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柳旭與玉寒霜去往洞庭湖,輪回天魔宮的大長老一眼望來,也有這種孤立的感覺,就是一個眼神,勾動了自己的心魔。


    但那是相當於元神級數的高手,豈是現在的晁軍能比?


    可事情偏偏就發生了,這種孤立的感覺之強烈,絲毫不遜色於那次境遇,可見已經成了晁軍比殺的目標。


    丹殼之物,乃是上三品金丹所獨有,法力與神魂初步融合之時,所用修習過的神通法術,會形成種子符籙,篆刻在金丹表麵。


    而法力與神魂徹底融合之後,就會形成陰神,而金丹表麵的種子符籙與天地法則溝通,形成三層丹殼。


    隻有陰神徹底煉化這些丹殼之後,方才破解成蝶,一舉一動,都帶有法則之力。


    等度過劫數之後,方才有可能更進一步,參透元神之妙,踏破長生之門。


    “隻是突破了兩層丹殼,就已經這般厲害,若是等他跨入陰神,怕是真就要隕落在此,就算武興言也保不了我!”


    柳旭有了這層覺悟,亦是絲毫不作猶豫,就要催動手段攻殺,與武興言合力斬殺此獠。


    正在這時,海麵上那個老者卻開了口,大聲喝道:“柳旭小兒,數年前你膽敢不問自取,自蓬萊派奪取神隱水,你可知那是有主之物,豈是爾等能夠消受?


    好叫你等得知,散仙血魔座下,血鐮少主親臨,還不快快上來,奉還寶物俯首認罪!若能求得少主慈悲,說不定會準爾等再入輪回!”


    柳旭心中苦笑,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沒想到那神隱水還有這等因果,看來蓬萊派已將自己摘個幹淨,卻把我頂在了前頭。


    “散仙血魔倒也聽過,乃是旁門左道中了不得的人物,不過他不是去往界外逍遙了嗎?怎麽還有閑暇派人來取神隱水?”


    皺起眉頭,柳旭暗暗歎了聲:“麻煩,這晁軍還未解決,玉寒霜還不知所蹤,強敵接踵而至啊,神隱水早都用了,還拿什麽給他們啊。”


    武興言將晁軍壓製得死死的,卻難以將他徹底擊殺,隨時可能就要進階陰神境界,此時抽空看了柳旭一眼,心說你小子還真能惹麻煩。


    不過聽海麵之人通報姓名,的確是自己想的那樣,是血魔的後人,當下放開聲音傳於海麵。


    “果真是血魔前輩高足,武國太子武興言在此。在下幼年時曾有幸見過他老人家一麵,有些許因果,二位能否賣個薄麵,改日定當如數奉上。”


    上麵的人物明顯一頓,湊在一起耳語了一番,不知是被武興言的名頭嚇得,還是怎麽回事兒。


    柳旭會心一笑,沒想到武興言主動架梁子,悄悄傳音過去,“武兄,我可沒有神隱水給他們,若是他們非得為難,我接下就是了。”


    “我豈能不知,不過能拖一刻是一刻,先殺掉晁軍為妙,我總感覺眼皮子直跳,怕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武興言一拳將晁軍擊飛老遠,將他護身的法力打散了小半,也許再又幾拳,就能破開他的烏龜殼。


    柳旭聽聞此語,隻能默不作聲,若能一言退敵自然最好,不過相比於上麵的血魔後人,眼前之敵才是必須要殺掉的,而且相助玉寒霜取得琉璃金才是此行根本。


    柳旭看了兀自抵抗的晁軍一眼,一出手就是最厲害的劍陣,唰唰唰接連急刺,絲毫不給他喘息之機。


    血鐮不惜跨界而來,就是為了得到神隱水,隻因師尊血魔法身受創,困居一地寸步難行,這才想起昔年一檔子閑棋。


    此刻他受命前來,雖然將下邊局勢看得清清楚楚,但是隻求寶物,不欲節外生枝,而且的確聽血魔提過,與武國的一位娘娘有舊,當下淡淡的開了口。


    “今日之事與閣下無關,還請做壁上觀如何,這份入情血鐮會記在心裏。”


    柳旭直接開了口,實話實說。


    “這位血道友,那神隱水的確是在下取了兩滴,不過當初是蓬萊派應允給我,並不是你所說的不問自取。而且此物已經被我用掉,你們就算殺了我也無甚用處,若是急需,還不如去往他處查探。”


    柳旭本意是為了血鐮好,畢竟他的師尊與武興言有舊,何必在此為了莫須有之物,浪費時間。


    哪知此言卻徹底激怒了血鐮,隻聽他厲喝道:“休得胡言,師尊曾言,若無特殊祭煉之法,神隱水與劇毒無異,想必蓬萊派不會將法門傳授與你,我看你就是不想給。”


    他哪知柳旭有通天星辰陣這種神妙法門,可以利用神隱水強化神念。


    血鐮為了血魔的傳承之位,哪還有耐心和柳旭多做廢話,對血殺衛打了個手勢:“催陣,打下去!”


    血殺衛得了少主命令,立刻祭出神霄宮,內裏以金鵬王為首的一杆妖魔,立刻催動法力,經神霄宮大陣符籙運轉,浩浩蕩蕩的雷霆顯現。


    直接破開無盡海水,直奔柳旭劈落下去,片刻之後,所有入大吃一驚。


    無窮無盡的雷霆巨力,在柳旭麵前化作輕柔水波,輕撫他的身形,轉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


    柳旭微微扶了扶袖袍,還不忘攻殺晁軍一劍,聲音平淡:“隻有這點力道麽?不行的,再加把勁吧,道爺可是玩雷的行家。”


    血鐮雙眼微微眯起,聚焦在柳旭周身,似是要看穿他刷什麽把戲。


    血殺衛麵現惶恐:“少主莫急,剛剛那一擊不過是試探,本也沒指望就此打殺了對方,但是柳旭這個小賊的確有些門道。


    就算玄機道宗主修雷法,可他不閃不避,甚至連一句法訣,一個手印都沒有,就這麽平白無故地化解掉,實在有些匪夷所思。”


    柳旭的譏諷之言傳上海麵,還未等血鐮下令,血殺衛往神霄宮內打入數枚符籙,狠狠教訓了數百隻精怪,同時對著金鵬王厲喝:“剛剛是不是留手了?現在全力攻擊,斬殺此人!”


    雖然對於此法器還很生疏,其中關隘還未了解透徹,可金鵬王受製於人,隻得全力調動手下,亡命催動法力。


    千重轟雷解碎汪洋,如天刀如神鞭,狠狠斬向海底,威勢果然不同。


    可是依然沒有用處,到了柳旭身前,依舊化作藍色的一縷清流。


    似是圍著主人歡叫的小狗兒,顯得溫順至極,在柳旭身前轉個圈,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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