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覺得天火是一個矛盾體(以他兩位徒弟的感受最深),其實連天火自己有時也是這麽覺的。◢隨*夢*小◢.1a


    平時不受人關注時,天火喜歡過遊手好閑、懶散隨意的生活;但隻要參加了比賽,或是登上了各種能露臉的台子,他就像變了個人一樣,立刻就會變得容光煥發、光芒無限,是可以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來的那種人。


    這次同樣如此,所有人看到天火出場都有種屏息凝視的感覺,隻見天火用極其優美的姿勢瀟灑地登上了比武台,劍眉朗目、猿臂蜂腰、長身鶴立、英武不凡,就連璿璣派那件惡俗的製式道袍穿在他身上,也變得賞心悅目起來。


    灰鳶和青牛對望一眼,也隻有這個時候,他們兩人才會覺得這個便宜師父拜得不冤枉;平時的天火更像一個不諳世事的紈絝子弟,而他二人則充當這名紈絝子弟的管家和打手。


    台下的觀眾拍出了如狂風暴雨般的掌聲,就是這個天火橫空出世,給本次築基大會帶來了很多驚喜和看點,現在是天火壓軸表演的時刻,怎能沒有掌聲!


    掌聲非常熱烈,而且經久不息,中間還夾雜著一些女修的尖叫聲,看來天火出眾的外形也征服了不少在場的女修。


    天火也抬起雙手,學著微塵道人的樣子,向下壓了壓,觀眾們很給麵子地停下了掌聲和歡呼聲,天火更加開心,朗聲道:“各位前輩、各位道友,讓大家久等了,感謝大家一路的支持,希望在下這最後一出戲能讓大家滿意。”


    天火說完掏出一個革囊遞給了助理裁判,助理裁判把革囊裏的幽泉銀魚倒在了桌案上開始認真清點起來。


    有些眼尖的高階修士一眼看去,就覺得天火革囊裏的幽泉銀魚數量沒有想象中多,比顏炳石的數量一定是少,甚至都趕不上李紅拂的多,難道是他過於自信,沒有去收購幽泉銀魚,以至於功虧一簣?


    所有選手裏最緊張的顏炳石和妙智和尚,天火的成績直接影響他們兩個的成績,他們此刻也看出來天火革囊裏的幽泉銀魚並沒有想象中多。


    顏炳石這一刻仿佛又看到了自己獲得冠軍的希望,心髒開始不爭氣地狂跳起來,聲音大到連他身邊的選手都能聽清楚。


    妙智和尚已經不敢看清點幽泉銀魚的現場情況了,他緊閉雙眼,雙手合十,嘴裏不斷地頌念著“不動明王降魔咒”,看來在他心裏,天火已經跟魔王是一個級別的存在。


    李紅拂反倒是最輕鬆愜意的一個,因為最終無論排名第二還是第三,李紅拂獲得的獎勵是一樣的,所以隻有她能秉持一顆平常心去看待天火的比賽成績。


    不過李紅拂心中還是有些替天火惋惜,因為在她看來,天火的實力是遠超這次大會其他選手的,可惜他太熱衷於戰鬥,也對自己過於自信,所以根本不屑去收購其他選手的幽泉銀魚,才會導致現在這個結果。


    如果大會規定隻計算自己捕捉的幽泉銀魚,那本次大會的第一名毋庸置疑就是天火,可惜沒有這條限製,就導致悍勇無比、又智計百出的天火犯下了這種錯誤。


    顧清流等四人焦急萬分,尤其是顧清流、丁峰和司空娜娜三人更是不停地自責,如果不是天火把自己的幽泉銀魚分了一半給他們,肯定能輕鬆拿下第一名。


    滇北盟的四位掌教也看出天火上交的幽泉銀魚數量並不是所有選手裏最多的,此時也心急如焚,恨不得自己上去幫助理裁判清點數量,可以給天火多算幾條。


    璿璣子卻好整以暇地觀察著場內眾人的神情變化,仿佛在看戲一般開心,他完全不擔心天火的最終成績。


    司空霸忍不住問:“璿璣兄,你就不能認真點嗎?天火可是你徒弟,冠軍都快沒了,你也不著急嗎?”


    璿璣子慢調斯文地說:“第一,如果天火的幽泉銀魚確實比別的選手少,那已經是既成事實了,現在著急有什麽用?難道得個第二名、第三名就不優秀了嗎?你們家娜娜排在第七呢,我看你也開心的不行嘛!


    第二、以我那寶貝徒弟的性格和能力,豈能算不到那幾個重點對手手裏有多少條幽泉銀魚?我勸你們幾個就別瞎操心了,快坐下來,等著好好看戲吧!”


    蘇幸從後排座位上探出腦袋說:“司空師叔,你放心吧!我那小師弟從懂事開始,隻要參加帶彩頭的比賽,還從來沒有輸過呢!”


    司空霸回頭望著天火的一眾師兄問:“你們也是這樣認為嗎?你憑什麽對天火就這麽有信心?”


    天火所有的師兄,包括他的兩個徒弟一起點頭,齊聲說:“天火必勝!”


    司空霸被懟得無話可說,隻好坐回座位上說:“好吧,那我也相信你們一次。”


    他回身把清風上人等三人也拉著坐了下來,勸他們等著一起看好戲。


    負責數數的助理裁判數完以後,有些猶豫地問另一名助理裁判說:“是一百六十二條嗎?”


    另一名助理裁判點點頭說:“應該是一百六十二條,沒錯!”


    “轟!”看台上的觀眾和選手席上的選手都跟炸了鍋一樣,大部分人都為天火感覺遺憾,雖然這樣的成績,依然能保證天火排進了前三名,但是和他今天的高光表現相比,第三的成績確實不夠理想。


    天道宗及其附庸門派忍不住歡呼起來,今天背了一天了,處處被這個天火壓製,在爭先賽時更是差點全軍覆沒了,最後還是靠顏炳石的霸道行為才拿下了冠軍,雖然總體成績不如往屆大會,但是保住了第一名的寶座,也算保住了天道宗的顏麵。


    妙智和尚則痛苦萬分,最終差了五條幽泉銀魚,自己和地築丹擦肩而過,他心裏別提多鬱悶了。


    最難過的是顧清流等三人,如果天火沒有給他們分一半幽泉銀魚,或者少分點,絕對可以獲得第一名,現在從第一變成了第三,他們三個人覺得非常對不起天火。


    微塵道人也替天火覺得遺憾,忍不住問了一句:“天火選手,這些是你全部的幽泉銀魚嗎?你再想想是不是有遺漏的?”


    天火很肯定地回答:“我保證這就是我所有的幽泉銀魚,因為私藏會被你們發現,所以我沒必要冒這個險。”


    微塵道人說:“那好吧,助理裁判幫他檢查一下是否夾帶,我準備公布最後的成績了。”


    天火不緊不慢地又說:“我是沒幽泉銀魚了,可是本次大會規定,有兩件物品可以計入積分,你為什麽不問我有沒有找到另外一件物品呢?”


    微塵道人的眼睛一下瞪得很大,呼吸都有些粗重起來:“你?你!你是說,你得到了鮫人之淚?”


    整個比賽場上立刻變得鴉雀無聲,就連清泉上人和崔哲都坐直了身子,側耳傾聽,他們渴望聽到一個肯定的答案。


    天火從懷裏摸出一個小玉瓶,遞給了微塵道人,微塵急忙用雙手去接!


    這可是鮫人之淚呀!鮫人一生不落淚,全部的生命精華都濃縮在一滴眼淚裏,普通的鮫人如果流淚,就會直接死去。


    隻有鮫人族的部落首領可以借助秘法,在無損自己陽壽的情況下凝結出鮫人之淚,但是這種秘法會消耗大量靈氣或靈石,鮫人族部落首領也很少凝結鮫人之淚。


    鮫人之淚是七品中階的水屬性材料,又可煉藥,又可煉器,無論用於哪種,都是洞虛期老祖才能用得起的材料或丹藥,所以珍稀程度非常高。


    微塵道人手捧著玉瓶根本沒敢打開,而是直接送到了主席台上,清泉上人站起身來,興奮地接過小玉瓶,端詳了一下玉瓶的外觀,大喜道:“果然是鮫人族專門用於盛放鮫人之淚的器皿,上麵的鮫人紋,外人絕對無法仿製。”


    崔哲也站起身來,一臉羨慕地看著清泉上人手中的玉瓶。


    清泉上人輕輕拔開玉瓶上的塞子,立刻有一股微寒又濕潤的氣息撲麵而來,令清泉上人精神為之一振,忍不住讚道:“果然是鮫人之淚,僅僅散逸出的一點氣息,就令我精神一振,全身數條經脈隱隱跳動。崔哲兄,你也來鑒賞一下。”


    崔哲也湊到跟前,深深吸了一口氣,眼睛立刻一亮說:“好精純的鮫人之淚,看來此處秘境裏隱藏的不是一個小的鮫人部落,必然有一位大部落的首領,否則凝結不出這麽高品質的鮫人之淚來。清泉兄運氣真好,又立下一件大功呀!”


    崔哲眼睛裏充滿了貪婪和不甘,修士到了化神期這個境界,能借助的外力不多,大部分化神期修士都得靠苦修和領悟才能增長境界、提升修為,這種對洞虛期修士都有用的修真材料,崔哲如何能不覬覦呢?


    天火看清泉上人鄭重地將鮫人之淚收了起來,就開口問道:“掌令使大人,不知我這滴鮫人之淚是否能計入總分?”


    清泉上人本來就對天火的印象非常好,這次天火異軍突起,幫助大羅派狠狠地壓製了天道宗的氣焰,最後還交上來一滴鮫人之淚,他如何能不高興。


    雖說鮫人之淚在此次比賽中隻算一百個積分,相當於一百條幽泉銀魚的積分,但是它的實際功效和用途超出幽泉銀魚千倍都不止,清泉上人將它上交宗門,絕對是大功一件。


    得了這麽大好處的清泉上人直接宣布:“那確實是鮫人之淚,一百分有效,加上之前的一百六十二條幽泉銀魚,總分為二百六十二分,來自璿璣派的天火選手獲得了本次築基大會的總冠軍!”


    看台上爆發出來今天最大的歡呼聲,天火今天以優異的表現贏得了觀眾和選手的尊重,簡直可以用精彩絕倫四個字來描述。


    本屆築基大會經過一整天資格賽和爭先賽兩輪比賽,最終名次終於敲定。


    這次築基大會意義非凡,首先打破了天道宗長期對築基大會的壟斷地位;首次出現七名選手來自七個門派的盛況,說明滇黔兩省皇族修真聯盟的門派格局在變化之中,更多富有活力的中小門派走上了前台;也給了那些在本次大會沒有取得好成績的中小門派希望,讓他們不再消極對待築基大會。


    微塵道人也很高興,這是他第一次主持築基大會,整個大會過程中雖然有一些小瑕疵,但是整個大會的流程比較流暢,沒出現太大的問題,對他來說這是難得的一次鍛煉機會。


    微塵道人征得了清平上人的同意,準備開始宣布本次大會最終入圍名單。


    這時,天道宗崔哲舵主突然間說話了:“且慢!我有話要問天火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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