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保持清醒的狀態, 不再被美色迷惑, 徐冉狠狠心推開太子,放棄了每日一吻的美妙時刻,從床上坐起來義正言辭地進行抗議:“我要當家權!”


    太子驚訝地一笑, 勾起嘴角問:“當家權?”


    徐冉點點頭,認真嚴肅, 抱拳點頭,“對, 當家權。”


    太子起身, “你想掌管東宮麽?若真有這興致,明天便讓你當家。”


    徐冉一愣,似乎沒有料到這麽簡單就達成目的了。


    太子繼續道:“既要當家, 明早便替孤上早朝罷, 下朝後替孤同議事堂的臣子們商量各地事宜,午後官人送來的折子也由你來看, 下午鴻臚寺和大會堂的巡視也記得去, 還有回來後記得同東宮的……”


    徐冉一聽,連忙擺手打住:“不,我不是要做這些,我想要的是……”


    未說完,太子湊近攬住她的肩膀, 輕輕問,“你想要什麽?這便是當家了,東宮的一切內務事宜皆有福東海和一眾宮人負責, 若要當家,那便是做好外麵的事。”


    徐冉羞恥地戳戳手指,不好意思:“其實……這些重要的事自然得你來做,給我銀子的調用權就好……”


    太子作恍然大悟狀:“哦——原來你就是想要管錢——”


    徐冉猛點頭,“對,我就是想要管錢!”


    太子含笑親了親她的嘴唇,然後毫不留情地拒絕:“不行。”


    徐冉不開心,捂著胸膛表示非常受傷,“為什麽為什麽嘛,別人尋常夫妻家都是娘子管家,我家爹娘也是這樣的,俗話說的好,不上交錢財的相公不是好相公!”


    太子:“這話誰說的?”


    徐冉指了指自己,“我呀。”


    太子重新躺好,徐冉啪地一下壓過去,搖他肩膀,“讓我管錢嘛,我要管錢嘛,你最好了,你簡直是全天下最好最好的情郎加未來相公,你要是讓我管錢,以後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太子轉過身來,“那你先喊聲相公聽聽。”


    徐冉張嘴就來:“相公相公相公相公——”


    太子:“很好,這樣,以後每月的月錢多出十兩。”


    徐冉翻白眼,“哼,不讓我管錢我就不讓你睡覺。”


    太子雙手抱住後腦勺,懶洋洋地看著她,大有“放馬過來”的意味。


    徐冉瞧著他這樣,氣不打一處來,撲上去就是一頓猛啃,順帶著將上衣都給扒了。


    啃得個筋疲力盡,自己反倒先想睡了,臨睡前,同濃濃的倦意抵死抗衡,怨念地問他一句:“為什麽不讓我管錢?”


    太子溫柔地從後麵抱住她,玩笑似地囁嚅:“怕你跑了,沒錢你就跑不動。”


    徐冉長長地噢一聲,然後就睡死過去了。


    第二日,放學後的徐冉繼續再接再厲,軟磨硬泡,無奈太子就是不肯鬆口。


    不甘心就此放棄的徐冉決定自食其力,豪邁地放話:“哼,不給就不給,我自個掙!誰稀罕你東宮的庫銀!”


    太子表示拭目以待。


    不多時,徐冉自書房回來,手裏提著一張紙,紙上是價目表,“呐,以後親我不能白親,抱也不能白抱。”


    太子拿起紙一看,上麵整齊一排,寫著:


    蜻蜓點水式親吻,一刻鍾一百兩,依次遞加。


    深入式親吻,一刻鍾五百兩,依次低加。


    早安擁抱和睡前抱抱,抱一次一百兩,依次遞加。


    陪吃飯、散步,一次兩百兩,依次遞加。


    另,高難度姿勢親吻和擁抱,額外收費,具體價目,由徐冉本人說了算。若有補充,以後說明。


    太子放下紙,朝對麵活潑亂跳的徐冉看一眼,拍手道:“很好,就這麽辦。”


    徐冉:勞資要發大財了!


    三天後。


    太子掏出一張字體密密麻麻的紙,數了數,輕描淡寫道:“除去剛才那次不算,根據記載,你總共欠孤一千三百兩。”


    徐冉欲哭無淚:“不公平。”


    太子聳聳肩,笑容溫潤,像往常那樣張開臂膀,“你也可以使美人計啊,孤又不會攔著你。”


    徐冉自然而然地過去抱住他,“可是你都不上當。”


    太子含情脈脈地望著她,紅豔潤澤的嘴唇緩緩靠近,咫尺之距。


    看得徐冉心神蕩漾。


    這人光是一個眼神,就能俘獲人心。


    她怎麽贏得了?


    許是她這般怔忪沮喪的模樣讓人心疼,太子輕輕歎口氣,湊上去含住了她的唇,“給孤來個一千兩的。”


    徐冉兩眼發光。


    兜兜轉轉,她的發財大計仍然一分錢沒賺著,太子這頭撈不著便宜,徐冉決定腳踏實地地掙銀子。


    正好這天有周易卜卦實踐課。


    徐冉跟著大部隊屁顛屁顛地上街擺攤,各自劃分地盤,徐冉揀了塊人多的地兒。


    活兒擺好了,就等著開工了。


    有生第一次做算命先生,徐冉表示很新鮮,由於外出課的時間隻有兩個鍾頭,所以她必須抓緊時間掙銀子。


    為了招攬人上門算命,徐冉開始喊營銷口號:“十個銅板!十個銅板!十個銅板你買不了吃虧也買不了上當,走過路過不要錯過!算命大師一卦卜天命,隻要十個銅板!”


    喊了半天,也沒見誰送上門來。


    街邊賣糖葫蘆的大爺笑著和旁邊賣玉米棒子的大娘調侃,“看,堂裏的學子又上街擺攤了,這回這個看起來有點機靈勁,喊的口號聽著比上回那個強多了。”


    徐冉一口老血卡在喉嚨裏。


    她竟然忽略了一個重要事實——在她前麵數不盡的學姐學長們已經席卷過整個望京城了……


    集合時一問,大部分同學都沒撈著生意,隻有極少數到郊外擺攤有收獲,但加起來也不過是三四兩銀子罷了。


    三四兩銀子,還不夠她塞牙縫的。


    徐冉絞盡腦汁地想,得找個土豪出沒的地方擺攤。


    想啊想啊,終於在第二天上周易課的時候想出了一個地方。


    她把攤擺在了禦街以北,官吏機構所在的地方,文武百官上朝下朝的必經之路。


    剛開始,也沒人搭理她,頂多就是瞄一眼,看看是哪個膽大妄為的小學子,竟敢往禦街北擺攤。


    後來徐老爺從議事堂出來了,一眼瞧著路邊多了個攤,攤主喊口號的聲音洪亮無比,再一看,嘿喲,不正是他們家乖女兒麽!


    徐老爺忙地上前,還沒開口呢,徐冉劈頭就是一句:“爹,好久不見,咱們算一卦吧!”


    徐老爺:“喔……好啊……”


    算完了,徐冉淨挑好的說。事實上,她也隻知道說好話,教算卦看命的夫子怕他們資曆太淺說出什麽不該說的被人追著打,所以隻教了看好卦解好卦的本領。


    徐老爺聽著很滿意,一掏就是十兩銀子。


    徐冉拿著十兩銀子特別高興,要知道,這可是她開攤來掙的第一筆錢呢!


    徐老爺就問了,“冉冉,是不是上周易卜卦課啊?”


    徐冉點點頭,想了想,沒有將她要額外賺銀子的事告訴徐老爺。


    她爹要是知道她缺銀子,肯定各種給銀子,放以前她肯定拿得很開心,但是這一次不行,她在學神跟前放過話,要憑自己的本事掙銀子。


    說話要算數,至少她心情好的時候是這樣。


    徐老爺想,冉冉上學不容易啊,還得上街擺攤,得多幫襯幫襯才行。於是就坐下來和她一起擺攤。


    其實主要是聊嗑閑事。


    大家夥一看,呦,徐閣老坐著擺攤,得捧場子才行,然後一蜂窩地全湧過來了。


    徐冉忙著給人算卦,嘴皮子都快說破了,旁邊徐老爺坐著收錢。


    官家嘛,自然跟平民老百姓不同,徐冉設了一兩三兩五兩十兩的套餐價格,任君選擇。


    後來劉閣老也來了,一看徐冉坐著算卦,再一打聽,原來是學堂裏布置的任務,於是也跑過去算了一卦。


    劉閣老年事已高,沒什麽好記掛的,想了想,於是算了這樣一卦:“老臣想知道,太子殿下何時有子嗣?”


    徐冉:……


    然後狠狠收了他二十兩銀子。


    事後劉閣老跑去同太子講,“太子妃說了,不出五年,定有子嗣的。”


    太子聽了不是很高興,五年……是不是太久了點……


    他想著,最多三年,他們肯定會有第一個孩子。


    當天晚上徐冉回去一算,嘿,賺了整整三百兩呢!


    超級開心有木有!


    太子看她這般來勁,鬆口給了她一千兩,不收回的那種。


    徐冉一下子捧著一千三百兩,細細算起來該怎麽花。


    一算,好像沒什麽地方要花錢的。


    她能想到的東西她都有,她沒能想到的,學神也都給她了。


    除了偶爾溜上街逛逛之外,這錢她拿著好像沒什麽意義……


    含辛茹苦磨了大半月的管家權,賺了一千三百兩,權衡之下,全部捐了出去。


    “聽說北邊發水災,這些銀子就捐給災民吧。”徐冉將銀子甩到太子手上,“一定要親自交給賑災的官大人哦。”


    太子摸摸她的腦袋,“乖。”


    徐冉聳聳肩:“我這麽乖,不要獎賞些什麽嗎?”


    太子:“你想要什麽?”


    徐冉撲上去,“晚上好好伺候我!”


    一夜甜蜜的吻吻吻摸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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