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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薩滿祭司痛哼一聲,剛想向前衝去擺脫這把劍的傷害,忽然背後有個冰冷的聲音道:“如果你不想死,就不要亂動,我隻問你幾個問題,你老實回答了,我就會給你療傷的時間。”


    薩滿祭司遲疑了一下,還是停下了腳步,對於一名金丹期境界的薩滿祭司來說,這一劍是從右側背部刺入,並沒貫穿心髒,如果及時救治不會有生命危險。


    以對方的身手,欺到身後,他都沒有發覺,修為恐怕在他之上,對方之所以沒有一劍刺破他的心髒,看來就是想留下活口問他問題,所以薩滿祭司準備賭一下。


    薩滿祭司試探地問:“何人偷襲我?大唐李家?還是靜雲觀?”


    背後之人輕咦一聲:“你這個蠻子見識還不俗,我是靜雲觀黃冠子一脈。”


    薩滿祭司長籲一口氣說:“那好,這還有的談,我就信你一次!”


    背後之人很奇怪的問:“為何我報了師門,你就相信了我的話?”


    薩滿祭司苦澀一笑說:“大唐李家殺伐果斷,如果是宗室的修士出手,這一劍肯定直接刺破我心髒,不會給我任何說話機會;如果是靜雲觀袁天罡一脈,不用這種下作手段,就憑相術也可以猜出七八分答案;隻有李淳風法師一脈,喜歡用這些手段來獲取答案。


    不過我還是喜歡遇到你們這一脈的傳人,因為你們懂得變通,不會上來就打生打死,所以我還有活命的機會。”


    背後之人嗬嗬一笑:“你這麽說我們黃冠子一脈,令我很尷尬呀!聽不出來是誇我們,還是在罵我們。你的意思就是靜雲觀李淳風門下弟子都是喜歡背後偷襲人的鼠輩嗎?”


    薩滿祭司也嗬嗬笑道:“我如果告訴你,當年我師父就是這麽栽在你們長輩的手下送了命,你就知道我為什麽對你們了解這麽深了。”


    突然薩滿祭司胸口的劍尖消失,接著強大的肺壓帶著血沫噴湧上來,薩滿祭司一口血噴出好遠,他急忙封住胸前胸後的經脈和穴位,又從腰畔的革囊裏拿出一瓶綠色的膏藥,挖出兩大塊堆在前胸和後背的創口上。


    就這麽一小會兒,鮮血就把薩滿祭司身上的皮裘浸濕了,薩滿祭司又扔了一塊香料一樣的東西在嘴裏,才停下手來,這樣可以保證他撐到回去。


    薩滿祭司忙完這些才轉身,看見身後是一名年輕的道士,長得非常俊俏陽光,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手中拿著一柄拂塵,如果不是剛才自己真的被他偷襲了一劍,根本看不出來眼前這個青年道士是個會偷襲人的人。


    黎茂這時已經爬了起來,挪步躲到了年輕道士的身後。


    薩滿祭司恨恨地看著這名道士,按照華夏禮節一抱拳說:“這位小仙師,還未請教尊姓大名?”


    年輕道士也抱拳說:“哪裏哪裏,祭司大人客氣了,小道李仁風,乃是淳風祖師座下三代弟子。”


    薩滿祭司啞然失笑:“仁風?這個名字誰給你起的,真是很貼切呀!”


    李仁風晃著腦袋說:“不敢當不敢當,這是淳風祖師親賜的名字,祖師誇我居仁由義,有君子之風,故賜名仁風。還未請教法師姓甚名誰?”


    薩滿祭司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幾下,終於還是沒敢發作說:“我的蒙文名字叫烏恩,用你們華夏語就是‘真實’的意思。仁風道友,要問什麽快問吧,我還要趕著回去療傷。”


    李仁風點頭說:“烏恩道友,你是這次國戰蒙元一方的觀風使吧?”


    烏恩臉色一變說:“是又如何,你要拿這件事威脅我嗎?”


    李仁風說:“別著急上火,我沒想威脅你,我是本次國戰唐國的觀風使,負責監督你們在凡俗戰爭中是否派出修士參戰。”


    烏恩冷冷地說:“那現在確定了有沒有呢?”


    李仁風說:“如果不算追殺這位俠士的事情,應該是沒有。”


    烏恩說:“我剛才已經說了,這是私人恩怨,不算修士參戰,如果我要想參戰,我昨天在陣前就可以擊殺他了。”


    李仁風說:“別把自己標榜的太好,你是怕被別的觀風使看到了,無法解釋,所以才沒有出手。”


    烏恩說:“不管怎麽樣?我沒出手是個事實,這個官司就算打到雙方高層的前麵,你也無法指證我參加了凡俗戰爭。”


    李仁風說:“是呀,所以我沒打算追究你追殺這位俠士的事情,我就想知道是誰把冰汙水蛭卵給的巴圖?這件事你們沒個交代,恐怕過不去。”


    烏恩嘿嘿一笑說:“這筆賬你們還真算不到我們薩滿教頭上,你可知道周士彬和秦士廉的真正來曆?”


    李仁風說:“他們兩個以前都是唐人,現在做了你們的漢奸走狗,難道他們還有別的來曆?”


    烏恩哈哈笑道:“你覺得兩個小小的唐國讀書人,怎麽能在蒙元闖出一片天地,如果不是背後有人支持,你覺得我那侄孫巴圖,一個紅頂台吉能重用他們嗎?”


    李仁風說:“好口才,你成功地勾起我的興趣,隻要你告訴我他們的來曆,我就放你走。”


    烏恩咧嘴一笑說:“白蓮聞香,天理紅陽,無生老母,真空家鄉。”


    李仁風臉色大變:“這幾個邪教還沒滅絕嗎?難道他們兩個是邪教培養的文弟子?”


    烏恩說:“是的,雖然四大邪教在這些年被華夏三國打壓的幾乎銷聲匿跡了,但是在蒙元、西域、西蕃和後金,四大邪教不但站穩了跟腳,比他們之前在中原和江南地區發展的還要壯大。”


    李仁風說:“你不要危言聳聽,你們自己的原生教派怎麽可能容得下四大邪教在你們的地盤上興風作浪呢?”


    烏恩哂笑道:“白蓮教在蒙元已經和佛教、薩滿教三分天下了,聞香教在西域都快把天方教完全擠出去了,天理教在後金已經被定為國教,至於紅陽教在西蕃已經把苯教完全壓製住了。


    隻有你們這些眼高過定的道門子弟來說,四大邪教不值一提,但是它們確實在草原上、戈壁上和黃沙中又複活了。


    這次國戰不是你們想得那麽簡單,是由四大邪教背後推動發起的,沒想滅你們的國,隻是想告訴你們,他們還活著,遲早要回來報仇。”


    李仁風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正色抱拳說:“多謝烏恩道兄賜教,剛才多有得罪,還望你勿怪,你之所以把這些告訴我,是不是想讓我把這個消息帶回國內?”


    烏恩說:“是你運氣好,白蓮教在蒙元國內越來越囂張了,根本不把我們薩滿教看在眼裏,宗門的那些老家夥有些忍無可忍了,才會讓我們想辦法把話傳給你們,否則按我的性格,永遠不讓你們知道最好。”


    李仁風從懷中取出一個掏出一個小玉瓶遞給烏恩說:“這是靜雲觀自己煉製的‘生機再造丸’,還望烏恩道友不要嫌棄。”


    烏恩自然知道這是靜雲觀三大奇丹之一,不要白不要,這次用不上,總有用上的時候,他收過玉瓶塞進革囊裏說:


    “用你們自己的話來說,這叫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說吧,你們高層有什麽事情要我帶話給主祭司?”


    李仁風說:“唐皇和明皇都有意早日結束這場沒有意義的戰爭,再打下去也隻是讓各國軍卒百姓平白受苦,並不能改變目前的情形。”


    烏恩搖頭說:“這次是西方、北方諸國為求生存而戰,不是你們一句話就可以退兵,如果沒有合理的解決方案,這場仗隻能繼續打下去,一直到西方北方諸國的人口降到國家可以養活的時候才會罷手。


    不過真要是那樣,我想唐國和明國的日子也好不到哪兒去,死傷應該不在我們聯軍之下。”


    李仁風說:“我不是讓你去遊說你們宗門的那些老家夥,然後再讓他們去影響各國王上。這次,我們靜雲觀和明國的稷下學宮、宋國的大羅派拿出了一套解決方案,但是需要幾方的大乘期高手們坐在一起談談。”


    烏恩眼睛一亮說:“是什麽方案,可否透露一二,否則我萬一說不清楚,這仗還得打下去。”


    李仁風說:“方案的細節不便透露,但我師祖說了,今年宋國糧食大熟,官方和民間的餘糧很多,如果西方、北方諸國願意拿出足夠的修真物資,稷下學宮、大羅派和靜雲觀可以以修真界的名義,叫停此次國戰,並以非官方的修煉界互動的方式解決這個問題。”


    烏恩沉思了片刻說:“這個方法可行,即全了各國凡俗皇權的權威性,還加深了各國修煉者之間的溝通,消弭了衝突和誤解。但是誰能保證這不是一個陷阱呢?”


    李仁風說:“誰也保證不了,唯一的辦法就是你們選擇見麵的地點,而我們選時間,到時候大乘期的長老們一談妥,我們就可以休戰了。”


    烏恩點頭說:“好,我可以試一下,但是長老們同意了,怎麽跟你們聯係呢?”


    李仁風遞上一枚水晶鏡子說:“如果你們的大乘期長老同意見麵談,就激發這個鏡子吧,我們會有對應的長老專門負責與他們溝通。”


    烏恩接過那麵水晶鏡子讚歎道:“你們的煉器水平又提升了,都能做出這麽精美的傳訊靈器,那我回去試一下,成不成我不負責。”


    李仁風說:“你做好你該做的就行了,這麽重要的事情,三派不可能放心由我們兩個人接觸就決定結果,今天有我們四路人會找到你們的四名使者送上四麵鏡子,我們相信總有一條線會有結果。”


    烏恩看李仁風基本上把事情說完了,就問:“如果就是這件事,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李仁風做了請的手勢說:“烏恩道兄慢走,祝馬到成功!”


    烏恩胡亂拱拱手,站在飛行法器上很快就飛走了。


    黎茂一直等烏恩不見了影子才說話:“李仙師,你剛才明明占據了絕對的優勢,為什麽不留下他的性命呢?”


    李仁風扔給黎茂一顆丹藥說:“你最好少管那麽多閑事,遲早有一天把你的命搭上,你沒啥事情吧?服下這顆丹藥,你的內外傷就會痊愈。”


    黎茂吞下那顆丹藥,隻覺一股熱流化入腹中,內髒和身體的疼痛立刻減輕了很多,他急忙說:“多謝李仙師,我還是覺得你留烏恩一命的理由很牽強,而他也假裝看不出來,所以我才多嘴問了一句,您別生氣。”


    李仁風說:“留他一命讓他傳遞信息隻是其中一個原因,最重要的是薩滿祭司肯不是那麽好對付的,別看他剛才身負重傷,如果他拚死反撲,保不準會和我拚個兩敗俱傷,不如索性放他一馬,以後的機會還多呢。”


    李仁風這麽說,黎茂自然知道沒必要再追問了,修煉者有修煉者的行事方式,他開始默默低頭整理自己的雪板。


    李仁風突然說:“黎茂,以你的資質,單純練武都練到登峰造極的境界,不去修煉可惜了。不過你年紀大了,現在修煉可能有點晚,正統宗門一般不會收你為徒。”


    黎茂突然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問:“李仙師,我真的可以修煉嗎?可是我練了很久也找不到氣感,無奈之下才放棄。”


    李仁風說:“我暗中觀察過你出手,無論是耐力和速度都遠超正常練武的人族,要麽你天賦異稟,要麽你有妖族血脈,但是這個測定比較困難,我們靜雲觀裏有相關的儀器,但是不可能給外人用。


    以前你沒接觸過修真界,對真正的力量了解不深,今天你碰到烏恩,應該知道武功和仙法差距太大了,如果不能修煉,不管你把刀法練到多高境界,在修真者麵前也隻能被秒殺。”


    黎茂有些意興闌珊地說:“那有什麽簡單的法子,能讓走上我修煉之路嗎?”


    李仁風又扔給黎茂一個革囊說:“這裏麵沒什麽值錢的東西,這是我在長安擊殺了一名潛伏在北衙禁軍中的妖族金丹修士,從他身上搜出來的東西,有一些妖修用的丹藥和一些見聞、雜物,最關鍵是有一本妖族的基礎修煉功法,或許對你有用,你拿去試試吧。”


    黎茂眼睛一亮說:“多謝李仙師,我回去定要勤修苦練,就算這個功法也不行,我也不會放棄修煉之路。”


    李仁風很滿意地看看黎茂說:“我很欣賞你的無私、重諾、冷靜、堅韌和氣節,如果不是師門有嚴格的要求,我很想把你介紹給我師父。不過你也不要氣餒,世上宗門萬千,不是隻有三大護國神教才能出高手,隻要機緣到了、努力夠了,哪裏都可以出人才,我相信你一定行。”


    黎茂躬身說:“多謝李仙師,不知您是否要和我一起回城,把各國準備和談的事情跟城主也交代一下。”


    李仁風說:“今天的事情你必須忘掉,這件事情無法提前拿出來跟別人說,否則將來即使達成了和平協議,也會有人跳出來說我們這是裏通賣國。


    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知道戰爭快結束就行了,在這之前你把自己和想照顧的人照顧好就行了,別死在和平前的一刻了。行了,不多說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黎茂急忙問:“李仙師,您要去哪裏?”


    李仁風說:“我去看看和西域西蕃聯係的那兩路辦得順利不,我們將來有緣再見吧!”


    黎茂看著李仁風快速飛遠的身影,還想問些什麽,終是沒有問出口,他緊緊握著雙拳,心中暗暗發誓:“總有一天,我也要和他們一樣自由飛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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