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真愁人


    蘇武聽後沉思良久說:“這也不是很難治的病呀!”


    “可我用藥物和藥膳,還讓維一配合。兩個多月來卻無效果!”梅尕無奈地。


    蘇武給兒子仔細地把了雙手的脈搏,思索後:“你光給他補虛,這不行,關關鍵是,還要清補心腦!”


    “你是男人,回來了,就給兒子好好的調理吧!”妻子歎了口氣。


    “唉!”


    大漢的年關,風雪已停。太陽照在七家山村子,到處都是白茫茫的,空氣新鮮。這裏雪天無風,比起胡地,溫暖多多了,隻穿著棉衣棉褲在外麵都不冷。


    臘月三十日的午飯後,沮渠格爾站在籬笆圍著的,清掃了雪的幹淨的院子裏,心情格外的激動。


    各家屋外的煙囪炊煙嫋嫋,做著年夜飯和正月初上一家人所吃的美味佳肴。


    村裏,街道上和兩邊兩邊的各家院子,白雪清掃的幹幹淨淨。家家門外,大人娃娃高興的給門上貼紅布黑字寫的的春聯,給門楣上方掛紅燈。


    沮渠對屋內的老伴說:“他媽,咱們家裏有肉有酒,現在也做年夜飯,晚上讓娃娃們過來熱鬧熱鬧!”


    胡犴和肯特兩人拿著紅布黑字寫的春聯,村道上朝回走,看見老沮渠站在院子裏,高興地大步奔回來。


    “阿爸,我們也該貼春聯過年了!”胡犴興奮地,


    娃娃們一聽貼春連過年,都高興地跑出門,幫著大人們忙乎起來。


    老沮渠瞧著兒孫們,心裏想起了妹妹一家,想起了外甥蘇海兒,不知他們如今怎麽樣……


    他回到屋裏坐在桌邊喝了口茶,沉思會兒走出門,看見和胡犴一起貼春聯的肯特:“肯特,你過來下!”


    肯特過來問:“阿爸,有事?”


    “你說,這場雪能擋住道嗎?”


    “你是想外出打獵?”


    “我想去長安一趟。”


    “要去不難,這雪比咱們那裏小多了。”肯特想想說,“要去的話,怎麽也得過了明天吧!”


    “那好,後天你和我一起出發。”


    蘇武回來後,除過給兒子精心治療以外,瞧著兒子的病搞得一家人心懶情慌的樣子想,畢竟是新的一年到了,無論怎樣家裏都得有個過年的樣子。


    他指揮著單林和李振興把屋院內外的牆壁粉刷一新,把屋裏清掃幹淨,用醋灰消了毒,整個家裏收拾得幹幹淨淨。大門外和屋門上都貼上火紅的春聯,並且掛上大紅燈籠。


    大年三十日傍晚,門外紅燈點起,紅紅的燈籠照映著紅紅的春聯,紅紅火火的好看極了。


    院子裏,火把亮起,土地神敬起!屋廳裏,先人、財神、灶神台前香燭燃起,處處光亮。


    大飯桌上,香噴噴的酒菜和年夜飯正在上桌,過年了!


    八歲的單龍和五歲的蘇李梅,都穿著嶄新的棉衣棉褲,高


    興地跑到院子外,看紅紅火火的燈籠映照著大紅的春聯,跳著喊著:“過年了!過年了!”


    一歲多點剛會走路的小蘇文,看到哥哥姐姐高興地奔出院子門,


    拽著媽媽的手:“媽媽,看,出門!”


    李維一拉著兒子出來,小蘇文掙脫她的手,追著哥哥姐姐玩耍著,單龍抱起弟弟指著燈籠和春聯教他:“文文說,過年了!”


    蘇文學著說:“過聯了!”


    “紅燈籠!”


    “紅騰籠。”


    李維一瞧著娃娃們的高興勁,想著自己男人的病樣子,心一酸眼淚不由得落下。


    她怕娃娃看見,躲在門樓下的暗處擦著眼淚。


    屋廳裏,酒菜已經上桌。梅尕出來準備喊娃娃們吃飯,瞧見李維一擦眼淚,心裏也很難受。她強壓住心痛,上來拉著兒媳婦的手。


    “維一。大過年的,要高興起來!一切會好的!”她喊著門外的娃娃,“娃娃們,都回屋,吃年夜飯了!”


    飯後,洗涮好餐具和鍋灶,單龍和李振興回到各自的房子,躺在熱炕上,翻看著竹簡書。


    蘇武兩口子的大炕上,海兒退下棉褲著短褲躺在炕上,。


    蘇武撩起兒子的棉衣,給兒子小腹中間和大腿根中紮上三道多根銀針,雙手分別邊撚提針邊問:“有感覺了嗎?”


    海兒怔了良久說:“剛才撚的針,我的心熱了下!”


    “哪根針?”蘇武興奮地。


    他回來這幾天,每天親自給兒子煲湯熬藥,紮針治療,兒子的下身沒有動靜很是擔心。這病要是時間長了治不好的話,就真的沒法了。


    “我現在也感覺不出來了!”


    “我現在一根一根的撚提針,有感覺了就即刻說!”


    蘇武分別一根根地手撚著針,瞧著兒子的反應,可是撚提了一遍卻沒了任何反應,倒急得他滿頭大汗。


    海爾看到父親的樣子,不由得心疼地落了淚。這六七天來,七十歲出頭,滿頭白發,一臉的皺折年買的老父,為他盡心盡力的醫治調理……


    “爹爹,不要為我著急了!”他安慰父親說,“我如今已經有了一雙兒女,有沒有夫妻生活已經不重要了。讓家人別為我做無用的事情了!”


    他要掙紮起身,蘇武忙按住兒子:“再一起撚針試試!你要有信心!”


    兒子擦了淚閉上雙目。


    父親雙手對應,雙雙同時撚著針……在他把肚臍下方中間的針撚深了些後,再將其兩邊四寸多長的銀針,同時下撚完盡時,兒子喊了聲:“疼!”


    蘇武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他忙大聲喊:“他媽,他媽,梅尕,快拿艾草柱來,給兒子灸這裏!”


    在兒子房間安慰兒媳的梅尕,聽見男人喊聲,出來奔進房們問:“怎的了?”


    “紮針時,娃有了感覺。”他吩咐說,“你快拿艾柱來,我一退針,你點點艾柱灸其地方。”


    梅尕忙拿來幹艾草做成兩寸高的小艾柱,點著給兒子灸起來。


    一時間屋裏飄散著艾草的嗆人清香味兒。


    李維一哄著娃娃睡著了,不放心也過來坐在男人身邊。


    隨著一隻艾柱點完後,蘇武問兒子:“有感覺嗎?”


    “我覺得下身有點熱乎了。”


    一聽這,維一流著眼淚抱著蘇海兒的腦袋,在額頭親了下。


    這兩個多月來,男人受的罪太大了。現在終於有了點感覺,真的叫


    人高興。


    這不是光她高興,是一家人都高興。隻要有了從哪裏下手醫治調理,這就有辦法了。


    不過用針灸的辦法治了幾天,幾乎沒有進展。


    真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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