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此刻的怖怖卻顯得很大方,她麵對謝雲蒙回答說:“我在和喬先生講過去發生在我自己身上的事情,我覺得你和喬先生都是值得信任的人,所以我願意把自己的秘密說出來。”


    “你如果還不信任我的話,那就太過分了,怖怖,”喬克力假裝生氣嘟囔著說:“我從來就沒有想到過,你居然也會有如此淩厲的一麵。從一開始到現在,你都表現的那麽膽小,讓我完全不敢相信剛才的行為是你做的。”


    喬克力的抱怨,引起了謝雲蒙的好奇心,刑警先生問他:“怖怖剛才做了什麽讓你這麽難受?”


    “不是難受的問題,是驚恐!!”喬克力加大音量說,然後他把剛才怖怖的行為對謝雲蒙說了一遍,本來以為謝雲蒙聽完後會非常震驚,沒想到刑警先生居然淡淡一笑,說道:“這也是一種害怕的表現啊!當一個人無法發泄出心中恐懼情緒的時候,她就會采取一些非常手段來確定身邊人是不是安全,是不是值得信任。其實你隻是因為和怖怖接觸比較少,所以她才很難信任你。”


    喬克力湊近謝雲蒙,她揚起頭,指著脖子上的血痕說:“我差點就死了!要不是因為擔心她會有生命危險,我剛才就順著書房地下室跑了。”


    “可是正因為你回來了,沒有拋棄我,我才會將自己所有的秘密都告訴你呀!”怖怖慢騰騰走到喬克力邊上說,臉上掛著笑容。她那雙因為做家務滿是凍瘡的手揉搓著衣角,看上去臉紅撲撲的,帶著抱歉的神情。


    謝雲蒙不想浪費時間,他和枚小小還在擔心塔樓裏的文玉雅,所以他跨出一步,將還留在書房裏麵的人讓到門外,然後說:“大家先到娛樂室裏麵再說吧,等一下喬先生你幫我暫時照顧一下這些人,我和小小到藍色塔樓密道裏麵去接文阿姨和沒有受傷的單明澤,很快就會回來。”


    “沒有受傷的單明澤?”謝雲蒙的話讓怖怖和喬克力都感到很詫異,明明單明澤在柳橋蒲的身邊,而且還受了很重的傷,怎麽又會多出來一個沒有受傷的單明澤呢?


    謝雲蒙知道他們一定會有疑問,但現在不方便說明,要等到接回文玉雅,外圍所有人會和之後,才能坐下來好好解釋清楚。


    但是怖怖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謝雲蒙忍住了,她說:“謝警官,惲先生是不是也在塔樓裏麵?”


    他一把抱起老婆放到床上,不管老板娘怎樣催促,自顧自從房間裏翻找出藥品和紗布,準備替老板娘止血包紮。


    雜貨店老板同詭譎屋中的管家先生一樣,稍微有一點外科方麵的醫學知識,在這種山裏,要想平安生存下來,就得什麽都會一點,要不然老是上山下山去求助別人的話,生活會變得很麻煩。


    在雜貨店老板忙忙碌碌搶救老婆的時候,西西已經偷偷溜到了餐廳的後門,她沒有選擇走前門,是因為她還記得前門口發現過屍體,所以有所忌憚。


    西西襲擊了老板娘之後,自己也受到了不小的驚嚇,因為這是她第一次做出如此過激的行為,再加上本身身體狀況也很不好,導致現在腹部的傷口一直都非常疼痛。


    不僅僅是傷口,小肚子裏也是一樣,像翻攪一樣疼痛著。西西咬牙拚命忍受著,打開後門走進大雪紛飛的戶外,向著詭譎屋的方向前進。大雪很快就迷蒙了小姑娘的雙眼,卻無法磨滅她心中那份炙熱的愛情。


    為了這份愛情,她可以背叛所有人,甚至能夠付出自己的生命。


    我們不知道盲目的悲劇要什麽時候才能結束?但是既然西西已經做出了選擇,那麽她所麵對的,就一定是讓人痛苦的結局!


    漫天細碎的冰雹與雪花混合在一起,打的西西根本就直不起腰來,走了沒有多久,她便必須要靠雙手幫忙才能前進了。那雙沒有戴手套的手在雪地裏早已經凍得毫無知覺,淚水也凍結在臉上,可是西西依然倔強著,不肯回頭。


    終於,白色吞噬了小姑娘的身影,就連一個黑點都沒有留下,那大片白雪中殘存的腳印,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不留下一絲痕跡。


    惡魔將它們拿出來,折疊之後放進了自己上衣內側的口袋裏,這些東西可以用來威脅某個人,惡魔是希望接下來的行動方便一些,才打算用到它們的。


    畢竟一個人要對付那麽多人,而幫凶又不靠譜,真的是很苦難的一件‘工作’。但是這些寫著關鍵性文字的紙張,絕對不可以落到刑警的手中,要不然自己可就該下地獄了。


    惡魔覺得自己帶著它們就像是帶著一疊紙片炸彈一樣,但是,一想到這些紙能夠威脅的人,惡魔就又膽大起來。


    ‘放心吧,他們不可能猜到我的身份的,所以帶在身上也無妨。萬一要搜身的話,到時候堅決反對就是了。肯定會有人同我一樣反對的,畢竟屋子裏女孩子多,誰也不希望被人在身上摸來摸去的。’


    取走紙張之後,惡魔並沒有關上抽屜,他繼續在小抽屜底部摸索著,但是一兩分鍾之後依然一無所獲。這讓惡魔緊張起來。


    ‘不可能啊!這個地方隻有我一個人知道,不可能有人會將東西拿走的呀!’雖然惡魔要尋找的東西現在對於這個家裏的人來說,根本拿到了也搞不明白它的意義,不過,處於謹慎考慮,還是要找回來才好。


    ‘十五年前最後的那個秘密,絕對不可以讓其他人知道,尤其是eternal,要不然,我就得不到這棟房子裏的東西了。’


    惡魔俯下身去在桌腳附近的地麵上尋找著,可是岩石之間隻有潮濕的水和汙垢,根本就沒有他想象中的東西。


    看一看時間,就快要接近天亮了,在浪費時間下去,也不是辦法。必須先回去,之後再來找。


    ‘好吧,那就先回去,反正暫時他們猜不出個所以然來。’惡魔安慰自己,決定回去之後留心一下每個人的反應,看看有沒有人偷偷跟蹤自己拿走東西。


    惡魔所要找的這件東西,其實已經在某一個地方出現過了,提示是還沒有發生凶殺案之前出現的,而且這件東西來自過去,火災之前就住在詭譎屋的某個人,現在正被另一個人帶在身上。


    也許是因為顏慕恒帶走了西西,讓eternal開始緊張起來,‘他不會傷害西西的,絕對不會。’不知道為什麽,eternal直覺認為顏慕恒不會做出傷害西西的事情來。


    ‘大概是女警在她身邊的緣故吧!’eternal又開始為自己的想法尋找理由。


    漸漸的,他恢複了一點鎮定,半夜所做的事情和在雪地裏留下的誓言,eternal一點都沒有忘記。


    ‘我不能再呆在這裏了,女警就快要回來了,顏慕恒也是,他們會發現我的。想到這裏,高大的男人迅速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好似他從來沒有來過一樣。


    ——


    戶外食品倉庫裏的證據已經被eternal全部清楚掉了,他在保護某個人,這個人可以確定不是在地下室中死亡的廚師先生。


    現在,接近天明的時刻,沒有人再會進入文阿姨的餐館,也沒有人可以出來,因為,餐館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整個凍住了,就像一個巨大的冰塊一樣凍住了。


    而且在巨大冰塊的正麵,還有一具隻剩下頭顱和上半身的屍體被一起黏連在上麵,頭部正麵緊貼著窗戶下麵的邊框,還在玻璃上留下了一道黑色的血跡。


    可以看到,屍體的後腦勺被人用鈍器砸開,鮮血和腦漿全部都結凍在一起,突出的部分仿若電影中恐怖的異形一樣。


    無論是住在餐館裏的人,還是詭譎屋中的幸存者,都還沒有發現有一個人已經變成了屍體,被冰凍在這裏。


    誰也不能確定這具屍體到底來自哪一個地方,是男是女。文阿姨的餐館又是怎樣被整個冰凍起來的。我們隻能期待天亮之後,房子裏的偵探和刑警能不能找到一點新的線索。


    惲夜遙轉頭對謝雲蒙說:“小蒙,昨天晚上我自己思考過了,接下來我們不能一起行動,我和老師負責白天,凶手在大家清醒的時候很難動手,我們隻要盡力將所有人聚在一起就行了。而且,白天的話,我和老師可以仔細詢問每一個人他們所知道的事情。”


    “你和小小負責晚上,晚上隻有你們可以保護大家,我和老師會將白天分析推理的情況都告訴你們,這樣一來,你們的行動也會事半功倍。昨天凶手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我相信今天他要行動就沒有那麽容易了。”


    謝雲蒙其實並不同意惲夜遙的安排,他想要提出反駁,白天根本不像惲夜遙說的那樣安全,至少主屋二樓和三樓的空間還沒有被他們找到,還有那幾扇門的秘密,如果凶手從這些地方突襲的話,還是可以製約他們手腳的。


    所以謝雲蒙認為,至少他和枚小小要一個負責白天,一個負責晚上,他自己可以負責晚上,也希望惲夜遙跟他一起行動。


    但是惲夜遙並沒有讓刑警有反駁的機會,他在繼續說著自己的想法。逐漸,謝雲蒙開始明白一些東西了,惲夜遙這是在大家麵前將他們的行動安排說出來。


    雖然聲音很輕,但是誰也不能保證房間裏支著耳朵的人聽不到。


    也就是說,接下來的行動安排會與現在惲夜遙說的完全不一樣,小遙的聰明,謝雲蒙從很早以前就領悟到了,所以他開始不動聲色與惲夜遙輕聲交談,仿佛他們正在仔細安排接下來怎麽對付凶手一樣。


    而房間裏此刻有兩個人,確實在支起耳朵聽著刑警先生和演員先生的對話。


    惲夜遙一直在注意著刑警先生的反應,根據夜裏柳橋蒲簡單說明的情況,他也可以大致猜到謝雲蒙在思考些什麽。


    必須將昨晚沒有弄清楚的事情一件一件探索清楚,首先就是門的秘密,然後要弄明白是否存在主屋二樓,之前廚娘曾經在娛樂室中和他提起過主屋上麵有倉庫的事情,惲夜遙認為那裏很可能就藏著一些可以證明女主人和管家身份的文件。


    其次就是小蒙和老師直麵的那兩起凶殺案,凶手挑釁的意味非常濃厚,為什麽要挑釁?第一,為了讓當事人失去理智;第二,為了讓幸存者互相猜忌,尤其是喪失對刑警的信任;第三,凶手太過於自信了,他居然敢同時嫁禍小蒙和老師兩個人,可見他認為行動是萬無一失的。


    ‘好吧,既然你如此自信,那我就在推波助瀾一把,現在小蒙還不會意識到那個人的狀況有可能同舒雪和曼曼相同,必須讓小蒙自己發現,如果我現在說出來的話,不但不會讓案件有所進展,還會因此讓文女士將小蒙引入歧途。’


    惲夜遙想著,事實上,他希望現在房間裏有一個人可以脫離眾人,成為遊走在凶手視線邊緣的人。這件事要成功,就要看當事人有沒有足夠的膽量了。


    惲夜遙趁著謝雲蒙閉目養神,站起身來,走到西西的身邊,小姑娘失去了溫暖的懷抱,現在整個身體都蜷縮在被褥裏,像極了受傷的小獸。


    惲夜遙輕聲對西西說:“我們需要你的幫助,為了你愛的人,我希望你將你知道的一些事情告訴床上的人,好嗎?”


    “他……原本就知道……”西西的聲音幾乎輕得聽不到,斷斷續續的話語中還夾雜著啜泣聲。


    房間裏的所有人都在注意著惲夜遙的動向,她們究竟誰是心裏藏著惡念的人,也許此刻隻有惲夜遙能夠猜出一點端倪來。


    有時候,不容易被人察覺的短暫差異,恰恰是事件逆轉的關鍵性問題。凶手在這棟詭譎屋中試驗了無數次利用時間的詭計。


    他認為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被人看穿,所以對自己的行動充滿了自信。就算是沒有真正達到自己滿意的目的,他也不曾懷疑行動中有什麽漏洞,隻不過是幸運女神在他的頭頂上灑下的甘霖,少了那麽一點點而已。


    ——


    惲夜遙並不在意眼前人到底有多麽害怕自己,他隻是想讓眼前的男人明白,自己已經察覺到他和西西之間的秘密了,所以他最好是配合一點。


    “惲先生,西西好像哭的很厲害,而且渾身冰涼冰涼的,要不就先不要詢問了,讓小姑娘的情緒穩定一點再說。我怕她這樣下去會生病。”


    說話的人是連帆,此刻他移動到了西西的身邊,就握著小姑娘的手,表情也顯得很擔憂。


    惲夜遙站直身體,回頭看了一眼說:“好吧,那就等她身體恢複一點再詢問,不過我認為,事件同這個小姑娘肯定脫不了幹係……”


    “西西什麽也沒有做?我保證!!”這一回站起來說話的人是柳航,他之前就表達過自己愛著西西。


    惲夜遙當然也知道這件事情,不過並不準備迎合著柳航的意思把話接下去,他依然保持一臉嚴肅,慢慢走向門口說:“我去看看柳爺爺有沒有回來?大家在這裏再等一下,王姐,麻煩你叫醒廚娘,幫忙一起照顧一下西西,辛苦了。”


    看似是普普通通的話語,但惲夜遙的眼神卻始終沒有從西西身上挪開過,好像已經得到了什麽證據,非常懷疑這個小姑娘似的。


    柳航很不甘心,他好不容易勸服爺爺讓自己和刑警們一起行動,就是為了保護心愛的人。現在,不但無法守護,而且演員先生對西西的質疑還好像越來越重了。


    他越想越後怕,這棟房子裏的事件目前變得如此複雜,萬一他們把矛頭全部對準西西怎麽辦?


    猶豫再三之後,趁著爺爺不在,柳航咬咬牙跟著惲夜遙追出了房間,他想要去問一問,演員先生到底有什麽根據懷疑西西,也好讓自己之後的偏袒有個明確的目標,不是嗎?


    就在柳航剛剛離開房間沒有多久,謝雲蒙就微微睜開了眼睛,他也搞不清楚小遙到底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但是既然小遙這麽做了,就一定有他的目的。謝雲蒙相信,這個目的一定是對凶殺案的偵破有利的。


    所以他保持著沉默,就像一個觀眾一樣等待著惲夜遙自己來解釋原因。重新閉上眼睛,謝雲蒙繼續自己根本睡不著的休憩時間。


    每個人的行動和思維都在逐漸被凶殺案所影響,就連小姑娘們也不例外,隻是她們更加膽怯,就算是發現什麽也不敢挪動。


    所有的女孩子中,隻有文曼曼是個例外,她已經講出了自己和舒雪之間的牽絆,也承認了文女士就是自己的母親,可是,母親的態度卻讓她無比傷心。


    雖然大腦因為疲勞睡著了,但是過去的噩夢卻始終沒有脫離,灰色腦細胞互相擠兌著,在安分休憩的願望和緊張的神經之間徘徊。


    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到天亮,文曼曼被冰涼的地板凍醒了,房間裏的空調似乎越來越不給力。


    因為睡著的時候是靠在演員先生懷中的,所以文曼曼並沒有蓋上被褥,現在她渾身都是冰涼的,再加上剛剛醒來的不適感覺,令她忽略了周圍人投來的目光。


    直到聽到惲夜遙為他辯解的那句話,文曼曼才總算反應過來,默默將身體挪到角落裏坐好,等待著和大家一起行動的時間。


    惲夜遙和謝雲蒙兩個人的對話,文曼曼都聽到了,她不是刻意要去偷聽,也知道演員先生是在和刑警先生商量接下來的行動計劃,所以才會把聲音壓得那麽低。


    但是誰讓她就坐在邊上,不得不聽到呢?文曼曼也想移動一下自己的位置。可是看著大家投來的疑惑目光,她放棄了這個想法。


    ‘算了吧!挪來挪去反而會被人懷疑此地無銀三百兩,我盡量不去在意就是了。’輕輕闔上雙眼,文曼曼裝作還想睡覺的樣子,不再去關注身邊人的話語和目光。


    文女士的所做所為,以及她當時究竟經曆了怎樣的痛苦過程,老廚娘的心裏一直都亮著一盞明燈,可是,這件事同凶殺案又有什麽關係呢?那個人到底為什麽要將文女士關在大鍾裏麵,卻又不將她殺害呢?


    廚娘婆婆想不清楚,她也沒有看到現場實際的樣子,她那因為身體不適變得混沌痛苦的思緒,大部分都在罷工之中。


    一段又一段的空白,不停占據著灰色腦細胞所能涉及到的空間,把它們壓縮到大腦的角落裏,讓思緒完全不能連貫起來,因此疼痛也就變得更加清晰了。


    蜷起身體,身材矮小的婆婆把自己緊緊包裹起來,隻為了能汲取更多的溫暖。但她的寒冷不是來自於體外,而是來自於那虛弱的體內。所以這樣做根本就起不到多少效果。


    所以,當秦森醒來看到她的樣子,才會感覺如此蒼白和虛弱,讓秦森不得不擔憂廚娘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偷偷去確認她的生死。


    還有另外一個人,其實也發現了廚娘的異常,可是他卻沒有秦森那樣大的膽子,隻能偷偷將身體挪開一點。


    這個人本來就是明哲保身的性格,關鍵時刻隻會考慮自己,即使有著紳士一樣的外表和讓女孩子們捉摸不透的偽裝,也無法掩蓋他怯懦,自私的性格。


    陸浩宇此刻覺得自是那個真正的邊緣人物,與詭譎屋和這裏所有的人都沒有瓜葛,他到底是為什麽要到戴宗山來旅遊呢?


    無比後悔的情緒就像遊戲中的貪吃蛇一樣,迅速侵蝕著陸浩宇所有的心思,他一個人默默躺在那裏,盡力遠離所有靠近他身邊的人。


    ‘誰知道這些人之中有沒有凶手?有可能那個婆婆就是在裝模作樣,當時她目擊了管家被殺的現場,為什麽不去及時阻止怖怖,卻又跑回來上氣不接下氣的報告我們?’


    ‘還有,明明兩棟塔樓裏都有人在,她卻費事跑到主屋下麵來報告,這不是給凶手騰出殺死管家的時間嗎?’


    陸浩宇思考著,越想越覺得廚娘婆婆很可疑,因此也就更加不可能去管老婆婆的死活了。


    房間裏的大部分人都在各自揣度著不為人知的心事,很少有人一覺睡到天明,去也很少有人能夠分心去探知身邊人究竟在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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