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慕恒在安靜的觀察惲夜遙,身後的枚小小也在觀察著他。這個人現在露出來的破綻越來越多,和在山下的時候,根本就是兩副不同的樣子。


    枚小小看了一眼手表,已經過了午飯時間,她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和前麵兩個人隻有一牆之隔,不過,枚小小可以確保顏慕恒和惲夜遙不會發現他們。這也得益於塔樓樓道是圓形向上旋轉,相隔半個弧度,牆壁就能將跟蹤者很好的保護起來。


    枚小小靠在牆邊,她問身後的單明澤:“你當初和他認識的時候,知道他是詭譎屋的一份子嗎?”


    單明澤的回答非常幹脆,他說:“我不知道,我們隻是普通朋友而已。”


    “如果那個人真的不是你殺的?你為什麽要逃離警方視線,和西西一起上山。你知道警方在懷疑西西。”枚小小繼續說。


    “我是為了救西西,因為我愛她,可她卻執迷不悟。”


    “西西究竟愛的是誰?”


    “這也是我想要搞清楚的問題。還有,我們現在到底在幹什麽?難道要一直跟著這兩個人嗎?”


    枚小小回頭看了一眼單明澤,沒有回答他提出的問題,而是繼續問:“你認為有可能是小恒嗎?”


    “……你是說顏慕恒!我認為不太可能,顏慕恒在這個家裏不是有女朋友嗎?”


    “可我剛才在戶外的時候,看到西西對他非常信任。難道不是因為在山下他們兩個人就提前認識了嗎?”


    “不可能,也許西西一直把他當成謝警官吧,謝警官和顏慕恒用了相同的偽裝。西西我了解,她很單純,認定了可以保護自己的人,就會毫無顧忌付出信任。”


    “與其說是單純,你還不如直截了當說是有那麽一點自私,你真心為她付出,結果還不是不如一個陌生人。”枚小小的話語字字紮心,單明澤不再說話了。


    枚小小沒有時間回答單明澤的問題,她一直全神貫注盯著惲夜遙的動作,惲夜遙會去當著顏慕恒的麵撕扯那些藍色牆紙,絕對不可能僅僅是因為懷疑牆紙後麵還隱藏著其他東西才這麽做的,他這個人謝雲蒙經常會有意無意提起,所以枚小小對他也算是非常了解了,表麵上溫和,實際上內心非常精明。


    女警常常想,如果惲夜遙是個小心眼或者瑕疵必報的人,那麽無論成為他的朋友,還是成為他的敵人都是一件倒黴的事情,幸好惲夜遙不是這樣的人。謝雲蒙說過,小遙是個寬厚善良的人,這話枚小小選擇相信。


    ‘不過此刻,麵對顏慕恒這個無法定性好壞的人,小遙恐怕是使勁在算計吧?!’枚小小想著,腳步慢慢向後退去,手裏還拉著單明澤衣服的一角,拉著他與自己一起後退。


    枚小小剛才沒有正麵回答單明澤的問題,本來就讓他很困惑,現在被女警一拉,單明澤回過頭來的目光更加疑慮了。不過單明澤也不是不能理解這樣的態度,刑警讓他參加行動,很可能是不得已而為之,對自己有所保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所以他並沒有提出任何反駁,而是乖乖跟著枚小小往後退去,倒是文玉雅不淡定了,她小聲問女警:“小小,我們要離開了嗎?”


    “文阿姨,他過來了。”


    “誰過來了?”文玉雅還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枚小小簡單回答說:“小恒!”


    “難道……小恒發現我們了?”


    “不知道。”枚小小一邊退,一邊回答,臉上的表情變得越來越嚴肅。


    她這個樣子讓文玉雅也緊張起來,問:“是不是凶手假扮了小恒啊!他臉上還貼著刀疤不是嗎?”


    “你在離開褐色塔樓的時候沒有給小小姐早安吻,當時你們不是扮演夫妻嗎?為什麽沒有早安吻?這個就是在大家麵前也不是什麽難為情的事情吧?”雅雅一口氣問完,睜著一雙期待的大眼睛等待謝雲蒙的回答,而一邊的唐美雅隻能扶額歎氣,抱怨她這個孫女太過於心直口快。


    謝雲蒙回答說:“可我們不是夫妻啊!而且我從來沒有想到過要有什麽早安吻。”


    對於謝雲蒙的回答,雅雅明顯是不滿意的,她撅著小嘴說:“小小姐是你的女朋友,你都住在她房間裏了,居然還吝嗇一個早安吻?不過我覺得也許你並不是吝嗇,而是不愛小小姐。”


    雅雅的話一針見血,謝雲蒙瞬間不知道應該怎麽樣回答。他從來都不是一個扭扭捏捏的人,有什麽就說什麽?可是現在,他覺得自己心裏好像被搬空的箱子一樣,什麽回答的話語都沒有。


    雅雅繼續說:“你不回答就是默認!所以我才說你的目光裏看不到迷戀,隻有尊重。”


    “……那你認為我喜歡誰呢?”謝雲蒙機械性地回答,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樣問?


    “你當然喜歡小小姐了。”小姑娘的回答又讓謝雲蒙一刹那哭笑不得,她這不是自相矛盾嗎?於是謝雲蒙準備結束這個無關緊要的話題。


    可沒想到雅雅馬上又說:“喜歡又不是愛!你隻有喜歡,我覺得就像奶奶家後麵的小河一樣,從來沒有什麽波瀾。我還可以舉一個例子,小小姐失蹤的時候,小蒙哥哥你確實很著急,不過你還能冷靜的思考問題,分析判斷。但是惲先生被凶手襲擊的時候,你就變得好可怕!好像要吃人一樣。我當時看到你的眼神都快嚇死了。”


    “你看看,連惲先生這樣一個好朋友,都能讓你失去理智,可是要和你過一輩子的小小姐,還不如他,小蒙哥哥真的是一點也不愛小小姐,隻有喜歡而已!”雅雅總結完,還一副我最正確的樣子,唐美雅差點又想要唔她的嘴了。


    惲夜遙和顏慕恒現在還在藍色塔樓密道的頂部,塔樓很高,隻要枚小小他們不大喊大叫,上麵的人不會注意到。進入房間之後,果然文玉雅就在裏麵,此刻的她與之前失心瘋時一模一樣,驚恐、慌亂、身體沒有辦法控製的顫抖著。


    枚小小完全不明白為什麽會突然之間發生這種狀況?她快步走到文玉雅麵前,蹲下身體抱住她問:“文阿姨,你怎麽了?”


    “大鍾裏!可怕的屍塊……有個人把屍塊扔進去了……就在大鍾裏!!”文玉雅的話斷斷續續,仿佛在一刹那之間,回到了昨天下午剛剛從大鍾裏被救出來的時候。


    對於她的這種異常反應,枚小小終於察覺有什麽地方不對勁了,她問:“文阿姨,你還記得我們剛才跟惲先生說了什麽話嗎?就在這間房間裏。”


    “……”文玉雅把臉龐埋進膝蓋之間,搖著頭。


    枚小小繼續問:“剛才你和單先生在一起做了些什麽?”


    “我……不知道!”這回有了回答,但是明顯文玉雅完全記不得剛才的那些事了,這讓枚小小再次想起柳橋蒲說的‘血緣’兩個字,女警不笨,不是每件事需要說的明明白白才會了解,現在她終於開始認識到血緣究竟是什麽意思了……


    ——


    “也許這個家裏並沒有外來者,而是在用外來孩子的名義,掩蓋某些秘密,這些秘密很有可能與安澤的夢境之謎有關,也就是繼承他血緣的人。”


    在藍色塔樓頂部,惲夜遙對顏慕恒說道,他當然不可能想到,此刻在樓道底部的女警,正在萌生與這些話相似的想法。


    惲夜遙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顏慕恒打開了一扇房門,而這扇房門之前一直是鎖住的。


    與房門一樣大的書櫃,樣式非常普通,正麵就像我們常在圖書館中看到的書櫃一樣,隻是小了很多而已。


    上麵沒有幾本書,大部分地方都空著,惲夜遙沒有去關注那些空著的格子,他隻是一直在翻書。安澤在書中將自己對於夢境所有的真實感悟都一一詳細講述。讓惲夜遙覺得,他終生都在為此煩惱,以至於把自己的女兒都困在了夢境中。


    演員先生看著眼前的字句,灰色腦細胞中卻浮現出了謝雲蒙找到的殘缺日記中的內容。如果日記和書都是安澤本人所寫,那麽從中可以得到的信息量就不是一點點了。


    在沉默對比的同時,惲夜遙也沒有忽視邊上的顏慕恒,他為什麽會突然之間想到隱藏的書櫃?他究竟是廚娘的兒子於恒,還是與安澤有淵源的人?也許兩者都是,因為安澤死前,廚娘的年齡並不大,本身她一輩子生活在詭譎屋中,沒有丈夫,卻有一個兒子就讓人不得不生疑。


    廚娘的問題可以稍後再了解,此刻,惲夜遙很清楚感受到,顏慕恒的情緒不太穩定,這種不穩定有可能導致顏慕恒的思維和行為會隨時隨地發生變化,惲夜遙已經領教過了,也試探過了,所以他必須時時刻刻保持警惕才行。


    此刻,撇開行為不談,顏慕恒的思維狀態確實正在不受控製地發生著變化,他停留在夢境與現實交錯的位置上,甚至他那雙眼睛裏流露出來的熟悉目光,也影響到了另外一個與他淵源很深的人,這個人正是在枚小小懷中瑟瑟發抖的文玉雅。他們之間的共鳴讓雙方都陷入一種無法自拔的狀態中。


    藍色塔樓裏的空氣仿佛凝結了起來,顏慕恒也好似憑空消失了一樣,悄無聲息。惲夜遙耳邊聽不到一絲響動,他眯起眼眸,遮掩住心中漸漸湧上來的不安,努力讓自己沉浸在思考中,忽略掉顏慕恒帶來的壓迫感。


    ‘天氣異常寒冷,本因上班,但課程被其他老師占用,所以無所事事便不去了。獨坐窗前,等待女兒歸家,接到班主任的電話,小學三年級的功課於女兒來說還是有些困難的。’


    這篇日記寫於1989年12月1日,它透露出的最重要一點,就是安澤女兒的年齡,當時她是小學三年級的學生,差不多剛滿九歲,如果再算上早讀一年書,有沒有滿九歲還是個問題,以此推算,到今時今日安澤的女兒應該未滿30歲,這在年齡上與現在詭譎屋的女主人極不相符。


    如果日記內容屬實,光憑年齡這一點,可以證明當年那個心懷怨憤的小女孩,與現在惲夜遙他們聽說的女主人絕對不是同一個人。這樣一來,假設的麵就廣了。我們可以來說說最簡單的三點,第一,安澤死亡之後,詭譎屋中的某個人因為覬覦他的財產,或者說是夢境帶來的現實財富,所以囚禁了他的女兒,並且自己作為冒名頂替者住在詭譎屋裏。


    以上說法成立的話,那麽舒雪是安澤女兒的可能性就增強了,首先,她常年幽居在詭譎屋中,卻不被大多數人發現,王姐和怖怖都隻聞其名不見其人,而廚娘、管家和文玉雅又三緘其口,不願透露出更多的信息,甚至不願主動提及。


    那麽是不是可以說,廚娘、管家和文玉雅都是這件事的同謀呢?他們想要瓜分安澤的財產,並且利用舒雪可能有的夢境,再次重現當年安澤的奇跡。


    但這些顯然有很多地方又是說不通的,比如,之前我們曾經提到過某個女孩的自白(請參考第五十八章開頭部分),在她的想法中,有人想要讓怖怖完全代替她,但她沒有為自己抱不平,而是用一種帶著憐憫的思緒,認為怖怖生活在迷霧之中。


    不管這個女孩是不是舒雪本人,她的這些想法,絕對不可能是一個充滿怨憤和不平的人,應該會產生的想法。而一個被人奪走財產,奪走身份,還要成為賺錢工具的女孩,是不可能如此豁然大度的。


    第二條日記中提到了安澤的妻子,在1989年12月1日的時候,她已經離家兩個月有餘了,因此,我們可以推測,安澤女兒還在念小學的時候,妻子就與他分居了,這對於一個八九歲的孩子來說,打擊之重可想而知。


    現在暫且不談安澤妻子的事情,我們接著分析下麵的日記內容。


    日記三:寫於1992年1月18日。


    ‘該走的都已經走了,女兒已經小學畢業,功課有所好轉。最近發現頭腦經常昏沉,實在是無暇照顧。自己的工作越來越清閑,不知是否是好事!’


    大家在念這些話的時候,有沒有感覺到什麽地方有些違和呢?也許你們同惲夜遙一樣,一眼就看出來了,這些句子中有的缺了主語,有的缺少了理由。


    要聲明一點的是,以上幾句話都寫在同一頁上,首尾接續在一起。可以肯定,在這些話語中,並沒有其他穿插的內容,所以說,隻能是安澤刻意忽略了主語和理由。


    ‘該走的都已經走了,女兒已經小學畢業,功課有所好轉。’


    這句話之中,沒有說明該走的人是誰?如果安澤說的是自己妻子,那麽從語言組織上,我們可以看出,安澤並非舍不得妻子,他說該走的都已經走了,這是一種沒有留戀的表現。如果安澤說的不是自己妻子,那就很難猜測了。


    在演員先生手中的書本上,安澤也提到妻子在女兒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他,自此從未聯係過。


    還有,‘都已經走了’這種說法,讓人聯想到當時是不是有很多人離開了安澤的身邊,也許安澤後來隻有女兒陪著他,並且四十歲之後再沒有到學校教過書,原因就在於他已經眾叛親離。


    沒有朋友,沒有財富,還失去了大部分親人,這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所以安澤才會拚命想要利用夢境翻身(這一點在之後的日記中也有所表達)。夢境本是虛無的東西,安澤能夠利用它得到財富,可以說是非常幸運了,不管安澤的夢境是否有預知能力,隻能說這是安澤命不該絕。


    謝雲蒙彎腰進入偏屋廢墟的地下室裏麵,剛才雅雅的問題還在他腦海裏盤旋,惲夜遙的身影也因此揮之不去,謝雲蒙努力強迫自己忘掉感情的事情,集中注意力在屍體上麵。


    此刻地下室裏的狀況已經發生了很大改變,柳橋蒲將它兩頭的出入口全部打開了,而且在周圍破損腐爛的牆壁上開了很多洞,裏麵的泥沙本來就吸足了水分,現在被冷空氣這麽一吹,木板後麵基本上都結起了冰,所以室內的溫度一下子變得非常寒冷,就連刑警先生進入的時候都打了一個寒顫。


    謝雲蒙回頭提醒唐美雅,把身上的羽絨服裹緊了,外麵很冷。雅雅則暫時留在岩石地洞裏麵,不過不是就這樣站在空曠的地方,謝雲蒙將她的身體抱到一塊凸出的岩石上方,這塊岩石就在他們的頭頂上,雅雅呆在上麵的話,下頭的人隻要不抬頭,根本注意不到她。


    這裏也是枚小小觀察好之後告訴謝雲蒙的,他讓雅雅留在上麵一來是為了安全起見,二來也是為了觀察岩石地洞裏的情況,以防他們不注意的時候,有人在這裏活動。謝雲蒙關照雅雅,看到人要盡量注意隱蔽自己,不需要提醒他們,隻要事後把看到的一切告訴他們就行了。


    雅雅一一點頭答應,小姑娘用一種很認真的態度接受了任務,好像自己也已經是一個女警一樣,謝雲蒙很喜歡雅雅的性格,所以忍不住表揚了她一句,這讓雅雅更加得意了。


    謝雲蒙先進入地下室,觀察了一下情況,由於柳橋蒲簡單的改造,廚師屍體表麵果然沒有多少改變,地上的血跡和屍體都已經在寒風中凍僵了,延緩了腐爛的時間。


    不過即便如此,唐美雅第一眼看到屍體的時候,也嚇得心怦怦直跳,戰戰兢兢不敢靠近過去。


    在封閉而又狹窄的空間裏,某個毫無生氣的黑影斜靠在那裏,黑影的脖子如同斷裂一樣向一側傾斜著,連帶上半身也以一種怪異的姿勢傾斜,乍一看上去,讓人覺得他好像是屍體一樣。


    但是,湊近之後,我們可以從黑影鼻息間聽到虛弱的呼吸聲,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在這個地方的,已經很多天了,不見天日,僅靠呼吸和不知道是誰拋棄在這裏的食物苟延殘喘,本來已經失去希望。


    但是剛才出入口卻突然打開了,黑影看到兩個女人,其中一個似曾相識,這讓黑影回憶起很多年以前,他同那個年輕女人共同做的一件事情,一件他們隱瞞至今不敢啟齒的事情。


    ‘如果她真的是過去的那個人,為什麽會沒有認出我來?’黑影模糊的大腦中,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他不敢相信,自己這麽多年來保護的人會不顧自己的生死,所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她沒有認出他是誰。


    喘息聲越來越微弱,並不全是因為身體原因,而是因為心逐漸在失去希望,剛才一瞬間,被機關彈回來的小桌子砸到了他,估計肋骨有可能受傷了,黑影覺得移動都變得困難,砸到的地方傳來一陣又一陣的劇痛。


    ‘那個男人究竟是誰?他為什麽要將自己的生命通道堵起來呢?’


    黑影用唯一能動的右腳去踢剛才突然之間斷裂的木頭,可是他那點微弱的力量,什麽作用都起不到,試了好幾次之後,黑影終於放棄了,他索性整個身體都癱軟下去,等待死亡的到來,這裏留下的食物已經不多了,岩石縫隙裏的水也救不了他的命。


    黑影想,反正自己這一生也總是窮困潦倒,舉債度日,還不如死了的好。希望就這樣在一個人心中完全消失了,沒有人看到他的痛苦,而此刻在不遠處的一個女人,也正在因為這份痛苦而煎熬。


    唐美雅跟著謝雲蒙回到了剛才的岩石縫隙前麵,她不自覺朝著縫隙的另一邊看,身邊雅雅則在跟著謝雲蒙仔細觀察地麵。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絲光亮投射進了黑暗的地方,於恰被刺激得睜不開眼睛,他抬手擋住光亮的來源,耳朵邊上聽到氣墊與牆壁難聽的摩擦聲在繼續。


    謝雲蒙一點一點將塞進出入口的東西全部拿出來,這些東西裏麵的氣已經漏光了,所以此刻鋪在地上,就像一層厚厚的橡膠墊一樣,因為材質緊縮的關係,顏色也看上去比周圍的顏色要深了很多。


    接下來就是要想辦法把堵塞在裏麵的供桌給弄出來了,供桌的兩條腿和一條橫杠已經斷裂了,氣墊被拉出來之後,兩邊牆壁上的磚瓦也帶下來了不少,刹那間出現了許多裂紋和缺口。


    謝雲蒙之前為什麽一定要把厚實的氣墊全部塞進狹小的出入口裏麵,就是為了破壞周圍的牆壁,牆壁上裂口一多,空氣就自然而然灌進室內了,當然,後麵有通風口那是最好。


    將牆壁上的缺口清理出來之後,謝雲蒙朝著裏麵喊道:“於恰,你在裏麵嗎?在的話就回應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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