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顏的反常讓君不夜有些擔憂。


    但她接下來卻表現的很正常,他便以為她隻是心中急切,欲要盡快尋得瑤草罷了。


    日頭正好,二人將修為運轉到極致,在正午時分便到了哀牢山的範圍內。


    哀牢山畢竟是四大門派之一,不是連雲觀可比。這哀牢山外有著幾座城池,都受其庇護,又因哀牢山以降妖除魔驅邪避凶為己任,所以這些城中百姓大多信鬼神,是以城中總是隨處可見四處走動的道士,個個仙風道骨,氣韻非凡。


    歡顏沒有直接去哀牢山,而是選擇先去城中打探一番。


    她戴上了帷帽,遮掩了與常人不同的容貌。君不夜自不用,自然又是引來無數少女偷偷張望,目光火熱。


    他們選擇了一間熱鬧的茶樓,不著痕跡的打聽了些哀牢山如今的情況。


    歡顏低垂著眸,撩起帷帽一角,茶盞送到嘴邊,小口的飲著。這哀牢山風景旖旎,特產的雲霧香茶乃是一絕,茶香撲鼻,讓人心曠神怡。


    君不夜則是將竹椅轉了個方向,麵向著水榭,看著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垂著頭,摩挲著腰間的蒼龍劍。如今,茶樓中的人都看不到他的容貌。


    他們坐在床邊角落,並不起眼,並未引起人的關注。


    “哎,聽說了嗎?那哀牢山觀主的寶貝孫女要出嫁了。”一個年輕茶客品了口雲霧茶,舌尖盡是爽快,貪婪的吸了口茶香,然後衝著一旁的茶客高聲道。


    那茶葉年紀也不大,約莫三十歲,正吃著茶點,一聽這話立刻笑了:“哪能不知道呢?咱們這鬆陽縣可是哀牢山的低階,大小姐成婚,整個鬆陽縣誰不知道啊?”


    那年輕茶客一聽這話,立刻頗感興趣的湊到了他身邊,將自己的茶點推了過去,諂媚道:“這位大哥一看就見識非凡,我早聽說這哀牢山的大小姐貌美非凡,而且天資卓絕,不知是誰人這麽有福氣能娶得如此仙子為妻?”


    這話立刻引起了茶樓內其餘茶客的主意,但凡是男子都豎起了耳朵聽著,一臉的好奇。


    哀牢山的大小姐?歡顏自然想到了上官倩,那個貌美刁蠻說話有些刻薄的少女。


    她微微斂眸,神色鎮定,耳朵卻也不自覺仔細聽了起來。


    “這事你們不知道?這上官大小姐生的是貌美如花,天上有地上無,哪能是一般男子能配得上的?我聽說,定下的是天水門的大公子呢。”那三十左右的茶客挑起美貌,得意洋洋的介紹道。


    天水門大公子?


    洛天?


    歡顏腦海中浮現了洛天一襲白衣傲然於世的模樣,倒真是和上官倩十分般配,二人的性子都高傲得很,無論是身份還是資質都是配的。


    慢慢品了一口微涼的茶,她將茶盞放下,眸光學著君不夜朝街道望去,思緒卻漸漸拉遠。


    “這可是好姻緣啊,這天水門聽說比哀牢山還要牛氣,就是不知這大公子相貌如何,配得上大小姐不?”


    “這你就不知道了,這天水門的大公子聽說是個人間決定的妙人兒,配咱們大小姐那是正正合適。”


    “哎喲,這麽一聽,我可真想見見這大公子,若是婚禮當日我也能去觀禮就好了。”


    “哈哈,你小子不是想看大公子,是想看大小姐吧?快別做夢了,那樣人物的婚禮,咱們普通老百姓怎麽可能見得到?”


    這時候,茶樓內響起了陣陣笑聲,茶客們談論的一片火熱,歡顏的嘴角也不由得上翹了幾分。


    猶記得仙法大會那一年,她初見到上官倩和洛天等人時,他們看她的眼神無不是輕蔑和鄙夷的。年少輕狂之事,她不計較,相反還有些懷念。


    仙法大會,其實也不過是三年前的事,可是她卻覺得恍如隔世般久遠。


    眸光微斂,她思緒漸漸沉湎。君不夜微微側眸看了她一眼,隱約察覺了她有些不對勁。他微微凝眉,輕聲道:“想參加他們的婚禮?”


    歡顏一怔,嗤笑道:“會有人歡迎嗎?”


    君不夜老實的搖頭道:“想來是沒有的。說不定還會引來一場惡戰。”


    說著,他再度看向歡顏,明亮的眸子忽閃,帶著幾分促狹:“但你若想,也無妨,咱們也不是來走親訪友的,總歸是要戰一場的。不過早晚而已。”


    歡顏知道他是在打趣自己,她勾起嘴角笑了笑道:“我沒時間。”


    君不夜輕輕笑了一聲,也不再言語。


    他們適才已經聽到那群茶客的言論,還有三日便是上官倩和洛天的婚禮,可她沒有心思等著三日。今日,她便要行動!興許因為她的出現,這場婚禮說不的還會延期——


    就在歡顏思量時,茶樓二樓上走下來兩道身影。


    其中一人穿著粉色紗裙,沒有帶帷帽,墨色長發挽了反複的發髻,幾縷調皮的發絲垂在肩上,隨著她的行走微微晃動。她身姿翩然,妖嬈到極致,盈盈不足一握的小腰輕輕扭動,宛如水蛇搖擺,妖媚卻不低俗,讓人眼前一亮。


    最讓人驚豔的事她的容顏,宛如出水芙蓉一般清麗,那雙水潤的眸子盈滿惷光,悠悠蕩蕩,讓人隻看眼就忍不住沉淪了下去。


    隨著她的出現,茶客們紛紛發出倒吸氣的聲音。


    俗世裏,可根本看不到如此美貌的人兒,清純與嫵媚糅雜在一起,帶著一點點妖媚一點點純真,真真是讓人神魂顛倒的尤物。


    而這粉衣女子的身後還有一粉衣女子,她穿著則簡單許多,容貌也是極為出色,隻是比之前的姑娘還差了幾分,但也引得驚歎連連。


    “仙子,您看這些人——”後下來的粉衣女子,指了指那些看呆了的男子,捂嘴偷笑。


    紗裙蕩漾,走在前方的粉衣女子隨著她指的方向略略掃了一眼,淡淡道:“凡夫俗子。”


    “仙子說的是,這些俗人哪裏見過真正的美人。他們口口聲聲說上官倩美的天上有地上無,卻不知道咱們仙子卻是修真界第一的美人呢。”


    前方的女子一聽這話,忍不住笑了笑,花瓣般的唇微微上翹,弧度滿是嘲諷。


    “上官倩算什麽,咱們千香穀的弟子,隨便尋一個出來,也比她強許多。”說著,她邁步下了最後一節階梯,抬手撫了撫鬢角的發,柔聲道:“若不是師祖硬要我來送什麽賀禮,我才沒空到這哀牢山來。”


    “穀主也是為了仙子著想,您日後可是要繼承穀主之位的,自然要提前和各大門派多走動走動,日後也是您的一大助力。”


    “說的也是,罷了,這鬆陽縣窮鄉僻壤,實在無趣。瓶兒,我們還是盡快去哀牢山吧。”


    她們二人這番話是用傳音秘術說的,沒有讓這些茶客們聽見。但歡顏卻是一個字都沒落的聽了去,她在那粉裙女子出現的一瞬間,便側眸看去,而後一手托腮,一手把玩著茶盞,嘴角掛著似有若無的笑。


    君不夜自然也認出了來人,他微微回眸掃了一眼,眼底劃過一抹濃濃的嫌惡,再不去看。


    這被稱為修真界第一美人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瑤光仙子的弟子,杜若弦。隻是讓歡顏沒料到的是,瑤光仙子毀去容貌之後,這杜若弦倒是繼承了她第一美人的稱號。


    隻是這稱號——


    歡顏的目光在杜若弦麵上掃了一圈,心底暗忖,倒真不算實至名歸。


    且不說其他,單就和瑤光仙子比,這杜若弦不論容貌還是氣質都差了一大截,隻怕比那天水門的洛雲想比還要差上一截,也不知她如何能厚著臉皮,給自己臉上貼金。


    罷了,她從來都是這樣的人,倒也見怪不怪了。


    杜若弦和瓶兒談笑著離開了茶樓,歡顏嘴角的笑容慢慢的消失了。眼下還真不是來哀牢山的好時候,上官倩大婚,必定各門各派都會前來祝賀,這無疑給她的行動增加了很大的風險。


    但也給了她機會,她大可以借著祝賀的名頭,光明正大的上哀牢山。


    想到就做,她和君不夜當即尋了個成衣店,各自買了一套白色的紗衣。這鬆陽縣的人崇尚修道,設計的衣服也帶了幾分仙氣飄飄的味道,當歡顏換上那紗衣之時,盡管她還戴著帷帽,但光看背影,也讓人十分驚豔。


    君不夜更不用說,他本就耀眼如驕陽,平日裏隻穿紅色的衣裳,這還是歡顏第一次見他穿白色紗衣,當即不由得看的呆了些。他竟是比師尊的容貌也差不了多少,隻是更加鋒芒畢露罷了。


    他比三年前顯得更成熟了,線條也越加硬朗了些,再加上這煥然一新的打扮,如同換了一個人一般。歡顏不由得想到,若是在大街上碰到,隻怕她也忍不住他了。


    而君不夜似乎有些不習慣這樣的打扮,他使了個障眼法,讓自己的容貌顯得平庸了些,但也是豐神俊朗,灼灼其華。


    歡顏略一思量,自己的紫發紫眸實在太過大眼,這帷帽可以阻擋普通人的視線,可是卻瞞不過修道之人,尤其是她可能會碰到修為比自己高的人,到時候必定會白拆穿。


    她仔細想了許久,忽然想到一個辦法。


    她努力的激發自己的天鳳血脈,拚命壓製魔力,這過程十分複雜痛苦,她足足耗費了三個時辰才成功。當她摘下帷帽的那一刻,君不夜傻眼了。


    她的頭發竟然變成了黑色,隻是她眉心處多了一枚紅色的飛鳳印記,看起來妖嬈至極。而她的眸子中紫色也慢慢散去,成了凝魔般的色彩,映照著日光,端得是讓人呼吸都快停止了。


    她太美了,若說紫發紫眸的她,絢麗而妖媚。那黑發黑眸的她便清純寧靜如同水中蓮,靜靜佇立原地,便讓整片天地都成了她的陪襯,再無任何事物能替代她的存在。


    君不夜深深吸了幾口氣,沉聲道:“怎麽做到的?不是無法控製魔族血脈的嗎?”


    歡顏輕聲道:“並沒有控製,隻是壓製,讓天鳳血脈和魔族血脈達到一個平衡。原本隻想著能改變紫發紫眸,不讓人看出是魔族便好。沒料到效果這般好。”


    她自己也十分欣喜,這樣,隻怕是沒人能認出她了。


    雖然她的容貌和從前的歡顏還有些許相似,但是五官都有了細致的變化,雖相似,卻絕對是兩個人,一個平庸,一個絕美。


    “如此甚好,這樣就不會被人認出了。”君不夜將實現從她的麵上移開,歎道。


    歡顏點了點頭,呼出一口氣,低聲道:“但這隻是暫時的,一旦運用修道,便會瞬間激發魔族血脈,到時候就原形畢露了。”說著,她衝著君不夜笑著道:“隻能麻煩師兄你帶我飛上哀牢山了。”


    師兄?


    君不夜一愣,而後勾起嘴角道:“想好我們的身份了?”


    “這修道界其實有許許多多的小門派,並不惹眼。我們大可隨意冒充一個便好,反正是來道賀的,哀牢山的人總不可能過分盤問。”歡顏打定了主意,心中也有了計較。


    君不夜點點頭:“我聽說極西之地有一門派名為流沙穀,穀中之人素來少露麵,其他修道之人很少能解除到他們。”


    流沙穀。


    歡顏眸光亮了亮。


    君不夜腳踏蒼龍劍,歡顏立在他的身後,二人乘風踏雲而行,半空中,遇到了不少修道之人,看樣子都是前來參加婚禮的。二人隨著其他修士落在了哀牢山山門前,立刻便有迎客弟子上前迎接,言談間試探的詢問了幾句,當聽說他們二人是流沙穀之人時,愣了許久才想起的確有這麽個門派,這才派了子弟領他們入了山。


    剛走出沒幾步,歡顏便看到了一個熟人。


    張謙!


    流風穀的人!


    她還記得當初參加仙法大會,這張謙如何失利,流風穀也丟了顏麵,時隔三年再見,這張謙和從前一般無二,隻是更高了些,容貌也越加俊秀,此刻他正跟在自家師長之後,不時的四處觀望,當他看到歡顏和君不夜之時,不由得愣住了,停下了腳步,半晌動彈不得。


    歡顏沒有理會他,和君不夜說說笑笑從他們身邊走了過去。


    張謙就那麽愣愣的看著歡顏,張著嘴,像是丟了魂一樣。


    “謙兒!怎麽了?”


    聽到師叔頗為不悅的詢問,張謙這才回過神來,慌忙跟上了師叔的腳步,垂著頭道:“沒——沒什麽。”


    “你這孩子,怎麽還是這樣冒冒失失!這一次來哀牢山,你會遇到各大門派的青年才俊,你師傅交代了,讓你好好跟著學學,絕不能再心浮氣躁,不知輕重了。”


    張謙聽了這番教訓,心中不以為然,腦海中浮現的那是那宛如水中蓮一樣的容貌,心跳不住的加快。他還從未見過如此貌美的女子,就連洛雲師妹也比不上她。


    剛才聽那迎客弟子說她是流沙穀的弟子?


    是了,也隻有這種隱居塞外少露麵的門派才能有這樣脫俗的弟子吧!否則,他怎會從未見過她?


    張謙木然的邁著步,一邊聽著師叔喋喋不休的教誨,心底升起一抹疑惑,那美人,他似乎在哪見過!可是怎麽也想不起來,如斯美人,他若真見過,又怎會不記得?


    搖搖頭,他打定主意,一定要找個機會好好和那美人認識認識。


    君不夜側眸看了歡顏一眼,低聲道:“那張謙似乎認出你了。”


    歡顏摸了摸柔軟的黑發,笑著道:“應該不會,若真出了,他不會是這樣的神情。”說完,她環視了四周一眼。心底不由得歎了起來。


    這哀牢山地處綿延的深山中,與世隔絕,但也造就了它獨一無二的清幽景色。他們此刻正踩著青石板的階梯一步步往山上走,階梯兩旁是蔥鬱的青鬆與紅楓,此刻正是盛夏,楓葉未紅,但卻翠綠雨滴,偏又生的風姿獨特,沒有半分雜亂,在高大的鬆樹間散落著,給人一種極其清爽的感覺。


    走出沒幾步,風景又是一變,姹紫嫣紅,山花爛漫,蝶舞翩翩,著實美麗。


    再邁幾步階梯,她又看到了雲海翻滾,雲霧纏繞,仙鶴飄飄,一派仙家聖地的和諧景象。


    “這哀牢山傳聞是修真界最美的風水寶地,素有一步一景的美譽,如今看來,倒也不假。”君不夜不經意間輕聲道。


    歡顏點點頭,這哀牢山的確極美,和重華宮的壯麗巍峨想比,多了幾分柔軟與旖旎,讓人身心舒暢。


    二人為了不露出馬腳,一路上談笑風生,很快就到了哀牢山前殿。這哀牢山底蘊悠久,殿門古樸而幽雅,殿前是青石板鋪就的練功台,不少哀牢山弟子正在這練功台上打坐參悟。


    “流沙穀的客人,你們的客房安排在玉霞苑,請隨我來。”引路的弟子微微行禮,引著歡顏二人繞著朝後山走去。


    剛走出沒多遠,歡顏便再次見到了杜若弦。


    她換了一身紗裙,仍然是粉色為主,裙擺上卻用銀色絲線繡了朵朵蓮花,更顯得她清麗無雙。她正站在練功台一角,雙目溫柔的看著練功台上的一道身影。


    歡顏隨著她的目光看去,便看到了另一個熟悉的人。


    上官慵。


    他穿著一身青色的長衫,墨發簡單的束起,插了一根古樸的玉簪。他正在給另一個弟子講解著什麽,神色自如,風輕雲淡,有一種風入鬆的舒朗風姿。


    簡單的幾句交談之後,上官慵便轉身走向了杜若弦。


    杜若弦一直注視著他,見他朝著自己走來,雙頬泛起一絲紅暈,忙上前,拿出自己的絲帕,遞給他,笑著道:“慵哥哥累了吧,擦擦汗吧。”


    上官慵一直是個溫文爾雅的人,他微微一笑,道了謝,卻並未接過她的絲帕,而後問道:“杜師妹在哀牢山還住的習慣嗎?若有什麽需要便告訴師兄,師兄必定盡力滿足。”


    杜若弦頗為尷尬的收回絲帕,眉宇間有一絲不悅,但眼角卻依然含著笑:“慵哥哥說笑了,早就聽說哀牢山是修真界最美的地方,若弦一直盼著能來瞧一瞧,如今好不容易來了,慵哥哥帶若弦到處走走好嗎?”


    上官慵猶豫了一下,笑著點頭道:“如此,便讓師兄帶師妹四處走走吧。”


    杜若弦立刻麵露喜色,情不自禁的挽住了上官慵的胳膊,扭頭衝著瓶兒道:“你回去將我帶來的玉蓮子,千葉草,還有雲山蜜熬了,等我和慵哥哥回來喝。”


    瓶兒應了一聲,高興的去了。


    上官慵臉色不大自然,欲要掙脫她的手,可是她卻緊緊的挽著,不給他機會。


    練功台上此刻人頗多,前來道賀的人也越來越多,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他們二人的身上。上官慵眉頭輕輕蹙了起來,杜若弦卻渾不在意,反而笑著道:“慵哥哥,走吧。”


    上官慵不好拂了她的麵子,僵直著身子往前走。杜若弦忙跟了上去,嘴角一隻含著得意的笑。


    換煙花看了這麽一出鬧劇,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便和引客弟子去了雲霞苑。


    雲霞苑頗大,房間數十間,她和君不夜住了相鄰的兩間。這雲霞苑建得極妙,屋後便是斷崖,歡顏推開後窗,一眼看到的便是在陽光下翻滾的雲海,還有天際緋紅的雲霞。


    此刻已經是傍晚,風景正是絕美的時候,她不覺看的呆了。


    沒過多久,房門忽然被敲響,她回頭,輕輕道了聲:“誰?”


    “流沙穀的師妹,我是流風穀的張謙師兄,特來拜訪師妹。”


    張謙?


    他倒是來看得快。


    歡顏蹙了蹙眉頭,她隻求不動聲色的尋瑤草,不願引氣任何人的注意。聽得張謙特地來找自己,她心中便已不耐,思量了片刻,她低聲道:“張謙師兄,實在對不起,我趕路許久,有些勞累了,改日再親自去拜訪師兄。”


    門口的張謙頓時麵露失望之色,盯著緊閉的房門看了一會,仿佛能從這厚厚的門板後看到那絕麗的身影一般。他笑了笑,又道:“既然師妹累了,就好好歇息,師兄明日再來拜訪。”


    明日還來?


    歡顏越加不耐。


    隔壁的君不夜更是不耐,他忽然打開了房門,看著張謙,淡淡道:“不知這位師兄這般糾纏我師妹,意欲何為?”


    張謙被嚇了一跳,扭頭一看,便見到了容貌和風度都絕佳的君不夜,登時一愣,然後拱手道:“這位是流沙穀的師弟吧,我隻是想著大家都是初來,所以特地前來邀請二位前去賞景,斷沒有冒犯的意思。”


    君不夜冷冷道:“不必了。”說罷便進了屋,關了門。


    張謙一愣,麵上暗有惱色,忍著怒火離開了。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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