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顏從未如此認真的戰鬥過,這不是試煉,不是切磋,而是生死戰。


    她拚命的催動體內的陰陽二氣,身前一黑一白兩道霧氣教纏在一起,一時間氣勢無二。


    “小師妹——”三師兄看著歡顏的背影,一時間竟有些哽咽。


    歡顏頭也不回道,三師兄,劉芸師姐受了重傷,你快帶她去療傷,這裏有我。


    三師兄愣了愣,猶豫了一番,最後低頭看了看懷中的劉芸,一咬牙朝著最近的山頭飛去。


    俊朗男子搖著扇子,冰冷的金屬光澤在陽光下十分晃眼,射出的鋼針被融化了他似乎毫不在意,反而打量著歡顏道:“在魔界時便聽說正道出了個身懷陰陽二氣之人,我可是向往已久,怎麽樣,小丫頭,跟我去魔界走一趟如何?”


    歡顏眉頭一皺,冷聲道:“可以,除非我死。”


    “嗬——好烈的丫頭。”那俊朗男子微微一笑,笑容溫暖如風,可是藏在笑容背後的則是令人膽寒的冷血無情,他微微搖動折扇,眯著眸子道:“記住,我叫風邪,是取你的命的人。”


    話音落下,他手中的折扇忽然啪的一聲合上,一股淩厲的氣勢呼嘯而來,歡顏禁不住後退了幾步,臉色大變。


    這風邪好高的修為,單單是氣勢就讓她有些腿軟。可是她不容許自己膽怯,硬生生的咬在牙,頂著巨大的壓力,將陰陽二氣分出一些化作護盾護著自己,雙手前推,一黑一白兩道氣息頓時洶湧而出,朝著風邪撲去。


    風邪嘿嘿一笑:“好強的力量,可是,你還是太嫩了些。”說完,他抬起右手輕輕一拂袖,一股墨色的氣流衝出,竟是繞過了黑白二氣,徑直朝著歡顏所站之處擊去。


    尚未觸及,歡顏便感覺到自己體外薄弱的防護開始顫抖,有崩潰的跡象。她可不願站著當活靶子,當即使出了青雲決,閃到了別處。風邪一擊不中,氣流忽然轉向,追著歡顏而去。


    歡顏被迫不斷的使出青雲決,竹色的身影在半空中閃爍不定。


    “身手不錯。但你能撐多久?”風邪陰測測的笑著,俊朗的麵容變得陰森起來,看著歡顏的目光就像是一頭饑餓的獵豹正盯著自己的獵物,準備耗盡了獵物的氣力之後,一口咬斷她的脖子。


    歡顏不斷的逃竄,期間不時的用陰陽二氣攻擊,卻都被風邪輕易躲閃過。


    他的身份就如同清風一般,輕而快,像一片羽毛在半空飄著,微微的一點氣流都能讓他飄動,每每要攻擊到時,他都會以詭異的角度飄出一段距離,每一擊都落空。


    風邪看著歡顏青雲決像是用不完似的,慢慢沒了耐心,一揮手又是一道墨色氣流,緊追著而去。


    “這是我耗費百年時間從魔界混亂的罡風中捕捉的幾縷,溫養近百年,方能如臂驅使。但讓這罡風碰到你一絲,你便能知道其中滋味——”說著,他哈哈笑了起來,一揮手,又是一道罡風飛出。


    三縷罡風宛若三道靈巧的小蛇,輕巧的在半空中穿梭,速度極快,輕易的便將歡顏的退路封住。


    她幾番閃避,卻漸漸被三道罡風將身周空間壓迫的越來越小,她幾番出擊也都落了空,情急之下,將所有的陰陽二氣收回,牢牢的護住自身。


    饒是如此,那碰撞的一瞬強烈的震動仍然讓她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倒飛而去,張口噴出大蓬鮮血。


    她重重的摔在山壁上,緩緩往下滑,紅潤的麵頰瞬間變成了慘白,嘴唇因為鮮血而變得血紅,看起來格外慘烈。她拚命的咬著牙忍著劇痛,這看似簡單的一撞,她的肋骨便斷了三根,劇烈的疼痛讓她渾身驚鸞。


    這是歡顏第一次與魔族正麵作戰,而且還受了這麽重的傷。


    體內的極陽之氣自動開始修複傷勢,她擦了擦嘴角的血,召喚了適才受傷時失去控製而落在了山林中的飲觴劍,正欲禦劍,卻見風邪突然飄然出現在她的麵前,嘴角盡是邪氣的笑:“現在,可願跟我走了?”


    歡顏抬眼和他對視,一臉倔強:“除非我死。”


    風邪眉頭微微跳動,怒氣讓他的臉開始扭曲,他忽然一抬手,三道罡風再度飛出,口中陰測測笑道:“那我就把你打成肉醬,再取了你體內的極陰極陽為我所用。”


    話音剛落,便見三道罡風尖嘯著卷著歡顏的身體,衝進了山體內部,生生撞出了一個大洞。


    一時間轟鳴震天響。


    歡顏甚至沒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一切便歸於平靜了。


    風邪拍了怕衣上的灰塵,緩步走進了被撞出的山洞。裏麵黑漆漆的,後麵微微的光隻能照入幾米遠,再伸出,伸手不見五指。他嘴角微微上翹,勾勒著好看的弧度,輕聲道:“被撞成肉醬的滋味好受嗎?你體內不是有極陽之氣嗎?嗬——那樣強大的生命力,應該不會這麽容易死吧,還活著的話,吱一聲——”


    山洞中回響著他的聲音,卻沒有歡顏丁點動靜。


    難道真的死了?他下手太重了嗎?


    眼底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慌亂,他抬手打了個響指,一道綠幽幽的火光在他的指尖亮起,照亮了前方的情況。隻見亂石堆中,露出一截滿是血跡的蒼白手臂,黑暗中顯得那樣瘦小無力。


    風邪微微蹙眉,上前幾步,踢了踢那隻手。


    沒有動靜。


    “死了?”他眉頭漸漸蹙緊,低聲道:“若是一堆爛肉交給魔尊,不知會是什麽後果。”想到魔尊,他忽然打了個寒顫。但轉念一想歡顏體內的極陰極陽,若是真能被他取出為自己所用,那他還怕什麽魔尊!


    幹脆一不作二不休,取了極陰極陽逃走便是。


    說做就做,他也不顧及歡顏是否還活著,一揮手,一道罡風猛的撞在了石堆上。


    隻聽的“嘭”一聲響,山洞劇烈的晃動起來,亂石紛飛間,歡顏血肉模糊的身體顯露出來。此刻的歡顏在風邪眼中就是一堆爛肉,他當即上前,伸手按住了歡顏的腦袋。


    體內魔氣緩緩滲入她的身體,開始尋找極陰與極陽。


    就在他一臉期待的時候,那隻蒼白的小手忽然動了動,緩緩抬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風邪一怔,咧嘴一笑道:“原來還活著,極陽之氣果然厲害!既然如此,你便隨我一道離開,等我取了你的極陰極陽,興許還願意饒你一條殘命。”說完,他更用力催動體內魔氣。


    就在這時,他感覺到自己在歡顏體內橫衝直撞的魔氣突然如同泥牛入海,消失了。


    他眼底劃過一抹詫異,又輸入了更多的魔氣,僅僅幾個呼吸,魔氣再度消失。


    這是怎麽回事?


    就在他不死心第三次輸入魔氣的時候,他感覺到體內的魔氣像是受到吸引一般,竟然主動的朝著歡顏的體內湧去,他臉色驟然一變,下意識想要阻止,卻無濟於事。


    他苦修多年的魔氣竟然眨眼間就被吸了個七七八八,他如同被燙著了一般瘋狂的要收回自己的手,可是歡顏的手卻如同鐵鑄一般,他拚死也掙脫不開。


    他開始害怕了,害怕一世修為都這麽白白流失掉,這個丫頭的身體裏到底有什麽東西?


    就在這時,歡顏動了,她的頭緩緩抬起,一張清秀的臉上布滿了擦傷,鮮血斑駁,那雙水靈的墨色瞳孔,竟是讓風邪渾身一顫的紫色。


    她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臉上的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複原,而且容貌也在發生著極大的變化,幾個呼吸間就如同換了一個人一般,美到了極致。


    她麵容白希細膩,宛如剛剝了殼的雞蛋,那雙紫色的眸子閃爍著妖異的光,紅唇流光溢彩,混著鮮血的顏色竟是教人移不開視線的絕麗。她的眉心有一枚紫色的印記,瞧不真切形狀為何,可是卻帶著一股極其強大的壓迫感,一瞬間便讓風邪呼吸困難,麵色慘白。


    “你——你是——”他渾身顫抖著,瘋狂的想要往後退。


    歡顏歪著腦袋看著他,渾身的骨頭幾乎都斷了,斷骨重生的痛苦讓她微微凝眉,嘴唇一開一合,聲音宛若銀鈴被風吹過:“你,想殺了我?”


    “不不不,這是個誤會,你我同時魔族,我怎會殺你!你快放了我,我帶你去見魔尊。以你的血脈純淨程度,必定是魔界的皇族,魔尊一定會善待你的。”風邪拋出一個自認巨大的you惑,可是歡顏卻根本不為所動,隻用一種純淨卻冰冷的目光看著他,良久不語。


    風邪的魔氣還在流失,氣息也逐漸萎靡,他仍無法將手收回,心跳的如同擂鼓,後悔自己不該聽聞了極陰極陽之事,便貿然的衝動行事,如今讓自己落得了這個地步。


    歡顏的眸子很幹淨,就像是紫色的水晶,可以折射世間萬物。


    她忽然笑了,宛若冰雪中初綻的紫色花朵,美的觸目驚心。


    風邪不由得看呆了,魔界女子素來妖嬈動人,可他自問從未見過如歡顏這般絕美的女子。他在歡顏的笑容中幾乎迷失了自己,就那麽怔怔的看著,直到歡顏鬆開了他的手腕,將手輕輕的撫在了他的麵頰上。


    冰冷而柔軟的觸感讓他心跳加速,她眉心處的印記讓他根本提不起反抗之心,反而想要跪地膜拜,下意識恭敬道:“風邪,拜見聖女。”


    “聖女?”歡顏嘴角瞧著,語氣戲謔:“我喜歡這個稱呼。”


    風邪麵色大喜,眼睛都亮了起來。可是歡顏接下來的話卻將他瞬間打入了地獄。


    “可是我更喜歡你剛才傳入我體內的力量,都給我好不好?”此時的歡顏如天使更如魔鬼,雖在笑著,可是眼底卻是一片冰冷。她竟然開口索要風邪體內的魔氣。


    風邪傻愣愣的看著歡顏將手放在了他的頭頂,就好似他先前對她所做的那樣,緊繃的神經忽然就斷開了,他顫抖著喊叫道:“不,你不能這樣對我,我們都是魔族,你不能殘害同族。”


    他拚命的喊著,希望能以同族為借口讓歡顏手下留情,但他卻是錯估了歡顏此時的情況。她並不清醒,甚至並不知道自己是誰,全憑著一瞬間的喜好做事。


    她覺得風邪體內的魔氣讓她很舒服,所以想要奪過來。


    若是風邪吵的她頭疼,那她就會厭棄的將他殺死,沒有絲毫的猶豫。


    所以她微微斂眸,五指微曲,黑色的極陰之氣從她掌心飄出,緩緩滲入風邪的體內,極陽之氣則慢慢籠罩她的身體,開始治療她的外傷。


    風邪隻覺得身子發寒,微微的抽搐間,他苦修多年的魔氣被歡顏一點點的吸了個幹淨。


    待得歡顏收回手時,她就那麽靜靜的站著風邪麵前,一頭紫發極其華麗,輕輕垂在膝蓋處,山洞外爭鬥仍然激烈,不時有勁風猛的灌入,吹動她竹色的裙擺,紫色的長發,絕美如畫。


    風邪癱倒在地上,虛弱的看著歡顏,咬牙切齒道:“你身為魔族,卻與重華宮這些正道狗為伍,你以為殺了我就能阻止這次的行動嗎?你錯了——魔尊——魔尊他——親自來了,你們——一個都逃不掉。”


    聽到重華宮三個字,歡顏的眸光明顯顫了顫,眉頭也漸漸蹙緊。


    細碎的片段湧入腦中,她下意識低頭看了看自己,眼底滿滿劃過驚恐的光。下一刻,她臉色驟變,跌坐在地,指著風邪道:“你——你對我做了什麽?”


    風邪驚異的看著她,忽然放聲大笑了起來,語氣中皆是暢快:“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哈哈——哈哈——”


    “可笑,實在可笑——”


    “我竟被一個以為自己是人類的魔族給吸幹了魔氣,可笑——可悲——”


    說到最後,他看向歡顏,眼底是濃的化不開的譏諷與不屑:“害怕嗎?恐懼嗎?”


    “你的恐懼,還在後麵——”


    話音剛落,他便以為魔氣枯竭而亡。臨死時,他的雙眼瞪得碩大,死死的看著歡顏,眼底的譏諷始終存在。


    歡顏怔怔的看著他,渾身不住的顫動,她瘋狂的抓著自己紫色的長發,語速又快又急:“不,我不要變成魔族,不要——我是重華宮的弟子,我不能被人看見這個樣子,不能——”


    那一刻,她幾乎走火入魔。


    興許是意念太過強大,她一隻藏在懷中的墨玉手鐲忽然發出溫暖的光,讓她精神一振。


    她摸出一看,眼眶霎時變紅了起來:“師尊——師尊——”


    “歡顏不會變成魔族,永遠不會——”


    說罷嗎,她狠狠一掌拍在自己的眉心,一滴紅中帶紫的鮮血從眉心滲出,她痛的蜷縮成一團,在地上不住的打滾。剛剛才複原的傷口重新裂開,她體內還未接好的骨頭根根斷裂,劇痛讓她險些昏迷過去,但她卻倔強的隱忍著,咬破了紅唇,也不自知。


    終於,一縷濃鬱的黑色氣流從她的眉心緩緩飄出,沒有了寄生之地,緩緩消散。


    歡顏渾身已經被血汗浸透,破爛的竹色長裙幾乎染成了紅紫色。濃鬱的香氣在空氣中浮浮沉沉,她幾乎迷醉其中。劇烈的痛楚中,她抓起一縷自己的長發看了看,見已經恢複成了黑色,這才長鬆了一口氣。


    山洞外傳來劇烈的打鬥聲,她心中難安,便順著山洞往外爬,想要一看究竟。


    離洞口越來越近,光線越來越亮,長發鋪灑在地上一大片,借著陽光她才發現,她的頭發並未完全恢複,仍然還有一些淡淡的紫色,若不細看,不易被發現。


    她下意識咬緊了唇,眼淚在眼眶中打了幾個圈,最終還是沒有淌下。


    師尊說過,不能輕易在人前哭。


    師尊,你在哪裏?


    每每到了這個時候,歡顏對師尊的渴望便會前所未有的強烈。似乎若不能立刻見到師尊,她便會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變化一般。將那墨色的玉鐲套在手腕上,緊緊攥緊了拳,努力的往外爬。


    尚未到洞口,歡顏忽然見到了朝著她衝來的紅衣少年。


    俊美如朝陽,眉心一點朱砂,是可以傾覆天下的美。


    君不夜——


    她下意識想要往後縮,怕被他瞧出自己的異常,卻忘了,她的異常,早已在青蓮界便被君不夜心知肚明。他飛快的衝進了山洞,靈光術瞬間加到了歡顏的身上,往山洞深處瞧了一眼,隱約見到一個躺在地上的人影,明顯已經沒了氣息。


    “歡顏,你沒事吧?”他將歡顏扶起,見她渾身傷口,紅中帶紫的血液正散發著異常的香氣。


    他連忙催動渾身靈力使出靈光術,努力替她複原傷勢。


    “你這樣子千萬別出去,尋常弟子興許看不出,但若是被長老們看到就不得了了。”


    聽著他關切的語氣,歡顏微微點頭,咬著唇不說話。


    似乎知道她心中的擔憂和自卑,君不夜輕輕替她擦去麵上的血漬,柔聲道:“忘了我說的嗎?修道之人,隻要一身正氣,是人是魔,又如何?”


    “適才我都看到了,那風邪乃是新晉的魔衛,是除了那青鏡外最為厲害的人,沒想到卻被你斬殺了!歡顏,你真的很厲害。”君不夜先是一番安慰,然後又是一臉敬佩,神情十分誠懇真切。


    歡顏朝外麵看了看,隻見那妖嬈的黑衣女子已經退去,白若芙隻朝他們這裏望了一眼,便飛去了別處,加入了別的戰局。


    歡顏忙道:“你快些去幫白師姐,我沒事的。”


    君不夜搖頭道:“若不趕緊替你治好傷,被人發現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我真的沒事,不過都是些外傷,我自己能治好。你快些去幫白師姐,她也受了傷。這一次魔族來勢洶洶,我們沒有時間浪費。”歡顏穩定了心神,鎮定道。


    君不夜猶豫了一下,見靈光術起了效果,她身上的皮外傷已經愈合了七七八八,這才點頭道:“也好,我先去幫忙,你萬不可衝動行事。”


    說罷,他轉身欲走,歡顏忽然叫住了他。


    君不夜回頭,疑惑的和她對視。


    “我離開的這幾日,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君不夜微微一怔,猶豫了一下,搖頭道:“什麽事都沒有,你好生養傷,還有許多受傷的弟子等著你救治。”


    看著君不夜飛遠,歡顏輕輕伏在地上,聞著自己身體上穿出的異香,嘴角浮了一絲苦笑。


    與此同時,重華宮外一處低矮的山坡上,孟星一手負在身後,一手搖著折扇,眸光一隻注視著重華宮的方向。陽光斜斜的落在他的身上,像是給他鍍了一層金邊,格外的光彩照人。


    突然,一道黑色身影突兀出現,看到孟星便跪在地上,抬起一張嬌豔卻蒼白的麵龐:“尊上,計劃進行的不太順利,重華宮比我們想象的強大許多,風邪已經死了,屬下也——失敗了。”


    風邪死了?


    孟星微微揚眉,一揮手,一道黑色的煙霧在原地凝結,眨眼間便成了風邪的模樣,隻是渾渾噩噩,搖搖晃晃的,明顯不是個真人。


    孟星微微斂眸,笑著道:“小丫頭本事不小,竟能殺了風邪。”


    說罷,他看向麵前跪著的貌美女子,折扇輕輕搖了搖。


    那女子渾身一顫,忙急聲道:“尊上,魅姬任務失敗,還請尊上再給魅姬一個機會,讓魅姬可戴罪立功。”


    孟星走到她的麵前,“啪”的一聲合上折扇,然後用折扇輕輕抬起魅姬的下巴,看著她光潔如玉的臉龐,笑著道:“我給你的任務隻是擾亂他們罷了,並未讓你取人性命,何來失敗之說?”


    魅姬眸光一亮,忍不住露出了嫵媚的笑容。


    “還尊上可還有什麽吩咐,魅姬必定全力以赴。”


    孟星抬眸看了看重華宮的方向,又看了看天色,忽然眨巴著眼睛道:“給我準備一頂花轎,一對龍鳳花燭。”


    魅姬一愣,半晌回不過神來。


    可是孟星已經笑著消失在了原地,並沒給她詢問的機會。


    約莫幾個呼吸後,重華宮正殿內,一隻閉目凝神的司玉幽忽然睜開了眼。今日他並未穿竹色長袍,而是一身白色的掌門服,腰間係著一條銀色的腰帶,腰間垂著的是那半塊鴛鴦雙魚佩。


    他的墨發用一頂白玉冠束著,兩條雪白的絛帶垂到腰間,完美清俊的宛如一幅畫。


    他看向殿外,緩聲道:“終於來了。”


    下一刻,一道紫色的身影淩空而立,俯視著下方的重華宮正殿。


    那人長身如玉,麵上帶著一頂漆黑的麵具,在落日餘暉中散發著冰冷的而金屬光澤。唯獨微微露出的下顎,展示著完美的弧度。他隻停留了一息時間,旋即消失不見。


    而另一座山峰山洞中,歡顏正努力療傷,卻見一道紫色身影從山洞外走了進來,陽光是他的背景,那張俊美而溫暖的笑顏讓歡顏有短暫的失神。


    “孟星,你怎麽來了?”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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