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你們在案子結束之後,重新打通了這裏和地獄之屋的通道,依靠那裏進入,而安穀你利用廢墟將最後一個秘密出入口隱藏了起來。作為萬一發生什麽事情,保護孩子們離開的出口。”莫海右說:“這些孩子們大多知道五年前的案子吧,以他們的精神狀況,不可能進入地獄之屋,那裏畢竟有著很多不好的回憶。”


    “不過有一點我不明白,五年前你們是怎麽避開我和小遙的視線,將剩下的孩子藏起來的?”


    老人苦笑了一下,蹲到惲海左(接下來,在火照地獄之屋中行動的莫海右,我們都將把他稱呼為惲海左,這樁案件結束之後,惲海左的一部分秘密也將公之於眾)身邊說:“就是藏在這裏啊!有什麽可以奇怪的?”


    “不對,這裏和地麵上的廢墟隻相隔一層薄薄的地板,而且,剛才進來的時候,我仔細觀察了出入口的模樣,你認為,以我和小遙的破案能力,這麽簡單的出入口會找不到嗎?你還是沒有對我說實話,最後的隱藏空間根本就不在這裏。”


    老人被惲海左的話噎得啞口無言,惲海左站起身說:“你們故意不打開大燈,以為這樣就可以騙過我的眼睛?這裏的家具雖然陳舊,但牆壁和地板上除了汙垢灰塵之外,卻找不到多少破損的地方,我想大概在案件結束之後,你們才偷偷挖開了這個地下室,供孩子們臨時居住。”


    其實,從進入這裏的第一刻開始,不用看周圍,惲海左就已經明白這裏並不是自己要找的隱藏空間了,之前他沒有拆穿,隻是為了進一步了解孩子們的情況而已,他知道,當年連環凶殺案一定還有剩下的孩子,隻不過,照顧他們的人隱藏太深了,安穀夫人信中的意思究竟是什麽?


    這些孩子最好的歸宿就是由國家機構來照顧,但是,當年明明他和謝雲蒙已經有了這樣的打算,卻還是被某些人鑽了空子,這些人包不包括眼前的老人,還有自稱安穀的人,或者正是由於受到這些人的威脅,老人和安穀才決定把孩子們藏起來,連警方也不讓知道。


    現在最重要的是要弄清楚信到底是誰寫的?老人說是死去的安穀夫人留下的,但惲海左並不相信這些話,他一邊提出質疑,一邊伸手進入西裝內置口袋摸索信紙,信紙中的某些內容到底代表什麽意思,他需要好好問一問。


    手指剛剛碰觸到口袋內部,惲海左就愣住了,口袋裏空空如也,他迅速翻開手中的黑色手提包,裏麵也沒有,老人看惲海左的神情不對,問:“你怎麽了?”


    “信紙…不見了。”


    “信紙?是安穀夫人的信紙嗎?”安穀插嘴問道。


    突然之間,惲海左以一種銳利的眼神看向安穀,問道:“你是從什麽地方開始跟上我的?”


    “我,我嗎?”安穀明顯瑟縮了一下,然後回答說:“我在來這裏的大路上看到你之後,就跟上你了。”


    “不對,你撒謊!”惲海左猛地站起身來,說:“你不是安穀夫人信中說要接應我的人,而你,”他又指向老人和孩子們說,也不是在這裏照顧他們的人,我一直都很奇怪,為什麽又你們在場,孩子們還是顯得那麽膽怯,剛才我進來的時候,注意到了裏間有動靜,你們大概是把誰藏進地獄之屋裏的吧?”


    “我在雜貨屋那邊的時候,看到原來的出入口被舊家具和碎木板掩蓋起來了,你們偽裝成家具和木板自然倒塌在那裏的樣子,可是有一點你們忽略了,拆遷不可能隻拆房子,不拆雜貨屋,雜貨屋裏麵的東西還和以前一樣,說明那裏的入口和房子裏麵的廢墟都不是拆遷造成的,而是你們破壞的,為的就是隱藏這個地下室,讓孩子們留在你們身邊。”


    “現在我還不知道你們的目的究竟是什麽?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不管信是不是安穀夫人寫的,寫信人一定發現了危險,所以才不遺餘力吸引我再次來到這裏,你們雖然偷窺到了信,但並不完整,不知道我和接應的人什麽時候見麵,所以我想,安穀肯定一直在我見附近監視我,後半夜在大路上發現一個開著汽車的熟人,這種幾率幾乎等於零,不是嗎?”


    一口氣將老人和安穀的疑點暴露出來,惲海左的右手還伸在手提包裏麵,這個動作並沒有被其他兩個人重視,老人辯解說:“法醫先生,我一開始就說,我們根本就不知道你這個時候回來,而安穀他每天半夜都會出去,他的母親在旅店裏打工,半夜才能回家,所以他每天會沿著大路去接他的母親。”


    “而且,你說我們有什麽目的,這裏根本連一分錢的財產都沒有,這些孩子每天的花銷也是個無底洞,如果不是不想放棄他們的生命,我們留在這裏做什麽?你剛才那樣說真的讓老頭我很傷心,過去發生的事情你也知道,從殺人案開始到結束,最配合警方的人是誰?不也是老頭我嗎?!”


    老人說著說著,開始激動起來,他眼中甚至閃出了淚花,而安穀一直在邊上低著頭,一聲不吭,惲海左琢磨著老頭的話,回頭問安穀:“你的母親在哪家旅館打工?”


    “就在大路過去唯一的一家旅館啊!你順路可以看到的。”


    “她做什麽?”


    “晚班的衛生。”


    “她和你們一起住在這個地方嗎?”


    惲海左先是質疑,而後又一連串的問題拋出,把老人和安穀弄得麵麵相覷,他們開始不動聲色往房間門口退卻,回答惲海左的問題也變得含糊其辭。


    惲海左沒有挪動腳步,他心裏已經很清楚,安穀夫人的信紙一定是遺漏在了旅店裏,當時他離開的時候,清清楚楚記得衛生阿姨就在客房門口打掃,信紙十有八九就是被她拿走的,有可能已經到了安穀的口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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