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師很順利,老瘋子在拜師的過程中並沒有發病,一直非常清楚的指導著司言完成了拜師。


    “師父,我們有沒有門派的名字啊?”在拜師完了之後,司言將火爐裏麵的柴火撥旺,然後端了張板凳在老瘋子的旁邊坐下。


    “聽雨門。”老瘋子說出了一個非常詩意的名字。


    司言愕然。顯然這個名字讓他非常的意外。按照道理來說,他們這樣的靈異門派不是應該叫做什麽茅山啊,道門啊。再不濟也得做鬼派吧,聽雨門是什麽鬼?


    老瘋子把身體往火爐邊靠了靠,看著司言臉上的表情,就知道司言心中怎麽想的。


    “我們門派的開山師祖是一個非常浪漫的人,據說他是在一個雨夜,與自己的友人秉燭夜話的時候突發奇想,創建了聽雨門。”


    “好吧。”司言勉強算是接受了這個名字,不過就算他不接受也沒有辦法,他有不能改變什麽。


    “那我有幾個師姐或者師妹啊?”


    老瘋子搖頭。


    “好吧,那師兄師弟呢?”


    還是搖頭。


    司言心中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抱著最後一線希望,再問:“那師叔師伯呢?”


    老瘋子看了一眼司言,終於出聲:“別問了,聽雨門現在就隻有我們兩個人。”


    得到答案的司言心中叫苦不迭,自己想要的結果不是這樣的。難怪老瘋子在這裏十幾年都沒有人過來幫忙,原來他根本就沒有後援。


    “那我們該怎麽對付這個女鬼呀?”司言問。


    “我們對付不了,這女鬼生前就怨念極重,又被強迫做了祭品而死,所以死了之後化為了惡煞,不是我們能夠對付得了的。在十三年前,我都隻能夠勉強的將她封印住,現在我壽陽將盡,更加那她沒有辦法。”


    司言想不到自己得到的答案會是這樣的,這與他想象中的答案相去甚遠,根本就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他還幻想著老瘋子會有什麽殺手鐧呢。


    “那你還隻要我跟你學了靈法,就能夠保命。結果還不是一樣沒轍啊。”司言有些頹廢的說道。


    老瘋子輕輕的搖搖頭,顫顫巍巍的抬起手指著司言的口袋:“我讓村長交給你的那個符咒是聽雨門的傳承之物,是開山宗師散元子留下來的寶物。你隻要帶著它,那女鬼就傷你不得。”


    司言將放在口袋裏麵的那塊似布非布,紅黃相間的符咒拿出來。這符咒不知用一種什麽方法折疊起來的,司言根本就無法找到它的接口之處。


    “這個東西有這麽厲害?”司言將符咒翻來覆去的在手裏看了好幾遍,發現除了材質和折疊之法奇特一點之外,實在無法看出有什麽厲害之處。


    他甚至覺得還不如手槍拿在手裏來得安全,雖然他的配槍被沒收了。


    “對於活物來說它沒有任何作用,可是鬼物邪異見了它,都會退避三舍,根本不敢靠近。”老瘋子捂嘴咳嗽幾聲,然後才沙啞著聲音解釋道。


    雖然老瘋子把這個東西說得這麽神奇,可是司言還是沒有看出來手上的這塊布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有這麽厲害嗎?看不出來呀!”


    老瘋子嘴角微微的往上勾了勾,露出一絲非常淡的的笑意,然後說道:“它叫聽雨幡,使用起來展開長寬各有二十米,能夠抵禦很多的靈體攻擊。”


    “長寬二十米?!!”司言驚呼一聲,他實在是有些不相信這個巴掌大小,長得就像是一張平時廟裏麵所使用的符咒一樣的破布展開之後怎麽可能有那麽大。


    看出了司言的質疑,老瘋子接著說道:“那是它的完全展開程度,但是自從開山祖師散元子歸天了之後,再也沒有人能夠將這聽雨幡完全展開。曆史上能夠將它展開到最大程度的一人也就是能夠達到長寬十五米而已。”


    “那這個應該怎麽使用啊?”司言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這個聽雨幡展開之後的樣子了,看看到底是真的有如老瘋子說的那般神奇,還是老瘋子又犯了瘋病了。


    老瘋子捂著胸口,猛地咳嗽起來,也沒有時間回答司言的問題。


    見到老瘋子這樣的司言也趕緊將那聽雨幡收起來,然後走到老瘋子的身邊,伸手輕輕的拍打他的背部,為他捋順卡住了那一口氣。


    “咳咳,我沒事,我沒事。”過了好久,老瘋子才算是止住了咳嗽,擺了擺手示意司言自己沒有事了。


    “我現在法力已經接近枯竭,沒有能力讓這聽雨幡展開。而你又剛剛入門,連法力是什麽都不知道,就跟別說如何運用了。所以現在你看不到這聽雨幡的展開之後的樣子。但是你一定要記住,千萬要保管好這聽雨幡,不能讓它失了。”老瘋子神色凝重,看著司言,鄭重的對他交代。


    司言雖然剛剛才拜入了聽雨門,也才知道老瘋子的真實身份。但是他還是知道老瘋子既然如此的鄭重,肯定就說明這個東西真的非常重要。


    於是,他堅定的點點頭,然後說道:“瘋爺爺,不對。師父,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保管好這個聽雨幡的,隻要我在,肯定就不會讓它丟失。”


    老瘋子看著司言,滿意的點點頭。他的雙眼漸漸的合上,臉上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疲倦之感。


    “那就好,那就好。以後聽雨門就交給你了,能夠在大限之前找到你這麽一個徒弟,我也算是有臉去見祖師爺了。”說完之後,老瘋子的眼睛就完全的閉上了,呼吸也開始慢慢的變得緩慢起來,顯然是已經陷入了熟睡之中。


    見到老瘋子睡著了,司言慢慢起身,將床上幾乎被燒了一半的杯子拿過來,給他蓋上。而他自己則把衣服穿好,將火爐裏麵的火撥動一下,讓它燃燒得更旺一些。


    現在的司言才算是真的睡意全無,發生的一切有點超出了他的接受範圍。


    先是遇到了科學都難以解釋的鬼魂,然後又莫名其妙的拜入了一個連上他都隻有兩個人的靈異門派。如果不是司言的接受能力還算可以,估計早已被整得崩潰掉了。


    當朝陽有些無力的光芒穿過那木製柵格窗戶的時候,司言這才知道已經天亮了。可是讓他覺得奇怪的是,今天太陽都已經出來了,還沒有聽見村長在外麵劈柴的聲音。


    司言看了一眼身邊椅子上還在熟睡的老瘋子,沒有將他叫醒,自顧自的站起身來,悄悄的推門走了出去。


    來到村長的房間門口,司言抬手輕輕的敲了敲門。可是門裏麵並沒有響動,司言以為村長睡得太沉了,沒有聽到敲門聲,於是就準備加大力度再敲一次。


    可是就在他加大力度準備第二次敲門的時候,手剛剛碰上房門,門就吱呀一聲被他推開了。


    司言有些疑惑的走進門去,雖然他從來沒有敲過村長的門,但是在他的印象裏麵,村長應該不是一個夜不閉戶的人啊。


    門開了之後,司言猶豫了一下,然後抬腳走了進去。


    房間裏麵的光線有些昏暗,剛剛從外麵進來的司言眼睛適應了一下才能夠在這個狹小的房間裏麵看清東西。


    村長的房間裏麵陳設非常的簡單,一張結構簡單的櫃子將房間隔成兩段,隻留了一個剛好能夠通過一人的通道,用一塊布簾子遮起來就算是一個房門了。


    外麵放著一張小小的桌子,是村長平時用來看書寫字的地方,而裏麵就隻有一張床。村長的衣物和一些日用品就放在櫃子裏麵。


    司言站在放桌子的這邊,出聲喊道:“村長,村長。”


    叫了兩聲,司言並沒有得到回應。


    “難道這麽早就出去了?不應該啊,這個時間點村子裏也沒有人起來啊,他能去哪裏啊?”


    司言自言自語的嘟囔了幾句,然後走到櫃子旁邊的那個布簾子邊,準備掀開簾子看一看裏麵的情況。


    這一看之下,裏麵的景象差點讓司言驚叫出聲。他眼睛睜得大大的,臉上掛著驚恐且不可思議的表情。


    村長躺在床上,渾身上下血肉模糊,大塊大塊的肉往外麵翻出來,連臉上都不例外。根本就看不出來本來的麵貌,顯然已經死去了多時。如果不是他身上的衣物,司言根本就無法確認這具屍體就是村長。


    長出一口氣,司言回過神來,然後一下將簾子放下,快步的跑出村長的房間,出門就大聲叫道:“師父,師父,不好了!出大事了!”


    被他這麽一叫,原本睡得正香的老瘋子猛地往前一倒,差點就摔倒了在地上。


    驚醒的老瘋子活動了一下因為坐著睡覺而有些酸痛的身體,然後從椅子上站起來,伸了個懶腰之後,才出聲說道:“什麽事啊?以大早上就鬼喊鬼叫的!”


    司言根本就來不及和老瘋子解釋什麽,拉著他的手就往外麵跑去,然後直接帶著老瘋子衝進了村長的房間裏麵。


    看到了村長房間裏麵的情景之後,老瘋子因為好好的睡了一覺而變得輕鬆起來的表情再次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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