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總是會照常升起,不管昨夜是否有人失落,有人暢快,有人酣睡,有人失眠,當太陽升起的那一刻,萬物開始複蘇,準備迎接新的一天。


    因為接近深秋,卯初三刻,陽光才能照進狐仙林,昨晚下了點小雨,氤氳的濃霧依然籠罩著狐仙林,像這樣的天氣,隻有等日上三竿的時候,霧氣才會全部散去。


    孤兒營的夜晚仍然是在潮濕和寒冷中度過的,隻是昨晚情況稍好,因為孤兒營的洞穴中間多了一個紅泥小爐,整晚小爐裏都燃燒著木柴,給這個封閉、陰冷的洞穴裏增添了一些暖意。


    紅泥小爐自然是阿離點燃的,木柴是孤兒營的小夥伴們白天撿拾的,一張火焰符引燃之後,隻要時時有人照料火爐,填續木柴,小爐就會整晚散發出熱量。


    昨天整晚都有興奮的小狐狸搶著看護火爐。因為看護火爐的狐狸有特權,可以把自己的獸皮墊子拖到火爐旁烤幹,那樣睡上去會舒服很多。


    阿離昨天晚上帶著幾個年紀比較大的孤兒狐修,在十丈長的甬洞內橫著挖了十道淺溝,又在甬道兩側角線處,開辟了兩道排水溝連通橫著的淺溝。


    雖然工程還沒全部完成,但是昨晚流入孤兒營的雨水,明顯少多了,而且平時一下雨就會從洞頂岩石上低落的泉水,也被排水溝排出去了大半,使昨晚的災情遠小於平時。


    按照阿離的設想,最終兩側的排水溝應該是洞內地勢高,洞口處地勢低,這樣排水溝可以起到很好的排水效果,孤兒營就不會那麽潮濕了。


    當然這些設想,大多都是天火提示阿離才想出來的,所以孤兒營昨晚有了有史以來雨天睡得最想香甜的一個夜晚。


    阿離昨天睡得也很香,她帶著這群孩子們,幾乎幹到了後半夜,但是隻要看到孤兒營環境改變的希望,阿離就一點都不覺得累。


    她隻睡了不到兩個時辰,就爬了起來。今天的事情很多,沒有時間讓她睡懶覺。


    大霧中的狐仙林,顯得更加縹緲,霧氣像一重重白紗一樣包裹著整個淺丘,乳白色的霧氣如煙如濤、浩蕩似水,遠處的山巒更像是霧氣形成的巨大鼓包,將低矮的狐仙林團團圍在其中。


    阿離走出孤兒營,站在洞口,深深吸了一口氣,讓清冽、冰冷的霧氣從鼻腔沿著氣管,進入肺中,一股沁人心脾的感覺傳導到全身,霧氣裏好像都有一股甜香,讓阿離有些昏沉的腦袋立刻清醒了起來。


    這才是家的感覺!阿離放開四肢,以極快的速度衝下淺丘,跳上淺丘下的一塊大石,這裏可以抬頭仰望整個淺丘,即使在大霧中,依然可以辨認從下向上的獸欄、藥圃和大大小小的山洞。


    阿離從小就喜歡從這個角度去看淺丘,每次有空就會一個人來看,看得越久就越愛這狐仙林,越覺得它非常神聖,越想去保護她。


    阿離如癡如醉地看了快一刻鍾,終於其他勤快的狐修也出來活動了。


    最早出來的是暗哨營換防的狐修,每日早哨交接的時間是卯正一刻時分,一五九這一個月都是早哨,揉著著惺忪的雙眼從山上走下來。


    昨天阿離姐帶著弟弟妹妹們整改洞府忙到很晚,一五九很想去幫忙,可是阿離姐不允許,因為他今天還要值早哨,硬是把他趕進小洞穴裏休息。


    聽著兄弟們都在辛勞,一五九哪能睡得安穩,基本上是躺著陪大家幹活,後來才沉沉睡去,一晚上都做夢自己在很努力的挖排水溝,總算在夢裏補償了兄弟們。


    一五九有些疲憊地邊走邊活動身體,把渾身的骨頭弄得啪啪作響,驀然抬頭,看到麵前的大石上有一道黑影,嚇得差點叫出聲來。


    待定睛一看,急忙問好:“阿離姐,你起得好早呀?”


    阿離低頭看了一眼一五九,突然問道:“一五九,你喜歡狐仙林嗎?”


    一五九愣了一下,很快說:“我當然喜歡狐仙林呀,它給了我一個家,雖然過去了兩百多年了,我依然清晰地記的,當我無助等死時,是胡二統領帶人救的我,所以我努力的修煉,最後選擇了暗哨營。”


    阿離點點頭:“那你想保護狐仙林嗎?可能會付出很大的代價。”


    一五九收緊了肩胛,收起了一臉的倦容,顯得非常堅毅地說:“想!我會用盡我所有的力量去保護狐仙林,付出我的生命都可以!”


    “嗯!”阿離覺得眼睛有些濕潤:“那好,就讓我們一起來保護狐仙林吧!”


    一五九有些糊塗地問:“阿離姐,你怎麽了?感覺情緒不太對,出什麽事了嗎?”


    阿離跳下大石說:“沒事,你忙你的去吧。這幾天不要太累,改建洞府的事情讓弟弟妹妹們去做,你好好休息,過幾天我有大事要交給你去做,你必須保持最佳狀態。”


    一五九聽說有大事要做,有些興奮地問:“阿離姐,什麽大事,你先給我透露點消息,你知道我是個急性子,你賣關子,小弟我得活活憋死。”


    阿離笑著說:“和我一起保護狐仙林!而且還不能付出生命的代價!你願意嗎?”


    一五九渾身一振,眼睛都亮了起來,低吼道:“我願意!”


    “好!”阿離向淺丘上跑去:“隨時等我召喚!”


    一五九看著阿離離去的背影,在霧氣中是那麽聖潔,而自己在這一刻也仿佛一下高大了起來。


    阿離回到了孤兒營,把還在酣睡的小懶蟲們都叫了起來。


    阿離安排十個可靠細致的孩子先去找一下黑子哥,問他要十個提籃,然後去森林裏采摘‘玫瑰醉’,要最新鮮的,最好還能帶幾片新鮮的葉子,再采集一些新鮮好吃的其他水果。


    領頭的孩子有些為難地說:“阿離姐,黑子哥現在不像以前那樣好說話了,我去要了,怕他不給我。”


    阿離寵溺的摸摸領頭孩子的腦袋說:“沒事,你就說是要去森林裏摘‘玫瑰醉’和新鮮水果,做成果籃送給老祖宗和各位長老享用,這代表我們孤兒營的一片孝敬之心,你黑子哥一定給你。”


    領頭的孩子一聽能要到提籃,立刻開心了,帶著小夥伴們呼嘯而去。


    ‘玫瑰醉’,是狐仙林附近特產的一種葡萄,香氣濃鬱、味道甘甜、果肉爽滑,還含有一定量的靈氣,雖然不能算作有品級的靈藥,但是作為天然量產的佳品,深受狐修們喜愛。


    以前每到深秋季節狐仙林的眾狐修都會組織起來,去森林中大量采集‘玫瑰醉’,晾曬之後,當日常練功的靈藥使用,但是後來藥圃被開發出來以後,專門組織去摘玫瑰醉的活動就取消了,但是玫瑰醉還是狐修們喜歡的一種水果之一。


    現在妖修的修煉也越來越專業化,隻有一些貪嘴的狐狸,或是修為較低的小狐狸還會在深秋去森林中尋找玫瑰醉來吃。


    孤兒營的小狐修們平時能分配的修煉資源非常少,玫瑰醉反倒成了他們在秋天最多采集和食用的水果,大量地吃還是可以起到一定的修煉輔助作用。


    阿離讓小狐修們去采摘玫瑰醉敬獻老祖宗和各位長老,估計黑子肯定會同意給果籃,能討好上司的事情,黑子都會同意,當然采集回來的玫瑰醉至少有一半得交給黑子。


    阿離又安排一部分孩子去森林裏尋找合適的樹枝回來,阿離準備給每個孩子都用樹枝做一張簡易的床,至少不能再讓他們將獸皮直接墊在潮濕的地上睡覺,這樣長期下去會生病的。


    至於另外一些孩子則是繼續加深排水溝,還有幾個小的被派出去找一些幹燥的掃除草,回來給洞穴掃水、降潮。


    安排完這些,大霧已經開始逐漸散去,阿離又開始忙碌了。


    她用了一個上午的時間觀察淺丘的整體地形和道路,將淬骨期以上妖修洞府和住所的位置、通行路線都詳細記憶下來,為的是和當晚的信息相匹配上,好推演三妮長老失蹤前後的時間、行動路線,從其中找到線索。


    這期間,阿離從淺丘上跑上跑下數趟,是為了計算步數和時間,有不少狐修都看得奇怪,但是因為最近狐仙林內氣氛比較怪異、緊張,所有狐修都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沒有人主動上前詢問一下。


    今天巡查營巡早哨的一隊,剛好有錘子在裏麵,錘子的隊長正想嗬斥沒規矩的阿離時,錘子急忙上前解圍,對隊長耳語說:


    “隊長,這個瘋丫頭就是阿離,我在孤兒營的一個妹妹,之前出去曆練了十年,昨天剛回到狐仙林,估計是好久沒回家了,太興奮了,想山上山下跑著看看,你就不要訓斥她了,我們這趟巡查完,我去訓斥她,您就消消氣。”


    隊長看錘子這麽積極求情,咧嘴一笑:“嗬嗬,很少見錘子替別人說好話,老實說,這是你妹子,還是你情妹子?”


    錘子難得有些羞澀地說:“隊長,你別開小弟的玩笑了,阿離剛回來,我們昨天才見了一麵,就是我有想法,還不知道別人願意不呢?”


    隊長哈哈大笑:“我們錘子這麽優秀,她要是看不上你,才是犯傻呢。走,我們今天巡查快一點,早點結束讓錘子去陪她的情妹妹去。”


    這隊巡查裏爆發出一陣哄笑,就繼續巡查下一個地方去了。


    錘子回頭深深地望了阿離一眼,釘子昨天回去跟他說,阿離這次回來變化很大,令人有些看不透,但是感覺本性變化不大,依然是那個善良、有愛的阿離,如果平時有什麽能幫上的就順便幫一把,都是孤兒營出來的不容易。


    錘子很聽他哥的話,因為釘子的智慧明顯要比其他狐修高出很多,但是從來都不表現出來,釘子能這麽誇阿離,那阿離真的就是個不錯的姑娘。


    淬骨期妖修,是各個族群的骨幹,畢竟長老就是抓個大方向,其他的工作還是需要淬骨期妖修來完成,所以他們一般都會擔任一些比較重要的崗位。


    像阿離這樣沒有具體工作的妖修,真是非常少見,既然巡查營都沒人管她,阿離的行動就成為了一件很自然和合理的事情,絕大多數狐妖要麽認為她是正在工作狀態,要麽就是選擇視而不見。


    這樣給阿離帶來了很多便利,一個上午阿離就把獸欄、藥圃和非長老的住所都轉了個遍,甚至連狐仙林裏廢棄很久不用的地牢都偷偷溜進去調查了一番,沒有發現密室或其他線索。


    阿離等於順便帶著天火好好地參觀了一下狐仙林,連天火都承認狐仙林除了靈氣不夠充裕外,還是一處比較適合修煉的地方。


    查完所有的公共區域後,果然和想象中一樣,沒有發現任何線索,看來隻能冒險進入幾個重點懷疑對象的洞府了。


    中午時分,派出去采摘水果的孩子們回來,個個都吃得肚子溜圓,一張嘴一股帶著酒味的玫瑰香氣撲鼻而來。


    帶回來的水果除了紮成十個果籃外,還剩了不少,在家裏辛苦的捆紮木床和挖掘排水溝的孩子們也可以大快朵頤一番。


    阿離帶著幾個姐妹很快擺好了十個果籃,等阿離一一調整完畢後,十個靚麗的果籃就出現在了麵前。


    也許阿離天生就適合做這種工作,即使已天火見多識廣的眼光來看這十個果籃的擺放技藝也是非常出色的。


    阿離將十個果籃收入儲物袋,吩咐孩子們休息一會兒再幹活,就出了孤兒營。


    阿離先去拜訪了黑子,感謝他提供的提籃,並送上五籃水果。


    黑子自然是非常高興,這五籃水果他早有安排,沒想到阿離真是有眼色,直接分了一半水果給他。


    不過看到阿離的乾坤袋時,黑子還是露出了異樣的眼神,昨天聚會時阿離就從裏麵拿出了菜肴,今天又裝來了水果,黑子也非常想要一個,但是他不敢強奪。


    第一因為他實力低於阿離,第二怕其他人詬病他,尤其是孤兒營的發小們,所以暫時忍了,隻要有孤兒營這個拖累,強奪不行,巧取總是有辦法的,黑子心裏暗暗想著。


    隨後阿離又去找了瘦丫,三妮和胖丫都不在,瘦丫正在打掃三妮的洞府,看到阿離來非常高興,阿離悄悄遞上一顆培元丹,囑咐瘦丫注意身體,不要過度勞累,又讓瘦丫幫忙把一籃水果放在三妮的臥室裏,有機會告訴三妮是她送的。


    瘦丫看到阿離這麽會辦事,也非常高興,滿口答應,並帶阿離到三妮府內參觀了一下,當著阿離的麵把那一籃水果放在三妮臥室的矮幾上了。


    瘦丫一直把阿離送到洞府門口,姐妹兩人依依惜別。


    阿離問:“天火,我沒在三妮長老洞府中發現什麽異狀,你呢?”


    天火說:“我也沒有,時間太短,瘦丫又在一旁,根本無法查探是否有地牢、密室之類的東西,我們再去客卿長老那裏。”


    看到阿離突然來訪,鐵丫特別高興,因為阿離在離開狐仙林前,和鐵丫的關係最好,看到阿離來訪自然是高興無比。


    客卿長老也不在洞府之中,阿離同樣遞上一顆培元丹,拜托鐵丫把果籃擺在客卿長老的臥室,代表自己的一片心意。


    鐵丫趁著蝠翼長老不在,帶阿離專門去看了那個令她深惡痛絕的五毒寵物室,再次痛斥了蝠翼長老的變態行為。


    阿離看到這間五毒室就在臥室旁,阿離似不經意間在從果籃裏遺落了一片葉子,又悄悄用腳撥到過道角落裏,鐵丫也沒有注意。


    蝠翼長老其他的房間都很簡陋,但是臥室卻布置的非常豪華,竟然有一張大床,占去了半個臥室,一個男修士的臥室中竟然還有一張梳妝台,梳妝台上竟然還有一麵銅鏡。


    鐵丫放好果籃後,帶著阿離迅速出了蝠翼長老的臥室,那老怪休息的地方,鐵丫多一會兒都不願意多待。


    就在這極短的時間裏,阿離在蝠翼長老的臥室中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氣。


    阿離心中劇震,偷偷對天火說了三個字:“玉瓊漿!”


    天火的眉毛立刻皺了起來,看來這個蝠翼長老不簡單。


    阿離打算最後一個去老祖宗的洞府送果籃,可是亮子非常忠誠,日夜不停地守護著老祖宗,如何能騙過亮子,是個頭痛的問題。


    一五九這時已經下哨了,他出去打探了一番回來說:“阿離姐,都打探清楚了,那個亮子有自己的洞府,但是平時他都會住在老祖宗洞府旁邊的石室,方便伺候老祖宗。


    不過今天傍晚時分,老祖宗打發他回去了,說要會客,不讓他打擾。”


    阿離一聽時機不錯,準備直接去拜訪老祖宗,她已經想好了退路,如果老祖宗懷疑她去的目的,她就說發現了客卿長老的詭異之處,特來匯報。


    老祖宗的洞府隻是虛掩大門,並沒有關嚴,老祖宗喜歡清靜,不喜歡有太多人來伺候她,侍從也隻用了亮子一個,更不會讓專人在洞府門前值守。


    老祖宗堅持認為,她是狐仙林第一高手,沒必要讓別人來保護自己,如果敵人都能殺到洞府門口,也不是普通哨兵可以抵擋。


    至於偷盜之事,狐仙林的狐修們還沒那麽大膽子敢去老祖宗的洞府偷竊。


    阿離進入會客廳後,還是之前的格局沒變,老祖宗也沒有出聲,看來老祖宗是在後堂會客,否則阿離進到洞府裏,以老祖宗的修為,肯定有所感覺。


    阿離迅速穿過會客廳,匆忙地看了一眼後堂,沒有什麽值得特別留意的地方,再往後就是老祖宗的練功室、臥房和儲物間了。


    阿離一咬牙就闖了進去,老祖宗的臥室裏竟然也擺了一張大床,隻是沒有梳妝台和銅鏡。


    阿離聞到空氣裏除了玉瓊漿的味道外,竟然有一股其他的新鮮血液的味道,在老祖宗的臥床之後的地上竟然有幾滴血跡。


    阿離不敢觸碰那些血跡,隻是把鼻子湊上去聞了聞,果然是血,而且還是狐修的血,阿離有些震驚。


    突然血跡後的石頭地板開始顫動,阿離嚇得幾乎跳了起來。


    天火在石台上大喊:“阿離,枯葉,一葉障目!”


    阿離迅速從乾坤袋裏取出一片枯葉拋在床下的角落裏,又隨著一葉障目變成另外一片枯葉貼著第一片枯葉,安靜地躺在了地上。


    石頭地板震動了幾下,地麵上露出一個三尺寬,四尺長的洞口來,一條長長的石階直通下方密室。


    一個長相清瘦、身著黑袍,兩支尖牙突出唇外的做道士打扮的妖修走了上來。


    天火有些不確定地問:“這是蝠翼長老?”


    阿離也不確定:“應該是吧。”


    蝠翼長老走上地麵,站在洞口前說:“老祖,你修煉的神功目前已經大成,萬事俱備,就差你做最後決斷了。


    你也知道你自己的具體情況,你凝結金丹耗費的時間太久了,如果不是我敬獻的神功,你早就過了晉級的最後期限了,如果你現在還下不了決心,必然會被心魔反噬。


    適合條件的人,我已經給你送到了,明晚月圓之時,你喝下最後一瓶玉瓊漿,服下兩枚妖丹,就是你最後的機會。


    是懷婦人之仁,道銷人亡,還是一鼓作氣凝結金丹,成王成祖,全在你一念之間,同樣的話我已經說過很多遍了,不想再多說了,你自己考慮吧,我先告辭了。”


    通過天幕可以看得更清楚一些,阿離也回到了石台之上,雖然隔著天幕和一葉障目兩道法寶,但是在天幕上的映像反倒看得更加清晰,視角也大了不少。


    天火和阿離通過天幕看到了密室下方的情況,長長的台階下,是一間密室,裏麵有一個白玉石床,石床後有兩間安裝了鐵柵欄的囚室,每間囚室裏有都關押著一支狐修。


    “是二妮和四妮!”阿離驚呼道。


    天火被嚇了一跳:“噤聲,不要被老祖和蝠翼長老發現了,這兩個都是高手。”


    阿離說:“老祖宗為什麽要囚禁她們?她們死了嗎?”


    天火腦子轉的飛快:“應該還沒死,但是最多明晚必死無疑,剛才蝠翼長老說了,明天狐狸老祖再不晉級,就會道銷人亡,所以即便她今天不殺二妮和四妮,明天也必然會殺。”


    阿離有些顫抖地說:“不會的,老祖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天火知道無法勸阿離,隻好沉默不語。


    老祖宗呆坐著在石床上,沒有上來,冷冷地說:“蝠翼,你先回去吧,我再考慮一晚,明晚之前不要再來打擾我。”


    蝠翼冷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老祖宗目光呆滯地看著囚室裏昏迷的兩隻狐狸喃喃自語:


    “你們兩個都是狐仙林的棟梁,尤其是四妮,是我看著長大的,我把你們當成我親生女兒一樣看待,我怎麽下得去手呢?


    可是現在族群內憂外困,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我如果不凝結金丹,誰來保護族群?誰來保護其他的孩子們?”


    說完狐狸老祖放聲大哭,哭了半晌,她收住哭聲,堅定了很多說:“今天我給你們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如果到明晚之前我突破了,自然會放了你們,如果我突破不了,隻好犧牲你們了!”


    老祖宗這話剛一說完,本應昏迷的四妮眼角流下了一滴淚水,老祖宗看著一愣。


    突然,老祖宗眼中閃動著恐怖的光芒,她神經質般地衝到了洞口前,一雙血紅的眼睛在臥室裏看了半天,沒有發現異狀,又回到地洞裏麵,密室重新關上了。


    阿離靜靜地等了一會兒,發現沒有動靜,立刻從一葉障目裏出來,迅速向洞府外衝去。


    天火問:“阿離,你要幹什麽?”


    阿離在一是種怒吼:“我去找蝠翼長老,他背後肯定還有陰謀詭計,我要去阻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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