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崖子,你想幹什麽?”鱷魚怪膽子最小,怪叫著後退了一步。


    眇目道人桀桀怪笑道:“看來無崖子的幫手今天是來不了了,那就不要掙紮了,快交出重寶!”


    無崖子緩緩後退一步,身上的黑袍無風鼓蕩起來,之前恭順的臉變得猙獰起來,恨恨道:“鳶兄,不愧是鷹族大能,竟在我法力幹擾下還能看到信箋內容。”


    眇目道人踏上半步,眯眼道:“無崖兄的道行也比我等想象中高深了很多,我隻匆匆瞥見半句,還望無崖兄給我等一個合理的解釋。”


    無崖子哈哈大笑:“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也沒什麽好隱瞞的了。我今日所邀的朋友叫璿璣子,道法遠在鳶兄之上,若他今日能趕到,足可以將四位留下!可恨璿璣子!三年前約好的事情,竟然在今日出了差池,派一名練氣期弟子來助我,有何用!我恨呐!”


    說話間,異變突起,無崖子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突然後撤,甩腿向後踢在背後石床上。


    石床瞬間爆裂,露出裏麵一個直徑尺半的金色光球,緊接著金色光球也爆裂開來,一股濃鬱的朔金之氣撲麵而來。


    “朔金之源!”眇目道人怪叫著甩起雙袖裹住頭部,轉身撲倒在地。青牛、鱷魚也急忙學樣轉身撲倒,稍遠的熊羆卻抓起旁邊足有兩丈長一丈寬的石床豎在麵前!


    朔金之氣無比霸道,所過之處摧枯拉朽,雖然青牛、鱷魚撲倒在地減小了受力麵,但身上所穿重靴、鎧甲瞬間化為齏粉,朔金之氣接著破開兩妖的護身靈氣,在它們堅硬的牛皮和鱷甲上割出道道血痕,每道均入肉過寸!一時牛嘶鱷吼聲充滿了洞府。


    眇目道人情況稍好,身上道袍也撕破幾處,隱隱有血跡滲出,恨恨道:“無崖子,你夠狠,直接把穀中朔金之源都爆了,這個洞府你不要了嗎?我必殺你!”


    情況最好的是熊羆,不過麵前的石床隻剩雙手所抓的不足二尺見方的一塊,兩隻粗壯的熊掌上布滿了血口,熊羆渾身散發著足有一尺長的淡黃色光芒,怒吼道:“無崖子你個雜毛,你的朔金之氣破不了老子的熊煞之氣,今天你必須死!”


    無崖子爆開朔金之源後,並未停留,毫不猶豫衝天而起避過爆炸的衝擊。


    無崖子揮手劈向洞府頂端,“哄~”的一聲,洞府上方的山壁裏出現了一條僅供一人通過的圓柱形通道,黝黑深邃,可以直通山頂。


    無崖子身形一晃,直接沒入通道中,幾個呼吸就出現在洞外山頂,無崖子回身一掌,通道崩塌,緊接著洞府上方的大片山崖齊齊下沉數丈,山崩地裂、塵土飛揚。


    此時穀外的天火遠遠看到了一副奇景,初黑的夜幕下,一道黑色的身影從山頂岩石內衝天而起,緊接著大片山崖塌陷,亂石擊雲、大地顫動,天火雖然離山岩還有數裏,也不禁隨著大地的顫動搖晃了幾下。


    飛起的黑色身影在空中頓了一下,天火感覺仿佛一道冰冷的目光投射到身上,接著黑色身影像一團烏雲一樣迅速向他快速飛來,眨眼間就飛近了,天火隻覺頭皮發麻,轉身就跑。


    “天火賢侄莫驚,我是你無崖子師叔,快把你師父煉製的法寶給我!”


    聲音從空中傳來,瞬間已到數十丈之內,天火停住身形回頭看清背後的黑影是一黑袍道人,似與師父所說的無崖師叔一般無二,急忙解下背後的錦盒,用力向黑袍道人拋去:“無崖子師叔,你接好。”


    就在此時,“砰~!”一聲巨響,山體炸裂,無數山石被掀起百餘丈高,一隻體高三丈、渾身罩著黃光的熊羆王破山體而出,在空中仰天怒吼:“嗷~~,無崖子,我出來了,你納命來!”


    接著一小兩大身影從熊羆破山而出洞口也飛了出來,尤其那名眇目道人飛得最高,衝到最高點一翻身化為一隻鐵爪鋼喙的大鷹,雙翼一展足有兩丈多寬,隻一抖翅就飛出近百丈,離穀口隻有五裏多。


    後麵三妖也變回本體,嗷嗷叫著衝來,隻是比大鷹速度慢了不少!


    無崖子在空中接過錦盒,本欲棄下天火直接逃竄,卻沒想到熊羆能這麽快破山而出,思量之下,一咬牙掠下一把揪住天火的衣領,帶著他向穀外飛去,嘴裏如連珠炮般:


    “天火師侄,我今日被四位金丹期的仇家追殺,雖有你師父的法寶相助,恐怕也凶多吉少,你也速速逃命去吧!你身上可有神行符嗎?”


    天火被拽住領子,又在高速飛行中,大風吹得他幾乎張不開眼,他努力抬起頭大喊道:“師叔,弟子身上有師父親製的神行符,比一般的神行符速度快出數倍。”


    無崖子眼中一亮:“好!師叔助你一臂之力,你用神行符全力向人類最近的城池跑去,這裏靠近人族疆域,這幾個妖修不敢動用太多法力,師叔想辦法拖住他們,你或可逃得生天。”


    “多謝師叔!”天火充滿感激的話音未落就被無崖子用全力向前方拋去,立刻激射出快一裏之遙。落地前,天火已將神行符貼在了雙腿外側,落地後馬上撒腿就跑,勢如奔馬,雖然不如飛行快,但也差得不多,天火奔跑中還抽空感激地看了一眼無崖子。


    隻見無崖子拋出天火後,直接在空中飛出一道弧線,與天火呈九十度角方向飛去,同時大喊:“天火師侄快跑,務必把寶物親手送到你師父手裏!我雖死無憾!”


    天火一愣:“什麽寶物?無崖師叔說什麽呢?我擦!這老家夥用的是禍水東流之計!”當下已來不及爭辯,即使分辨,估計那幾個老怪也沒人會聽,隻好腳下發力,更加玩命地跑起來。


    鳶道人所化大鷹根本不為無崖子言語所動,窮追無崖子不舍,借無崖子變向又追近了不少距離,雙方已不足五十丈遠。


    無崖子怪叫一聲,身上的黑色外袍直接爆開,化作萬千根黑色鐵翎羽向鳶道人攢射而去,而無崖子也現出真身,一支翼展八尺的大烏鴉,快速向萬妖森林方向飛去。


    鳶道人雙翅在麵前一擋,無崖子射出的鐵翎羽叮叮當當打在身上生痛,卻無法破開鳶道人的鐵翅鋼羽,鳶道人抵擋片刻,待鐵翎羽數量減少後,雙翅一展將剩下的鐵翎羽全部扇飛。


    無崖子借著鳶道人抵擋鐵翎羽的時間,再次把距離拉開至三裏以上,鳶道人怒鳴一聲,再次發力追去。


    三妖望著天火狂奔而去的背影猶豫了一下,青牛先開口:“兩位哥哥,那等重寶無崖子豈能隨便交於外人,更何況那人族小子實力低微,分明是無崖子嫁禍於他。


    但無崖子又詭計多端,不可不防他虛虛實實之計,你二人實力均在在我之上,不如小弟一人去追那人族小子,你們速速去追老鳶和烏鴉,如果重寶落在老鳶手裏隻怕更難討要。一會兒交起手來,你二人切忌不要衝在最前麵,待老鳶和烏鴉拚個兩敗俱傷再出手,好收坐收漁人之利。”


    熊羆點頭道:“多謝牛弟,我也估計重寶還在烏鴉身上,牛弟你速速追上那人族小子,擊殺後連屍體帶回與我二人匯合。


    我和老鱷跟上去,盯著老鳶和烏鴉,萬一他們妥協和解了,我二人怕是要被他們所害,如果是三人練手,我們還能和他們維持個均勢,可立於不敗之地。切記,路上不要耽誤時間。”說完和鱷魚怪向萬妖森林方向追去。


    青牛也轉身去追天火,心中竊喜:“這兩個傻子,萬一重寶在那人族小子身上我豈不賺了;即使不在,我稍微拖延些時間趕過去,足夠他們幾個拚得你死我活了,我才是最後的贏家!哈哈,作妖也是要有頭腦的!”


    鳶道人足足飛出百餘裏才截住與無崖子,途中數次交手,無崖子雖不敵,但鳶道人也並未占多少便宜,鳶道人速度又比無崖子快出不少,無崖子始終無法擺脫鳶道人的糾纏。


    糾纏間,鱷魚和熊羆趕到,與鳶道人呈三角形將無崖子圍住。


    無崖子長歎一聲,化作人形降到地麵,環視了一下三妖道:“你們隻讓青牛一個人去追那小子,不怕青牛獨吞重寶嗎?”


    鳶道人也翻身變作人形,嘿嘿一笑:“本來我還有一兩分懷疑,聽你這麽一說,我確定重寶還在你身上,像你這種奸詐小人,怎可能相信一個剛見麵的人族小子。一會兒青牛殺了那小子帶回屍首,看你還如何抵賴!”


    熊羆怒吼道:“鳶大哥,小弟已快壓不住妖氣了,估計今晚就得渡劫,不能再等青牛了,我們快動手吧。”


    “好!”鳶道人取出兩支通體黝黑的奇形兵器,像極了兩支鷹爪,向無崖子撲去。


    熊羆大吼一聲,並未使用兵器,而是用巨大的熊掌一掌揮向無崖子!鱷魚一擺鐵尾也加入了戰團。


    無崖子和鳶道人都是金丹中期修為,但是無崖子修為略遜於鳶道人,且真身種族天生被克,自然不是鳶道人對手。


    而熊羆和鱷魚也是金丹初期修為,與無崖子隻差一個小境界。


    無崖子在三人圍攻下,很快就左支右拙,險象環生。


    “砰”一聲悶響,無崖子努力躲過鳶道人雙爪,再也躲不開鱷魚的擺尾,直接被抽在腰間,無崖子翻滾著飛了出去,想要借勢躥出包圍圈。


    這時熊羆從無崖子背後衝出,從背後一把環抱住無崖子,大吼一聲:“厚土之環!”


    三道泛著黃色的金箍直接箍住無崖子的肩部、腰部和腿部,將無崖子兩隻胳膊牢牢縛在身側。


    無崖子全力一掙,三道金箍立刻被撐大了一圈,金光亂閃,如果沒有熊羆兩條堅實粗壯的臂膀還在外麵箍住無崖子,可能金箍一下就會被無崖子撐爆掙脫了。


    鳶道人衝到近前,雙手緊緊扣住熊羆兩隻抱住無崖子的熊臂,幫助熊羆鎮壓無崖子:“熊羆,不要鬆手,為兄助你!”


    這時鱷魚像幽靈一般出現在熊羆的身後,探出右前爪的第二趾輕輕點在熊羆背後的大椎穴上,足有三寸長的鋒利鱷魚趾很輕鬆地刺破了熊羆堅實的熊皮,鱷魚趾完全沒入熊羆的大椎穴裏。熊羆渾身顫抖起來,雙眼怒睜、口鼻噴血,淒厲地嘶吼起來:“老鱷你在做什麽!”


    鱷魚怪拔出趾爪向後滑出數丈,嘿嘿笑道:“老熊,你和青牛總是看不起我,認為鱷族智力低下,平時幹什麽總是我吃虧。剛才鳶老大告訴我,你的罩門在大椎穴,讓我幫你一把,激發你的妖氣提前引動雷劫,我們好助你渡劫!”


    熊羆身上大量妖氣開始逸散出來,怒視鳶道人吼道:“鳶老大,是你讓老鱷害我嗎?”


    鳶道人好整以暇地說:“熊羆,你反正馬上就要渡劫了,此時渡劫和一會兒渡劫也沒太大的區別。”


    熊羆仰天大吼,猛力一掙雙臂,想要放開無崖子,去和鳶道人拚命。


    鳶道人鬆開熊羆的雙臂,向後一飄,在熊羆手腕上留下一副金絲鐐銬,金絲鐐銬緊緊縛住熊羆的雙臂並向內開始收縮,勒得熊羆的手臂和他懷中無崖子的骨骼咯咯作響。


    熊羆大吼,雙臂用力掙紮,想崩開手上的金絲鐐銬,劇烈的掙紮讓背後的傷口中溢出大量的鮮血,更多的妖氣從熊羆體內逸散出來。


    剛才還是萬裏無雲、星光閃爍的天空立刻暗了下來,幾塊烏雲從不同的方向快速飄來,逐漸遮蔽了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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