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熵沉迷在歡顏血液的鮮美中,全然沒有注意到歡顏的變化。


    當她柔弱無骨的小手輕輕握住他的手腕時,他隻見一道紫光突兀出現,刺目非常,下一刻,他便看到自己的胳膊被扭成了一個詭異的弧度,手竟然再也握不住刀刃,眼睜睜的看著它落盡了山穀。


    白熵愣住了,從歡顏的肩頭抬起頭,嘴角還殘留著紅中帶紫的血液。


    濃鬱的異香彌漫了四周,那甜膩的白霧竟然就那麽輕易的被驅散了,太陽終於沉入大海,幽靜的山穀中隻有淡淡紫光浮現,將歡顏單薄的小臉映的幾乎透明,她肩膀上被白熵咬過的地方,竟然慢慢的愈合了,除了衣衫破碎後,再找不到一點痕跡。


    司玉幽停在了原地,看著歡顏被紫光籠罩,整個人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時,麵色凝重,腰間掛著的鴛鴦雙魚佩瘋狂顫動。再看歡顏那邊,她腰間的玉佩已經染成了紫色,正輕顫著低鳴。


    她的手還握著白熵的手腕,看起來動作很輕,全然沒有用力,可是任由白熵如何掙紮都無法掙脫。白熵一發狠,另一隻手五指成爪,帶著濃濃白霧,朝著她的心髒挖去。


    他就不信了,這個看起來修為低的可憐的小丫頭,真能擋住他這一擊。


    “歡顏!”司玉幽麵色劇變,還未來得及出手,就見歡顏緩緩抬起另一隻手,伸出食指,虛空一點,紫光宛若閃電,眨眼間便將白熵朝她抓來的手給切了下來。


    白霧翻滾不停,白熵痛苦的嚎叫起來,看著歡顏的神情也發生了變化,他尖叫著道:“這紫光——你到底是誰?這不是屬於人類的力量,你——”


    還不待他說完,隻見歡顏眨了眨眼,眼眸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成紫色,皮膚也慢慢變得晶瑩剔透,巴掌大的小臉仔細看去,還是歡顏,可是卻又不是她。


    而她體內中的毒,在紫光出現的一瞬間就被吞噬了,讓白熵更是吃驚。


    無論是氣質還是容貌,她都像是換了一個人,就連一頭墨色長發也開始變成紫色,隨著夜風飄飛,就像是暗夜中飛出來的精靈,充滿靈氣,嫵媚又空靈。


    看著歡顏的紫眸紫發,白熵忽然說不出話了,怔怔的出神,眼底逐漸升起了恐懼。


    那恐懼自靈魂而來,讓他渾身顫抖不停。然後在司玉幽驚愕的目光中,他朝著歡顏緩緩跪了下來,低下了頭。


    歡顏看了看白熵,又看向司玉幽。


    二人遙遙相望,司玉幽這才發現歡顏的眼神是空洞的,像是沒有神采一般。


    他蹙緊了眉頭,正欲說話,卻見歡顏忽然看向白熵,右手微微往下一按,紫光瞬間將白熵籠罩在內,隻幾個呼吸就化成了一縷青煙消失了幹淨。


    這般的果決與狠辣讓司玉幽又是一怔。


    歡顏神情依舊淡淡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後再次看向司玉幽,那神情,似乎是再猶豫要不要連司玉幽一起殺掉。司玉幽定定的看著她,眉頭越蹙越緊,心底隱隱有了些不安。


    適才他們戰鬥的動靜不小,若是引來了群仙會之人,看到歡顏這般模樣,隻怕——


    “歡顏。”司玉幽淩空踏步,朝著歡顏一步步靠近。


    聽到他叫自己的名字,歡顏眼神頓了頓,然後多了一分戒備!在她的感知中,眼前這個男人修為很高,她沒把握殺得了他。而且,他看起來好熟悉,好像已經認識了許久。


    可是,她什麽都想不起來,腦海裏一片空白,唯一的念頭就是殺掉所有對她有威脅的人。


    就在她猶豫不定的時候,司玉幽突然出現在她的麵前,她正欲動手,一隻溫暖的大手卻放在了她的頭頂,輕輕揉了揉她的長發,那清冽好聽的聲音如清泉流淌:“歡顏,沒事了,沒事了——”


    她抬起紫眸看向司玉幽,慢慢的眼睛裏多了神采,然後如大夢初醒一般,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袖。


    “師尊——”


    司玉幽垂眸看著她,紫發紫眸,美若精靈,再不是玉竹峰那個平凡普通的小丫頭,眼中卻是多了幾分憐惜,他輕輕將歡顏攬入懷裏,拍著她的頭,低聲道:“別怕,都過去了。”


    歡顏傻傻的靠著師尊的胸膛,那熟悉的清冽香氣將她包圍。香味染了師尊的體溫,暖暖的,教她的心也跟著平靜了下來。她暗暗垂眸,看到了自己隨風飄揚的紫發,一瞬間好像明白了什麽。


    緊緊的攥著師尊的衣袖,她始終沒有勇氣還給他一個擁抱。這讓她貪戀甚至沉迷的懷抱此時她卻有些畏懼,她看了看自己的右手,腦海中回想起適才擊殺白熵的一幕,她忽然打了個冷顫。


    她到底是什麽?


    剛才發生的一切都不是她願意的,她隻是不想師尊受到傷害而已,為什麽她會變成這樣樣子?那個連眼都不眨就殺了白熵的人真的是她嗎?


    “師尊——我——”歡顏哽咽了,不敢抬頭去看師尊的眼睛。


    司玉幽揉了揉她的長發,笑著道:“世間眾生平等,即便你有所不同,在為師眼中,依然是我最小的弟子,依然是那個單純可愛的歡顏。就像你的三位師兄,還有非玨,他們都與人不同,但那又如何?”


    這番話讓歡顏心頭暖意濃濃,不安和害怕瞬間散去。她輕輕點了點頭,旋即閉上了眼,點點紫光像是流螢飛舞般散去,她的頭發慢慢恢複成了黑色,再次睜眼時,已然變成了從前的歡顏。


    然後她掙脫了師尊的懷抱,抬眸看向他,展顏一笑。


    司玉幽從未見過這樣美的歡顏,她的容貌雖恢複了普通,但是那燦爛的笑容卻燦若花開,照耀得他眼底一片明媚。心頭,忽然沒來由的一暖,他也跟著牽動了嘴角。


    “前方便是往生海,不知白師兄他們是否也遭到了伏擊!我們已經耽誤了很長時間,怕是生了很多變故,得趕緊趕到往生海才是。”司玉幽召喚了青鸞劍,帶著歡顏朝著往生海飛去。


    這一次,歡顏的心忽然變得輕鬆起來。她輕輕攥著師尊的衣角,看著他頎長的背影,嘴角悄悄浮了甜蜜的笑。


    師尊說的沒錯,不管她是什麽,人也好,怪物也好,隻要師尊她在師尊的眼中一如當初,她就有了勇氣,不管前方等著他們的是刀山火海還是地獄油鍋,她都不怕。


    隻要師尊在,她的心就安定了。


    那時繁星點點,夜色如醉,歡顏站在司玉幽的身後,與他同乘一劍,心中歡喜又甜蜜。多年以後,歡顏每每想到這一幕,都會不由得露出苦澀又甜蜜的笑。


    若是她能預知到後來發生的事,她一定會緊緊的抱著師尊,將心事一一訴說。隻可惜,這時候的她,太過自卑膽怯,以至於多年後,依然是她心中解不開的結。


    而在他們離開片刻後,山穀中突兀的出現了一道黑色的身影,修長優雅,靜靜的淩空而立,夜風吹散他一頭暗紫色的長發,露出一張銀色的麵具。


    隻見他徐徐抬起右手,那手掌晶瑩剔透如白玉雕刻,指節光潔細膩完美的挑不出一丁點瑕疵。一道道白霧從四周飄來,最後在他掌心凝成了一滴紅中帶紫的鮮血。如蘭似麝的香氣讓他忍不住深吸了一口,幽深的眸底有紫芒劃過。最後他微微一揚手,那鮮血便慢慢旋轉起來,然後化作霧氣沒入他的掌心。


    旋即,他的身影如水波般蕩漾了幾下,消失不見了。


    披星戴月飛行到了午夜時分,歡顏終於看到了那大片碧波蕩漾的往生海。


    一輪明月從天邊升起,海麵上波光粼粼。海岸邊沙灘上,亭台樓閣燈火通明,沿著海岸如弧線蜿蜒,遠遠望去,金碧輝煌,煞是壯觀。


    歡顏聞著那腥甜得海風,皺了皺眉,小聲道:“師尊,這往生海好漂亮,可是這風的味道怪怪的,我們趕緊過去吧,白長老他們肯定等急了。”


    司玉幽停下了青鸞劍,麵色冷厲,沉聲道:“來晚了,魔族這次有備而來,先前白熵的襲殺,原來不過是為了拖延我們到達的時間。”


    “魔族?”歡顏麵色一變,慌忙四下看去,卻隻覺靜悄悄的,空氣裏腥甜的氣息越來越濃。


    司玉幽點點頭,忽然朝東邊看去,青鸞劍倏地飛馳而去。歡顏攥著他衣角的手不自覺緊了緊,下意識看了看自己披散在肩頭的頭發,仍是正常的黑色,悄悄呼出一口氣。


    當青鸞劍靠近海岸東邊時,歡顏便聽到了一聲痛苦的哀嚎。


    她忙望去,隻見一個年輕弟子跌坐在地,手中的長劍刺向前方,一群一身黑衣的人將他團團圍住,其中一人五指成爪扼住了他的咽喉。


    他的劍刺了空,喉嚨被緊緊捏住,喘不過氣。


    就在他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時,一道青色劍芒乍現,倏地穿過那黑衣人的胸口。隻見綠色的血液噴了年輕弟子一臉,他驚恐的後退,黑衣人的屍體就倒在了他的腳下。


    其餘幾個黑衣人還未反應過來,也同樣被青色劍芒刺穿了身體,一時間地上全是綠色的血液流淌,所過之處,草木皆枯。


    司玉幽收了青鸞劍落在那年輕弟子麵前,看著他白色的弟子服和腰間掛著的白色羽毛,沉聲道:“天水門弟子?你門中長輩在何處?參加群仙會的其他人呢?”


    那年輕弟子被嚇傻了,不住的搖頭,大喊大叫道:“不,不知道——好多的魔族,好多的魔族——他們殺了好多人,修為稍低些的弟子都死了,都死了——”


    司玉幽見他狀若瘋狂,伸手在他眉心輕點了一下,緩聲道:“靜。”


    那年輕弟子眼中的瘋狂終是散去,整個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氣似的跪在地上,可是神誌已經恢複正常,他抓住司玉幽的衣角,聲淚俱下:“上仙,魔族在往生海設了埋伏,咱們都中了圈套,我天水們的師長們帶著弟子們來的路上便遭遇了伏擊,好不容易來到往生海,等待的卻是魔族瘋狂的襲殺,好多弟子都死了,現在往生海群仙會裏一個人都沒有,他們都往東邊去了。魔族也追殺過去了,弟子修為不濟,落在了後麵,若不是遇到上仙——隻怕已經——”


    歡顏在一旁看著,心中隱隱有些不安。白長老他們必然也遇到了魔族,不知道白若芙和君不夜如何了?雖然白若芙很可惡,但畢竟是同門,她自然不願她死在魔族手中。


    想到這裏,她拉著司玉幽的衣袖,擔心道:“師尊,白長老他們——”


    司玉幽微微凝眸,搖頭道:“我們這就去東邊與他們匯合。你身上有傷,就在此歇息,不要到處走動。”


    歡顏忙從包袱裏拿出一瓶養元丹遞給那天水門弟子道:“這養元丹可以幫你恢複元氣,你好好休息,你的師長們會回來接你的。”說罷,跳上了師尊的青鸞劍,二人禦劍朝東行去。


    越往東去,血腥味就越濃,歡顏的心提得老高,四下張望著尋找君不夜等人的身影。


    一路上,他們遇到了許多低等的魔族,都被師尊一一出手擊殺。他們也看到了很多修真者的屍體,有的被魔族吸幹了精血,有的被魔族撕成了碎片,嘴可憐的便是一些年輕的女修,大多數都被魔族淩辱致死,那模樣,看的歡顏心驚肉跳,眼眶紅紅的。


    司玉幽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青鸞劍也越飛越快,終於,在一片低矮的山坡上,歡顏見到了一身紅衣的君不夜。


    他正提著長劍奮力與一個魔族對抗。他的臉上身上全是血跡,顯然也是殺紅了眼,與魔族過招時奮不顧身,每一次擊中魔族幾乎都是以傷換傷。


    歡顏看的一呆,不待青鸞劍落地便跳了下去,緊跟著一道青芒越過她刺中了魔族,綠色鮮血迸射開來,草木迅速枯萎。君不夜搖晃著坐在地上,看著歡顏朝他跑來,麵上竟是浮了一絲笑。


    歡顏跑到他身邊蹲下,從包裹裏翻出了各種療傷的丹藥給他服下。然後一邊運轉陽氣替她療傷,一邊急聲道:“怎麽就你一個人,白長老和白師姐呢?”


    君不夜仔細的看了看她,確認她沒受傷後才道:“他們在前麵不遠處,白長老修為很高,能護得白師姐安危,你不必擔心。”說罷,他嘴角笑意濃鬱了幾分,用幾不可聞的聲音道:“幸好你沒受傷。”


    歡顏沒聽真切,卻也沒心思再問,轉頭一看,師尊已經聽到他們的對話,握著青鸞劍朝前方去了。歡顏看著君不夜道:“能走嗎?”


    君不夜點點頭,在歡顏的攙扶下起身,跟著司玉幽往前行去。


    前麵修真者越來越多,都是和魔族廝殺了一番之後聚集到一起的。司玉幽將追殺的魔族一一斬殺,歡顏便跟在後麵替受傷的修真者療傷,幸好她出門時帶了許多丹藥,能暫時應應急。


    傷者越來越多,歡顏也漸漸知道了事情的經過。原來眾門派從四麵八方趕來參加群仙會,都在即將到達往生海時遇到了伏擊,但大多都有驚無險,消耗不大。


    就在他們到達往生海聚集後,魔族突然派出了十大魔衛,和上萬魔兵前來襲擊。那十大魔衛修為極高,乃是魔尊身邊的十大護衛。眾人很快抵擋不住,紛紛潰逃,死傷無數。


    後來,天水門,重華宮,千香穀與哀牢山的四位長老帶領大家往東逃,然後便是如今的局麵。


    歡顏還聽說那魔族的高等之分是以血液來區分的。低等魔族的血液是綠色,帶有劇毒。中等魔族的血液是白色,而最高等的魔族的血液是紫色,聽說魔尊的血液便是紫色,而且傳說那紫色血液有著生白骨肉死人的功效。


    聽到這話時,歡顏正望著地上一灘綠色的血液出神。直到君不夜拍了怕她的肩膀,才回過神來。


    “在想什麽?”


    歡顏搖搖頭:“在想十大魔衛這麽厲害,師尊會不會受傷。”


    君不夜嗤笑一聲道:“別擔心了,玉幽師叔的修為可不不像表麵上瞧見的那樣。他的修為到底有多高,至今還沒有人能逼他使出全力。”


    見歡顏一臉迷茫,君不夜輕輕一笑,俊美的臉龐如陽光燦爛:“別忘了,他可是唯一一個讓禦靈珠發出琉璃光芒的人,你可知道他是什麽屬性?”


    歡顏一愣,搖了搖頭。


    君不夜聳聳肩:“我也不知道。不過琉璃五彩,隻怕是不簡單。”


    就在這時,歡顏聽到一聲熟悉的劍鳴,她回頭一看,隻見青芒閃爍,照亮了半個天際。她心頭一驚,連忙朝著那片山林跑去。


    君不夜見狀,也跟了上去,他的恢複力出奇的強,短短時間竟一驚恢複的七七八八,甚至比歡顏跑的還要快一些。


    樹林裏,歡顏見到了一些熟悉的麵孔。


    白長老依舊一身白袍,一臉煞氣,他的身後白若芙雪白的衣裙染了血,衣袖被撕碎了一大片,露出雪白的胳膊。她一見到君不夜跑來,當即露出了驚喜的笑容,看到歡顏時,自然而然的露出了嫌惡的神色。


    歡顏沒有理會她,隻找尋著師尊的位置。當她看到那身竹色長袍安然無恙時,忍不住呼出一口氣,忙要跑過去。突然卻看到師尊的身邊盤膝坐著一道粉色的窈窕身影,而且正輕輕靠在師尊的肩頭上,師尊沒有推開她,反而攬住她的肩膀,在往她體內輸送靈氣。


    瑤光仙子!


    她受傷了吧!師尊是再替她療傷!歡顏腳步頓了頓,然後加快速度跑去。剛站定,就從包裹裏取出了養元丹,遞給瑤光仙子:“仙子受傷了嗎?弟子這裏有養元丹——”


    還不待她說完,瑤光仙子身邊一個俏生生的粉裙少女忽然一把將養元丹奪了過去,打開瓶蓋聞了聞,然後一臉嫌惡的仍在地上:“我師尊何等尊貴,怎麽能吃這種低等的丹藥。”


    歡顏愣了愣,然後默默的撿起養元丹,退到了一邊。


    瑤光仙子看了眼那粉裙少女,嗔怪道:“若弦,這是你玉幽師伯的弟子,你要稱她一聲歡顏師姐,不可這般不知禮數。”


    杜若弦聽了後,看了看歡顏,一臉鄙夷道:“我叫她師姐?我看她修為還不如我呢,我才不要。”


    “若弦!”瑤光仙子語氣中多了怒氣。


    歡顏忙擺手道:“沒關係的,我的確是——修為不如若弦師妹。仙子你身子有恙,萬萬不可動怒。”


    瑤光仙子聽了這話,暗暗瞪了一眼杜若弦,然後便心安理得的靠著師尊的肩膀,閉眼歇息了。而司玉幽雖一直在給瑤光仙子療傷,目光確是看著遠處,一言不發。


    剛才的事,師尊沒看到吧!她緊了緊手中的養元丹,暗暗點頭,師尊必定沒有看到!雖然這樣告訴自己,但是她的心裏還是忍不住酸溜溜的,有種說不出的難受滋味。


    不遠處,君不夜一直看著歡顏。身邊的白若芙一直在緊張的詢問他的傷勢,他都置若罔聞,忽然走上前去,將歡顏手中的養元丹接過,笑著道:“師妹手裏還有養元丹啊,不如都給我吧,好像我的傷勢比想象的還要嚴重。”


    杜若弦一看到君不夜,眼睛就亮了起來,上前一步,昂著下巴,像隻驕傲的孔雀:“這位師兄好眼生,也是重華宮的人嗎?”


    君不夜看了杜若弦一眼,輕笑了一聲沒有回答,反而拉著歡顏走到了一邊,輕聲道:“還請師妹再幫我檢查一下,我總覺得有些不舒服。”


    歡顏不明所以,當真以為他身體不適,忙給他檢查。


    杜若弦皺著眉頭看著他們二人,麵色漸漸不善。一邊白若芙也是同樣,一臉的不耐,狠狠剜了歡顏一眼後,退回到了白長老身邊。


    這時候,一身穿灰色道袍的老者上前,走到了司玉幽身邊,行禮道:“多年不見,玉幽師侄的修為越加精進了。”


    “上官師叔。”司玉幽起身,瑤光仙子也跟著起身,二人同向上官清行禮。


    上官清苦笑一番,擺手道:“老頭子慚愧,受得你們一聲師叔,修為卻比不得你們。這一次若不是瑤光仙子挺身相互,隻怕老頭子我也受了重傷了。魔族——越來越不容小覷了。”


    這時候,不遠處走來一白衣男子,翩然儒雅,腰間掛著一片雪白的羽毛,手中一把折扇微微晃著,一派風流倜儻。


    “上官師叔,玉幽師兄,瑤光仙子。”


    “驚竹師弟。”司玉幽衝著洛驚竹點頭示意。上官清也微笑著點頭:“這一次,驚竹師侄可是立了大功,以一人之力重創一名魔衛,實在是大快人心。”


    歡顏偷偷看了四人一眼,絲毫不知,當初將她從寧家村救出的便是眼前四人。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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