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又隨口問了些學問,竟然也龐雜淵博。


    柳旭打算摘走三人中的兩位,因此也不敢賭此人就是敖菁,虧了當初父親嚴厲管教,的確曾用功,這才磕磕絆絆的答了上來。


    待得這位女子沒了聲息,似乎厭倦了,柳旭才長出了口氣,暗忖道:“都說女子的心思千萬別猜,故人誠不欺我!”


    正在這時,卻聽中間屏風後傳出話語,與方才那位如出一轍,難以辨別:“聽聞今日至此的,都是一時之俊彥,便是在各家天宗中尋個道侶也不難,為何公子定要來血獄求親?難道是為了那傳法大會的名額嗎?”


    柳旭本是胸有成竹,想要開口便答,可仔細想了想,覺得此女乃是心思細膩之輩,且將血獄與天宗相提並論,立刻知曉此女必是敖菁無疑,便開口自黑道。


    “我們這些自詡風流的人物,不過讀寫詩詞篇章,行些偷香竊玉、暗約私奔之事,以此蠱惑無知女子而已!並未將兒女之真情當真。這一杆人來此,無非是要魚與熊掌兼得,好作為日後吹噓的資本!”


    柳旭這話說的狂傲不羈,眼中自有眸睨之意,借著自黑的意思,將一眾人等分析得透徹。


    他本意便是一言便把敖菁惹厭,自然不會來屬意自家,至於其他兩人,定然能聽出自己話語中的反諷之意,顯然不會因此反感。


    但是柳旭此言一出,似乎就觸動了那敖菁公主的芳心,竟然發出輕輕歎息,似乎越發欣賞他。


    當下連珠炮似的發問,從修道,詩詞,遊曆,親眷,一路問到日後生兒生女,柳旭慢慢額頭汗下,隻覺得比跟大敵鬥法還要來的辛苦。


    這位敖菁公主雖然刁蠻了一些,卻也是蘭心慧質,非同俗流,言辭之尖利,柳旭數次想要賣個憊賴,又不肯當眾出醜,結果越發顯得與眾不同。


    一番問答之後,柳旭以為的敖菁公主終於放過了他,輪到最右側的女子發問。


    “不知公子能否為小女子作詩一首?”


    柳旭好似盲人摸象,覺得前兩位是萍珂與敖菁,那麽這位不言則明,定是韋歆瑤無疑。


    當下張口就來,作詩一首雲:“慣養嬌生笑你癡,菱花空對雪澌澌。好防佳節元宵後,便是煙消火滅時。”


    那女子還待再問,卻聽那支客叫道:“時間到,下一位入場。”


    這一番問答下來,剛好一炷香過去,這三位女子竟然都不曾放棄,柳旭站在當中,不知令多少人豔羨,其中也不乏有嫉妒,憤恨,惱怒的目光。


    “這卻是有些糟糕了,接下來似乎另有規矩,此次來的焦急,卻是沒問過萍珂,這該如何是好?”


    白龍王也是有些驚訝,心說這小子也無甚出奇之處,居然令三人都不舍棄,當下心中有了計較,將法力撚成一道密語。


    “柳旭,你可當真願意入贅我血獄?若你不願,就休怪我棒打鴛鴦了,可立刻給你武興言的精血回轉,我當此事未發生過!”


    柳旭大吃一驚,但既然韋歆瑤在此,他卻怎麽能拒絕,隻能強自應了一聲。


    白龍王微微額首,繼續傳音道:“既然你願意入贅,我也不為難你,隻要你作得一件事,便可在她們三人中任選一嬌妻,若是做得漂亮,便是把三人一起送你亦無不可。”


    柳旭心說還有這些人沒有問答,你就先答應自己,定是在打什麽歪主意,暗忖道:“敖菁還是算了,我可消受不起,入贅更是不能。也罷!且先聽聽是什麽事情,再做分曉。”


    想到此處便問道:“不知龍王有何事要我效勞?你輕易的答應了我,這些人怎麽辦?”


    白龍王和韋豪用某種秘術略略商議,此次卻由韋豪道:“柳旭,咱們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此事對你來說不難,隻是要你去滄浪劍派的老巢一趟,取一件東西回來即可。”


    柳旭微微一愣,忙問道:“哦?可是姚正平的那個滄浪劍派?”


    韋豪淡淡說道:“自然是那個滄浪劍派,不然你以為是哪一個?”


    柳旭吃驚不小,“這些元神高人,不知又再算計什麽?當初歸雲子師兄,還說要聯合大周與滄浪劍派功法太乙道門,……哎!我費那個腦筋作甚?這些事情想破了頭,也未必能想得明白!”


    “這卻是難,非是晚輩推脫,是真個去不得。一來晚輩不知他們老巢在何處,二來晚輩與姚正平交好,實在無法做出背信棄義之事!”


    韋豪把眉頭一皺,低聲傳音道:“怎麽就去不得?我這裏有玉源大世界的天下水係圖譜一幅,並且在滄浪劍派所在的那條魚的體內留下暗記。


    你持了此圖,便可非常容易找到他們的老巢,取走我大周存放在那裏的一件法寶。隻要你把這件法寶取回來,我便可以做主,將歆瑤直接許配給你,就算他老子也不能阻攔。”


    柳旭正待推脫,便有一副玄奧圖譜被韋豪以法力傳入識海,他心思微微一動,也不抗拒,待得這副圖譜傳送完畢,腦海中的圖譜猛地一亮,除了龐大的無盡之海外,的確將天下水係囊括在內。


    而正有一個黑點,在瀾滄江內緩緩移動,想必就是滄浪劍派的那頭龍鯨。


    柳旭心知此圖也是一件難得的寶物,不由嘿笑道:“韋前輩,當初歸雲子師兄邀你門共同對付太乙道門,不知結果如何?你叫我去拿的,不會是九龍印吧?”


    韋豪微微一愣,冷冷說道:“你們玄機道宗的人真是豈有此理!當初為了此事,韋祺軒拿著九龍印而去,不僅自身受了重傷,九龍印也不明不白的失落,幸好安插在滄浪劍派的內應告知,此物落到了他們手裏。”


    柳旭並未急著答應,心中暗道:“按理說這是大周內部的事情,為何白龍王卻顯得這麽熱心,難道這裏還有其他原因不成?


    道書記載,法寶分為先天後天,後天便是修道之人祭煉而成,最高可到後天純陽,先天便是天地初開時孕育的先天靈寶。


    若是論起威力來,先天孕育總是勝過了後天祭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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