夜曾經對她那般上心,她也隻遠遠的被天君看過一眼,那種一眼被人看穿,深入靈魂的感覺至今讓她記憶猶新。


    而她還來不及回憶,便突然感覺司玉幽渾身一顫,氣息急劇衰弱,幾乎瞬間就到了瀕死的地步。她神色大變,猛然看向了那炫目的金光。


    不好,師尊的封印——


    她忙攙扶住師尊,帶著她飛掠到別處,可是重華宮上空的天空已經完全破碎,竟讓她一時間找不到落腳之處!而司玉幽被這金光照耀之後,整個人便仿佛失神一般,雙眸變得空洞起來。


    她大急之下,隻得用混沌之氣拚命將他護住,可是那金光無孔不入,她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司玉幽陷入了昏迷。


    這是一個夢,模糊不清的夢境中,他靜靜佇立,白霧在他身周圍繞。他慢慢朝前走,仿佛前方有什麽東西在召喚著他一般。


    紅色,火一般燃燒的紅色。


    他微微一怔,看著那幾乎燃燒了天際的火焰,頭有些隱隱作痛!


    那是什麽?為何這般熟悉?他搖搖頭,卻怎麽也想不起來!


    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選擇靠近!他雖然不記得那是什麽,但是他卻能感覺到,那裏有著他在乎的東西,他必須要知道答案。


    而這時候,重華宮後山,金光燦爛中是遍地屍骸,一朵青蓮隨風飄動,縷縷清香撲鼻!孟星璿佇立半空,仰頭看著天空中若隱若現的人影,嘴角勾起諷刺的笑。


    蕭漓趕來之時,便看到了下方抱著司玉幽一臉擔憂的歡顏,又看了看天空,目光在遠處風雪中跪了遍地的人影中看了一眼,頓時覺得此刻情形不太妙。


    他低聲道:“尊上,要屬下將所有魔衛和黑甲衛召喚來嗎?”


    孟星璿懶懶擺手,淡淡道:“無妨,這是本尊與天君的事。”


    蕭漓點點頭,往後退了一步。


    “魔尊!”這時候,那金光中的人影突然動了,雲霧繚繞間,那雙金色的眸子光華璀璨,如同陽光一般炙熱而炫目!


    天君並未露出真容,也並未多說什麽,他在叫了魔尊一聲之後,便將目光落下了人間。那滿目瘡痍的場景讓他眉頭忍不住搖了搖頭。


    “天君,是天君——”妙華鏡的族老突然激動的大喊起來,老淚縱橫,因為情緒過於激動而不斷顫抖。


    月姑等人也跟著大喊起來給個個神情激動。


    “求天君赦免我等,我等已在妙華鏡苦等上千年,我們的兒孫甚至都忘了自己乃是天族之人,求天君恩赦,讓我們回家——”


    “求天君恩赦——”


    “求天君恩赦——”


    那呼聲一聲高過一聲,震耳欲聾。天君低眸看了一眼那些被放逐的天族之人,眼中劃過一抹憐憫!沉吟片刻後,他緩緩呼出一口氣。


    旋即,他抬起了一隻金燦燦的手,慢慢壓下整個人界,隻見金光點點,那本已變成灰色的地麵突然浮了一絲絲淺綠,那是一株株嫩草正在發芽,一片綠接著一片綠,猶如潑墨一般,綠色慢慢浸潤了整個世界,空氣中彌漫的血腥氣與死氣也慢慢被驅散。


    孟星璿微微一怔,而後冷笑了起來。


    歡顏看著腳下一株株嫩草發芽,那是生的希望,心中不覺一片溫暖。她的懷中,司玉幽仍然沉睡著,他的眉頭微微蹙著,仿佛有些痛苦,可是神情又有幾分安寧。


    她知道,他的記憶也在覺醒,封印在不斷的崩毀,隻剩下一絲。但這一絲卻並不是這樣容易掙脫!她能解除封印,是因為她並不是完全的天族之人,她的體內有著一半的魔族血脈,這封印原本就不牢固。


    可是師尊他——


    歡顏緊緊抿著唇,又有些擔憂起來。她輕輕握住他的手,他袖口滑落了一截,她的目光落在他手腕上纏繞的手鏈。


    她的心仿佛被一隻溫暖的手輕輕拂過,暖暖的,軟軟的,眼眶便禁不住紅了起來。那手鏈上的珠子圓潤晶瑩,在金光中散發著醉人的光澤。她用指尖輕輕拂過帶著他體溫的圓潤,心便更加柔軟了起來。


    那是她的眼淚,他每一顆都珍惜的留著。


    她的指尖慢慢劃過他的掌心,然後緊緊的手指相扣,眼神中滿滿的都是溫柔與堅決。


    就在天君用自己的靈力複蘇世界之時,孟星璿突然也抬起了一隻手,那天際尚未散去的紫色雲霧漸漸變得濃鬱起來,緊接著,便是鋪天蓋地的紫色光點,宛如雨下一般,頓時,天地間紫色與金色交鋒,氣氛驟然變得詭異起來。


    歡顏低眸看著腳邊一株剛剛長成的嫩草,在被那紫色光點碰到的時候,急速枯萎,眨眼間便成了一堆黑色的灰。


    歡顏一怔,抬頭朝空中看去。


    隻見孟星璿笑盈盈的搖著骨扇,抬頭凝視著金色霧氣中的人,淡淡道:“天君還真是悲天憫人啊。”


    天君冷哼了一聲,再度揮手,整個天地間便下了一場溫和的光雨,適才枯萎的草芽頓時煥發新生,重新開始萌芽,整個世界頓時變成了一片鮮嫩的綠色。


    見此情況,孟星璿並沒有再度出手毀滅,而是笑意更濃,他看著天君,語氣中有幾分調侃:“大敵當前,天君首先做的竟是這些無關緊要之事,難道天君真有把握可以贏得了本尊?”


    說完,他輕搖著骨扇,嗤笑道:“本尊沉睡多年,甚少露麵,看來天君——也身居高位多時,過的太過安逸了。”


    天君蹙著眉頭,聽得他話中的威脅之意,他眸光微閃,卻仍然先將整個人界的死氣祛除幹淨,然後才收手。


    這足足耗費了半個時辰。


    孟星璿一直靜靜的等待著,天族流放之人也都靜靜的跪著,他們跪在風雪中,虔誠的朝著天君不住的磕頭,那時他們的信仰,是他們的天神。


    隨著天君的動作,妙華鏡的風雪漸漸消散,遍地金光燦爛中,那些流放之人的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神色!雖然他們之中很多人都被死氣侵蝕,死去了不少,重傷的也有不少,但在天君清靈之氣的作用下,受傷之人都恢複了,他們的精神更是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他們本就是天族之人,最適合他們的並不是人間的靈氣,而是天界的清靈之氣。他們期盼了多年,渴望了多年,終於能得到清靈之氣的沐浴,他們從靈魂深處得到了新生,麵色都變得紅潤起來,雙眸中也有一分淡金色,那是他們引以為傲的身份的象征。


    “多謝天君恩賜——”


    “天君在上,受草民等一拜——”


    流放之人不住的高呼,神情激動,滿麵淚痕。歡顏看著這一幕,心裏卻隱隱有些不安。以她對魔尊的了解,他不可能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天君施為,必定還有後招。


    果不其然,孟星璿聽得那些流放至人歡呼,他嘴角勾起,露出一抹邪魅的笑,他斜睨著隱藏在雲霧後的天君,笑著道:“如此盡力施為,即便是天君你,隻怕也——會覺得吃力吧?”


    一直沉默的天君微微歎了一口氣,他麵前的雲霧忽然三開,金光四射中,他挺拔的身影負手而立,須發皆是金色,不怒而威,頗有氣勢。


    但當孟星璿看到天君的摸樣時,雙眸微微一眯,眼底劃過一抹深邃的光。


    “魔尊,你我之間,何至於此?”天君說話了,聲音威嚴而深沉。


    孟星璿勾起嘴角,輕輕一笑:“你我之間,為何不止於此?莫非,你我還有交情不成?”


    天君再次歎了一口氣,沉聲道:“天,人,魔三界本和平處之。人界更是我天界與你魔界之間的屏障,更是該受你我保護之處,可魔尊今日所為,讓整個人界生靈塗炭,若我不及時出手,這死氣的蔓延,便會毀了整個人界,而人界若消亡,於魔界又會有何好處?”


    說到這裏,他微微蹙眉,搖頭道:“既然能和平處之,為何魔尊非要挑起戰爭,彼此削弱呢?”


    孟星璿斂眸靜靜的聽著天君的話,嘴角的笑一直未曾散去。但是,他眼底的光卻更加冰冷了幾分。


    “魔尊,聽我一句勸,此事到此為止,我會幫助人界恢複,你隻要做到回歸魔界,再也不要——”


    “天君。”孟星璿忽然打斷了天君的話,抬起雙眸,冷冽的氣息幾乎冰凍了空氣:“莫非天君真的久居高位,連說話做事都習慣性頤指氣使,人任何人都該聽從的你安排,包括本尊?”


    天君一滯,正欲解釋,孟星璿卻根本不給他機會。


    “這人界與我魔界無關,聽本就是脆弱的存在,既然脆弱,便應該習慣這個世界的弱肉強食。若人界比我魔界強,進攻我魔界,我也會無話可說!可是既然它弱,那麽被魔界吞噬,便是必然的結果。”


    “吞噬?”天君神色微變,氣息冷了幾分。


    孟星璿打量著天君的神色,嗤笑道:“怎麽?不忍心嗎?嗬——天界這麽多年來都是三界之首!人界幾乎人人崇尚天界,卻與我魔界為敵,本尊吞噬了它,又有何不可?”


    “還有,我要提醒你一點,你我之間,並沒有互相削弱,隻有吞噬與被吞噬!我一直都很好奇,天界的清靈之氣究竟有多厲害,天界又有多美,是否真的如人人稱頌那般是為仙境!”


    天君的神色終於變了,他怒視著孟星璿,沉聲道:“魔尊,你是真的打算,與我天界開戰?”


    孟星璿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沒有回答,反而道:“天君不願開戰也不是不可!隻要你答應本尊一個要求,本尊自然——罷休。”


    要求?


    天君的心莫名的沉了下去,他能感覺到孟星璿的勢在必得!對於人界如今的情況更是十分震驚,他知道魔尊凶殘,卻想不到他竟會冷酷至此,欲要將人界變成第二個魔界嗎?


    他微微眯了眯眼睛,沉聲道:“什麽要求,你說?”


    孟星璿搖著骨扇,清清淡淡道:“自然是你拱手將天界送與本尊,本尊自然不會再出手!說不定本尊心情好了,還會留你天界子民一條生路,不必落得這人界這般淒慘。”


    “放肆!”天君還未說話,他的身後突然走出了四個渾身金燦燦的老者,他們都穿著一身白袍,麵容古樸,但那氣勢卻十分驚人,看樣子修為極高。


    四大護法!


    歡顏看著出現的四人,心中稍微安定了些。這四大護法在天界的地位極高,平日裏甚少露麵,但一出現便是雷霆之勢,比之天君的溫和,他們可要冷厲多了。


    之前他們一直隱忍著,是因為天君的示意!但當孟星璿說出要天君將天界送給他之後,四大護法再也無法掩藏殺機,站了出來。


    天君負手不語,隻靜靜的看著孟星璿,那態度很明確。


    孟星璿也從未想過天君會同意這個要求,隻戲謔一笑道:“本尊知道,天君是必然不會答應這個要求的。但這四大護法這副摸樣,似乎對本尊很不滿。”


    “哼,若不是天君下令讓我等稍安勿躁,本護法早將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大卸八塊,你哪還有機會說這些癡心妄想的話。”其中一個護法冷眼看著孟星璿,寒聲斥道。


    孟星璿雙眸微眯,卻未發作。那護法還以為自己震住了孟星璿,頗有些得意。可就在下一秒,一個幽暗的黑影突兀的出現在他的身邊,一柄紫色的匕首輕輕的刺入了他的心髒。


    整個過程幾乎一個呼吸的時間都不到,那護法即便發現了也反映不過來。


    那紫色的匕首似乎是魔界罕見的魔晶,一刺入心髒,便生出一股強大的破壞裏,與清靈之氣相互碰撞,互相蠶食,那護法的臉色瞬間變成了淡淡的紫色,一張臉痛苦的扭曲在了一起。


    “魔尊,你竟然偷襲——”另一個護法忙將受傷的護法攙扶住,替他療傷,口中衝著孟星璿喊道。


    孟星璿淡然一笑,卻隻是看著天君,懶懶道:“天君莫不是以為四個跳梁小醜就可以震住本尊?這未免太天真了些——”


    話音落下,他的身後出現了十道幽暗的黑影,每一道都仿佛影子一般,僅僅有個人形,根本看不出容貌。但他們的其實卻和那四個護法不相上下,甚至比他們更多了幾分煞氣。


    歡顏猛的明白過來,這十道黑影才是真正的十大魔衛,是孟星璿身邊真正的殺手!從前的十大魔衛雖然厲害,但是卻也不至於能讓孟星璿看中!原來那些不過是假象,真正的魔衛一直潛藏在孟星璿的四周,從不輕易露麵。


    那被魔晶刺中的護法臉色愈發難看,憑借他的修為,竟然無法治愈傷勢!隻覺得自己體內的清靈之氣在不斷的流失,修為也在不斷減弱。


    天君蹙了蹙眉頭,深深看了孟星璿一眼,一抬手,一道金光打入了那護法的體內。隻見他口鼻間忽然有一道紫光散出,緊接著他的傷口便開始複原,臉色也漸漸恢複如常。


    “多謝天君。”那護法慌忙跪下謝恩。


    天君擺擺手不語,示意他們暫時退下。


    孟星璿也不急著出手,笑看著天君,從他的眼中看到了及其微弱的一絲壓力,這便讓孟星璿從心底生出一種舒爽的感覺。


    天君又如何?同樣是一界之主,莫非就真能壓頭一頭嗎?


    若是從前的天君,或許還有可能,隻是如今——孟星璿的目光在天君麵上掃了掃,輕輕哼了一聲,淡淡道:“天君是否改變主意了?”


    “將天界給你,不可能!魔尊,我敬你乃是一界之主,天資驚人,而且還如此年輕!日後的前途不可限量!可這不代表本仙君便怕了你,便要讓著你,忍著你!”


    “今日,我本欲和平處之,隻要你收手,我可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但是現在看來,不可能了!”說罷,他輕輕一揮手,無數身穿金甲的天兵天將將整個天空占滿,氣勢如虹。


    “你我之間,必有一戰!”


    孟星璿一直等的就是這一句話,他“啪”的一聲合上骨扇,凝視著天君,不無提醒道:“天君,如今的你,當真是本尊的對手嗎?”


    天君傲然回應:“不試試,如何知曉?”


    “好,既然如此!若天君你能勝了本尊,那本尊便立即退去,從此再不出魔界半步。但若天君輸了,這天界,可就要從此換個主人了。”孟星璿的話很冷,更帶著十分的決絕與堅定。


    歡顏蹙眉看著孟星璿,她總覺得孟星璿的城府很深,從不打無準備之仗!他既然這麽說了,便一定有贏得把握!天君難道看不出來嗎?


    其實天君在看到孟星璿的那一刻便知道,自己今日勝的機會很渺茫,但是他不能妥協!他的目光變得幽深起來,緩緩呼出一口氣,他走了出來,淩空與孟星璿對立,點頭道:“好。”


    話音落下,天地一片寂靜,歡顏覺得自己的心幾乎就要從喉嚨中跳出來了!三界的命運,便在此一戰了。她緊緊的握著司玉幽的手,他還在沉睡中,眉頭也越蹙越緊,她不能離開他半步,生怕他會出一點點意外!她緊咬著唇瓣,隻能在心中暗暗祈禱天君畢竟是天界的主人,而天界從來都是三界之首,魔尊雖然厲害,但卻不一定是天君的對手,這一戰,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而在此刻,不遠處的撐天柱下,君不夜蒼白的臉上泛起了一絲不正常的紅暈。他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魅姬一直將他攙扶住,她擔憂的看著君不夜,他突然從夢境中醒來,便直直的看著遠處天空,她不知道他的記憶覺醒了幾分,隻能感覺到他在顫抖,似害怕,更似激動。


    魅姬順著他的眸光往天空看去,但她看到那金色的身影時,麵色猛的一變,驚呼道:“天君,那時——天君!”


    君不夜深深的吸了幾口氣,也不知哪來的力氣,就那麽一步步朝著天君的方向走去。


    “父皇。”他口中低喃了一聲,聲音顫抖而無力。


    魅姬則是興奮的笑了起來:“太好了,有天君出手,沒事了,什麽災難都會過去的!殿下,我們可以回天界了,天君一定會帶我們回天界的。”


    君不夜沒有理會她的話,腦海中浮現的是那張威嚴而帶著笑意和寵溺的臉!他想起來了,雖然記憶並未完全蘇醒,但是他卻記得天君,他的父皇。


    他是天君唯一的兒子,他寵愛他幾乎到了骨子裏。


    他要什麽,天君都想方設法的給他尋來!不管他闖了什麽禍,天君都會毫無原則的原諒他,隻要她露出笑容,天君便會跟著笑。


    他的威嚴,從來都是給別人看的。


    在君不夜的麵前,他是一個溺愛孩子的慈父,是他畢生最溫暖的依靠!


    他想起那一日,他決絕的跳下落神台時,天君匆匆趕來,卻來不及救他,在落神台上痛苦的口吐鮮血的摸樣!


    他從雲端墜落,眼中最後的畫麵,便是父皇含淚的眼,和染了金色鮮血的長袍。


    “父皇——孩兒——孩兒來了——”


    他每一步都走的極為艱難,但是卻充滿了無限的動力!他想見見父皇,見見那記憶中令他無限留戀的溫暖!因為他的任性,父皇做出了無數的讓步,他此刻心中隻有思念與愧疚。


    而他尚未走近,便看到紫色與金色的身影猛的碰撞在了一起,霎時間天昏地暗,地動山搖,他和魅姬險些摔倒在地。


    那兩道濃烈的光芒不住的教纏,碰撞,一時間卻沒能分出勝負。


    魅姬咬咬牙,低聲道:“殿下,是天君與魔尊交戰了。此時情況危急,殿下您還是回避的好。”


    君不夜猛的轉頭看向魅姬,怒道:“送我過去,用你的修為,送我過去。”


    “殿下——”


    “我命令你,送我過去!”君不夜咬著牙怒吼。


    魅姬無法,隻能點頭,抱住孟星璿的腰,飛速的朝著重華宮掠去。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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