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癡和顏炳玉二人打得難分難解,形式也越來越凶險,兩人身上都有不少對方的拳腳和折扇的擦傷,稍有不慎就會生死立判。


    顏炳玉終究還是缺少了一些武人的血勇,他並不想和武癡血戰到底,所以他決定提前變招,使用法術。


    顏炳玉手中的鐵骨折扇連續直刺逼退了武癡,然後折扇一展,迎風一抖,折扇體積陡然變大了一倍,原來白色的絹麵扇麵迅速變成了金黃色,抓在手中仿佛是一把黃金扇一般。


    顏炳玉手中扇子對著武癡一閃,人借著扇子的反作用力,向後撤步縱向空中,拉開了於武癡之間的距離。


    顏炳玉快速揮動手中巨大的黃金扇,一股股肉眼可見的金風破空而出,在空中化為一道道金色風刃,從四麵八方向武癡削去。


    武癡悍勇無比,看到顏炳玉後退向空中,一縱身從下而上躍起,向空中的顏炳玉撲去,正好迎麵碰上顏炳玉發出的金色風刃。


    武癡急忙抬起雙臂交錯在額前,用兩隻粗壯的手臂擋住了正麵襲來的風刃,至於側麵的風刃,武癡完全靠身體去硬抗。


    待武癡衝出風刃的包圍圈時,他身上的道袍已經被劃出了一道道的裂口,尤其是雙臂上的衣袖更是破爛不堪,有些**已經開始滲血。


    武癡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一般,繼續追擊顏炳玉,顏炳玉輕輕一搖手中的黃金扇,借著扇子的風力在空中化為一道弧線後撤,再次拉開了與武癡之間的距離。


    武癡大吼一聲,發動金係遁術,身上白色光芒突顯,速度瞬間加快,仍是一記重拳直擊顏炳玉麵部。


    顏炳玉並不慌張,他手指靈活地將手中的黃金扇翻了麵,再次揮動,隻見一道粗大的火柱從扇子上噴湧而出,迎麵裹向武癡,發出砰地一聲巨響。


    主席台上的崔哲對顏炳玉的一套法術攻擊十分滿意,這種狠準穩的打法突顯了顏炳玉不俗的實力。


    觀眾席上滇北盟的眾人都緊張地站了起來,隻有璿璣子仍然從容淡定地坐在原地沒動。


    司空霸拍拍璿璣子問:“璿璣兄,這個顏炳玉很厲害呀,竟然同時兼修風係、金係和火係三係功法,為人又奸詐狡猾,武癡賢侄想勝他很難呀。”


    璿璣子淡淡地說:“都站起來幹什麽?害怕武癡會輸嗎?一點都不矜持,都坐下。老二,你開盤口了嗎?給我押一萬兩老五勝!”


    蘇幸一臉尷尬地說:“師父,今天這麽神聖的比賽場地,我沒好意思設局開賭,所以咱下次再賭吧。”


    璿璣子鄙視地看了一眼蘇幸說:“你們就是對天火和武癡沒信心,平白錯過了掙錢的良機。那個顏炳玉天資是很不錯,但是他急於求成,根基打得不牢,看他真元之力的強度,分明前期境界沒有一個是達到極數境界就晉升了,要不了多久武癡就會占據上風。”


    蘇幸訕笑著說:“師父,我們自然知道天火和五師弟的實力,更希望他們兩個能取得好成績,隻是拿他們開賭,怕他們兩個生氣嘛。”


    璿璣子說:“嗯,老五要開始反擊了,勝負很快就要決出來了。”


    “轟”的一聲,武癡已經衝破火柱的阻礙,他一把撕去身上的道袍,露出健壯的上身,完美的體型讓女人怦然心動,男人羨慕不已。


    武癡雙手抓住道袍的衣領迎頭向顏炳玉罩去,顏炳玉隻覺眼前一黑,一件寬大的道袍已經到了麵前,他手中的黃金扇急忙向上一揮,上身在空中向後一躺,右腳及時上撩,直取武癡的下陰。


    從開戰到現在武癡第一次身形處於顏炳玉上方,他如何能放過這樣的機會,無視於顏炳玉的撩陰腿,雙腿像利斧一樣全力劈下,將顏炳玉的反擊全部破去,並將他籠罩在自己的腿斧之下。


    顏炳玉這會兒打得非常難受,空中並無落腳點,手中的扇子也被武癡手中的道袍絆住,不得不一下下格擋著武癡的重腳,有些避無可避的感覺,連續接了武癡十二腳,顏炳玉落到了地麵之上。


    顏炳玉一觸地麵,身形迅速後退,希望拉開與武癡之間的距離,可是武癡從天而降,貼近顏炳玉,一拳直取他的麵門,顏炳玉不得不陷入和武癡的繼續糾纏之中。


    這時顏炳玉已經處於下風,武癡又是一記記黑虎掏心不斷出拳,打得顏炳玉連連後提示,同時也引起了顏炳玉不好的回憶,想起了幾天前的那次比試,他同樣是輸在最簡單的黑虎掏心之下。


    同樣的簡單招數,自己同樣化解不了,顏炳玉的氣勢逐漸弱了下來,他剛才使用最擅長的風刃和火柱消耗了不少真元之力,卻無法傷到武癡,對於這種法武雙修的修士,他確實沒有太多的辦法。


    顏炳玉轉眼就退到了比武台的邊緣,他突然高喊一聲:“裁判,我認輸。”


    “噓~!”場上發出了巨大的噓聲,很多人都陷入了驚愕之中,以顏炳玉的身份,哪怕明知不敵,也應該死戰到底、重傷倒地才能給宗門一個交代,可是他就這樣投降了。


    這裏受衝擊最強烈的是武癡,顏炳玉的話直接打亂了他的節奏,讓他連貫一氣的攻擊為之一滯,而顏炳玉抓住武癡手底下的一個空隙,瞬間移位,在比武台上拉出一條殘影,來到了武癡身側站定。


    這時清平上人已經擋在兩人之間說:“勝負已分,雙方收手!”


    武癡眯起眼睛看著顏炳玉,他發現顏炳玉的臉上沒有輸了以後的沮喪,竟然嘴角還掛著微笑,這讓武癡很不舒服,明明自己贏了,怎麽卻有一種被耍弄的感覺。


    顏炳玉抱拳說:“武兄的武功和戰力果然厲害,尤其是一身鋼筋鐵骨,真是不是普通修士可以抗衡,小弟輸得心服口服,前日之事確實有些誤會,我回去已經狠狠地教訓了舍弟,今天我就代舍弟給你陪個不是。


    你念在他是個凡人的份上,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同他計較了,好嗎?”


    武癡本來就拙於口舌,聽顏炳玉這麽說,更不知道如何還擊,隻覺得自己像吃了一隻蒼蠅一般,為什麽從顏炳玉嘴裏說出的話看似沒有說謊,但卻像是自己仗著修士的身份去欺負一個凡人一樣,這令武癡十分難受。


    武癡臉上的肌肉抽動了一下,終於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好說:“好吧,此事揭過,你們兄弟好自為之吧。”


    說完武癡大步地走回觀眾席,他一刻也不想麵對顏炳玉這種卑鄙小人,再跟他多說話就是對自己的最大侮辱。


    顏炳玉仿佛不知道是自己輸了比賽一樣,仍然瀟灑地向觀眾席連連抱拳致謝,感謝大家剛才對他的支持。


    顏炳玉說:“感謝各位聯盟的師長和朋友支持,現在我與武兄之間的誤會已經解除,這種調節恩怨的方式很不錯,大家都可以試試。


    很多宗門之間的小摩擦、小問題都可以在這裏解決,畢竟大家都是聯盟裏的一份子,沒有什麽恩怨是不能化解的,大家說是不是?”


    “是!”觀眾席上有不少人給予了掌聲和回應。


    這麽漂亮的話就連主席台上的清泉上人和崔哲也點頭認可,尤其是崔哲開始對顏炳玉認輸有些憤怒,沒想到顏炳玉能用這種方法來解決危機,更讓觀眾以為是天道宗大度,故意認輸一般,這種應變能力令崔哲非常欣賞。


    本來已經走到觀眾席前的武癡腳下頓了一下,臉上的肌肉再次繃緊了一下,然後繼續向看台上走去。


    璿璣子起身拍拍武癡的肩膀說:“老五,贏得漂亮!不要為那種小人的言辭影響了你的心態,修真界是個以實力說話的地方,人們永遠記得今天是你勝利了,至於那個顏炳玉說了什麽,很快就會被人遺忘。好了,快去換件衣服,休息一會兒。”


    首場比試塵埃落定,起了個好頭,各宗門逐漸放開了手腳,不少有恩怨的宗門也希望在今日能在聯盟所有人麵前暢快地解決恩怨,後麵陸續有人跳上比武台挑戰別的門派。


    這邊比武台激戰正酣,而迷宮內的局勢開始出現了變化。


    在很多人還在迷宮中摸索著艱難前行時,有些選手卻展示和別人的不同之處,尤其是排名靠前的那些選手,他們行進的速度有快有慢,但是一直在正確道路上走著。


    還不到一刻鍾,就有七八人走進了六條通向大湖的正確道路,前方的岔路並不困難,這些人基本上不會遇到再次走錯的情況了。


    這樣的情況引起了觀眾的關注,議論之聲紛紛而起,有些心理陰暗的人就開始編排陰謀論了。


    微塵急忙出來澄清道:“各位觀眾安靜一下,我聽到有些人的議論了。大會組委會保證沒有提前泄露迷宮地圖,也保證迷宮中無法接收外部信息傳入。


    現在所有的選手完全是靠自己的本事在前行,這也說明這些孩子並沒有我們想象中那麽弱,很多人都有不錯的手段和機緣。”


    那些能快速找到正確路徑的宗門大多清楚自己弟子的手段,並不覺得驚奇,驚奇地是看來其他門派也有一些特殊手段,所以格外留心起那些速度快的選手來。


    而這些選手中速度最快的無疑是天火,他仿佛真有地圖一樣,開始在原地停留了一小會兒,然後快速向外圍奔進,選擇了一條最短的路線,走向了最近的一條出迷宮的路線。


    這條路是六條直通迷宮的路線之一,而這條線路上已經有淩雲派的梁讚在前方了,隻不過梁讚的速度要比天火慢很多,看來梁讚正用另一種特殊手段探索路徑,還沒有找到直通迷宮外的路徑。


    所有人看到天火快速接近梁讚,在離梁讚隻有一兩個轉角的地方停了下來,分明是已經發現了梁讚。


    這兩個人是資格賽第一和第四,而且他們賽前還起了一陣小齷蹉,沒想到這裏提前就碰麵了,他們之間肯定要發生爭鬥,隻是不知道兩個人會妥協避讓還是會死戰到底。


    目前來看,是天火發現了梁讚,而梁讚並沒有發現天火,如果偷襲之下,不知道結果如何?


    滇北盟的觀眾們自然知道天火的手段,都是眉開眼笑;而淩雲派的帶隊長老則是焦急萬分,如果他有手段能聯係到梁讚,他一定第一時間告訴梁讚小心背後,可惜沒有這種手段。


    雙方都緊張地站來起來,想看看這場遭遇戰最終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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