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先生不明白法醫先生在想什麽,而法醫先生同樣也有需要確認的事情。那具還留在另一邊飛鳥草的‘小柔’屍體,他還沒有檢驗過,雖然可以聽謝雲蒙來描述,但是總歸不如自己親自驗屍來的詳細。


    還有剛才聽到的疑問,根據莫海右的判斷,已經可以確定犯罪嫌疑人了,可是需要證據,而且這個證據隻能惲夜遙去判斷。


    此刻,和謝雲蒙並排而立的莫海右看著樓下婆婆和小薇的臉,突然問了一句:“謝警官,你認為樓下的人是不是長得像某些人,比如,你在s市見到的人?”


    “……s市見到的人嗎?”謝雲蒙重複了一遍,仔細看去,嚴婆婆因為與小薇講話,背對著他們,那麽說,莫海右指的是坐著的小薇嘍。


    思考片刻,謝雲蒙回答:“我看不出小薇與誰很像,要說沫莉的話,她們也屬於兩種完全不同的類型。”


    “我並沒有問你對美女的印象。我是問你樓下的兩個人。說說你對嚴婆婆的看法。”


    “她是個很精神也很幽默的老人,皮膚保養不錯,健談,心態也比較年輕,反正與現在城市裏大部分的老人都差不多。我覺得根本就不像一個常年獨居的老人。”


    “是啊,一點都不像,而且和我們這裏的管理員婆婆也沒有相似之處。”


    “你是說她們兩個不像是姐妹?”謝雲蒙問道。


    莫海右轉頭看向關著段弘業、幻幻和小柔三個人的管理員室房門說:“等他們出來我們就可以知道答案了,我的意思是是否真的有兩個管理員婆婆?還有,和你一起走過地下通道的真的是個老人嗎?你能確定?”


    謝雲蒙覺得今天莫海右的問題似乎特別多,而他又擺出一貫神秘兮兮的態度,不願意給予解釋。


    當莫海右不解釋問題的時候,你再激將或者表現得急躁也是沒有用的,他不會來理睬你的態度,所以謝雲蒙選擇了老老實實回答問題。


    “我認為不可能是一個人扮演的,因為從地下走過來的時候,我們用了一個下午的時間,就算期間有走很多彎路,也可以證明兩棟飛鳥草的距離相當遠。”


    “而且,你看這棟房子前後,空空如也,根本看不到有其它一模一樣的房屋。至於在地下時是否可以確認身邊的人,雖然當時一片漆黑,互相根本看不清楚對方,但是我認為我還是可以分辨的,畢竟老人和年輕人在聲音和行動方式上不是相差了一點點。”


    “那麽地下呢?”


    莫海右問了一個沒頭沒尾的問題。謝雲蒙意識搞不清楚他想要知道什麽,所以說道:“說完整一點。”


    “下水管道可以延伸到很深的地方,而且裏麵可不止有汙水,各種突出和尖銳的東西也不在少數。如果真的是從房子地板下麵挖開一條通路直達地下,你和嚴婆婆掉下去的時候為什麽會毫發無傷?”


    “這麽巧的事情可不多,但是如果房子就建在這棟飛鳥草地下呢?”


    莫海右剛說完,就迎來了刑警先生不可置信的反駁聲:“你開什麽玩笑?那邊我們進入的時候明明白白看到了大路還有行人,路邊的……”


    “你進入飛鳥草是什麽時間?”莫海右打斷謝雲蒙問道。


    “是昨天半夜。”


    “我和小遙到達飛鳥草是什麽時間?”


    “是今天下午。”


    “是誰在控製時間?”


    “控製時間?你是說……我的火車票是那個話劇男演員給我的,我到達之後,段弘業和沫莉立刻就將我帶到了飛鳥草……沫吉死亡,火車上第三個人像個男人,卻沒有出現在飛鳥草內部……”


    謝雲蒙一邊思考一邊說著,莫海右插嘴替他補充了一句:“還有,段弘業的飛機票是沫莉準備的,他的手表被人撥快了兩個小時,而沫莉一到這裏就失蹤了。”


    “你是說,那些失蹤的人不一定存在,而在我們麵前的人有可能不是我們所看到的樣子?”謝雲蒙終於有一點領悟了。


    莫海右繼續說:“這裏麵也包括兩棟飛鳥草。我們到達的時間是被人刻意控製的,真正的操縱者隻可能有一個,而失蹤的那些人不是虛構者就應該是幫凶,現在,凶手也許準備對付最後一個人了。”


    “那我們還不趕緊阻止!”


    “不是我們要阻止,而是要看段弘業怎麽做,剛才在密道裏,我就跟你說過,段弘業有可能是引發這件事的主導人物,而他不可能是凶手,隻可能是凶手的目標。”


    莫海右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故意提高了聲音,引起樓下兩個人的注意。


    嚴婆婆回頭看到法醫和刑警站在樓梯口,問了一句:“兩位還沒有休息嗎?破案真的是幸苦了,可惜老婆子沒有更多的線索可以提供給警方,很抱歉。”


    “沒關係,保護市民是我們的責任,您自己趕快休息一會兒吧,要不然,等明天刑警來了,就沒有力氣應對了。”


    “謝謝,我正準備上樓找個空房間睡一會兒,要不小薇,你和婆婆我住一間吧?”嚴婆婆站起身來對小薇說。


    “我不要!!”


    突入起來的小小尖叫嚇了幾個人一跳,小薇刹那間露出恐懼的神色,但她立刻意識到自己失態了,於是低下頭補充了一句:“我不習慣和別人一起住。”


    “那……好吧。”嚴婆婆看著小薇的臉色,勉強說:“我想上樓了,你要是累了自己找個空房間休息,可千萬不要熬到明天早晨,身體會吃不消的。”


    “我知道了。”小薇低聲回答,似乎還沒有從剛才的驚恐中恢複過來。


    看著嚴婆婆上樓,莫海右故意提醒了一句:“婆婆,我們把沫吉的屍體放在二樓沙發上了,您看到不要害怕。”


    “唉!這個可憐的孩子,昨天還在……”


    “昨天還在什麽?”莫海右問。


    “啊!我是說他昨天還好好的。我這就進屋了,你們早點休息。”嚴婆婆扔下這句話,就匆匆進入了靠近樓梯開口的第一個房間,莫海右就是在這裏發現的密道。


    ——


    惡魔把自己鎖在房間裏,他身上已經被汗水浸透,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炎熱,現在的天氣並非三伏,不至於熱到這種地步。


    惡魔當然也不是因為天氣而感到炎熱,他是因為那討厭的厚重的皮囊,這副皮囊是最後一此使用它了。


    ‘隻要過了明天,’惡魔想:‘一切就都會遠離我的生活,一切不好的事物,然後,我就會飛黃騰達,萬眾矚目。’


    剛才莫海右在樓上說的那句話代表什麽?在惡魔眼裏,那就代表莫海右和謝雲蒙根本就是兩個笨蛋,惡魔有著充足的自信,而且從來就沒有懷疑過自己有一天也會被別人欺騙,即使欺騙他的人就在眼前!


    ‘哼!愚蠢,我怎麽可能去關注那個不學無術的男人,他們居然認為他是接下來的目標,還故意在飯桌上做戲,讓他躲在樓下房間裏,可是最重要的人卻沒有藏起來,簡直是幫了我的大忙了。’


    事情一步一步的發展,現在全都開始迎合惡魔的心意,他總算可以安下心來。


    手腳麻利地扯去討厭的皮囊,惡魔直起身體之前,還不忘檢查一下房門有沒有鎖緊,越是最後關頭,他越是要小心一點,這個道理惡魔還是不會忘記的,雖然他已經開始得意了。


    拿出濕巾紙,惡魔在沒有水的情況下,開始擦拭自己出汗的皮膚,現在他也隻能將就了,雖然有水的地方被占用了呢!


    ‘堅持過今天晚上就好了。’惡魔一邊擦,一邊坐在床沿上反複告訴自己,以期望著急的心情可以緩和一些。


    突然之間,惡魔腦海中泛起一個想法:‘我是不是應該偷偷進入密道,繞過去看看屍體,那些屍體好像很受他們的關注,是不是我有什麽地方遺漏了線索?’


    ‘也許沒有,不要自己嚇自己,如果有的話他們早就把矛頭對準我了。可是,他們為什麽要把沫吉搬到沙發上呢?不是說警局人員來之前,任何人不能隨意破壞現成的嗎?畢竟他們幾個現在應該算是便衣吧?’


    有些想法一旦興起,就很難在從腦海中消除,最後,惡魔還是決定偷偷進入密道去窺探一下外麵的人到底在做什麽。


    ——


    目送婆婆進入房間之後,莫海右清清楚楚聽到了一聲老人的歎息,好像是終於放鬆下來的那種感歎聲。


    莫海右移動腳步回到謝雲蒙邊上,繼續用很輕的聲音對他說:“小薇要好好保護,因為這個女孩一定知道一些什麽?她不敢開口也一定是有原因的,剛才我們將段弘業囚禁起來的時候,她明顯很擔心,要不然也不會一直坐在管理員婆婆房門口不肯離開。”


    “可是,段弘業明顯不太關注這個女孩,而且她一直到現在都是濃妝豔抹的樣子,也沒有去洗一把臉。”謝雲蒙也在思考,隻是比莫海右和惲夜遙稍微慢了半拍而已。不過他思考的方向並沒有偏離。


    莫海右點了點頭說:“確實如此,其它女孩都多多少少看得到本來麵目,隻有小薇妝化的太濃了。”


    “你們兩個還真是默契,不見麵的時候老是衝著我發火,現在倒好,一唱一和,契合度簡直一百分。”


    惲夜遙忍不住在後麵插嘴,他一直都沒有睡著,聽著刑警和法醫‘嘮叨’到現在,心裏都有些妒忌了。


    謝雲蒙立刻走到惲夜遙身邊,也不管莫海右就在不遠處,自顧自把他拉起來擁在懷中說:“你妒忌了。”


    惲夜遙翻著白眼,小聲嘀咕:“嗯,才不會呢!”


    “二位,請注意影響!這裏還有觀眾呢!”莫海右的臉色陰沉下來,手似乎也快要伸進口袋裏去掏手術刀了,讓惲夜遙以為他下一秒就會飛刀過來。


    於是,演員先生掙脫開謝雲蒙的懷抱,輕手輕腳走到莫海右身邊說:“小左,不要生氣嘛!我隻是想參與你們的討論。”


    “那就好好討論案情吧。”身後的謝雲蒙一副無奈的樣子走回原位,他實在是對小左和小右之間的這種互動方式無能為力,隻好采取忽視態度了。


    莫海右拉過惲夜遙,替他將額頭上散亂的頭發撩上去,對謝雲蒙說:“今天晚上看來是不可能睡覺了,你在這裏盯著,我要到密道那一頭去看看倒塌房子裏的屍體,小遙就交給你照顧了。”


    “不行,我也要去。”惲夜遙立刻說,他沒有在開玩笑,臉上也恢複了嚴肅的神情。


    莫海右說:“小遙,這裏還有事情需要你,明天早晨,你必須綜合線索推理出事實真相,我需要去收集最後的一點證據,你跟過去的話,會很不方便。”


    謝雲蒙也幫腔說:“莫法醫說得對,驗屍你就不要參和了,乖乖呆在這裏。”然後他又轉向莫海右說:“我先送你進密道,讓小遙守著小薇和沫吉的屍體,抓緊時間吧,很快就早上了。”


    “好。”莫海右應了一聲,就率先向房子另一頭走去,兩個人的身影幾秒鍾之後就消失在了二樓大廳裏,隻剩下惲夜遙獨自留守,他似乎也不在意,好整以暇盯著樓下的小薇看。


    ——


    三個人的對話惡魔一句也沒有聽漏,他一邊做著自己的事情,一邊注意著房門外的聲音,雖然聲音被刻意壓低了,但是在同一層樓還是可以聽清楚的。


    ‘他們想要到那邊去驗屍!不行,那個法醫不能過去,如果去的話飛鳥草真正的秘密不久戳穿了嗎?我得去阻止他。’


    行動追隨思想,很快惡魔掀開了通往密道的窗框,在這裏他沒有辦法啟動遮掩密道的木板機關,所以隻能把窗框恢複原狀,然後直接向著通道往下的一頭潛行過去。


    惡魔很快到達了莫海右進入密道的那間房間窗戶外麵,卻沒有看到法醫先生,他用手中小型的手電筒照了一圈,打開的房間窗戶沒有重新合上。


    ‘他們有人守在房間裏,當然不會再去關上窗戶,也許是圖個方便吧!’惡不自覺替別人想著合適的理由,沒有多過於耽擱,繼續朝著密道下麵去追擊法醫先生。


    在這個惡魔的眼裏,法醫和演員都是沒有什麽武力值的人,他唯獨要謹慎遠離的人,隻有那個看上去很強壯的刑警先生,因為就表麵而言,已經讓人覺得是個很能打的家夥了。


    不過就算這這樣,對付一個大男人也要比小姑娘難得多,惡魔摸了摸口袋裏的凶器,做好了充分準備。


    ——


    在小薇守護著的房間裏麵,段弘業和幻幻正在忙碌著,刑警先生最後的那句話提醒了段弘業,他們不是真的懷疑自己,而是要自己配合尋找一些什麽東西。


    段弘業本來以為事件的矛頭一定會指向自己,而沫莉失蹤,自己可以說是百口莫辯。可是,刑警先生和法醫先生比他想象中的要聰明得多,居然相信了他是無罪的。


    這無意等於一針安心劑輸入進了段弘業是身體裏麵,令他行動起來也給力多了,現在,這個男人一手拉著幻幻蓬蓬裙的口袋邊緣,一手在床底下摸索著。


    而蹲在他身邊的幻幻一直在抱怨自己的裙子快要被拉壞了,就好像她這條裙子是非常高檔的名牌一樣。


    一邊的小柔則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道他們到底在幹什麽,隻能幹看著,看著看著,睡意就衝上了頭腦,終於堅持不住趴在桌上睡著了。


    聽到身後傳來小柔的呼嚕聲,段弘業回頭看了一眼,調侃說:“沒想到這位姑娘還是個女漢子呢。”


    “你難道不知道小柔回答呼嚕?”幻幻問道,言下之意段弘業應該很熟悉小柔睡覺的習慣。


    段弘業用一種看怪物一樣的眼神看著他說:“你也太冷血了吧!無論怎樣,巧巧都是你的親人,你至少應該表現得傷心一點,居然還在探究那些捕風捉影的事情?”


    “呼…我也不是不傷心,”幻幻呼出一口氣說:“隻是和姐姐從小到大都沒有什麽感情,我們見麵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你讓我一下子要表達多麽多麽悲傷的情緒,實在是不行,你也知道,我這個人一向沒心沒肺,要不然也不會連男朋友都找不到了。”


    確實,以幻幻的美貌,男人看見一定會喜歡了,也許幻幻沒有男朋友的眷顧,真的是因為她那冷漠的性格吧。”


    “可是我看你剛才假哭倒是挺起勁的,不是很會演麽!”段弘業不依不撓。


    “演足了戲還遭人懷疑,不演的話還不直接打成凶手啊!”幻幻白了他一眼。


    段弘業正想在說她幾句,手指突然碰到了一個軟軟的物體,很大,還好像黏連著一塊硬邦邦的厚木板。


    “這是什麽?”段弘業不免脫口而出。


    幻幻立刻也提起了精神,問:“你發現什麽東西了嗎?”


    “幻幻,你退後一點,我要把它拉出來,做好心裏準備,我感覺不是什麽好東西。”


    “那…那我……我到小柔身邊去!”幻幻立刻變了臉色,她跑到小柔身後,對段弘業說:“拉吧,我藏好了。”


    “ok。”應答一聲,段弘業把雙手都伸進了床底下,用足力氣去拉抓到的東西。


    可是這東西好像生了根一樣,無論他如何想辦法就是拉不出來,弄得段弘業大汗淋漓,麵紅耳赤。


    “段先生,要不讓刑警過來幫忙吧。”幻幻提議,此刻她的聲音將剛剛睡著的小柔也喚醒了。小柔揉著眼睛問:“到底怎麽了?”


    “沒事,就是段先生從床底下發現了一點東西,但拉不出來。”幻幻回答。


    “你們不能把床板翻起來嗎?”


    “哎!這倒是個好主意,謝謝了,小柔。”段弘業立刻站起身體,將床上的被褥床單全部掀到地上,用手去抬床板。


    這裏的床是那種在床架子裏麵直接嵌入木板結構,非常簡單耐用。所以隻要花點力氣,睡人的床板是可以直接掀起來的。


    段弘業自己先試了一下,發現真的很重。沒有辦法,他隻能讓兩個小姑娘一起來幫忙。


    三個人用足了力氣才將床板整個倒掀過來。可是,當床板下麵的樣子映入瞳孔的時候,不要說是幻幻和小柔,就連段弘業自己都嚇得立刻扔掉床板,整個人跌坐在地板上。


    而小柔和幻幻則同時發出了淒厲的尖叫聲,如同被惡魔壓在了利爪下一樣驚恐……


    ——


    到目前為止,飛鳥草已經死亡的人員有四個,這四個人有三個身份都出現了重疊現象,比如一生一死兩個小柔;沫吉和程吉,再加上一個神秘的沫莉;還有就是幻幻和巧巧,大家不可以忽略了她們其實也是長得很像的一對。


    嗯,死亡人數為什麽是四個呢?除了小柔、巧巧和沫吉,還有誰呢?這其實是個不能說但已經很明了的問題。


    事件越來越接近尾聲,我們的法醫先生可以平安無事嗎?他們給凶手設下的唯一謎題究竟是什麽?


    最後的最後,當然還是要用到某一個人高超的演技、某一個人精湛的易容手法,還有某一個人強大的武力才能解決。


    惡魔不可能等到周一早晨,他必須要回s市,因為某些特別的,對他來說非常重要的事情。而殺死法醫先生之後,他要立刻回來對付最後的目標,那個阻礙他前程的人。


    莫海右說得很對,到目前為止,飛鳥草之中的被害者都有可能是幫助凶手的幫凶,但是他們圖的是什麽呢?到底為什麽要不顧危險進入飛鳥草來幫忙?這些問題真的是很傷腦筋。


    我們現在唯一能告訴大家的是,揭穿隱藏者身份,將‘被壓製的斯芬克斯’帶到大家麵前的,是一盤美味的西洋李子甜品,這盤甜品能夠告訴我們,誰才是真正的吉娃娃。


    而且它內部隱藏的謎題,惲夜遙將會在飛鳥草的廢墟中進行完整推理,當然,是在凶手被逮住之後。


    那麽飛鳥草殺人事件的結局終將會如何,讓我們一起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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