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止步門前,瞬間回頭,猛見得劍雨又來。


    謝宮寶和鄒奇來不及多想,分左右匆忙閃開。


    那女子哈哈邪笑,像盯著獵物一樣看著謝宮寶二人:“秋道仁這個老賊背信棄義,害我夫妻,殺他兩個徒子徒孫不為過吧!哈哈……,老天對我不薄,對我不薄啊!體諒這些年我受苦受難,特意送來兩個人頭,以泄我心頭之恨!”


    謝宮寶聽著這話,感覺寒冰刺骨,有些毛骨悚然。


    他瞧見這女子聚著黑淵之力,料定是個不死魂體。


    心想,魂體可以毫無障礙的使用神技功法嗎?


    謝宮寶百思不得其解,此女魂體何以如此詭異和厲害?他自問不是敵手,隻能硬著頭皮說起假話來:“你弄錯了,我們不是軒仙流的弟子,跟秋道仁更是半點關係也沒有。”


    怎奈話聲未落,讓鄒奇搶口打斷:“說假保命,不是大丈夫所為,宮寶兄弟用不著替我遮掩。”說著,朝那女子拱了拱手,朗道:“冤有頭債有主,既然你跟家師有仇,那便請動手吧,不過,他不是軒仙流弟子,請放他離開。”


    謝宮寶大抹額汗:“鄒大哥,你……!”


    正邪守心即可,何須嚴謹於一字一句。


    謝宮寶覺得鄒奇對己太苛,實在頭疼。


    確實,鄒奇麵對邪物的確有些呆氣了,他不知道這女子殺氣極重,縱使他們倆與軒仙流無關,今日也難逃厄運。——那女子咬咬牙關,怒揮雙手:“你休想騙我,他剛才所使乃是軒仙流《龍刺》,你當我不認得麽!——哦,我明白了,上梁不正下梁歪,秋道仁卑鄙無恥,教出來的徒子徒孫自然也就沒有骨氣了。”


    鄒奇聽罷,勃然大怒:“休要汙蔑家師,動手吧!”


    “好!”那女子在空中如舞如蹈,結印喊道:“墜星斬。”


    謝宮寶聞言震驚,也隨之結印,同樣使了一記《墜星斬》。


    頓時,天空聚成兩股巨大光柱,如墜星一般從天瀉下。


    生死瞬間,謝宮寶衝鄒奇大喊:“鄒大哥,快閃!”


    光柱瀉地,嘭嘭兩響,巨大的光柱把地都劈開了。


    好在他們身法快疾,一閃一滾及時躲開。不過饒是如此,仍給光柱迸散的氣浪震傷。鄒奇半跪在地,一時間連站也站不起來了;謝宮寶有混元真氣護體,傷得不重,搶步擋在鄒奇身前,以防不測。——再看那女子,根本沒有料到謝宮寶會使《墜星斬》,一時不防,結結實實的中了一招,魂體被震散開去,但瞬間又聚攏成形。


    ……


    ……


    那女子散而又合,無比驚奇的看著謝宮寶。


    而謝宮寶也怔怔的看著她,兩人異口同聲:


    “你怎麽會使《墜星斬》?”


    那女子癲狂抓頭:“誰教你的!是不是秋道仁?快說!”


    謝宮寶忽然感覺自己對這女子沒有了半點畏懼,總覺得她有些親切眼熟,但又想不出在哪裏見過?一時間止不住、莫名其妙的有些情感波動,他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待得心境平複,不答反問:“軒仙流沒有《刑戮三斬》的功法,這套功法也從來沒有傳世,你又是從哪裏學來的?”


    那女子停止抓頭,惡狠狠瞪著謝宮寶:


    “你說什麽?軒仙流沒有《刑戮三斬》?哼哼,你騙誰!《刑戮三斬》乃參悟天道所創,修為晉升太陰者亦可使得,比你們軒仙流的《祭天劍訣》強了不知多少倍!以秋老賊的小人德行,豈會沒有覬覦之心!”


    這話一出,謝宮寶還沒接上話,鄒奇就受不了了。


    他怒吼一聲“夠了”,接著拚盡力氣站直身子:


    “家師與你有何仇怨,你為什麽要汙蔑他!”


    那女子恨恨咬牙,邪惡的陰狠發笑:“我汙蔑他?你不知道你師傅是什麽人,那我就說給你聽!——老賊天性陰險,嫉賢妒能,我夫與他是同門師兄弟,他忌憚我夫修為,唆使我夫盜取《末法真經》,回過頭來卻說我夫私通魔教,害得他身敗名裂!——這還不算,我夫妻二人成婚,他總要想方設法拆散我們,拆散不成,便攪得天下大亂!盡管如此,我也尊他為長,處處敬他,可他……。”


    說到這兒,目光越發凶厲,頓了一下續道:


    “可他做的所有一切都隻為《末法真經》,他哄騙我拿《末法真經》換取名分,我瞞著我夫偷來給他,他卻背信棄義,以清理門戶的由頭殺了我夫,之後又聯合空相老禿驢誅我肉身,哼哼!好在蒼天有眼,在我臨死之前吸納了黑淵之力,肉身雖死,但我魂靈不滅,苟活至今就是為了報這血海深仇!”


    ……


    ……


    這一段話,可謂字字含恨,句句泣血。


    謝宮寶和鄒奇麵麵相覷,悚然而失色。


    他們聽懂了,卻不敢就信。


    謝宮寶使勁回憶,想象在先生的神識裏看到的方熙弱;而後,鼓起勇氣瞄向那女子,隻覺越看越像,不禁激動起來,心呼:“是她,是她!”——激動之際,想到她已成魂,又不免一陣傷悲。沉默半晌,忍不住躍過界去,卸琴去套,端在手邊,衝那女子哀哀一笑:“我想我知道你是誰了,這八荒琴你可還記得,其實他還活著。”


    那女子飄身下地,奏近一看,頓時癱坐在地:“不可能!不可能的,秋老賊明明跟我說已經……已經……?我不信!我不信!”——說時,眼睛飆淚,可憐兮兮的猛抓頭,把個頭發抓得稀爛。


    謝宮寶鼻子一酸,也隨之難過起來。


    這時,鄒奇拖著傷步一瘸一拐也越過界來:


    “往事渺渺,您又何必耿耿於懷,既然是家師傷了您的性命,我願意替師償命,您可以殺了我。不過,家師當年隻將白師叔逐出師門,並沒有殺他,這一點我需要向您說明。還有,宮寶兄弟是白師叔的弟子,您心中有恨,殺我就行了,請您千萬不要傷害他。”


    那女子哼哼冷笑,倏地彈跳而起,衝鄒奇厲眼怒瞪。


    突然出手掐住鄒奇的脖子:“你想騙我放過你們,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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