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1分1秒過去,王師傅似乎還沒有上來的意思,小冰的神色漸漸焦躁起來,她不斷朝著地下室裏麵看去,嘴裏嘀咕著:“怎麽還沒有上來?”之類的話。


    倒是惲夜遙很淡定,和另一個工作人員也搭上了話,有說有笑的。


    “惲先生,要不我先去看看吧。”小冰打斷他們的談話說。


    惲夜遙朝她擺了擺手:“沒關係的,我也很久沒有來你們這裏坐坐了,讓王師傅慢慢弄就行,你安心工作吧。”


    聽到惲夜遙這麽說,小冰隻好把跨出去的腳收了回來,不過她臉上的擔憂卻沒有消退,手裏的工作也明顯比剛才慢了很多。


    惲夜遙一邊攀談,一邊偷偷看著她的眼睛,演員先生似乎有些不好的猜測,放在膝蓋上的手指,把那張商標紙片反複揉搓著。


    過了一會兒,他慢悠悠踱步到窗口,把雙手撐在窗框上,感歎道:“已經很久沒有來海邊,真懷念海水的味道。”


    “你原來住在海邊嗎?”小冰問。


    “不是的,隻是我自己很喜歡到海邊來沉思,我的家人都沒有這個愛好。”


    “我也喜歡坐在海邊沉思,特別是勞累了一天之後,被海風一吹,就好像渾身都變輕鬆了。”


    “是嗎?那你真的和我很像,我也有這種感覺。”惲夜遙回頭,笑得很美,讓人沉醉,小冰和另一個同事都看呆了。


    十幾秒之後他們才回過神來,小冰說:“我現在承認,你真的比你的同伴要好看,但是說句實話,他比你更有男子氣概。”


    “那是自然,因為他可是一個專門抓壞蛋的人哦。”惲夜遙說完,再次看向窗外,此時離王師傅下去拿酒已經有十幾分鍾的時間了。


    在沙灘上閑逛的謝雲蒙似乎也逛累了,出現在惲夜遙和小冰的視野裏,朝著酒坊這邊走過來。


    “小蒙,海灘漂亮嗎?”惲夜遙問。


    “很美,就跟你說的一樣。”謝雲蒙回應道,臉上卻沒有笑容。


    就在刑警先生即將踏進酒坊大門的時候,地下室也傳來了腳步聲,不一會兒,王師傅就走了上來。


    這一次他的臉色好像不太好,小冰問:“免費的小桶酒拿上來了嗎?”


    “拿來了。”


    王師傅伸出右手,在他的手掌心中有一小桶酒,真的比巴掌大不了多少。


    惲夜遙接過來的時候,發現他的手有些微微顫抖,演員先生很自然的把酒桶拿到手裏,正準備打開蓋子嚐一口,卻突然被走過來的刑警先生搶了去。


    “我先嚐嚐,你以後少喝酒。”謝雲蒙瞥了他一眼,打開蓋子就往嘴裏灌了一口。


    酒很香,謝雲蒙品味了好一會兒,點頭問惲夜遙:“確實是好酒,你要下訂單嗎?”


    惲夜遙一臉無奈的說:“當然要下訂單嘍,要不,酒你喝了,訂單的錢由你來付?”


    “我來付就我來付,難道我還買不起這幾桶酒了?”謝雲蒙一把搶過小冰放在桌上的紙筆,就在上麵潦草簽下了自己的名字,並拿出銀行卡給小冰。


    惲夜遙在邊上笑得一臉得意,好像是占了多大的便宜一樣。


    不過,等兩個人走出酒坊之後,神色就都變得嚴肅了,尤其是謝雲蒙。


    走出一段距離,刑警先生說:“地下室裏有屍體,是個男人,麵目已經被人破壞了,那個姓王的應該不知道這件事,他差點被嚇癱,樣子也不像是作假的,我讓他不要告訴店裏的其他人,並且把地下室鎖了起來,鑰匙現在在我這裏。”


    “有沒有從屍體身上拿到什麽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惲夜遙問。


    “有,是這個。”謝雲蒙從口袋裏掏出一樣東西,惲夜遙仔細一看,居然是個警徽。


    “什麽?難道屍體也是個警察?”


    惲夜遙的驚愕在刑警預料之中,他說:“還不能下定論,屍體身上沒有其他相關的證據,警徽也可能是其他人從別的地方拿到之後塞進他口袋裏的,現在要確定的是,這件事是不是酒坊裏的人做的?是哪個人做的?”


    “嗯,我也覺得那三個人不像是同謀,其中叫小冰的那個女人很可疑,你離開之後她就一直很緊張。”


    “我得再次回來調查,”謝雲蒙說:“就今天晚上,我想你先回去,我留在附近等待時機,有情況就發信息告訴你。”


    “小蒙,你要小心了,如果真的是連殺兩個警察的話,那就證明這個凶手已經到了窮凶極惡的地步,如果有機會,他肯定會毫不手軟的暗算你。”


    “這一點你不用擔心,對付一兩個凶手我還是有信心的。”謝雲蒙說完,朝前看去,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他們的視野裏。


    同時,惲夜遙也看到了,他立刻向來人跑了過去,因為從遠處向他們走過來的人正是莫海右,此刻天色已經很暗了。


    左邊白色是正常的臉頰,還有頭發,被害人留的是寸頭,再加上衣服的式樣,可以初步判斷他是個男人。


    隻是說初步判斷的原因有幾點,第一,惲夜遙無法詳細檢驗屍體,解開衣服觀察。第二,被害人非常胖,膀大腰圓,從胸前衣服凸顯出的輪廓來看,胸部鼓鼓囊囊的,無法判斷男女。第三,被害人雖然穿著男款的衣服,腳上確實一雙帶花紋的白色布鞋,惲夜遙曾經在店裏看到過同樣款式,應該是女款,而且被害人的腳,以男人角度來看的話,不算很大。第四,就是被害人的寸頭了,第一眼看山去沒什麽奇怪,但仔細看,寸頭似乎剪得並不平整,好像不是專業人士的手筆。


    接下來,就是被害人右邊的那一半臉頰了,那裏完全被鮮血覆蓋了,乍一看上去,像是被人剝了臉皮一樣,但其實不然,隻是上麵不知道被什麽東西戳了很多傷口,大量鮮血凝結在臉皮上麵,還有許許多多的痂口。


    從結痂情況來看,他的臉被傷害應該有一段時間了,而且肯定是在他死之前,要不然不會大量出血,臉上的血幾乎已經染透了他胸前的衣服,連脖子都被染紅了。


    惲夜遙退出車廂,對愣在那裏的警衛說:“老伯,不要堵在這裏,警察馬上就來了,這件事暫時先不要宣傳開來,引起機場乘客的恐慌,你馬上將機場負責人叫來,我和他商量一下該怎麽辦。”


    “好,好,我這就去!”


    打發走警衛之後,惲夜遙問服務員:“警察說什麽時候能到?”


    “沒,沒有具體說明。”


    “你現在這樣,警察到了我來向他們說明,你回到咖啡廳離去,不要對我媽媽說這裏的狀況,讓我媽媽到車子裏去等我,還有,把剛才和我們說話的女人叫來。”


    “你到窗口自己和你母親說一聲不行嗎?”服務員明顯不相信惲夜遙的身份,害怕他是嫌疑人,跑了的話沒法和警察交代,所以反駁道。


    惲夜遙向他展示自己衣服上的血跡,說:“首先,我沒有帶手機,放在你們咖啡廳桌上了,其次,我這一身血跡你認為能讓我母親看到嗎?還有,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不過現在我沒有辦法解釋,你先照我說的去做,等警察到了自然會明白。”


    “小遙,你怎麽回來了?”


    “媽媽不見了,我打她電話也打不通,聽工作人員說,媽媽的汽車半個小時前就離開機場了。”惲夜遙衝到謝雲蒙麵前,一下抓住他的手,急得臉色發白。


    謝雲蒙一邊努力寬慰他,一邊在心裏犯嘀咕,事情的發展確實有些出乎意料了,這些人怎麽會同惲夜遙一家掛起鉤來呢?難道說惲夜遙的父親參與了什麽事件?


    這種想法在沒有得到確定之前,謝雲蒙是打死也不會說出口的,他問:“小遙,你先不要著急,也許伯母在開車,她不方便接電話呢?”


    刑警先生說起開車,惲夜遙倒是想起來了一個人,就是一開始跟在他身邊的經理人黃巍,他馬上掏出手機,撥打黃巍的電話。


    慶幸的是,電話沒響幾聲就打通了,不等對方開口,惲夜遙就急吼吼地問:“是黃巍嗎?我媽媽呢?”


    “呃……惲先生,我是黃巍,惲夫人十分鍾之前被我送回家去了,我現在正在趕往公司的路上。怎麽了?有什麽事情嗎?”


    “那我媽媽的手機帶在身上嗎?”


    “不清楚,我路上沒看見伯母拿手機出來。”


    “哦,那就沒什麽了,你開車當心一點,注意安全。”


    “謝謝,關於複出的事情,還是請惲先生好好考慮一下,粉絲們也都在翹首以盼呢。”


    “我知道,掛了。”


    掛斷電話之後,惲夜遙若有所思的說:“黃巍說媽媽已經回家了,可是她從來不會不打招呼就離開啊!而且手機也不接。小蒙,你說會不會黃巍和媽媽被凶手威脅了?我知道這麽想有些不切實際,但是我總有這種直覺,心慌慌的。”


    “小遙,你不要胡思亂想,凶手威脅黃巍和伯母有什麽好處呢?他們目前來看和凶殺案沒有任何關係,而且剛才黃巍在電話裏的聲音我也聽到了,很正常一點也不驚慌,不像是受到威脅的樣子。”


    惲夜遙說到這裏,王莉莉猛地把右手縮進裙子裏,牙齒也咬上了下唇,付岩一直看著他們的反應,這個時候他站起來,走到王莉莉麵前說:“請把你的手伸出來我看看。”


    “我們根本就不認識,這隻是巧合,我喜歡戴指環形的戒指,犯法嗎?”王莉莉脖子一梗,凶巴巴地說。


    付岩回答她:“你戴什麽樣的戒指我們管不著,但是你隱瞞犯罪事實就歸我們管了。你和王明朗如果真的是情侶,那麽你想要駕車帶走屍體的事情,他也一定是幫凶,要不然你們不會出現在同一個地方。”


    “現在開口還來得及,不要做無謂的頑抗,對你們沒有好處。”付岩說完,示意惲夜遙說下去,自己則退到一邊繼續觀察。


    惲夜遙說:“我之所以認定王明朗和王莉莉是一對情侶,不光光是因為戒指,還有他們兩個人的互動,在我和母親進入咖啡廳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看到王莉莉,而且我們當時所坐的位置在窗口,正對著大門。”


    “我仔細回憶過,我和母親交談的時候,沒有看到客人進入咖啡廳,機場大廳裏經過的人也寥寥無幾,我不會記錯的,我想,王莉莉的出現隻有一種可能,就是她是在我們的注意力被皮卡車吸引之後,才進入咖啡廳的。”


    “我的母親首先看到皮卡車裏的人,她受到驚嚇之後站起來,指著窗外,其實不是因為有什麽東西撞向咖啡廳窗戶,而是要告訴我皮卡車裏麵有傷者,趕快去救援,但是話還沒有說完,王明朗就過來了,時機掐得恰到好處。”


    “這對於一個站在櫃台裏的服務員來說,反應也太快了一點,當我注意到他站在身邊時,立刻讓他幫忙看看窗外發生了什麽事情,王明朗湊近窗口不到一分鍾,王莉莉就出現了,而且她立刻尖叫起來,一把抓住了王明朗的胳膊。”


    “就算這個動作是無意的,但王明朗接下來的動作就很可疑了,一個素不相識的女人突然抓住自己的胳膊,一般男人大致會有兩種選擇,第一就是比較紳士地保護她不要向危險的地方靠近,第二就是不動聲色的躲開,以免引人誤解。”


    惲夜遙說:“你看似很害怕,但我們兩次見麵,你無論是說話還是回答問題,都表現得非常順暢,一個內心恐懼的人是不可能說話如此順暢的。比如王明朗,就比你真實多了。第一次,我們在現場見麵,你看到屍體之後隻是表現出恐懼的神情。”


    “沒有惡心,沒有回避,還能馬上看出屍體的身份,你說你是一個環衛工人,如果是附近路段的,還有可能認識來機場送貨的人,可你所在的街區與這裏根本就沒有交集,你怎麽可能一眼認出死者是送貨的工人呢?而且你很自然說出機場的事情,說明你對此地很熟悉。”


    “當時你也看到王明朗的表現了,他被屍體驚嚇到的表情比你到位多了,甚至讓我覺得在我們一起到達現場之前,他根本就不知道屍體的狀況。我是一個演員,人們常說,術業有專攻,你們是不是在演戲根本騙不過我的眼睛。”


    “付警官,我覺得我們不用去找所謂的機場負責人了,因為根本就沒有,可能機場負責人同咖啡廳的老板一樣,出差去了,請你立刻派人前去詢問,王海成應該也是這個機場的工作人員,我猜測他就負責那些無人便利站點,而死者根本就不是送貨的人。”


    “你手心裏的那些老繭,是搬貨形成的吧?”惲夜遙俯下身,雙手撐在王海成一輩上麵,露出恫嚇的表情,他的這幅樣子同時也是做給邊上的王明朗看的,因為王明朗一直在注意王海成這邊,反倒是王莉莉閉上了眼睛,似乎已經隨便怎樣都無所謂了。


    惲夜遙等待著他需要的反應,可是等了五六分鍾,三個人還是老樣子,惲夜遙站直身體退到付岩身邊輕聲說了幾句,付岩馬上讓人把王海成帶走了,王海成離開的時候還在一個勁為自己辯解。


    等到王海成被押出大廳,惲夜遙對付岩說:“我從現場還發現了一些東西,你跟我過去看一下,我想很快王明朗和王莉莉的目的就會清楚了。”


    正當兩個人要離開的時候,一個守在現場的警員跑了進來,他匯報說:“莫法醫已經到了,正在驗屍,他讓惲先生過去一趟。”


    莫海右在短信裏詳細說明了自己想要問的問題,不到一分鍾,顏慕恒的信息就回複過來了:“明白。”


    “暫時不要讓謝警官知道,你就說警局打電話找你,我會給你證明的。”


    “ok。”


    放好手機之後,莫海右低下頭繼續驗屍,他出於什麽原因?讓顏慕恒搶先去機場找王明朗,我們暫時不清楚,但此時的王明朗已經被警方控製起來了,莫海右和顏慕恒都不知道。


    顏慕恒匆匆而去,並沒有引起小謝的懷疑,而莫海右在樓上繼續驗屍,也沒有人去打擾他,現場鑒識人員此刻都在樓下等著,驗完屍他們就可以上樓展開全麵搜索。


    ——


    謝雲蒙進入死胡同裏麵的時候,惲夜遙和付岩還在審訊王明朗等三個人,顏慕恒也還沒有被派去機場。


    糊塗底部與外麵完全不一樣,走到胡同中間,就被一扇生鏽的鐵柵欄門擋住了,狗狗隻能在柵欄門前玩耍。謝雲蒙叫來工作人員,讓他們把鐵門打開。


    工作人員有些為難,說:“不行啊,裏麵是私人區域,我們無權放人進去。”


    “怎麽會是私人區域?”謝雲蒙問道,抬頭向上看了看,鐵門上麵雖然很高,但沒有尖刺一類的防護網。


    “當初拆遷改造的時候,小區最底部一家住戶不願意拆掉老房子,僵持了下來。你看,裏麵左邊那堵白牆就是為拆遷老房子的後牆,還有,右邊這些高矮不一的平房,也是那戶人家的。”


    謝雲蒙朝裏麵看去,左邊牆壁確實年久失修,牆上到處都是破損,很多地方大片大片的磚塊都露出來了,屋簷底下還有許多廢棄的雀鳥窩,頂上露出來的磚瓦也都是殘破的。


    而右邊就有好多了,應該近幾年才維修過。糊塗底部停著一輛垃圾車,地上還放著環衛工人專用的工具。


    “她今年都80多歲了,我就怕老人一個人在家摔倒了,出什麽事情,可仔細琢磨那聲音,又不像是人倒下發出來,而且也一直沒有聽到老太太的呼救聲。”


    “大概過了有五六分鍾的模樣吧,我給所有的小狗都喂好了藥,最終還是放心不下,想要偷偷打開鐵門過去看看,雖然說那裏沒有門可以進去,但我至少可以趴在窗戶上瞅幾眼。”


    陸阿姨說到這裏,謝雲蒙露出了奇怪的神色,他問:“那牆上沒有窗戶嗎?”


    “你是說哪裏的牆壁?”陸阿姨也一下子被問蒙了。


    “我真的是左邊的牆壁,我剛才不是踢開那裏進入院子了嗎?”


    “可左邊很多年都沒有主人了,王海成一家都住在右邊新買的房子裏。”陸阿姨說:“你也看到了,左邊的房子根本就沒有人維修,已經快要變成危房了。而右邊是新近才修繕過的,那裏靠近綠化帶,空氣也相對新鮮,所以老太太才選擇住在右邊。”


    “哦,那是我搞錯了,我一直以為你說發出聲音,是左邊院子裏發生了事情。”謝雲蒙說。


    “不是的,警察先生,我不知道你們在左邊院子裏發現了什麽?但我可以肯定,那裏至少五年沒有住過人。”


    “這個我明白了,你借著剛才的事情說下去。”


    陸阿姨清了清嗓子,說:“好吧,就在我準備打開鐵門進去,扒著窗戶看一眼的時候,裏麵卻接二連三發出撞擊的聲音,還有王海成的怒吼聲,那絕對是王海成的聲音。”


    “我這個人耳朵眼睛都很好使,而且王海成的聲音有個特點,他雖然每天做著粗活,聲音卻像領導幹部一樣溫文爾雅,細聲細語的,就算是大聲怒吼,也不會很刺耳。”


    “阿姨你先說,你究竟從窗戶裏看到了什麽?”謝雲蒙催促道。


    “奇怪就奇怪在這個地方,”陸阿姨說:“等我爬上窗戶邊緣的時候,裏麵什麽都沒有,隻有老太太一個人坐在躺椅上,還一邊搖著扇子,看上去很舒服的樣子。院子裏收拾得整整齊齊,王海成連影子都沒有。”


    ‘但永恒之心愛的不是我,也許從一開始,那就隻是一份互相慰藉的溫暖,是感激而不是愛。’顏慕恒不希望自己的想法是正確的,但他不得不承認,莫海右的冷淡和排斥,正在一步一步驗證他的想法。


    ‘就算想起來了又怎麽樣?還不是心裏沒有我。’


    單獨一個人的時候,顏慕恒總是會難過寂寞,為自己的愛,也為自己的人生,這麽多年來,如果好好作為的話,他應該擁有更加廣闊的天地,可惜,精神上的折磨和過去留下的陰影,讓他頹廢了很久,直到現在也沒有完全恢複。


    他一個人呆呆的揮發思緒,等待法醫先生到來,這就像是準備開始勞動的空白時間一樣,讓他感到難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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