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以後,巡捕走了,那幾個青年,坐在自家的馬車裏也走了。霍雋手裏拿著一個信封,走了下來,他沒有走過來,他身影有些籌措,站在原地徘徊許久……


    孟子凡跳下馬車,麵無表情的走了下去,隨後是王金童等人。


    “完事了??”孟子凡聲音有一絲顫抖。


    霍雋歎了口氣,看著孟子凡沒有說話,拿著信封的右手顫抖著。


    “嗬嗬,一百兩還是二百兩?”孟子凡渾身直哆嗦,再次問了一句,其他人沉默不語。


    “孟子凡…對不起,我,無能為力…他們其中有一個是…府台刑清風的兒子…府台老爺剛才親自出麵了,他說他兩袖清風,這二百兩銀子,是他半輩子的薪水…!!”


    “霍老大!你讓我怎麽回賭場!怎麽回去!!怎麽說!你教教我!!我該怎麽說??”孟子凡雙眼腥紅,瘋了一樣,因為他在賭場的任務就是管這些雜役的。


    “她們最小的才19歲!比我還小!!兩條人命兩百兩?你當大哥?竟然能接了這銀子?你拿這銀子幹嘛?連半塊墓地都他媽買不起!!?”孟子凡瘋狂的揮動兩個手臂,直接將信封撕了,一把揚在半空中,漫天飛舞。


    “我不接這錢,明天賭場就關門!!”霍雋瞪著眼睛,聲音也有一絲顫抖!!


    “子凡…幹爹做得對……!”王金童看著地上的血跡,竟然冒出了一句,這樣的話。


    “你說什麽??”孟子凡猛然回頭,看著我問道。


    “…幹爹,做的!”


    “啪!!”


    孟子凡一個大嘴巴子,直接抽在王金童的臉上,王金童一個趔趄,站在了原地,沒還手。


    “金童!我不認識你!!”孟子凡指著王金童的鼻子,瞪著眼睛說了一句。


    “在大宋,就有你們這樣一群人,骨子裏透著無比自私,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你們花的每一兩銀子,都是那些姑娘出賣自己的青春賺來的!!一個個平時天地不服的!其實一點血性都沒有!!一幫籃子!!!”孟子凡看著一群人,渾身直哆嗦,挨個指了指,罵完了,轉身上了馬,就要走。


    “子凡…你要幹啥去??”霍雋一把抓住孟子凡的手臂。


    “我得喊出自己的聲音,我是江湖小混子!!!是江湖最低端的人!!但是我有尊嚴!!誰殺我親人!誰惹毛我!誰都不好使!肯定幹死他!”孟子凡一把甩開霍雋。


    王金童幾人誰都沒攔著,也攔不住……孟子凡表麵上大大咧咧,沒有正型,但他是一個有著嚴格底線的人,他的底線跟別人不一樣,王金童的底線是可以隨著年齡增長,自我調和的。他的底線,堅若磐石,不可碰觸……哪怕五十歲以後,他還是孟子凡,誰也無法改變他!!


    王金童看著孟子凡遠去,歎了一口氣,隨後向自己的馬走去。


    “你要幹啥去!??”霍雋咆哮著,擋在王金童的前麵。


    “我去找我把他找回來!!”


    “你是送死!!”


    “送死也得去!”


    “你們這是雞蛋碰石頭!!”


    “雞蛋碎了,也得他媽濺石頭上蛋清,不去連雞蛋都不如!!!”王金童說完衝著霍雋笑笑,轉身上了馬,然後衝著孟子凡的方向追去。


    事態嚴重超出了霍雋的控製,孟子凡是一個導火索,他如果要玩命,底下的人,會產生無數的蝴蝶效應,因為他後麵是王金童這群人……


    後來據嶽魁說,自己和孟子凡剛走,霍雋就直接用聽不懂的語言,叫下來樹上的一隻麻雀,然後寫了張紙條綁在麻雀腿上,那紙條上寫著:我需要那兩個暗處的人,當一回替死鬼!!可能是死刑。


    道路上車輛稀少,很快王金童就看到了孟子凡,我喊了一聲,孟子凡沒搭理王金童,繼續飛馳。後來,王金童問過孟子凡,他說的那句尊嚴,是什麽意思,他回答王金童說,是一種態度,對方處事的態度。


    如果那兩個含冤而死的姑娘,得到一筆豐厚的賠償,孟子凡肯定不會這麽瘋狂,是那兩百兩銀子,刺激到他了…深深刺激到他了!!


    他隻說一句話:“比草賤的人命,是人命!”


    “你來幹嘛??”孟子凡在王金童追上他時,目視前方,聲音挺平靜。


    “你幹嘛,我就幹嘛唄!!”


    “……你回去吧!”孟子凡沉吟了一下,緩緩說道。


    “換做是你,你會回去麽?”王金童無奈的笑了起來。


    “…好吧,去大定府…!”


    兩匹馬飛馳的很快,沒多一會,就到了大定府府台老爺的門前,這個時候大門早已經關上了,兩人不敢進去,因為門口有兵丁。


    兩人把馬綁在大定府外的林子裏,蒙上麵,繞到了後牆,飛身跳了進去。院子裏很靜,有兩個敲梆子打鑼的兩個家丁,迷迷糊糊的,慢慢地走著。


    王金童和孟子凡像風一樣就飄到了兩人麵前,一人一個,把兩家丁的嘴捂上了,王金童手裏的短刀頂著家丁的脖子,衝著打鑼的老家丁道:“不許喊,喊一下要你的命。”


    老家丁嚇壞了,慌忙點頭,王金童道:“你們少爺刑無極的房間在哪,他在不在?”


    王金童把手鬆開,但是另一隻手拿著刀,刀尖還頂在老家丁的脖子上,老家丁把少爺住的地方告訴了王金童,隨後,王金童一點老家丁的穴道,老家丁就一動不動了。


    孟子凡同樣也點了另一個老家丁的穴道。


    兩人穿牆越脊奔著刑無極的房間而去,雖然路上有兵丁巡視,卻沒有發現王金童兩人,王金童使了一招珍珠倒卷簾,由於天氣熱,刑無極的房間的窗並沒有關,清紗帳裏,刑無極正打著鼾,睡得那叫一個香,王金童飄身進去,輕點了他的穴道。然後把刑無極用肩一扛,就扛出了府台。


    孟子凡和王金童把刑無刑抬出了府台,然後孟子凡將刑無極放到了自己的馬上,兩人立時快馬加鞭,不一會兒就遠離了大定府。


    兩人挑了江邊的玉米地,把刑無極弄醒,刑無極總去賭場,但孟子凡和王金童剛從大牢裏出來,他還不認識,但是他麵色沒有太慌張,他道:“兩位好漢,你們是綁架嗎?要多少銀子說話,我叫家人給你們兩個送來。”


    孟子凡一腳揣在刑無極的膝蓋上,刑無極被按在了地上!!!然後孟子凡拿起地上一塊帶很大的石頭對著刑無極道:“哪隻手,綁的那兩個姑娘!!”


    “…你們是!!”刑無極死命掙紮著,王金童一腳踩在他的腿上,膝蓋狠狠壓著他的手臂。


    孟子凡揮舞起手臂,一石頭子直接砸在刑無極的嘴上!!


    “啊!!!”


    刑無極發出一陣慘叫,嘴唇霎時間被大石頭砸的豁開!上嘴唇豁開成了兩半!皮肉向外翻著流著鮮血!!兩個大板牙直接掉在了嘴裏!!


    “啊啊!!…!!”刑無極全身痙攣,在地上撕心裂肺的滾動著!!


    “*知道疼了??知道被砸的滋味不好受???沒人給我公道!!我自己找一個公道!!”孟子凡瘋了,手臂舉得老高,隨後狠狠落下!!


    “蓬!!!”


    石頭再次砸在青年的嘴上!!


    “咕咕!”


    刑無極嘴裏冒出一陣血泡,嘴裏最起碼有四五顆牙齒!!他要吐出來!!


    孟子凡突兀的伸出手臂,死死掐著他哪不知道多少瓣的嘴唇:“給我咽下去!!撒外麵一點血!!我砸斷你手腳!聽到沒。”


    刑無極雙腿不斷地顫抖,褲襠之間一片尿漬,嘴被砸開,說不出話,隻能不停的發出“啊啊!!啊!”的叫聲,摸樣異常嚇人,他嚇破膽了!,他就是再傻逼此時也已經知道,兩人是那兩個姑娘的索命鬼!!


    “咕咚!!”


    刑無極喉嚨一陣蠕動,聽到孟子凡的話,潛意識的吞下了,那滿嘴血沫子,和摻雜在裏麵的幾顆白牙!!!


    “不殺你!是我兄弟救了你!!但是你得當一輩子太監!!”就在王金童還沒反應過來時,孟子凡突然拿著石頭蹲了下來,一手抓住那刑無極腰帶,另一隻手高高的揚起,對準他的褲襠狠拍一下!!


    “啊啊啊!!”


    淒厲的叫聲劃破夜空!刑無極在黑色的土地上滾動著,模樣極為痛苦抽搐了幾下,隨後一翻白眼,昏死了過去。孟子凡手裏掐著石頭,臉上全是血跡,目光直愣愣的看著,滿臉是血,躺在地上的刑無極。


    王金童看著孟子凡臉上露出一個極為奇怪的表情,滿是血跡的臉上,揚起一絲微笑,眼睛裏仿佛卻有著,淚水在打轉……


    刑無極被毀容了,嘴裏除了剩了幾顆牙以外,剩下的全部被敲掉,後來據說,他傷養好了以後,嘴唇跟香腸一樣,上麵還爬上了無數小蜈蚣一樣,全是疤痕。


    一匹馬車飛馳開進了玉米地的小路上,停了下來,借著月光,霍雋的身影出現在王金童麵前。馬車內還坐著兩個人,這兩個人,王金童都沒見過,不清楚底細。


    “走吧…”王金童小聲說了一句,拽了一下地上的孟子凡,孟子凡抬頭看了一眼霍雋的馬車,隨後被王金童拉著走了過去。


    “牛b,你倆別上來啊!!”霍雋撇了一眼我和王木木,淡淡的說道。


    孟子凡和王金童尷尬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說啥好,牛逼吹的杠杠響,事兒辦完了,還是要霍雋來擦屁股……


    “挺有性格唄??”霍雋看著兩人沒上馬車,又說了一句。


    “說兩句得了唄!!別沒完沒了的!!”孟子凡慘了一下臉上的血,憨憨的說了一句,然後奔著霍雋的馬車,走了上去。


    “別磨磨唧唧的…”王金童捅咕了一下孟子凡的後腰,推了他一把,也走了上去。


    馬車裏麵五個人,霍雋,王金童,孟子凡,還有不認識的那兩個人。“人死了麽?”旭哥依舊挺平靜的問道,聲音透著一絲疲憊。


    “沒有…!”孟子凡不說話,隻好王金童回答了。


    旭哥回過頭,沒搭理孟子凡和王金童,看向那兩個人,簡潔的說道:“人沒死,但是談好的銀子不變!!下馬車,我已經報官了!”


    “讓我……”


    “別說了,我霍雋唾口唾沫一個釘,答應你們的事,肯定會辦到!!而且你們知道,我和你大哥是啥關係!!”霍雋好像不願意,兩個青年多說什麽,打斷了他們的話。


    “…嗬嗬,我們爛命一條,判不死就行,走吧,下馬車!!”


    這兩個人操著沿海一帶的,南方口音青年漢子,下馬車以後,各拿著一壇子酒,坐在那個昏死青年身邊,兩人不說一句話,竟喝起酒來。


    霍雋提著韁繩,把馬車開走了,孟子凡憋了很久,不知道怎麽說,可是還是鼓足勇氣說道:“霍老大,我知道這事做的欠缺,可是…!”


    “沒有他娘的可是!!為別人鳴冤叫屈的事兒,必須前提是自己有那個能力!!我現在隻能保證你們安全!!保證我們賭場安全!!保護你們這些沒有一技之長的小子!!能很好的活下去!!其他的對我來說都是扯淡!”


    霍雋挺激動,喘了口氣繼續說道:“你們可以為你們自己著想,我能麽??裘海嶽家都不要了!跟著我在外麵玩命!我能看著他因為這點事被抓進去麽?劉大力瘸了!走了!我要不接那銀子,你信不信他一個月以內?就得因為老憋的事兒被抓?你說我應該可憐那兩個被撞死的姑娘?還是為這些一路跟過來的兄弟著想???”


    霍雋回過頭,眼睛通紅,看著孟子凡問道。


    “…我知道了…”孟子凡怔怔的看著霍雋半天,點了點頭。


    “你才自私!!裝的好像大公無私!!其實最自私!兩個不懂事的小崽子,混帳驢球球玩意。”霍雋惡狠狠的罵了一句王木木,語氣有點報複的意思。


    “嗬嗬…!”王金童尷尬的笑了。


    “你傻笑個啥,濺一石頭雞蛋清!!你挺有語言唄??”霍雋也罵了王金童一句。


    “別生氣了昂,幹爹”王金童尷尬的安撫了一下他。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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