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在經過一番心理掙紮之後,歡顏還是決定將玉佩還給師尊。


    這是師尊和瑤光仙子成親時的定情信物,她收不得,更不敢收。


    隻是師尊去了師祖處,午後方回,她便蹲在玉竹峰台階上等候。可是沒等來師尊,卻等來了神色匆匆的蘭宮師姐,木蓮。


    這木蓮師姐她多年前見過一麵,對她的印象停留在女工好,人漂亮,對二師兄癡情至極。但見那紫色的窈窕身影落在麵前,歡顏忙起身迎接。


    木蓮師姐臉色蒼白,抓住歡顏的手就將她拉到了自己的飛劍上,急急道:“歡顏師妹快隨我走一趟,求死師兄出事了。”


    二師兄出事了?


    歡顏一愣,不由得狐疑起來。一個時辰前,他還見到二師兄在院子裏招搖,還譏諷她蓬頭垢麵跟魔族一樣,才短短時辰,怎麽就出事了?


    她看著木蓮師姐一臉焦急,又有些不確信:“師姐,二師兄他怎麽了?”


    木蓮師姐麵色一白,突然掩麵低聲哭了起來。歡顏嚇得不輕,忙掏出自己的手帕遞給她,木蓮師姐卻是不接,緊緊抓住歡顏的手,梨花帶雨道:“師妹,都怪我不好,都怪我。”


    歡顏皺著眉頭看著她,臉色也越來越難看,看來,二師兄當真是出事了。她慌忙拉住木蓮師姐的胳膊,急聲道:“師姐先別哭,我二師兄到底出什麽事了?”


    木蓮眼淚“啪嗒啪嗒”落個不停,抽抽搭搭的將事情原委說了出來。


    歡顏越聽臉色越難看,到最後看著木蓮師姐的眼神也漸漸清冷了起來。


    原來自君不夜入了重華宮後,求死師兄在蘭宮就失了寵。往日圍著他轉的鶯鶯燕燕大多數都迷上了君不夜,所以一個時辰前,二師兄去蘭宮時,迎接他的就隻有木蓮師姐。


    照木蓮師姐的說法,她對二師兄可謂是愛到了骨子裏,天崩地裂也不會動搖半分。所以,她知道二師兄愛美食,便做了他最愛的桂花糕,這本無可厚非,可她卻在桂花糕裏加了一味不該加的東西。


    情蠱!


    她為了永遠將二師兄的心綁在她的身上,竟然給他下了臭名昭著的情蠱!


    這情蠱名字好聽,卻陰毒得很。下蠱女子用自身精血喂養蠱蟲,然後喂心愛的男子吃下。那男子一生便隻能愛下蠱女子一人,若有半點他心,便會受蠱蟲噬咬五髒六腑而亡。


    聽到最後,歡顏冷這臉看著木蓮師姐,冷淡道:“你明知道二師兄是什麽樣的人,給他下情蠱,是想要他的命嗎?”


    木蓮麵色一白,含著淚道:“是我豬油蒙了心,想永遠把求死師兄留在身邊,才會鬼使神差的做了這樣下作的事,都是我的錯。但這事,千萬不能讓別人知道,不然——我在重華宮就待不了了,好師妹,你可千萬要替我保密。”


    歡顏冷眼看著她,對這樣自私狠心的女子,她實在同情不起來,可又想著當年她也曾給她做衣裳,待她不錯,也是真心愛戀二師兄,這才忍住了將此事告知蘭長老和師尊的念頭。


    可她轉念一想,又覺得有些不對勁。


    重華宮乃正道之首,木蓮師姐從哪得到的情蠱?


    “師姐的情蠱從何而來?”歡顏看著木蓮的雙眼,沉聲問道。


    木蓮的眼底悄然劃過一絲慌張,她緊張的解釋道:“我乃苗疆之人,進重華宮前便得了情蠱。”


    歡顏盯著她的眼睛看了看,覺得她在撒謊,卻沒有戳破,眼下還是趕緊救治二師兄要緊。


    最終,二人落在了重華四宮圍繞在中間的橘子洲。彼時橘子洲陽光晴好,和風煦煦,碧綠的橘子林中掛滿了紅彤彤的橘子,風吹過時,帶來一陣陣誘人的香氣。


    果然是談情說愛的好地方,是二師兄的風格。


    歡顏心裏歎了口氣,跟著木蓮師姐往橘子洲中心跑去。老遠,歡顏就見到了二師兄那身熟悉的花袍子。她加快腳步走去,見到二師兄的模樣時,登時紅了臉。


    二師兄坐在地上,靠著一株橘子樹,像是睡著了一樣。胸前衣襟開的大大的,露出了精壯的胸膛。他的發絲被風吹亂了,偶爾飄散在胸前,那風情饒是歡顏如此單純都看得臉紅心跳。


    她轉頭瞪了一眼木蓮,後者心虛得低下頭,不敢和她對視。原來是這木蓮給二師兄下了情蠱之後,便邀他同遊橘子洲,然後瑟佑二師兄,卻沒想到二師兄心中無她,情蠱突然發作,她嚇壞了,不敢找菊宮丹藥房的弟子,隻好偷偷摸摸將歡顏找來。


    歡顏上前,先將二師兄的衣裳穿好,然後默默運轉了陰陽之氣,將手放到了二師兄的額頭。這一碰,卻是將她嚇呆了。二師兄渾身冰冷,體內靈力瘋狂亂竄,最詭異的是,她竟然找不到經脈!


    二師兄體內靈氣出奇的濃鬱,但是卻並非如常人一般隨著經脈油走,卻是像一條條發瘋的靈蛇四處竄動。在二師兄體內找了一圈,她當真沒有找到一條經脈,登時覺得不對勁。


    二師兄的身體,好像和常人不同!


    就在這時,二師兄體內的情蠱發作了,歡顏凝神看去,隻見靈氣湧動中,有一個小黑點撲閃著翅膀落在了二師兄的心髒上,張口就是一咬。


    二師兄的臉色霎時變的雪白,眉頭緊緊蹙在一起,整個人像是承受著極大的痛苦一般,不住的顫抖。


    歡顏猛的回頭,看向木蓮師姐:“有解藥嗎?”


    木蓮師姐搖搖頭,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歡顏見她除了哭什麽都做不了,覺得厭煩至極。幹脆不去看她,隻凝神看向二師兄體內。


    那蠱蟲像是嚐到了鮮美的東西一樣,一口接著一口啃咬在二師兄的心髒上。歡顏看的大急,忙催動陰陽二氣衝了過去,那蠱蟲似乎察覺到危險,立刻振翅飛起,躲開了攻擊。


    歡顏眉頭一皺,額頭已經布滿了細汗。


    這是她第一次催動陰陽二氣進攻,沒想到這般困難,她覺得她整個人的力氣都被抽光了,冷汗涔涔的落。暗暗咬牙,她瞄準了蠱蟲所在的地方,陰陽二氣再次衝了過去,這一次,她速度很快,那蠱蟲竟是來不及躲開,被撲了個正著,當即化作一團黑霧,被歡顏用陰陽二氣包裹,帶出了二師兄的身體。


    解決了,這麽容易!


    歡顏看著手掌心彌漫的黑霧,輕輕一吹,就隨風散開了。然後忙看向二師兄,隻見他緊蹙的眉頭鬆開了,蒼白的臉也漸漸恢複了血色。


    她呼出一口氣,整個人無力的癱坐在一旁,大口喘氣。


    木蓮師姐走上前來,難以置信道:“解除了?情蠱被解除了嗎?”


    歡顏看了她一眼,點點頭道:“解除了。”


    木蓮師姐震驚的看著她,半晌說不出話來。她知道情蠱的厲害,沒想到歡顏竟然這般容易的就將那情蠱取出滅殺,她簡直難以置信。


    事實也的確如此,歡顏自己也感覺太容易了些。在《夢竹隨筆》中曾經提過情蠱,乃是萬種蠱毒中較為高等的一種,不能輕易滅殺。但她隻用陰陽二氣就將它擊成了黑霧,難道,陰陽二氣當真如此厲害?


    她下意識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就在這時,二師兄低吟了一聲,她忙轉頭看去。隻見二師兄緩緩睜開了眼,眼底卻是一片銀白,他俊美的臉上飛快的爬滿了銀白色的紋路,看起來啊妖冶非常。


    “啊——”木蓮師姐嚇的往後退了幾步,指著求死怔怔道:“求死師兄的臉——”


    歡顏也看的呆住了,下一刻,她慌忙將手按在了他的額頭,這一檢查卻將她嚇的麵無人色。二師兄體內的靈力暴走了!


    她不知道二師兄沒有經脈是如何控製這些靈力的,它們數量巨大,簡直讓她歎為觀止。不知這些靈力受了什麽刺激,竟瘋狂的暴動起來,在二師兄的身體裏瘋狂油走,似要尋覓出口一般。


    而隨著二師兄身體表麵的銀白色紋路閃爍,歡顏可以清晰的感覺到有靈氣緩緩從他的身體溢出,越來越多,越來越快。


    “散靈了!”歡顏喃喃低語,如同失神了一般。


    修行之人,隻有在將死之時,才會散靈!一旦體內靈氣散盡,重新回歸天地間,那他就沒救了。


    歡顏思緒飛快轉動,卻找不到阻止散靈的方法!急得直冒汗。


    木蓮師姐也發現了不對勁,她感受著四周靈氣的湧動,看著求死慢慢枯萎的麵容,嚇的轉身就逃,毫無留戀。歡顏咬著牙看著她的背影,眉頭狠狠地打了個結。


    她所謂的真愛,竟也不過如此!


    歡顏抬起雙手,一隻手按在了二師兄的額頭,一隻手按在了他小腹丹田處。然後不計較後果的將體內所有陰陽二氣瘋狂的灌輸到了二師兄體內。


    她沒有別的辦法,隻能放手一搏。


    她能清晰的感受到一黑一白兩道氣息從她的體內瘋狂流出,然後緊緊纏繞在一起,越來越快,最後化成了一道頭發絲般粗細的灰色細線,緩緩的遊進了二師兄的身體。


    這灰色細線一出現,二師兄體內暴走的靈力忽然就安靜了下來,歡顏悄悄鬆了口氣。可是緊接著,她聽到了一聲“啵”的聲響,下意識睜眼,卻見二師兄枯萎無光的臉蛋突然裂開了,沒有血,隻有淡淡銀白色的光芒湧出。


    她驚的麵無人色,腦子猶如一團漿糊,根本無法撕開,她忽然抬起右手手掌在唇邊狠狠一咬,鮮血滴答滴答的流。她忍痛將暗紅色帶著紫光的血滴在了二師兄的臉上,隻見淡淡紫光如輕紗拂過,二師兄的臉竟然慢慢的合攏,傷口慢慢複原,短短幾個呼吸就再無痕跡。


    她看著那銀白色的紋路還在閃爍,擔心之餘,順勢將手掌上的血液抹在了二師兄裸露的皮膚上,濃濃異香飄散,歡顏隻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身體的力氣都被抽空了一般。


    待得她看著自己的鮮血被二師兄的皮膚緩緩吸收之後,整個人一歪,倒進了二師兄的懷裏。


    昏迷後的歡顏沒有發現,那條灰色的絲線重新回到了她的體內,她手掌上的咬傷正用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複原。


    歡顏是被一陣嘈雜的聲音吵醒的。


    她揉了揉眼,疲累的打了個哈欠。


    身下的枕頭又香又軟,她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緩緩睜開眼。暗紅色的光芒忽然衝進了眼裏,她下意識眯了眯眼,再次睜開,看到的是殘陽如血,冷風攜雨,還有一群怒目瞪著她的人。


    為首之人,便是白長老。而他的旁邊站著的,是一身竹色長袍的師尊。


    歡顏呆了呆,很快想起自己是在橘子洲救治二師兄。慌忙一轉頭,她看到的是二師兄熟睡的俊顏,還殘留著些蒼白顏色。而她剛才就是睡著二師兄的懷裏,她的手還環在二師兄的腰上。


    她忽然觸電般彈起,忙行禮道:“弟子給白師伯請安,給師尊請安。”


    白長老蹙眉看著她,眼裏有幾分鄙夷,沒有理會她,隻轉頭看向司玉幽,似笑非笑道:“這是玉竹峰的事,按理說我不該管,可這事實在有傷我重華宮名聲,若是不管,傳了出去,隻怕日後人人皆可嘲笑我重華宮是個汙穢醃漬之地,這數千年無數重華弟子用鮮血和生命換來的臉麵,可就要丟光了。”


    司玉幽眉頭微微蹙著,看了看求死,又看向歡顏,語氣清冷:“怎麽回事?”


    歡顏第一次聽到師尊用這樣的語氣和她說話,鼻頭忽然有些發酸。她想說出實情真相,卻又答應了木蓮師姐不將情蠱一事說出去,一時間陷入兩難。


    “嗬——這等汙穢之事,她自然說不出口。”白長老冷笑了一聲,忽然一揮手,怒道:“我刑堂弟子何在!將這不知廉恥的寧歡顏和求死拿下。”


    歡顏大驚失色,忙擋在二師兄身前,不解道:“弟子和二師兄犯了何錯?”


    白長老皺著眉頭不耐道:“光天化日下,你二人苟且於此,難道還不算錯?當我們大家的眼睛都瞎了不成?”


    苟且?


    歡顏一愣,明白他們是誤會了,忙解釋道:“不是這樣的!我和二師兄是清白的!我聽說二師兄他中了——中了毒,所以趕來救他。因為修為不濟,最後力竭,暈倒了過去,並不是你們看到的那樣。”


    歡顏的解釋有些語無倫次,白長老聽得連連冷笑:“中了毒?”


    “菊宮丹藥房的弟子來一個,去檢查檢查求死的身體。”話音剛落,便有一個穿著黃色弟子服的少年走了出來,經過歡顏身邊時,眼神複雜的看了她一眼。


    歡顏認得他,是上次給她送仙草種子時說要教她引氣的林師兄。


    林師兄走到了求死身邊,略微用靈氣探查了一番後,先是看了歡顏一眼,然後起身衝著白長老和司玉幽拱手道:“回二位長老,求死師兄並未中毒,隻是靈力紊亂,昏迷了過去。”


    說完,他再次看向歡顏,眼底的失望和鄙夷毫不掩飾。


    聽得這話,白長老用一種詭異的眼神看著歡顏,淡淡道:“你還有何話說?”


    這一刻,歡顏覺得四周的目光就像刀子一樣刺在她的身上,她緩緩看了這些人一眼,竟在當中看到了木蓮師姐,她目光躲閃,不敢和她對視。


    她忽然覺得心中一片冰冷。


    她看向師尊,見他也正看著自己,目光悠然,清清冷冷,殘陽漸漸消失,烏雲從天邊飄來,冷風卷著雨水落在她的臉上,她打了個寒顫,寒意直透到骨子裏。


    她不怕別人如何看她,卻怕極了師尊這樣冷的目光。


    她上前幾步,突然跪在了司玉幽的麵前,抬眸用清澈的目光看著他。


    司玉幽微微一怔,這是歡顏第一次跪他,他忽然覺得有些不是滋味,蹙了眉頭擺手道:“這是作何,起來。”


    歡顏搖頭,深吸了口氣,委屈道:“師尊,弟子和二師兄是清白的!二師兄他當真中了毒,弟子費盡全力才能解毒。還請師尊明鑒。”


    司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正欲說話,卻聽得白長老冷聲道:“空口白話!我等親眼所見,難道不是事實?”


    歡顏扭頭看向白長老,咬唇辯解道:“我若與二師兄苟且,何必到這橘子洲來,玉竹峰清幽冷清,素無人來往,不是方便許多?何苦要讓這眾多弟子看見,又何苦撒這中毒的謊?”


    白長老懶懶的摸著胡子:“好個伶牙俐齒的丫頭,玉幽師弟可真是收了個好弟子啊!”


    歡顏不去看他,隻看向師尊,眼底滿是期盼。


    最終,司玉幽伸手將她扶起,輕輕將她被風雨打濕了的額發拂開,悠悠然淺笑道:“我一手調教的弟子,我豈有不信的道理。”


    歡顏怔了怔,隻覺得師尊的手分外溫暖,禁不住鼻頭發酸,心頭卻是多了勇氣。


    白長老蹙眉看著司玉幽,沉聲道:“玉幽師弟,此事非同小可,決不能姑息!這麽多弟子都瞧見了,你若要護著寧歡顏和求死,至少也要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司玉幽看了白長老一眼,淡淡一笑,歡顏隻覺得暗沉的夜空都被點亮了一般。


    “清者自清,無須解釋。”


    白長老麵色一沉,怒喝道:“你身為玉竹峰長老,怎可如此不分青紅皂白,袒護弟子!”


    一時間,兩位長老相對而來,一眾弟子們都很驚訝,往日裏和睦的二人,難道要因為一個弟子而翻臉嗎?


    “我來解釋。”就在這時,求死醒了過來,他搖搖晃晃的起身,靠著橘子樹,目光在歡顏身上頓了頓,然後看向白長老。


    “我中了情蠱,歡顏師妹替我驅了蠱毒。卻不想我體內靈力突然暴走,差點爆體而亡,歡顏師妹用她獨有的陰陽二氣替我梳理靈力,最終力竭暈倒。而我,也因險些爆體而陷入昏迷。事情,就是這麽簡單。”求死淡淡的說著,一臉雲淡風輕,甚至還隱隱帶著幾分笑。


    隻是這笑,怎麽看怎麽有些嘲諷的味道。


    白長老怒視著求死,低喝道:“胡說!我重華宮內,何來的情蠱!”


    求死微微昂起下巴,看向了人群中一臉慘白的木蓮,冷笑道:“這事,還是問問木蓮師妹吧!這情蠱是她給我下的,這蠱毒從何而來,她才更清楚。”


    轟的一聲,人群散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木蓮的臉上。


    她雙腿發軟,竟是害怕的跌坐在地,失神道:“不,不是我——不是我。”


    “木蓮!”白長老見她神色慌亂,怒喝道:“此事,可與你有關?”


    木蓮被這一喝驚的花容失色,她下意識抬眸看向歡顏,隻見她冷冷的看著自己,一言不發。又看向求死,卻見他冰冷的眼底隻有厭棄和嫌惡,頓時淚如雨下。


    “是,是我下的蠱毒!可我是一時糊塗啊——”木蓮掩麵而泣,悲傷至極,可是得到的隻有白眼與指指點點。


    在正道眼中,蠱毒便是邪道!更何況,還是陰毒的情蠱!她想在重華宮繼續待下去,怕是不可能了。


    歡顏一直沒有說話,靜靜的站在師尊身旁,她沒有出聲幫木蓮,因為她的確害了二師兄,而且危急關頭丟下她和二師兄獨自逃跑。她亦沒有出聲職責,因為她知道,木蓮對二師兄是真的動了情,今日之罪,她必然不能留在重華宮,既然如此,她何必落井下石。


    可是,誰都沒有想到,木蓮在說完這句話之後,突然抬頭看了一眼求死,深情繾綣。


    “求死師兄,我對你是一片真心!我真的不是想要害你,請你原諒我。”


    隨後,她一掌拍在自己的胸口,震碎了經脈,怕自己死不成再被救過來,倒地之前還咬斷了舌頭,吐了一地的血。


    歡顏被這一幕驚呆了,甚至連怎麽回到玉竹峰的都不知道。


    尚不懂情愛的她,第一次被愛情深深震撼了。


    而這一夜,她還知道了一個更讓她吃驚的消息。二師兄之所以體內沒有經脈,是因為他根本就不是人,或者說不是生命體,他是一塊靈石,吸收日月精華萬年化作人形的靈石。


    而他之所以靈力暴走,是因為受到了歡顏體內陰陽二氣的牽引,至於為何又平靜下來,想必是因為那灰色的絲線,可是任歡顏如而尋找,那灰色細線卻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毫無痕跡。


    這一夜,歡顏輾轉難眠,腦子亂成了一團漿糊。


    大師兄是千年屍王,二師兄是萬年靈石,那麽三師兄呢?那個一暴怒就會像變了個人一樣戰鬥狂人,是不是也和他們一樣,不是常人?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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