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瘋子說完了之後,身體便直挺挺的往後麵倒了過去。


    見到自己的師父往後到了,司言心中一急,差點就下意識的將手中端著的大碗給順手扔了。好在他及時的反應過來,生生的止住了已經開始有了動作的身體,才算是沒有價格老瘋子的辛苦給付之一炬。


    小心翼翼的將大碗放在八仙桌上麵,然後司言才算是空出手來,快速的跑到老瘋子躺著的地方,將他從地上扶起來。


    “師父,師父。你沒事吧?”把老瘋子半抱在懷中,司言讓他的腦袋靠在自己的腿上,輕輕的呼喚。


    司言不敢太過大動作的移動老瘋子的身體,生怕一個不小心將他身體上不明顯的傷給加重了。


    “咳咳。”在司言呼喚了兩聲之後,老瘋子醒了過來,咳嗽了兩聲之後看著司言:“你不是想要看聽雨幡展開之後是什麽樣子嗎?剛剛那樣就是聽雨幡展開之後的狀態,你覺得怎麽樣?”


    聽到老瘋子的話,司言的眼眶一下就紅了,他覺得鼻翼酸酸的,眼淚開始在眼睛裏麵打轉。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想哭,隻是突然覺得悲從中起。


    “非常厲害,非常厲害。”司言帶著哭腔,努力的壓製住自己的淚水,不讓它從眼睛裏麵流出來。


    “哈哈,你覺得滿意就好,要是聽雨門沒有讓你覺得滿意的東西,我這個當師父的即使死了也會覺得不安呀。”老瘋子的聲音越來越虛弱,但是說話之間還是非常的快活,沒有一點的悲傷之意。


    “師父,師父!”


    老瘋子說完之後,就慢慢的閉上了眼睛,臉上還掛著一絲微笑。


    感受將老瘋子抱在懷中,臉上早已是淚流滿麵。他沒有察覺到,老瘋子雖然現在氣息非常的微弱,但是並沒完全的停止呼吸。


    當司言緊緊抱著老瘋子的手鬆開的時候,這才發現了老瘋子還有非常微弱的氣息。


    他心中大喜,急忙將老瘋子從地上抱起來,然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麵把老瘋子放到床上,並小心的為他蓋好被子。


    當司言將老瘋子安排好了之後,外麵傳來了雄雞雄壯嘹亮的打鳴聲,他推門走出去,隻見天邊已經開始泛白,馬上就要天亮了。


    “怎麽這麽快就天亮了啊?感覺沒過多久啊。”司言自言自語的走到放在天井裏麵的八仙桌前,將封印著寡婦厲鬼的那個大碗端起來思考著應該怎麽將這個大碗給放起來。


    他記得在雜物間裏麵曾經看到過一些木匠使用的工具,也許應該能排上用場。


    等到司言翻箱倒櫃的將一整套的木匠工具找出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他又乒乒乓乓的在小廟裏麵忙碌了很久,直到覺得自己肚子開始咕咕叫了才把手裏的一把鐵錘放下,看著自己麵前的一個醜陋不堪的木製小箱子滿意的點點頭。


    這個木製的小箱就是司言的處理方案,他準備將這個大碗放在箱子裏麵,然後把這個箱子放在小廟原來供奉神抵的位置。


    隻要找個人在小廟裏麵看管著,那就斷然沒有問題了。


    現在司言所麵臨的一個最重要的問題就是應該找誰來看管這個小廟,就在司言冥思苦想的時候,外麵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吳老頭,你在不在啊?”敲門聲剛剛停下,就有人在門外開口說話了。


    光聽這個聲音,司言就知道門外敲門的是誰。在村子裏麵說話唯一大舌頭的也就隻有這位了,吳村長的一個朋友老胡。


    “胡大叔,你來得正好,我剛好有些事要去找你呢。”司言打開沉重的大門,對著門外的老胡說到。


    村民們平時基本上是不會來這個小廟裏麵的,因為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小廟裏麵有不幹淨的東西。


    老胡也不例外,他這次之所以來小廟裏麵,是因為已經有兩天沒有看到吳村長出現了,擔心出了什麽問題,所以才會過來看看的。


    “司警官啊,你要找我有什麽事啊?”老胡一愣,顯然沒有想到開門的會是司言,雖然見過司言幾麵,但是他還沒有從心底接受司言的存在。


    “胡大叔,是這樣的。”


    將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全部告訴了老胡之後,司言又帶著老胡來到了他和老瘋子為吳村長所搭建的那個簡易的墳墓前麵。


    看著那塊破木板上麵幾個蒼勁有力的大字,想到裏麵躺著的人就是兩日前還與自己一同回憶往事的老友,老胡的眼眶再一次的紅了起來。


    “吳老頭啊,想不到那個賭約還是我贏了,不過現在終於是贏了你一回,我這心裏怎麽就一點都開心不起來呢?”老胡站在吳村長的墳前,自言自語,聲音裏麵帶著無限的悲涼之意。


    司言站在一旁,不知道應該怎麽安慰老胡,隻能安靜的等待著。


    “司警官,你之前找我有什麽事?”


    過了許久,老胡輕輕的拭去了眼角溢出來的淚水,對著司言說到。他看得出來,司言所說的有事應該不是想要單純的將這裏發生的事告訴他。


    司言正在走神,聽到老胡的話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什麽?”


    “你之前不是說準備去找我嗎?你找我有什麽事情啊?”老胡無奈的又重新說道。


    “噢,是這樣的。我師父不是將那厲鬼重新封印住了嗎?但是現在將封印單獨的放在小廟裏麵我怕出什麽意外,所以我想找一個人過來看著封印。”司言頓了頓,接著說道:“其實也不需要做什麽啦,隻是每天給我師父喂喂飯,清理清理就好了,順便看著那個大碗。”


    老胡看著說得手舞足蹈的司言,沒有說話。


    他這一步說話,司言可就慌了神了,急忙加快了語氣說道:“胡大叔,不是我不想照顧我師父。我是真的還有別的事情。現在那個厲鬼雖然被我師父暫時的封印住了,可是難保過個幾年她不會再跑出來,我得去搬救兵,找高人過來徹底的解決這個麻煩!”


    “行了,你不用說了。”老胡見司言說得手舞足蹈的,出聲打斷了他:“現在我們還活著的人都是承蒙靈師的大恩,即使是你不說這一大堆的理由,我也會義無反顧的照顧靈師的。你放心好了。”


    將照顧老瘋子和看管那封印的事情安排好,司言的心才算是徹底的定了下來。


    給老胡交代一些注意事項之後,司言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準備連夜就離開西峰村。


    “司警官,你今天就走嗎?你看現在都已經天黑了,山路非常不好走的。要不你就再等一晚,明天在走吧。”老胡看著提著大包小包的司言,出聲相勸。


    看了一眼外麵已經開始變暗了的天空,司言想了想,還是決定今天連夜離開西峰村。


    “胡大叔,我還是今天走吧,現在能夠早一天就算一天,如果去的遲了我怕趕不上。”


    司言之所以這麽著急,是因為老瘋子告訴他,現在柳城即將舉行二十年一屆的靈法交流大會。


    靈法交流大會是華夏術士最為盛大的交流會,每次舉行都會吸引各個門派中的精英前去參加。


    而因為二十年才舉行一次,且每次舉行的地點都隻提前一個月才會公布,所以有很多想要去參見這盛會的人都因為沒有消息而錯過了。


    老瘋子之所以能夠知道這次的靈法交流大會是在柳城舉行,是因為他錯過了上一次的大會,所以他就找到了一個自己的好朋友,當時已經身為明山派首席大弟子的令狐形若。


    靈法交流大會是三大門派,鬼靈門,東正教,明山派聯手主持召開的。所以身為明山派的首席大弟子,令狐形若自然有內部消息,知道下一屆的舉行地點在哪裏。


    實在是架不住老瘋子的死纏爛打,令狐形若還是將這個絕密的消息提前透露了給老瘋子。這也就是老瘋子為什麽會來到了西峰村這個偏遠小村的原因。


    而根據老瘋子給的消息來看,距離靈法交流大會開幕隻有三天的時間了,司言現在當然是一刻都不能浪費,即使是冒險走夜路也在所不惜。


    將放著自己幾套衣服的雙肩背包背在身後,司言走出西峰村的管轄範圍的時候,月亮已經到了腦袋頂上。


    今晚的天空中難得的沒有厚厚的烏雲,皎潔的月光得以毫無阻隔的照在大地之上,而這也為司言帶來了極大的方便。


    即使沒有使用老胡給他的火把,他也能夠很清楚的看清楚前方的路和周圍的環境。隻不過司言不知道這重重大山裏麵有沒有什麽凶猛的野獸,要是有野獸的話不點上火把還真是一件不怎麽明智的事情。


    他握著獵刀的手緊了緊,心中想了一下還是決定不使用火把了。萬一等下天陰了之後,在使用火把也不會遲。而在柳城這一帶,還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什麽凶猛的野獸,最多也就是會偶爾有野豬出沒,還隻是道聽途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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