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撲中文)萊卡翁(狼人)別墅內部:天空還沒有泛起魚肚白,寧鑰就睜開了眼睛。


    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胸口窒息般的感覺已經沒有了,心情也不再緊張,剩下的隻有勞累加上睡眠不足所產生的肌肉酸痛。


    寧鑰環顧了一下四周,這是一間狹小的房間,就跟他在源西大道上住的房間差不多大小,從寧鑰的角度看不到地板,因為他躺在大床裏側,而房間裏家具擺放緊密,幾乎沒有多少走路的空間。


    緊靠著大床邊緣有一扇鐵框窗戶,三開的,但是隻有兩邊的窗扇可以打開,而中間的1/窗扇好像是固定在窗框上的,因為寧鑰看不到打開的把手或者插銷,用手推了推,也沒法移動。


    房間裏所有的光源,全靠這扇窗戶,淡淡的晨光隻越過半張床鋪,其它地方都還處在黑暗之中。


    寧鑰挺喜歡這樣的感覺,他本就是個不善言辭的人,和小步一樣喜歡躲在自己的小圈子裏,就像藏起頭顱的鴕鳥一樣。


    躺在床上,寧鑰的頭腦還沒有完全清醒,他呆呆望著窗戶外麵,借著那一點點晨光,他在欣賞自己心中的風景,窗外的景象一點都沒有收入瞳孔,反而是內心深處的記憶在一幕一幕反映出來。


    曾經兩個人的世界是多麽美好,他們窩在出租屋中,一有空就下象棋,小步其實根本就不會下棋。


    總是搗亂和悔棋。可是那種任性的行為就算是再做一百萬次,寧鑰也不會覺得厭煩,兩個人還因此總是哈哈大笑。


    想到這裏,寧鑰的嘴角也不自覺泛起笑容,‘我有多久沒有這樣甜蜜地笑過了呢?


    ’寧鑰想著:‘是一年?兩年?還是十年?’想到後來他自己也搞不清楚了,反正自從小步爺爺發現他們的關係之後,就一直過得很艱難。


    自己既沒有錢也沒有能力,隻能靠打工的微薄收入養活小步。他曾經一度以為,小步失去爺爺的那份生活費之後,很快就會和他分手。


    想想也確實如此,像小步這樣一個名畫家的孫子,怎麽能夠長久忍受苦難的生活呢!


    ?可是,寧鑰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小步居然挺下來了,而且不是一年,而是整整十年,和他在一起整整吃了十年的苦。


    在這段時間裏,小步從來都沒有和他抱怨過,從來就沒有想要離開過。


    寧鑰因此也更加堅定自己的愛情。他拚命攢錢,用自己的第一份積蓄加上老家父母留下的遺產,還有姐姐的一份資助開了一家小公司。


    可是沒想到,公司剛剛營業不到三個月,錢就全部虧損殆盡了,還欠下了外債。


    寧鑰為此幾乎想離開這個世界。最後還是姐姐的規勸和小步的愛將他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重新振作起來。


    可是困難擺在眼前,不解決根本不行。所以寧鑰瞞著小步,同意了以前公司老板女兒小欣的追求。


    小欣對他表示好感已經不是一年兩年了,寧鑰一開始還能堅決拒絕,但是後來,看在錢的份上,他也就妥協了。


    他想要等公司進入正軌,能夠盈利了,自己就找理由擺脫現在的妻子回到小步身邊。


    後來,公司開始賺錢了,他卻依然擺脫不掉,因為80%啟動資金都是老婆拿出來的。


    如果分出那麽多錢的話,公司馬上就會倒閉。接著,公司盈利的錢越來越多,可再多依然是屬於夫妻共同財產,寧鑰舍不得。


    所以給小步買了房子補償他,可是,寧鑰心裏很清楚,要不是因為愛他,小步絕對不會選擇等待。


    本來以為,小步爺爺死後,會有一筆財產在等著他們,可是沒有想到,小步的爺爺居然隻留了一棟森林中的破舊別墅給他,其他什麽也沒有,就連這棟別墅的所有權,都要等到小步滿0歲的時候才能擁有。


    至於小步爺爺的畫作,早在他生前就已經全部售出了,售出的錢在哪裏遺囑中根本就沒有提,是花完了還是捐出去了,小步都不知道,因為他已經十幾年沒有回家,所以等於沒錢。


    這一回寧鑰最後的指望也沒有了,隻能維持著不幸福的婚姻在更深的漩渦裏苦苦掙紮……想到這裏,一聲歎息從寧鑰口中溢出,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


    “你醒了嗎?身體感覺怎麽樣?”身後傳來一個渾厚的男中音,聽上去年紀也不小了。


    寧鑰轉過頭來,看到一個穿著中式襯衫,黑色褲子和一件橄欖綠色外衣的老伯。


    老伯保養得很好,看上去頂多六十出頭,但是看他你花白的頭發卻又像是已經七八十歲了。


    “老伯,您是?”


    “啊,我是這個家的托管人,名字叫做衛新榮,你就當我是這裏的管家就行了。”老伯笑眯眯地說,看上去很好說話。


    寧鑰也不能太沒有禮貌了,畢竟他並沒有受太重的傷,於是撐起身體恭敬地說:“我叫寧鑰,謝謝您在森林裏救了我。請問這裏是什麽地方?”


    “這裏是萊卡翁別墅,不是我救的你,而是我們叫小主人。”


    “萊卡翁別墅!!那,那麽你們家小主人叫什麽名字?!”寧鑰迫不及待地問,眼中閃出希望之光。


    也許衛新榮老人知道他的心思,所以並沒有顯露出驚訝的神色,依然保持著微笑說:“我們家小主人名字叫做蘇步,不過這幾天他出去了,要兩個星期後才能回來,他希望你在這裏等待他。”


    “小步真的是這樣說的嗎?那麽,那麽老伯您知道我們的事情嘍!!”寧鑰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人一下子變得精神了許多。


    因為從管家的話語中能夠聽出來,小步並沒有放棄他。老管家衝他點了點頭說:“是的,寧先生在這裏的一切都由我負責,有什麽事可以隨時和我說。這裏還有兩個女仆,一個負責衛生,另一個負責做飯洗衣。我們每天早晨九點吃早飯,午飯時間不固定,你可以根據自己的喜好定,晚飯是晚上八點鍾準時,還有,小主人希望寧先生可以抽空給家裏打個電話,省得家裏人擔心。”


    “好的,我知道了,衛伯伯您知道小步具體幾號回來嗎?”寧鑰現在不管衛新榮說什麽都會答應的,因為他一門心思都在小步身上。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如果寧先生身體好一點的話,可以在家裏隨意逛逛,熟悉一下。這裏是小主人的房間,包括他的書房你都可以隨意出入。如果你不願意等了,想要回家,那麽小主人讓我親自送你出森林。”


    “不,不,我願意等小步,我會留在這裏的,這些日子就麻煩您了!”寧鑰趕緊表明心意,並對著老管家鞠了一個躬。


    “那麽我就不打擾了,現在是早上四點二十分,寧先生你還可以睡一會兒,等一下早飯好了,女仆會來敲門的。對了,這裏手機沒有信號,而且在救你的時候,小主人發現你的手機摔壞了,所以你可以用家裏的電話,沒關係,你把這裏當作自己的家就行。”管家說完,對著寧鑰微微欠了欠身體,走出房間門外。


    當房門被關閉的時候,寧鑰才想起來仔細觀察一下眼前的房間,這裏很簡陋,根本不像是一個別墅主人的房間,要不是寧鑰非常了解小步的性格,一定會以為衛管家在說謊的。


    ‘小步果然回到了這裏,看來我是來對了,幸虧沒有走回頭路。’寧鑰在心裏慶幸著,手摸上布滿灰塵的桌椅,他一點都沒有產生懷疑。


    這裏的每一件家具上麵都覆蓋了一層厚厚的灰塵。聽剛才管家的口氣,蘇步應該已經回來有一段日子了,為什麽他房間裏的家具上還會有那麽厚的灰塵?


    難道他一直都沒有住這間屋子?還是有什麽別的原因。但是這些現在都進不了寧鑰的腦子,他在思考著如何跟妻子解釋清楚這件事,然後立刻聘請律師離婚,就算把公司所有的財產一次性劃歸到妻子名下,現在的寧鑰也不在乎了。


    有了小步,連森林中的萊卡翁別墅在他眼裏,都變得那麽可愛而又溫暖。


    ‘小步,早點回來,我會和你在這裏相守一生,我會一輩子寵著你,什麽都聽你的!


    ’讓寧鑰一個人在房間裏享受幸福帶來的衝擊,我們的視線從小步房間的窗戶向外延伸出去。


    寧鑰現在所處的房間在一棟三層小樓的頂層,小樓是磚瓦結構,整體呈灰褐色,磚牆外觀已經完全磨損,長滿了青苔和不知名的植物。


    甚至陽台一側還長出了一顆小樹,樹冠將陽台東南角完全覆蓋住,占掉了大概五分之一的行走空間。


    陽台下麵是別墅的大門,向裏縮進很大一段,整個陽台外側邊緣用四根粗壯的木柱子支撐住,木柱上麵也是斑斑駁駁,看上去十分陳舊。


    整棟萊卡翁別墅聳立在一條清澈的小河邊上,正麵朝南,對著河水。小河邊上有一條磚瓦砌成的低矮堤壩,可以防止人在無意之中落水。


    陽台位於三樓正前方,從小步房間的窗戶看出去,可以看到全貌。是東西向的,小步房間在最西麵。


    依次往東還有兩間房間,房門外麵都貼著門牌。中間住的是衛管家,而最東麵,也就是窗戶被小樹樹冠擋住的那一間住的是兩個女仆。


    往下兩層正南方就沒有什麽特別的了,除了一樓的大門之外,其餘全都是磚瓦牆壁。


    因為一層和二層的窗戶開在東麵,而不是南麵。二層整個是一個簡單的客廳,幾乎沒有裝飾,看上去像是獵人小屋一樣,唯一不同的是,獵人小屋裏都是被做成標本的動物,而這裏都是活蹦亂跳的小動物。


    比如某個打開的大抽屜,裏麵鋪滿了稻草和樹葉,在這些東西之間,三隻雛鳥嗷嗷待哺,而敞開的窗扇間,兩隻成年斑鳩正在飛來飛去,帶回食物喂養雛鳥,滿屋子嘰嘰喳喳的鳴叫聲卻沒有一個人感到討厭。


    再比如,某個滿是絨毛的地墊上,一隻野兔正在酣睡,它周圍都是啃剩下的胡蘿卜和馬鈴薯,甚至滾到了房間中央,清晨打掃衛生的女仆走過差點絆倒,卻隻是衝著小兔子微微一笑,沒有去打擾它的清夢,輕手輕腳將食物放到地墊邊上之後就離開了。


    還有與黑色毛披肩融為一體的黑色貓咪,在藍色風鈴上蕩秋千的小鬆鼠,簡直就是森林中的童話世界,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嚴謹老畫家的隱居之所。


    之所以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完全是在老主人死後,托管人衛新榮應小主人蘇步的要求改造的,蘇步從小就是個內向卻充滿了豐富想象力的孩子,而且特別喜歡動植物。


    也許在衛新榮和女仆們心中,現在的萊卡翁別墅才是它該有的樣子才對,所有人在這裏工作都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和快樂。


    衛新榮替蘇步管理著一小筆儲蓄賬戶,雖然不多,但每個月的利息也夠萊卡翁別墅使用了,他們的支出大部分是用於房屋保養和維修,實際上所有食物和水都來自大自然。


    年紀稍大一點的廚娘來自農村,在別墅後麵開墾了一大片田地,種的蔬菜他們和動物一起吃都吃不完。


    水也是屋前小河自給自足的,不過當然不可能直接飲用,屋子裏有小型的淨水設備。


    每天清晨,年輕一點的女仆都會到河邊去提水,淨化之後在放上灶頭燒開,儲存進十幾個熱水瓶中,再將兩個電熱水壺全部裝滿,以保證一家人有充足的水可以喝。


    他們不用煤氣,燒的是灶頭,用的是木柴。至於電,在地下室有發電器,足夠一家人用的了。


    家裏有一個電話,這是唯一與外界通信的設備,也在二樓客廳中。從別墅大門進入一樓,左手邊是廚房,右手邊是一間儲藏室,中間好像玄關一樣直通向樓梯,中間的牆壁和二樓客廳的牆壁以及樓梯兩邊都掛滿了蘇步爺爺的畫作(仿製品),也全部都是大自然的景色,與現在房子內的布置相得益彰。


    清晨已經來臨,房子裏越來越熱鬧,而得到好消息的寧鑰也不可能再睡覺了,他想好怎樣跟妻子小欣交代之後,就穿好外衣,準備下樓洗漱。


    用於洗漱的衛生間在一樓儲藏室與樓梯間隔處,就跟一個房間差不多大,裏麵收拾得幹幹淨淨,設備也很齊全。


    跟城裏普通人家的衛生間並沒有什麽不同。此刻正是小女仆提水燒水的時間,所以寧鑰很快會與她在一樓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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