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糕點也是十分可口,並且滋味與歡顏從前所吃的差別甚大!若非要形容,就好似她從前吃的糕點都是普通貨色,而這一疊小小的糕點,卻仿佛是皇宮禦膳房的,滋味格外的好。


    這一點讓她很是疑惑。


    這妙華境資源貧瘠她是親眼所見的,而那些在雪地裏長出的作物也和她從前所見不同!難道這雪地有什麽玄妙不成?


    那中年女子家中似乎從來沒來過客人,見歡顏對她的糕點很是滿意,忍不住笑著道:“仙子覺得滋味如何?這糕點是用雪地裏長的小玄麥做的,細膩得很,而且吃上這一塊糕點,能三天不餓,人也精神。隻是這小玄麥不容易播種,種下了也不容易長,我家在後邊雪地裏栽了許多,一年到頭也隻能收個百來斤,根本不夠吃——”


    一年收獲百來斤!


    這的確是太少了些,但這小玄麥做的糕點一塊能抵三天的食物,倒也真是稀奇。


    歡顏微微頷首,詢問道:“你們稱這裏為放逐之地,那你們是從何處放逐而來?”


    一問到這個,那中年女子便愣住了,半晌不說話。


    她似有點緊張,又似在掙紮,良久才歎息道:“看來仙子的確不是上麵來的人,不然不知不知道放逐之地!我們都來自於天族。”


    天族?


    歡顏一愣,下意識想到了那高高在上的天界!


    難道這些人是從天界來的?


    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中年女子繼續道:“但是我們為何被放逐到這妙華境卻是不知道了。數千年過去,再大的罪也該得到寬恕了!可惜,上麵隻怕已經忘了我們這些人了。”


    說罷,她有些哀傷的垂下頭,麵上一片悲戚。


    歡顏也陷入了沉默,她在思考著,中年女子話的真實性!這時候歡顏的狀態是比較冰冷的,仿佛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這是她魔化後的結果。


    但她本性也很純善,所以她隻吃了一塊糕點,給師尊留了一塊,便將剩下的糕點都推給了中年女子:“你家裏還有孩子吧。這些糕點,給他們留著。”


    中年女子一愣,忙搖頭道:“可是,可是你給了我丹藥,這些糕點——”


    歡顏搖了搖頭,有些疲憊的看向窗外,碧綠的農作物在雪地上微微搖曳著,她緩緩呼出一口氣:“丹藥我還有不少。眼下,我也沒有去處,便在這裏叨擾你幾日,作為交換,我會另給你一些丹藥。”


    中年女子一聽,忙點頭,笑著道:“不必不必,你已經給我四顆丹藥,夠了夠了!你們盡管住著,有什麽需要就跟我說。對了,仙子,我看你的衣裳都破了,你等著,我去給你取一件我的衣裳,雖然舊了些,但是很幹淨。”


    說完,不等歡顏回答,她便興奮的去取了。


    歡顏嘴角劃過一抹淡淡的笑,心中也多了一絲暖意。這中年女子雖然曾趁她和師尊熟睡偷走他們身上的東西,但那也都是被生活所迫,這一番相處下來才發現她其實很善良,並沒有想象中那樣的心機與心眼。


    就這樣,歡顏和司玉幽在神秘的村落中生活了下來。


    司玉幽一直昏睡著,直到三日後才蘇醒過來。而歡顏則日日守在他的身邊,時常用極陽之氣替他溫養身體,當司玉幽醒來時,起色已經好了很多。


    雪白的木屋內,司玉幽睜開眼就看到了坐在床畔的歡顏,紫發紅眸,眉心紫色的印記宛如飛鳳翔空,是驚心動魄的美麗!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真的是歡顏?


    除卻眉眼處還有些微從前的影子,如今的歡顏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


    不論是容貌還是氣質,與從前都截然不同。


    “師尊,您醒了!”歡顏欣喜的笑了,端了一碗水,扶著司玉幽坐起身,喂他喝水。


    司玉幽神情有些不自然,本欲接碗自己喝,卻發現虛弱的厲害,雙手無力根本抬不起來,隻好任由歡顏喂了。


    似察覺了師尊有些在意,歡顏低聲解釋道:“師尊,您原本就重傷未愈,為了護我又被落雷的餘威震傷了,現在虛弱得很,先別亂動,還需要好好調養幾日。”


    司玉幽微微頷首,目光落在歡顏的麵上,輕聲道:“你——的樣子——”


    歡顏一愣,微微垂眸,將體內藏有天鳳血脈一事告訴了師尊。司玉幽心中的疑惑頓時解開了,他不由得輕笑一聲,看著歡顏道:“數百年來,驚才絕豔的天才為師見過不少,卻從未見過誰能擁有如你這樣的機緣。”


    “天鳳!何其尊貴的存在。”他輕歎了一聲,看著歡顏道:“難怪那天威會在那一聲鳳鳴之後退去,天鳳本就是最聖潔的存在!隻是,如今的修為還不夠,若是以此容貌出現在世人麵前,難免引起風波。若被有心人知曉,恐怕——”


    說完,他眼底多了一抹擔憂。


    歡顏卻是笑了起來,宛如陽光明媚:“師尊別擔心,待我修為恢複了,必定能壓製住魔性,阻止魔化。至於這天鳳血脈——”說著,她抬手在眉心點了一下,慢慢閉上了眼睛,再度睜開時,紅色的眸子變成了紫色。


    “這是一位朋友子啊我身上種下的封印,除非我願意,以後這天鳳的模樣,不會再輕易被人看見。”她燦爛的笑著,容貌少了天鳳的聖潔之後,便美的更加妖異了,尤其是那紫水晶一般的眸子,映照著陽光,有說不出的風情。


    司玉幽能感覺到,歡顏體內那聖潔的能量並未散去,應該隻是掩蓋了容貌罷了,隨著她的成長,血脈終有一日會徹底覺醒,那時候,便不是一個小小封印能掩蓋的了。


    他心中隱隱擔憂起來,麵上卻是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歡顏深吸一口氣,心裏滿滿的盡是喜悅。這樣和師尊單獨相處在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竟讓她生出了一種強烈的向往,若是有師尊為伴,哪怕一直在這妙華境待著,也無妨。


    可是,一個巨大的疑問卻浮現在她的心底,為何他們會在妙華境?


    將這個疑問說出後,司玉幽的麵色明顯黯淡了幾分,他看向窗外,微微呼出一口氣,緩聲道:“此事,要從你去刑堂之後說起。”司玉幽輕描淡寫的將事情前後說了一遍。


    歡顏卻是騰的一下站起身,蹙眉道:“白師伯竟然——”


    不待她說完,司玉幽胎膜看她,搖頭道:“凡事有因必有果,如今這般,想必也是從前種的因,才有今日這般果。既然已經來了,計較其他也是無用,這妙華境時間流速是外間的三倍,也就是說,我們待足一個月,便能出去了。”


    一個月!


    歡顏微微凝眉,低聲道:“是弟子害了師尊,我還記得那日二師兄曾言,過幾日便是師尊和瑤光仙子的大婚之日,可是——”


    提到瑤光仙子,司玉幽輕輕呼出一口氣,略帶歉意道:“罷了,待得出去之後,我便當麵跟她道歉,相信瑤光能理解的。”


    歡顏心底說不出是什麽滋味,又是溫暖又是心疼,更多的是心酸。


    她默默的坐下,思緒一下子飛的老遠。師尊和瑤光仙子的婚事已成定局,即便是在這妙華境耽擱一個月,可是卻並不代表婚事取消!早晚還是會進行。


    而她心中隱隱的喜悅和期待是為何?她怎麽能如此卑劣!


    暗暗攥緊了拳,她在心底暗罵自己自私。


    司玉幽見歡顏沉默,以為她是內疚,便尋了個話題,化解尷尬:“對了,我們這是在哪裏?”


    歡顏回過神來,忙將遇到月姑來到村子的事說了一遍。月姑便是那位中年女子,這幾日,她對歡顏和司玉幽極為照顧,歡顏對她也生出了幾分喜愛之心。


    司玉幽聽著,神色變得詭異起來:“天族?放逐之地?”


    “可是師尊曾經說過,這妙華境乃是上古神陣之一,作用乃是鞏固天界結界,不受邪魔入侵。可是這些人為何會被放逐到這裏來?”


    歡顏也是不解,這幾日,她行走村中,曾詢問過極為老者,但他們都表示不知,畢竟放逐的年月太長了,他們都是在這妙華境中長大的,對當初之事也全然不了解。


    既然無解,便不解!司玉幽是睿智的,沒有過多糾結這些事,而是開始努力的恢複修為。


    他因鎖魂扣而損失了大量的生機與氣血,若非修煉多年,此時的他早已因為精血損失過多而消亡。但他活下來了,隨著修養,體內氣血慢慢豐盈,有了氣血生機自然旺盛,他的麵色也好看了許多。


    而歡顏除了暫時解不開這魔化的外貌之外,其他的也恢複了從前一般,日日修煉,在體內凝聚一絲又一絲的混沌之氣。經曆這一連番生死,她對極陰極陽的運用更加純熟,體內的混沌之氣也終於有了一根棉線粗細的量,想來也能幫助九黎進一步進化吧。


    就在歡顏認為可以在這個神秘的村長裏挨過一個月,順利出去時,發生了一件讓她措手不及的事。


    那便是師尊的封印,突然解開了。


    師尊說,這是自行解開封印的後遺症,他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生機,很快便因為封印解開而消散,而他的修為卻是越來越高,光是看著便能讓人產生壓迫感。


    但歡顏知道,這極高的修為,是要師尊付出生命代價的。


    她別無他法,最終將體內的混沌之氣,全部度入了師尊的體內。這時候的師尊已經因為功力暴漲有些走火入魔,隨時都會散靈。這是一步險棋,因為歡顏不知道混沌之氣是否會給師尊的身體帶來負擔!


    果然,她看到師尊的麵色很快變成了灰白色,靈力從他的體內一點點的散出,驚的歡顏差點丟了魂。


    就在她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時,司玉幽卻拉住了她的手,低聲道:“別慌!這是硬生生提高的功力散去的結果——我不會有事的。”


    歡顏紅著眼眶蹲在窗前,看著師尊清亮卻疲憊的眸子,哽咽道:“師尊,你告訴我,我該怎麽辦?”


    司玉幽微微一笑,灰白的麵龐毫無生機,笑容卻分外溫暖,他抬手輕輕揉了揉換牙的頭發,柔聲道:“什麽都不用幹,靜靜的陪著為師就好。”


    那一刻,歡顏險些落下淚來。


    可是司玉幽卻不準,他一再告誡歡顏,不準在人前哭。


    歡顏記得牢牢的,吸了吸鼻子忍住了,可是眼底卻始終有淚光打轉。


    連混沌之氣都隻能暫時的散去師尊提升的功力,卻不能解決那封印的問題嗎?


    當司玉幽知道歡顏往自己體內輸入了一股灰色的霧氣時,便知道那是混沌之氣,他沒有問這混沌之氣的由來,而是放開心神全部接受。他的封印沒有被修複,但生機卻停止了消散,那被強迫提升的修為慢慢散去,那種仿佛靈魂都要開始瓦解的感覺慢慢消失,他知道自己這一次勉強活下來了。


    看著歡顏心急如焚的模樣,他輕輕搖頭,柔聲道:“為師沒事了,別擔心——”


    就在這時,月姑忽然進來了,看到這一幕,不由得一愣,而後擔憂道:“相公這是怎麽了?怎麽臉色這般難看?”


    歡顏深吸一口氣,別開臉,沒讓月姑看到自己眼底的淚。


    司玉幽則是微笑著看著月姑,輕聲道:“沒事,老毛病了。”


    月姑關切的看著他,又看看歡顏,心中不免掙紮。其實這幾日,她老早便發現了歡顏的心思,也發現了司玉幽生了重病,想著自己已經病逝的丈夫,還有孱弱的孩子,她不由得鼻酸。


    在她的認知中,歡顏和司玉幽都是好人,一個麵冷心熱,一個如春風溫暖,讓她頗為喜歡。再加上歡顏給了她許多丹藥,更讓她認定他們是好人。


    既然是好人,那她就該幫幫他們。


    想到這裏,她重重呼出一口氣,似做出了什麽重大的決定一般,認真道:“你們也別裝了,我都知道了。月姑我沒本事,沒法治好這位相公,但是咱們村子裏有一件寶貝,定能幫上忙。”


    “寶貝?”歡顏忙轉頭看向月姑。


    月姑點點頭,麵色有些不正常的潮紅,點頭道:“扶上相公跟我來吧,隻要族老同意了,便能用那寶貝。”


    歡顏二話不說,忙攙住司玉幽,扶著他跟上了月姑的腳步。


    一路上,歡顏心潮翻滾,始終覺得哪裏不對!月姑既然知道那寶貝能治好師尊,為何卻一直不肯說出來!想必這寶貝輕易動用不得,也不知那族老會不會同意。


    村中一間稍大些的木屋門口,一個穿著破舊布衫的白發老人靜靜坐著,手裏握著一本古書,抬頭看著天上的太陽,宛如丟了魂一般。


    “族老。”月姑上前,恭敬的行了個禮。


    那族老回過神來,看了月姑一眼,又看了一眼司玉幽和歡顏,便似乎猜到了來意,看著月姑道:“月姑啊,這是祖輩傳下來的規矩,你知道,我也為難。”


    月姑咬咬唇,急聲道:“族老,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位相公和姑娘都是好人,您就棒棒他們吧。”


    說著,月姑又想到了什麽從懷裏拿出一粒養元丹,遞給族老道:“您知道我兒子的病,若不是這位姑娘給的丹藥,此刻我那兒子——”


    說著,月姑忍不住落下淚來。


    此事,歡顏是知道的。其實月姑的孩子並不是什麽重病,隻是常年的營養不良造成的體弱,差點讓他喪命的不過是一場小小的風寒罷了。而歡顏給的一粒養元丹便藥到病除,孩子不僅沒死,身體也好了許多。讓月姑一度以為歡顏是神仙,但歡顏不喜仙子這個稱號,覺得自己不配,便強烈要求月姑叫自己的名字,月姑哪裏肯,幾番爭執後,她才肯改口叫姑娘。


    那族老知道此事,不由得動容,但還有些猶豫。


    月姑上前,將那粒丹藥遞給了族老:“這粒丹藥您收著,對您的腿腳有好處!”族老慌忙要拒絕,可是月姑卻是不肯,執意讓他手下,沉聲道:“族老,月姑我不懂祖上定了什麽規矩,但是我記得我小時候您就對我說過,咱們天族的人,是世間最善良的人,最知恩圖報的人,我一直都記著,可是——您怎麽能忘了呢?”


    這一番話說的族老麵紅耳赤,良久,才歎息著搖頭道:“月姑啊——我老了,的確是不中用了。罷了罷了,總歸我們都是一群被放逐的人,沒有未來,隻有這白茫茫的一片雪和永遠的食不果腹,淒冷無助——”


    “留著這規矩也不能當飯吃,既然這位相公和姑娘都是好人,那我便做一回主,讓他們試試。”


    月姑欣喜一笑,轉頭衝著歡顏點了點頭。


    歡顏微微一笑,點頭道:“謝謝族老,謝謝月姑。”


    司玉幽心中動容不已,衝著族老和月姑行禮道:“此恩,我司玉幽,此生必定不忘,來日若有機會,定當回報。”


    月姑隻是笑著,那族老則是疲憊的擺擺手,艱難的站起身,衝著他們招招手:“跟我來吧。”


    月姑忙上前攙扶住族老,歡顏攙著司玉幽,四人很快走出了村子,外麵又開始下雪了,冰冷的雪花落在歡顏的麵上,她卻絲毫不覺得冷,一顆心暖暖的。


    司玉幽的神色也輕鬆了些許,他轉頭看向歡顏,見她眉眼都帶著笑,便也忍不住揚起了嘴角。


    這一幕,正好讓回頭招呼他們跟上的月姑瞧見了,她忍不住笑著打趣道:“知道的人說你們是師徒,若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們是小兩口呢,瞧著多登對啊。”


    歡顏臉騰的紅了。


    司玉幽微微一愣,神色也有些不自然。


    原本平靜的心湖,被月姑一句玩笑話打破了平靜。


    歡顏心中說不出什麽滋味,有些甜,更多的卻是酸澀。


    司玉幽自己也不懂那是什麽情緒,隻覺得心裏好像塞滿了棉花,柔柔的癢癢的,很舒服的同時也讓他很不自在。


    雪,漸漸大了,冰冷的雪花堆滿了頭。


    歡顏微微抬眸看向師尊,心底湧起一種奇異的感覺。她和師尊走著走著,就白了頭!


    頗為自嘲的想著,這種感覺也不錯,她對師尊的感情永遠也隻能放在心裏,能這樣和他在風雪裏白頭,也是一件美事。或許很久的以後,她會孤獨一人,那時候的她必定會懷念今日的。


    終於,一行人停在了一片雪坡前。


    月姑放開了族老,他顫巍巍的上前,對著那雪坡跪了下來,口中念念有詞。歡顏聽不真切,隻隱約聽見什麽破戒原諒之類的。想來是族老在跟先祖懺悔破壞規矩吧。


    過了片刻,族老站了起來,從脖子上取下一條項鏈,雙手捧著,朝著天空再度叩拜,口中喊道:“我天族先祖,不肖子孫今日借鎮族之寶一用——”


    話音剛落,天空響起了一陣悶雷。


    歡顏下意識抬頭看去,去見白雪飄零,萬裏無雲,這雷聲從何處而來?


    緊接著,便見族顫抖著手將雪坡上一處積雪掃去,露出一個凹陷的印記。他將手中的項鏈對著印記按下,然後誠心誠意的叩拜起來。


    歡顏頗為震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幕,那雪坡開始顫動起來,紛紛揚揚的雪沫飄散在空氣中。


    大雪不停歇,視野中一片雪白。也正是因為這雪白,所以歡顏才將那慢慢出現的一扇黑色的門看的格外真切!心不由自出的狂跳起來。


    她能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壓迫從裏麵傳出,讓她胸口悶悶的。


    司玉幽明顯也感覺到了,沉吟片刻後道:“這天族先祖,必定是有大能之人,即便數千年過去了,這股威勢仍然不容小覷。”


    歡顏輕輕點頭,神色莊重起來。她已經明白了,這雪坡乃是一座孤墳,而這墳中放著除了天族先祖的屍骨,便是他們的鎮族之寶!


    族老見門打開之後,激動的老淚縱橫,哽咽著道:“你們——快些進去吧,我們鎮族之寶自身有靈,若它覺得你們有緣,願意為你們醫治,便能顯靈,若是無緣——”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月姑接著道:“兩位都是善人,一定和寶貝有緣的,去吧。”


    歡顏點點頭,攙扶著師尊一步步走近了這黑色的門。


    歡顏不知道的是,這所謂的寶貝,給她留下了一聲無解的心結!


    也同樣讓司玉幽明白了他一直不曾發現的感情。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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