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到冬天以來,今天的柳城難得的迎來了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


    溫暖的陽光驅散了多天來一直圍繞在柳城上空的濃霧,讓人的心情變得豁然開朗。


    在這樣的天氣,如果不出去曬一曬太陽,都會讓人覺得心中有種愧對老天的感覺。所以,在內心這種衝動的驅使之下,司言悄悄的站起身來,在確定沒有影響到別人的情況下,走出了辦公室裏麵。


    屋子外麵的空氣真是太好了。司言深深的吸了口氣,心中感歎。同時,外麵清冷的空氣也讓他的頭腦清醒了不少。


    因為兩個沒有頭緒的案子,辦公室裏麵的人都愁眉苦臉的。而幾個喜歡抽煙的老煙槍在犯愁的時候手中的煙更是沒有熄滅的時候,所以辦公室裏麵空氣壞境簡直到了一種難以忍受的地步。


    在外麵的院子裏麵走了兩圈,活動了一下筋骨,司言來到用來澆花的水龍頭前麵,準備洗把臉。


    昨晚熬了一夜,現在臉上油乎乎的,非常的不舒服。


    可是因為溫度實在是太低了,水龍頭已經上凍了,根本就擰不動。怕將水龍頭給擰壞了,然後被安上一個破壞公物的罪名,司言放棄了在這裏洗臉的念頭。


    “司言,你在幹嘛呢?”就在司言剛準備起身的時候,一個清脆好聽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一聽聲音,司言就知道藍青來上班了。說真的,現在局裏最讓司言羨慕的一個部門就是藍青所在的經偵大隊了。


    每天有一個這樣賞心悅目的製服大美女看,那是一種何等的享受。隻是稍微的想象一下,司言就有種興奮衝上頭的感覺。


    站起身,司言看著在朝陽下,藍青帽子上麵那個熠熠生輝的警徽,出聲說道:“噢,沒幹嘛。隻是有些累了,所以出來走走。”


    藍青盯著司言那張俊秀的臉,能夠從上麵看到深深的疲憊,雖然司言臉上掛著笑意,極力的隱藏起那種疲憊之感,可是眼睛裏麵細微眾多的血絲還是出賣了他。


    “你們又加了一晚上班啊?還是因為那兩個案子嗎?”藍青出聲問道。


    她所說的兩個案子正是這兩天震驚了柳城的兩樁殺人碎屍案。這兩個案子的案發時間相距不到半天,可是無論是從作案手法上還是案發現場的勘察來看,都沒有證據能夠表明這兩個案子是同一個凶手所為。


    司言點點頭,有些無奈的撫了撫額頭,說道:“是啊,直到現在都還沒有一點頭緒,根本不知道該從哪裏開始查起。”


    隊裏已經連著加了好幾天班了,所有人都已經疲憊不堪,可是還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


    而來自外麵老百姓的輿論,和上麵的壓力,讓刑偵大隊重案組的每個人都背負著巨大的壓力。


    “總會找到線索的,再狡猾的狐狸都逃不出一個精明獵人的手掌心。”藍青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司言,隻能將這句以前司言對自己說得一句話送給了他。


    聽到藍青的話,司言抬起頭來衝著她笑了笑,然後說道:“是呀,哪有狐狸能夠逃出獵人的手心,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就是嘛,你們要加油哦,柳城的百姓還都等待著你們的好消息呢!”藍青說完,對著司言甜甜的一笑,然後轉身快步走了。


    雖然每天上班都會提前半個小時到達局裏,可是今天因為和司言在院子裏聊了很久,已經快要到了上班的時間了,如果還不去打卡報到的話,她這個月的獎金就泡湯了。


    直到藍青的背影從視線裏麵消失,司言才算是從藍青那甜美而又極具殺傷力的笑容裏麵回過神來。


    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司言確定周圍沒有人發現他的窘態之後,才邁步向著大門口走去。


    --------


    “來來來,同誌們都先歇一歇啊,吃點東西能才有力氣接著幹活嘛。”司言提著一大袋吃的從門外走進來,嘴裏嚷嚷著。


    同時,他將手中的那個巨大的食品袋放在門口的一個辦公桌上,將裏麵的豆漿,油條,包子,大餅什麽的,一大堆吃的拿出來,分給周圍的幾個人。


    “難得今天司言請客,同誌們就先吃點東西吧。”刑偵大隊的隊長餘有意也站了起來,伸了一個懶腰之後,招呼辦公室裏麵的人都放下手頭的活。


    端著一杯豆漿,司言走到餘有意跟前,出聲問道:“頭,你這邊有沒有什麽發現?”


    餘有意搖頭,狠狠的咬了一口手中的油條,仿佛這根油條和他有著不共戴天之仇一樣。


    “沒有,一點線索都沒有,現場所有的東西都檢查了一遍,沒有任何第三人在場的證據。就好像那兩個受害人是自己將自己殺害並切成一塊塊的。”餘有意一邊說著,一邊在電腦上將在現場拍攝的照片調出來,仔細的觀察著。


    看著電腦屏幕上那血腥畫麵,司言實在是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好了。他雖然不懼怕這樣的場景,可是在吃飯的時候看這些東西,他心中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那個。頭,你吃著,我去做事了。”看著餘有意一臉專注的樣子,司言對著他打了聲招呼,準備出去將東西吃完了再進來繼續工作。


    餘有意頭也沒抬,無意識的回答道:“嗯。你去吧。”


    站在門外快速的解決掉兩個包子,司言剛準備進門繼續去分析各種證據,突然有人出聲將他叫住。


    “司言,等一下!”


    聽到有人叫自己,司言停下了推門的動作,回頭看去。隻見一個肥頭大耳,滿麵油光的胖子正朝著自己走來。


    司言認得這個胖子,是他們公安局的一個幹部,但是具體的職位是什麽他就不知道了,隻知道好像權力還不小,連餘有意見了他都畢恭畢敬的。


    “嗯?什麽事?”司言不知道這個胖子為什麽會知道自己的名字,也不知道他叫自己幹嘛。


    那胖子走到司言的麵前,然後將手中的一個檔案袋遞給他,說道:“從今天起,你就是西峰山村的第一名駐村民警了。希望你好好的幹,不要辜負了上級領導對你的期望。”


    “哈?什麽意思?”司言下意識的接過那個胖子遞過來的檔案袋,腦中迷迷糊糊的,顯然沒有搞清楚這是怎麽一回事。


    但是那個胖子顯然是不打算跟他解釋什麽,直接推門走進了重案組的辦公室,然後徑直找到餘有意的辦公桌。


    “餘隊長,你們的一個隊員有一個很重要的任務要完成,需要被調離你們隊,所以希望你能理解一下?”胖子對著視線還在電腦屏幕上的餘有意說道。


    但是他說完之後,餘有意沒有一點要搭理他的跡象,眼睛依然緊盯著屏幕,神情嚴肅。就好像是屏幕上有什麽非常吸引人的東西一樣。


    跟在這個胖子後麵進來的司言,能夠很明顯的看到這個胖子的臉上不自然的抽動了幾下,臉上的肥肉顫動著,讓司言有種惡心反胃的感覺。


    “餘隊長!”胖子加重了語氣,提高音量再次叫到。


    這是餘有意才算是回過神來,抬頭看到這個胖子,連忙從椅子上站起來,口中連連說道:“雷幹事,你怎麽來了,有什麽事嗎?”


    雷幹事不知道餘有意是不是真的沒有聽清楚自己的話,還是在和他裝糊塗。他再次將剛剛的話重複了一遍。


    聽完這個胖子雷幹事的話之後,餘有意臉色立刻變得不好看起來,厲聲問道:“為什麽從我們隊調人?局裏有那麽多的人閑人,為什麽不去調他們?!”


    現在重案組的人手本來就不夠,餘有意曾經多次向上級打報告,申請調人過來,可是每一次的報告都是石沉大海。不給他調人來也就算了,現在居然要從他們隊裏調人出去,他餘有意就算是脾氣再好,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了。


    但是這個胖得有些過分的雷幹事顯然是不會被餘有意這麽幾句質問給嚇到了,他淡然的後退一步,避開餘有意可能再次噴出來的口水,說道:“這我就不知道,我隻是聽從上級的命令辦事,有什麽問題的話你可以向上級反映,很抱歉我回答不了你的問題。”


    這種套話,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雷幹事說得非常的溜,沒有絲毫臉紅不好意思的感覺。


    沒有理會餘有意的怒火,將自己的任務完成之後,雷幹事就走出了重案組的辦公室裏麵。臨出門的時候,他還意味深長的看了司言一眼,那種陰沉的目光,讓司言覺得心中非常的不舒服。


    “頭,這是我的調令,是局長親自簽發的,我是不是被發配了啊。”將一張a4紙遞給餘有意,司言說道。


    那張紙上調令兩個字非常的刺眼,在局子裏麵,有多少人為了這麽一張紙而爭得頭破血流。可是司言從來就沒有想到,自己沒有一點想要調動意思,居然會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被調離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因為得罪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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