瀕死之時,孔雀的眼前出現了一道微光。


    她仿佛看到了一隻碧綠的孔雀,展翅在天空,越飛越高,越飛越遠,雲層中,一雙緋紅的雙翼綻開,烈火焚燒。那隻孔雀仿佛飛蛾撲火一般撲了過去。


    一瞬間,火花迸射,灼熱了整片天空。


    她看到孔雀凋零,焦黑的翅膀無力扇動,頹然的落下雲層。


    她看看到了孔雀絕望的眼睛,看到了高高在上雲層中渾身布滿烈焰的天鳳睥睨人間的眼神。


    天壤,雲泥,原是如此!


    她深吸一口氣,竟是慢慢變得平靜下來,閉上了眼睛,枯樹皮一般的皮膚慢慢變得白希,她的身上隱隱透出一絲淡淡的紅光。天蛛王微微挑眉,凝視了她片刻,將她扔在了地上。


    “哼,我竟不知,你原有如此造化,竟能頓悟!”天蛛王冷冷低語,而後抬起右手食指,輕輕點在了孔雀的眉心,戲謔道:“既然有點天賦,那日後便跟著我吧。”


    他原本是打算趁孔雀頓悟之際,靈魂毫無防備之時,在她的靈魂中印下烙印,讓她從此成為自己的奴隸!


    可是讓他吃驚的是,他放出的印記,竟然瞬間變被瓦解。孔雀慢慢騰空,靜靜的漂浮在半空,淡淡紅光將她籠罩,她的容貌也漸漸的變得年輕。


    他眉頭微微蹙著,隱約間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血脈氣息,他麵色微變,沉聲道:“天鳳血脈,置之死地而後生


    !嗬——你可真是好運氣!罷了,料想日後你也能成為蠻荒一霸,我沒必要與你為敵。”


    說著,他一甩袖,飛身而去。


    孔雀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沉浸在奇異的境界中。


    時值正午,落鳳城外某一處山坳中,一隻雪白的兔子穿梭在草叢中,它的身上還背著一個包袱。突然,兔子像是受到了驚嚇一般,猛的竄入一個山洞。


    緊接著,白色的身影出現在山洞口,一臉冷笑。


    “魅姬,我念你出身高貴,也不願與你為敵,你且乖乖出來,回答我的問題,我自會放你一馬。”天蛛王語氣懶懶,嘴上這樣說著,卻是一甩手在山洞口布下了封印。


    魅姬若是出來,便休想逃脫。


    等候片刻,沒見到人影,天蛛王已有些不耐煩,他微微蹙眉,低喝道:“魅姬,別以為你能一輩子藏在這山洞裏,我奉勸你,最好乖乖出來,我可保證隻問幾個問題,絕對不為難你。”


    話音落下,山洞口,隱約出現了一道姣好的身影,她輕輕靠在石壁上,含笑看著山洞外,戲謔道:“能讓大名鼎鼎的天蛛王布下封印等候,我也算是榮幸之至了。”


    見魅姬出現,天蛛王雙眸微眯,一揮手撤了封印,瀟灑道:“封印隻是為防你繼續逃走罷了,既然你能發現我的封印,說明我著實低估你了,這封印留著也無用。”


    魅姬淡淡的笑著,眼底卻帶著深深的戒備。


    她微微一笑,緩聲道:“那麽,天蛛王想要問小女子什麽問題?”


    “殺我侄兒之人,去了何處?”


    魅姬眸光微斂,笑盈盈道:“天蛛王怎的會問我這樣的問題,我不過一隻小小的玉兔精,什麽都不懂,渾渾噩噩度日,哪管得了誰惹了誰,誰又害了誰。”


    天蛛王眼神不善的看著她,蹙眉道:“別以為你來自那個地方,我就不敢殺了你!”


    魅姬笑容不減,淡淡道:“天蛛王要殺了我,自然輕而易舉,但您怎麽說也是蠻荒十大高手之一,要殺我,怎麽著也得有個名目吧?請問天蛛王,小女子究竟犯了什麽罪?”


    說完,她清亮的眸子定定的看向天蛛王,帶著幾分戲謔。


    天蛛王神情越來越冷,最後冷聲道:“我再問一次,是誰殺了我的侄兒?凶手又去了何處?”


    “不知道。”魅姬淡淡回答,神色自如,但心跳卻是不爭氣的加快。這可是天蛛王,蠻荒鼎鼎大名的人物,若真對她動了殺心,她必然難逃一死。


    聽到這樣的回答,天蛛王突然一揮手,幾根被吃空了肉的蜘蛛腿落在了山洞口,魅姬低頭一看,眼底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慌亂!這不是被他們吃掉的雪晨留下的空殼嗎?


    怪她太大意,竟然忘了毀屍滅跡!


    原來這天蛛王是在她店裏發現了這個才追到她的!


    她微微垂眸,裝作不知道:“這是什麽?”


    天蛛王的聲音冷如寒冰,怒聲道:“你們竟敢將我天蛛一族當*鴨魚一般隨意吃掉,當真好大的膽子


    !”說著,他慢慢走向山洞口,凝視著魅姬,一字一頓道:“不要挑戰我的耐心,否則,我會讓你死的很難看。”


    魅姬深吸一口氣,勉強維持了笑意道:“就是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吃掉天蛛一族的人,天蛛王是不是弄錯了?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她一邊說著,一邊戒備的看著天蛛王,防止他突然暴起傷人。


    可是她還是低估了天蛛王,他根本不需要突然動手,因為在魅姬出現的一瞬間,他就已經在她的身周布下了結界,而魅姬直到他靠近時,下意識往後退才發現!


    她已經沒了退路!


    她的臉色略微蒼白了些,看著天蛛王道:“天蛛王這是什麽意思?莫非——是吃定了小女子?”


    天蛛王定定的看著魅姬,淡漠道:“凶手去哪了?”


    魅姬搖頭,一口咬定道:“我真的不知道——”


    不待她說完,她的身體忽然被數根白色的蛛絲纏繞住,她就像是被線纏繞的粽子,整個人不受控製的浮起,那蛛絲極其堅韌,輕易的割破了她的皮膚,深深嵌入的同時,劇毒瞬間流入了魅姬的心脈。


    她的臉瞬間蒼白的沒了顏色,嘴唇變成了駭人的絳紫色。


    她艱難的開口道:“天蛛王,我的確不知——”


    天蛛王已經沒了耐心,心念微動,蛛絲將魅姬纏得更緊了些,已經纏繞上了她的骨頭,她毫不懷疑,隻要天蛛王願意,隨時可以將她割成一堆碎肉。


    她眸光不住的顫動,露出了驚恐的神情。


    “說,還是死?”天蛛王神色平靜,可這平靜之下掩藏的是驚濤駭浪!若非顧念著這魅姬的出身,他根本用不著跟她廢話,早已將她大卸八塊。


    當他看到雪晨的殘屍時,他便發誓要將所有害他之人虐殺至死。


    而魅姬,他隻打算將她打回原形,留她一命!可如今她這樣冥頑不靈,他已經生出了殺心。


    濃鬱的殺氣宛如實質,魅姬根本透不過氣來,她痛苦的低吟著,劇毒已經流變了她的全身,即將要將她大腦最後一絲理智給吞噬掉時,她的眉心忽然綻放了一道亮眼的光華。


    蛛絲寸寸斷裂,魅姬也落在了地上,麵色逐漸恢複正常,大口的喘著粗氣。


    “這是——”天蛛王麵色大變,看著那道光芒,深吸了一口氣,緩聲道:“月華之光!”


    魅姬摸了摸眉心,眼底盡是欣喜與感動,她低聲道:“主人,謝謝你——”


    就在這時,天蛛王抬頭看了看天,雙眸一凝,沉聲喝道:“月宮仙子又如何!我就不信,在這蠻荒,我還能怕了你不成?”說罷,他一揮手,大片蛛絲鋪天蓋地的朝著魅姬湧去。


    魅姬大驚失色,正欲躲閃,便見她眉心的月華宛如流螢一般散開,蛛絲一旦碰到這些光,便斷裂成數截落在了地上


    。天蛛王不甘的低吼一聲,抬手向魅姬抓去。


    他的右手變成了一條白中帶金的蜘蛛腿,頂端鋒銳非常,散發著金屬般的光澤。


    隻見那月華猛的轉向天蛛王,一番對峙之後,月華竟有了隱隱消散的跡象。天蛛王嘴角一翹,冷聲道:“月宮仙子在你身上下的印記就要消散了,你——難道一死!”


    魅姬咬了咬唇,忽然使出全身妖力,撲向了天蛛王。


    霎時間,光芒炸裂,整個山洞一片白茫茫。


    當光滿散去時,魅姬已經消失無蹤,地上隻餘下一隻血淋淋的兔耳朵!


    他俯身撿起那隻兔耳,雙眸中盡是殺機,寒聲道:“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魅姬,你早晚會落在我的手上,到時候,我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說完,他低眸看向那兔耳,輕輕摩挲著,柔軟而細膩的觸感十分舒服,他禁不住露出了笑容,淡淡道:“答案,總歸是會出現在我麵前。”


    隻見他雙眸微眯雪白的蛛絲從他的指尖竄出,將兔耳緊緊纏繞。


    倏地,他睜開了雙眸,看向了雪原的方向,眼中殺機迸射。


    這時候,雪原中,歡顏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陽光晴好,無風無雪,雪原安靜的像是一副畫。


    雲朗手腳都凍的通紅,可是眼中卻滿是興奮:“姐姐,這裏好漂亮,從前曆城年關的時候也下雪,但是卻遠沒有這裏好看!”說著,他還抓了一把白雪,揉成了球,遠遠的扔了出去,在雪地上砸出了一個坑,興奮的他咯咯直笑。


    歡顏也從未見過這樣美的雪景,玉竹峰每年冬天也會下雪,但那情景與這裏截然不同,就連空氣裏的味道都不一樣。她覺得渾身的毛孔都張開了,正在貪婪的呼吸著這清冷而清新的空氣。


    君不夜輕輕踏著雪,紅衣獵獵,墨發飛揚,就像是這風景畫中最為點睛的一筆,歡顏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說起來,她身上穿著的還是孔雀給她換上的紅衣,此時與君不夜並肩而走,倒是顯得登對得很。她微微抬眸,看向前方,計算著路程。


    若是沒有什麽意外的話,再行走一日的路程,她便能到碧血天晶所在的位置。


    一路上,她簡單的解釋了一番被孔雀掠走之事,卻隱瞞了血脈的秘密。


    君不夜無疑有他,並未過多的詢問。


    歡顏又問了他和雪晨對戰一事,他也隻簡單的說了幾句,似乎有意隱瞞。


    就這樣,二人一時無話,各懷心思,繼續往前走。


    這時候,雲朗嚷嚷著餓了,歡顏忙從包袱裏拿出給他留的那條天蛛腿。雲朗從未吃過蜘蛛,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最後還是在九黎的循循善誘之下,才鼓足勇氣吃了一口,這一吃就停不下來,大呼好吃。


    吃完的空殼隨手仍在了雪地裏。


    興許是被剩餘的殘渣香味給you惑了,一隻巴掌大小的雪白蠍子從雪地裏鑽了出來,爬進了空殼裏開始咬碎肉末吃。雲朗蹲在地上看著那蠍子,驚奇道:“姐姐,不夜哥哥,你們快看


    。”


    歡顏也君不夜都走了過來,九黎也湊了過來,看著蠍子道:“這是雪蠍子,隻有極寒之地才會有,別看它現在小,隻要給它足夠的時間,就能張成龐然大物,而且這東西渾身是毒,沒有天敵,這雪原裏可是不少。”


    一聽說有毒,雲朗忙起身,後退了幾步。


    就在一行人準備離開時,歡顏突然覺得錦囊裏有東西動了動。


    她忙掏出一看,隻見那顆天蠶繭正在微微顫動,半透明的繭衣散發著微光,而且還有些發燙。


    “什麽情況?”歡顏疑惑的看著蠶繭。


    君不夜看了蠶繭一會,又看向那吃的正歡的雪蠍子,不太確定道:“會不會是因為這雪蠍子?”


    歡顏一愣,然後蹲了下去,將蠶繭湊近了雪蠍子。


    隻見那雪蠍子突然不動了,轉過頭來看著蠶繭,發出蕾絲“咕嚕咕嚕”的警告聲音。蠶繭頓時顫動的更厲害了,突然變得滾燙,歡顏被燙的鬆了手,蠶繭就落在了雪蠍子的旁邊。


    雪蠍子被嚇了一條,翹起的蠍尾猛的刺向了蠶繭。


    就在這時,蠶繭忽然發出一道微光,竟是死死的將雪蠍子給黏住了,然後歡顏便看到雪蠍子的身體開始融化,變成一縷白色的絲線滲透進了蠶繭中。


    細細看去,隻見蠶繭中一條胖嘟嘟的蟲子微微扭動著身子,仿佛很是興奮似的。


    “它——把雪蠍子給吃掉了。”歡顏下意識低呼一聲,一臉的難以置信。


    九黎盯著那天蠶繭看了一陣,搖頭道:“這蠶繭好厲害,不知破繭而出時會是什麽模樣!”


    君不夜凝視了片刻,沉聲分析道:“它應該是要破繭了,此刻正是需要大量靈力的時候。”說完,他看向歡顏道:“你且收好它,萬不要在人前顯露。”


    歡顏認真的點頭,這天蠶王可是世間罕有的至靈之物,若是輕易現世,必定會給她惹來大麻煩。


    經過這段小插曲之後,一行人再度前行。


    就在他們離開不久後,天蛛王出現在了適才停留的地方。白雪皚皚間,被烤的焦黃的天蛛腿隻剩下了一截空殼。他俯身將空殼撿起,手微微有些顫抖。


    “晨兒!”低吼一聲,他的目光倏地看向歡顏等人離開的方向。


    時間過的飛快,轉眼便是傍晚。


    因遍地白雪,所以當月光出來時,遍地白晃晃的,視線一片清明。君不夜立在雪地上,朝前方望去,很難得的竟能看的一清二楚,他禁不住呼出一口氣。


    歡顏看來看了看天色,從包袱裏拿出幹糧分給雲朗,自己叼著一塊餅走到了君不夜的身邊,朝他看去的方向望了一陣,低聲道:“還有大半日的功夫,便能找到碧血天晶了。”


    君不夜微微頷首:“未眠夜長夢多,暫時休整一下,便繼續趕路吧。”


    歡顏也是這個意思,別看她整日大大咧咧的,笑容滿麵的,但她的心裏比誰都急


    。師尊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她離開已經多日,也不知是什麽情況了。


    眼看就快拿到碧血天晶了,她的心仿佛也飛了出去一樣,隻想著得手後趕快回到重華宮去。


    想到這裏,她慢慢拿出那枚傳音玉牌走到了一旁。


    那一日師尊的傳言還在其中,她將玉牌抵在眉心,將心神都沉浸了進去。


    師尊的聲音再次想起,她的靈魂都跟著顫動了起來。


    輕輕咬著唇瓣,她將情緒深深掩藏,可是君不夜還是一眼就注意到了她的變化。他站在原地,默默的凝視著她,她的睫毛在顫抖,情緒很激動。


    那玉牌中必然是她師尊的聲音吧。


    不知怎的,他竟然覺得有些呼吸困難,腦海中破碎的畫麵不斷的拂過,他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他仿佛看到了白衣赤足的少女,立在雪地裏衝著他盈盈的笑。


    又仿佛看到了歡顏站在遠處,衝他招手。兩個女孩的身影慢慢重疊在一起,不分彼此,他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將心底那陌生的情緒強行壓下。


    歡顏,就是那個少女嗎?


    他沒有答案,他隻知道似乎自碧瑤的幻境之後,他的腦海中突然多出了很多他一開始認為不屬於他的記憶,但是時間長了,他便開始發現,記憶中的那人和自己是那麽的像,還有那個讓他心動甚至心痛的少女。


    凝視著歡顏,他不言不語,眼神中卻漫過了少見的柔情。


    歡顏自然沒有發現這個變化,她一遍遍聽著師尊的傳音,仿佛覺得師尊就在身邊,強烈的思念將她淹沒,連手中的餅掉在了地上也未察覺。


    就在這時,她忽然聽到了師尊不一樣的聲音。


    帶著強烈的擔憂,還有一絲絲害怕。


    “歡顏——”


    她倏地睜開眼睛,猛的站起身,四下裏張望起來。可是白茫茫的雪地裏除了他們幾人,再無其他,甚至連一棵樹都看不到,師尊怎麽可能會在這裏。


    她的心突然好慌,慌忙將那玉牌再度抵在眉心,果然再度聽到了師尊的聲音。


    那一聲歡顏讓她幾乎心碎!


    她眼眶霎時間變得滾燙,師尊他怎麽了?為何聲音會這麽虛弱,是不是傷勢又加重了?


    這一次,她不敢再猶豫,默默的傳音而去。


    “師尊——”


    可是她的傳音卻仿佛石沉大海一樣,再也沒有得到回音。她急的麵色大變,雙手緊緊的捏著玉牌,一遍遍的傳音回去,可是仍然沒有回音。


    發生了什麽事?


    師尊到底怎麽了?


    她從未像現在這樣心慌意亂過,她突然好害怕,恨不得立刻禦劍飛回重華宮去


    。


    君不夜發現了她的異樣,立刻走過來,關切道:“怎麽了?可是出了什麽事?”


    歡顏緊張的看著他,搖頭道:“師尊他,師尊他好像出事了。”


    與此同時,重華宮玉竹峰。


    司玉幽靠在軟塌上,嘴角一縷鮮血徐徐滑落,染紅了竹色衣衫胸前一大片。瑤光仙子急的直落淚,她的手中正噴著一方絲帕,絲帕上盡是鮮血,是司玉幽剛才咳出來的。


    “玉幽,玉幽你別嚇我,你別嚇我——”自從那一日司玉幽的傷勢突然加重之後,這幾日他們用盡了靈丹妙藥也無濟於事,他的身體好像一下子就垮了,氣血一日比一日虛弱,再這麽下去,撐不了幾天了。


    通天老祖和風嵐穀主趕來的時候,司玉幽已經昏迷了過去,他的手中還捏著一塊傳音玉牌,上麵隱約殘留著血跡。


    通天老祖蹙緊了眉頭,將靈力徐徐度入他的體內,可是他的傷勢卻絲毫不見好轉。


    風嵐穀主思量片刻,一連喂了司玉幽吃了十餘顆丹藥,他的麵色才稍微好看了些。


    兩人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出來無奈。


    “他的身體太弱了,已經抵擋不住鎖魂扣了,再這麽下去,真的沒幾日活頭了。”通天老祖歎息了一聲,眼中盡是心痛。


    司玉幽是他最疼愛的弟子,他剛剛才將他扶上了掌門之座,怎的就出了這樣的意外!


    風嵐穀主也歎了一口氣,低聲道:“不僅僅是鎖魂扣,他體內的封印已經解開了大半,生機的流逝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快,再加上鎖魂扣沒日沒夜的吸收他的生機和鮮血,他能撐到現在已經是奇跡。”


    聽聞這話,瑤光仙子幾乎站不住,她“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懇求道:“師尊,師伯,求求你們救救玉幽,求求你們——”


    風嵐穀主一臉心疼,將瑤光仙子扶起來,寬慰道:“放心,他不會死的,為師正在盡力煉製能克製鎖魂扣的靈藥。”


    “可是,他都已經沒有時間了,師尊,弟子不能失去他——若是沒了玉幽,弟子也絕不獨活!”瑤光仙子聲淚俱下,著實動情到了極點。


    通天老祖頗為感動的看著瑤光仙子,點頭道:“是個好孩子,隻是——恐怕玉幽他,配不上你了。”


    瑤光仙子一愣,回眸雙目空洞的看著軟榻上昏迷不醒的司玉幽。


    他靜靜的躺著,就像是睡著了一樣。可是那張臉卻蒼白到了極點,往日眉目間的清冷與高貴沒了蹤影,隻剩下痛苦和孱弱!她從未見過如此狼狽的他,心疼的無以複加。


    這時候,通天老祖忽然說了一句話,瑤光仙子覺得自己仿佛瞬間落入了地獄。


    “解除婚約吧,莫要耽誤了瑤光。”


    “不!”她憤怒的低吼了一聲。


    “我要嫁給他,就算他下一刻就要死去我也要嫁給他!”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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