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薄霧將散未散,歡顏已經起床,簡單的梳洗一番後,便開始修行。


    在洞悉了體內陰陽二氣的能力後,她漸漸明白自己是不用引靈氣入體的。一黑一白兩道氣息交融之時,她的體內就會自然的產生靈氣,雖然量少,但卻很凝實。


    從前的她每日種仙草,沒有可以修行,體內的靈力量並不多。但自從那一夜聽了師尊那一番話後,她忽然變得很努力。每日除了種仙草製作丹藥外,便是在屋內打坐,不斷將陰陽二氣融合,一個月後,終於在體內凝結了一絲淡淡的灰色能量。


    這灰色的能量從前也出現過,表現出的能力著實讓歡顏吃驚不小。如今總算在體內徹底將它凝結,歡顏不知道自己的修為是否有提高,隻覺得種仙草更加得心應手了。


    現在她可以隨心所欲將陰陽二氣分開使用,抬手間,白色霧氣流轉,仙草立刻破圖萌芽開花結果。再一抬手,黑色霧氣飄散,仙草便立刻催老,甚至枯萎死亡。


    經過幾次失敗之後,歡顏已經將陰氣運用的得心應手,好幾次交給菊宮的仙草都是十年份甚至三十年份,著實讓菊宮丹藥房的人吃驚不小。


    漸漸的,歡顏在名字在重華宮越來越響亮,來向她求仙草或是問藥的人越來越多,人人都知道玉竹峰出了個了不得的弟子,一身醫術出神入化,普通的仙草也能種成極品,製作的丹藥藥性要比菊宮所做高出三成不止。


    於是乎,玉竹峰漸漸變得熱鬧起來。


    夏末秋初,玉竹峰的氣候開始轉涼。這一日清早,歡顏從藥田取了些養身的仙草,熬了一鍋百草養元湯。將湯藥熬好後,她微微抬手,一縷淡淡的灰霧縈繞在掌心,然後端著那碗湯藥去了師尊房間。


    這是她從夢竹隨筆中悟出的方子,可以補元氣與精血。她知道師尊自往生海之後,本命真元消耗殆盡,體內封印又鬆動,已是元氣大傷,所以便日日熬了這湯藥,用體內那神秘的灰色霧氣溫養一陣,將藥效提升到最強,再端給師尊喝。


    敲了敲門,得到應允後,她推門走了進去。


    師尊正躺在窗前竹榻上,目光悠然的望著窗外竹林,秋風颯颯,吹亂了他額前的發,露出一雙清冷淡然的眸子。眸光悠悠,映著天光,仿佛一池春水,再看到歡顏時,輕輕蕩開淺淺波紋。


    她覺得師尊越來越美了,仿佛是封印鬆動的原因,師尊的修為每一日都在漸漸提升,容顏與氣質也在慢慢發生變化,但歡顏卻不喜歡,總覺得師尊雖是笑著,可總讓人覺得他高貴的無法企及,隻能仰望。那清冷得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讓她覺得她和師尊的距離越來越遠。


    她走到竹榻邊,將湯藥遞給師尊,輕聲道:“師尊,趁熱喝。”


    司玉幽微微斂眸,盈滿光影的眸子宛若琥珀般剔透:“好。”


    說完,端著湯藥一飲而盡,嘴角殘留了些許褐色的藥汁。歡顏覺得自己沒救了,依舊覺得師尊美得不像話。猶豫了一下,她從懷裏掏出手帕,遞給師尊道:“師尊,嘴角有藥汁。”


    司玉幽當真接過,渾不介意這是歡顏用過的手帕,輕輕將嘴角擦幹淨。鼻間隱約聞到一股淡淡的香氣,還帶著歡顏的體溫。他忽然覺得身心都變得輕鬆了起來,順勢將手帕放到自己懷裏:“我留著吧,反正下次喝,還會弄髒。”


    歡顏雙頬微微發燙,眼角微彎,笑得有些羞赧。


    這時候,瑤光仙子來了。自從司玉幽從往生海回來後,她便時常到玉竹峰來探望。見瑤光仙子隨意推門而入,歡顏連忙衝她行禮,退了出去。


    瑤光仙子的目光略微在她麵上停了一下,微微頷首,做到竹榻旁自然的坐下。


    “身子好些了嗎?師尊正在為你研製丹藥,一定可以將你的封印重新加固,你且再等等。”


    歡顏準備關門的時候剛好聽到了這句話,微微斂眸,將房門合上離開了。


    瑤光仙子聽得關門聲,又看向司玉幽,輕聲道:“即便是你的弟子,也不能讓她每日這樣出入你的房間,若是傳出什麽誤會就不好了。”


    司玉幽神情淡然,轉眸看向窗外漫天竹影隨風搖曳:“她是我一手帶大的。”


    瑤光仙子凝眸,語氣激動了幾分:“那又如何,她如今已經長大了,男女有別,還是不要太過親密的好。”


    司玉幽沒有回眸看她,輕輕呼出一口氣道:“她還是個孩子,我是她的師尊,親密些又何妨?”


    瑤光仙子下意識握緊了手,深吸口氣,將語氣放緩道:“我知道你疼她,但是你多少也顧及一下我的感受好嗎?還有兩個月就是仙法大會,師尊與通天師伯商量了,決定在那一日舉行掌門選舉,然後便替你我訂婚——”


    司玉幽沒有說話,仿佛沒有聽到一般。


    瑤光仙子輕輕咬唇,眼眶驀地紅了起來,她抓著司玉幽的手,隻覺得冰冰涼涼的,胸口有些泛疼:“別總是讓我這樣難堪,好嗎?”


    微微斂眸,司玉幽終於回過頭,看著瑤光眼角的淚,猶豫了下,伸手替她拭去,輕聲道:“我說過,我會履行婚約。”


    瑤光仙子聽得這話,心頭卻是更痛,她緊緊攥著司玉幽的手,似乎想用自己的體溫將他的手溫熱:“你明知道我要的不是這個,你為何總是——”


    說著,她的聲音越來越低,最終將後麵的話咽了下去。


    司玉幽看著這樣的她,終究是心頭不忍,輕聲安慰道:“我說過的話,一定會兌現。成婚後——我也會與你舉案齊眉,相敬如賓。”


    瑤光仙子眸中蕩漾開層層漣漪,嘴角浮了甜蜜的笑,輕輕點頭道:“玉幽,隻要你在我身邊就好。”


    她臉上笑得越甜蜜,心中便越是苦澀。她看過司玉幽對歡顏的笑,那般溫暖明白,那樣的顛倒眾生。可是在麵對她時,他眼中出現最多的是不忍甚至同情,她真的就那麽比不上一個寧歡顏嗎?


    從司玉幽竹屋出來,瑤光仙子並未離去,而是到了藥田中,看著整看著一株仙草發呆的歡顏,眼中有冷光閃過。


    “弟子給瑤光仙子請安。”歡顏看著瑤光走來,忙起身行禮。


    瑤光仙子微微一笑,看著藥田中瑩光閃閃的仙草,輕聲道:“聽說你種仙草特別有天賦,今日一看,果然比傳聞要厲害多了。玉幽有了一個好徒弟。”


    歡顏有些發愣,她許久沒見過瑤光仙子衝她笑了,心底隱約的覺得有些怪異。


    瑤光仙子走到她的身邊站定,絕美的容顏逆光麵對她,吹彈可破的肌膚晶瑩剔透,紅潤的嘴角微微上翹,弧度拿捏的剛好,就好像一副絕妙的畫卷。


    不得承認,瑤光的確當得仙子這個稱呼。千香穀的聖女,修真界鼎鼎大名的美人。


    歡顏的眸子很幹淨,小臉比從前白希了不少,五官雖平庸,許是和司玉幽在一起的日子久了,竟也修得了一身出塵的氣質。瑤光仙子伸手撫了撫她烏黑的長發,低聲道:“你一直在給玉幽服用湯藥吧?”


    歡顏下意識想躲開她的手,其實她的個子隻比瑤光仙子矮上半個頭,這樣被她摸著頭發,她覺得渾身不自在。


    “是。”


    “沒用的。連我千香穀都暫時修複不了的封印,不是你幾碗湯藥就能解決的。別白費功夫了。我知道你對玉幽很好,你是他一手帶大的弟子,和他的感情很深,但你已經長大了,你不再是當年的小丫頭,別再那麽天真,好嗎?”


    歡顏不解,搖頭道:“身為弟子,為師尊做點什麽,不應該嗎?”


    “你也知道,你不過是他的弟子。”瑤光仙子話鋒一轉,淩厲非常:“既然是弟子,便謹守弟子的本分。不要有任何的非分之想,你應該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你如何敢覬覦不屬於你的東西?”


    歡顏心頭一顫,皺眉道:“弟子不懂仙子的意思。”


    瑤光清冷一笑,指尖纏繞著她的一縷秀發,淡淡道:“你知道你和我的差距嗎?”


    歡顏看著她,隻見她指向遠處高飛在雲霧中翩然的驚鴻,然後轉頭看著不遠處嘰嘰喳喳的小麻雀,語氣中多了幾分嘲諷:“不是誰都可以飛上枝頭變鳳凰的。”


    歡顏的麵色不由得白了幾分,胸口悶悶的疼。


    最終,她一言不發,看著瑤光仙子乘風而去。


    自這一日後,歡顏每每見到瑤光仙子都會退避三舍。但卻沒有聽從她的話,繼續給師尊送湯藥。每日見到師尊用她的手帕擦去嘴角藥汁,她枯萎的心便像是受到甘霖滋潤一般,恢複一些生機。


    眼看仙法大會將臨,重華宮掌門大選的消息傳了出去,白長老突然獨自前往蠻荒,一去就是一個月。


    再回來的時候,帶回了一頭重傷的雪麒麟。


    這一消息震驚了整個重華宮,麒麟乃是神獸,而雪白得麒麟更是變異後的神獸,其珍貴程度,足以讓任何一個修真之人瘋狂。而白長老能降服一頭神獸更是讓所有弟子敬佩不已,一時間聲望大漲。


    原來,白長老是想競選重華宮掌門,卻明白自己的聲望與修為都不如司玉幽,便決心如蠻荒尋降服一頭妖獸為寵,好增加選舉的籌碼。沒想到運氣這般好,竟然遇到了一頭剛出生沒多久的雪麒麟。雖然這雪麒麟尚未成年,修為還不高,但因它是神獸,天賦極其可怕,降服它足足耗費了七個日夜,才將其帶回了重華宮。


    一時間,整個梅宮都變得熱鬧起來,所有弟子都爭相前往觀看。修真界之人或許能見到妖獸,但神獸卻是極其稀有,即使隻是看上一眼都是天大的福緣。


    可沒多久,白長老便從得意慢慢變成了惱怒。這雪麒麟是他降服不假,可是卻根本不聽從他的指揮,也不肯讓任何人治傷,但凡有人靠近,它便會不顧一切攻擊,已經有好幾個弟子被它咬傷,最嚴重的險些喪命。


    而那雪麒麟身上的傷口逐漸惡化,沒幾日便奄奄一息,白長老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這些日子歡顏又改良了藥方,添了許多珍惜的仙草,熬了湯藥給師尊送去。


    司玉幽端起藥喝了一口,眉頭輕輕皺起。


    歡顏忍住笑意,輕聲道:“師尊,這藥裏加了些雞血散,味道是難喝了些,但是對身體大有好處,一定要喝完。”


    司玉幽看了她一眼,分明看到了她眼底的笑意,無奈搖搖頭,將湯藥喝了幹淨,然後從懷裏拿出手帕輕輕擦拭了嘴角,眉頭皺得緊緊的,神情隱約有些痛苦。


    歡顏目光在那手帕上略微一頓,笑意更濃:“師尊怎麽像個小孩子般怕苦。”


    司玉幽微微揚眉:“為師雖修行多年,說到底還隻是個凡人。你這湯藥,實在是苦了些。”


    歡顏笑著將湯碗拿起:“良藥苦口,師尊可不能使性子。”


    她這語氣頗有些教導的意味,聽的司玉幽啞然失笑。


    “聽說白師伯帶了一隻變異神獸回來,師尊想去看看嗎?”歡顏見司玉幽喝完藥之後,臉色好看了許多,便提議道。


    司玉幽看了看外間秋高氣爽,點頭道:“也好,我許久不曾出去走動了,便隨歡顏一道去開開眼。”


    青鸞劍穩穩的飛在半空,歡顏如同從前一般站在司玉幽的身後,拉著他的衣角,心頭甜甜的像是吃了蜜一樣。看著師尊頎長如玉的背影,她嘴角輕輕揚起了滿足的笑。


    能再這樣和師尊禦風而行,真好。


    司玉幽身體雖一日不如一日,修為卻越來越高,青鸞劍的速度奇快無比,眨眼間便落在了梅園中。


    梅園內,雪麒麟被一條玄鐵鎖鏈拴著脖子,鎖鏈的另一頭牢牢的釘在地上,它就那麽靜靜的趴在一株梅樹下,每當有梅花落在它的身上時,它都會煩躁的低吼一聲,脖子使勁的拉扯著鎖鏈,想要掙脫束縛。


    它周圍十米外站滿了其餘三宮的弟子,見到司玉幽和歡顏前來,地上靜悄悄跪了一片。


    司玉幽示意他們起身,便領著歡顏朝雪麒麟走去。


    似乎感覺到了強大的氣息,雪麒麟猛的站起身,朝著司玉幽怒吼起來。


    那聲音低沉而有力,震得人耳膜疼。


    白長老從一旁走來,看到司玉幽,笑著道:“聽說師弟最近一直在靜養,師兄我一子不得空去探望,師弟可千萬莫要介懷。怎麽樣,身體可好了些?”


    司玉幽微微點頭:“已經好多了,師兄不必擔憂。”


    白長老見他麵色如常,氣息也越來越強大,心頭隱隱有些擔憂,麵上卻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歡顏怔怔的看著雪麒麟,耳膜漲疼得厲害,可是眼神卻變得十分詭異。那雪麒麟通體雪白,毛色比月光下的積雪還要光亮,但是身上卻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尤其是腹部一道劍傷,隱約可以見到內髒,他每一次吼叫,都會有鮮血不住的滴落。他的眼睛是好看的琥珀色,清澈透明沒有一絲雜質,似乎是察覺到了歡顏奇怪的目光,它忽然朝她看去,眼神淩厲而凶猛。


    歡顏下意識拉了拉師尊的衣袖。司玉幽以為她是害怕,笑著低聲道:“這雪麒麟雖凶猛,但那萬年玄鐵的鎖鏈它掙脫不開,別怕!”


    歡顏搖搖頭,她想告訴師尊,她並不是害怕。而是她好像——好像聽懂了雪麒麟的吼叫是什麽意思!


    也就是說,她竟然聽懂了雪麒麟的話——


    白長老皺著眉頭道:“這雪麒麟畢竟是神獸,太過高傲,實在無法降服。眼下,我也是沒有辦法了。”


    司玉幽點頭道:“變異的神獸,世間少見!它應該高傲,若再妖界,它必定是皇族,自然不會向我們修真之人低頭。如此傲骨錚錚,卻也著實令人敬佩。”


    這時候,那雪麒麟又狂吼了一聲,鮮血滴滴答答從它的傷口流出。它琥珀色的眸子越來越黯淡,歡顏看得出,它已經到了強弩之末,再這樣下去,必定會血盡而亡。


    她忽然拉著師尊的衣袖道:“師尊,我——我可以替它療傷嗎?”


    司玉幽有些驚訝,還未說話,便聽得白長老嗤笑道:“連我想替它療傷都靠近不得,你這樣的修為,靠近雪麒麟,必定是找死。”


    “我想試試,若在不救它,它就快沒命了。”歡顏頗為倔強,看著司玉幽的眼神中帶著渴望與篤定。


    司玉幽微微猶豫了一下,點頭道:“那為師與你一道過去,若是它欲要傷害你,你便退到為師身後。”


    歡顏欣喜一笑,用力點點頭。


    白長老沒有阻攔,皺著眉頭站在一邊,眼神中盡是冷芒與嘲諷。


    果然,司玉幽帶著歡顏靠近時,雪麒麟突然變得狂暴起來,玄鐵鎖鏈被它掙得嘩啦啦亂響。四周的弟子們各個神色緊張而興奮,以為能看到司玉幽與雪麒麟大戰,卻見歡顏忽然伸出手,輕輕摸在了雪麒麟的頭上。


    就連司玉幽都沒料到歡顏會突然伸出手,下意識就要將她拉回來,可是奇怪的一幕卻出現了。


    那雪麒麟眼中的狂暴突然散去,愣愣的看著歡顏,竟是慢慢匍匐在地,任由她撫摸。


    白長老驚呆了,所有人都驚呆了,他們眼睜睜的看著歡顏輕輕蹲在雪麒麟身邊,撫摸著它小牛犢子一般大小的身體,輕聲道:“傷口很疼,對嗎?別害怕,我不會傷害你。”


    雪麒麟竟然“嗚嗚”的叫了一聲,似在回應她一般。


    司玉幽驚異的看著歡顏,也被這一幕驚住了。


    隻聽得那雪麒麟“嗚嗚”又叫了幾聲,歡顏突然抬頭對他道:“師尊,這裏人太多了,讓雪麒麟很緊張,讓這些弟子都離開吧,不要在圍觀了。”


    “你——你能明白它的意思?”白長老麵皮狂抖,顯然有些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歡顏猶豫了一下,輕輕點頭道:“好像是。”


    司玉幽眸子忽然亮了亮,轉頭道:“所有弟子聽令,速速回到自己宮中。”


    那些弟子們心中雖好奇,但卻不敢違背司玉幽的話,紛紛禦劍而去。白長老上前幾步想要靠近,卻見血麒麟忽然齜牙咧嘴衝著他狂吼,歡顏忙拍著它的腦袋道:“不能發火,傷口會流血。”


    那雪麒麟不甘心的衝著白長老低吼了一聲,竟是聽話的不再凶惡,乖巧的伏在歡顏身前,任由她撫摸,還露出一副很享受的神情。


    歡顏掌心悄然運轉極陽之氣,雪麒麟的傷口正在慢慢愈合。歡顏嘴角帶著淡淡笑意,口中安慰道:“我會替你把傷都治好,但你要答應我,以後不能再隨意傷人了,好嗎?”


    雪麒麟竟然聽話的點了點頭,這一幕讓白長老吃驚的險些跳起來。


    他看向司玉幽,疑惑道:“師弟,這是怎麽回事?”


    司玉幽搖搖頭,看向歡顏道:“歡顏應該是能和它交流,至於原因,我也不知道。”


    歡顏心中也是疑惑不已。她剛才聽到雪麒麟吼叫時,腦海中卻是浮現了一個脆嫩的聲音,一遍遍的喊疼。她本想告訴師尊,但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於是便提出要給它療傷。


    她體內的極陽之氣帶著濃鬱的生氣,對傷口恢複有奇效。用在雪麒麟身上效果也是出奇的好,沒過多久,它身上的小傷口就完全恢複了,隻有腹部的傷口太深,恢複的慢些。


    這時候,雪麒麟又低吼了幾聲。白長老忙問道:“它在說什麽?”


    歡顏眸光奇異,神色有些不自然:“它說——白長老您是打傷它的人,它不想看到您。”其實雪麒麟說的是,總有一日會將白長老咬成碎片,但這話歡顏著實不敢說。


    白長老眉頭一皺,怒聲道:“胡說。我是降服它的人,它該臣服於我。”


    雪麒麟忽然怒瞪著白長老,狂吼了一聲。


    歡顏忙拍著它的背:“快別亂動,一會傷口又裂開了。”


    雪麒麟卻是不理,衝著白長老不住的吼叫。


    百丈來臉色越來越難看:“它又在說什麽?”


    歡顏尷尬道:“它說——它就是死,也不要臣服於您。讓您不要癡心妄想。”說完,歡顏覺得渾身一寒,白長老的目光能殺人的話,她隻怕已經死了上百次了。


    最終,歡顏治好了雪麒麟的傷,自己也累得夠嗆。


    師尊揉了揉她的頭,眼神中盡是誇讚。歡顏的心情大好,正要和師尊一同離去,卻見雪麒麟瘋狂的拉扯著玄鐵鎖鏈,口中狂吼不止。


    歡顏轉頭看向它,滿臉的難以置信。


    “師尊,它——它說它要跟我走——”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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