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起去了純潔之前的住處,那個房子中央公園附近,是一間高級公寓。


    公寓對麵正對著nypd的工作場所,諷刺的是,那些出現在電影裏的fbi、cia,衣著光鮮而靚麗,現實是就在他們的眼皮底下,有著各色推陳出新的騙局與惡劣行徑。


    純潔的房間還沒滿租約時間,至今空關著,或許應該慶幸的是,他及早交完了房租,否則恐怕他更難生存下去,要睡公園長椅了。


    我們進入了房間裏,裏麵已經蒙了一層薄薄的灰塵。


    我像個土匪一樣四處翻開,“我想找找看,有沒有關於那個女人的蛛絲馬跡,翻翻相冊或者登陸他的facebook試試看,沒準他後期根本沒再用過。”


    妖妖靈點點頭,打開了一台台式機,似乎和我的想法不謀而合。“我研究他所有的社交賬號,包括facebook、instagram,希望有收獲吧,黑密碼可能要一會兒,我負責腦力勞動,你就負責體力勞動。”


    說完他戴上了一個口罩,還丟給我一個,“房間裏灰大,我肺不好,不過你也帶一個吧。”


    我點點頭,把口罩往臉上一捂,然後開始各種亂翻,感覺自己像個變態一樣四處翻找。


    廚房裏空蕩蕩的櫃子,空蕩蕩的冰箱,以及空蕩蕩的垃圾桶,一個詞形容就是一覽無遺。


    衛生間也同樣一目了然。


    臥室倒是東西不少,可是翻遍了衣櫃,床角,除了一地的煙頭就沒找到別的東西。


    最後倒是在客廳沙發下麵找到一張被揉皺了的照片,照片裏的純潔還是那麽英俊逼人,他懷裏摟著一個女人,非常漂亮,有卷曲的長發和非常文藝的氣質,不同於那些網紅的小清新,就是有一股很美妙的氣質躍然而出。


    她的臉部照片大概是被手指撫摸過很多次,已經有些模糊,但不妨礙我辨認出五官來,與我夢境裏的女人完全一致。


    照片背麵,寫著一行漂亮的花體字,teamo。


    拉丁語,我愛你。


    有幾年流行過用各國語言寫下我愛你,拉丁語排得很靠前,有很短,因此我記得。


    意外的沒想到純潔有這麽純情的一麵。不過想想他被一個女的騙成這樣,想想就怒了,就在這時,妖妖靈那邊也有了發現。


    純潔的id叫做cloud,和他名字裏的雲正對應,隻是他的賬號大多關閉了。


    所有關閉的賬號裏,都能翻出這個女人的照片,不多,但每張都很漂亮,很生活化。


    有一個隱藏相冊,叫做maybemarrymaggie,有各個牌子的鑽戒、婚紗、甚至有婚慶店的報價單,還有歐洲各個教堂的地址,看得出純潔是非常認真的。


    越是這樣,我越憤怒。


    照片在我手裏就像是那個女人一樣,幾乎要被挫骨揚灰。


    我們打著租房的名義,敲響了那個所謂maggie之前租的那間房門。


    開門的是一個有幾個雀斑的男孩子,看上去有點怕生,但很友好,是個當地的留學生,很巧合的是,他也是個華夏人。看來是在maggie之後住在這裏的。


    我給他看了一眼maggie的照片,“你認識這個女孩子嗎?”


    他結果照片仔細看了一眼,“我認得,她算是我的二房東,一個月前她把房子租給我的。說她本來隻打算租三個月,但是後來租滿了一年,不過因為有些事情,還剩半年她就轉租給我了,用便宜了不少的價格租給我的,不過有些東西她要放在我這裏。我全都堆在了那個房間裏了。”


    我聽了以後忍不住皺眉,按照純潔所說,和他回國時間推算,他應該是在上個月回國的,那時候距離他房租滿期還有半年,而這個女人租出去房間的日子,正是純潔離開的時間。


    這本身沒什麽,但是她本來租了三個月,又延期到一年,不知道是為了什麽。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其實踏進房間之後,我聞到了淡淡的一股香氣,應該是屬於這個女人的氣味,這就是我要的東西。


    離開這個留學生的家,我對妖妖靈很慎重地說,“我要去找那個女人出來,兵分兩路?”


    妖妖靈摘了口罩,對我晃了晃他手機裏的照片,“也許我能找的比你快。”


    我個人還挺喜歡和妖妖靈鬥智鬥勇的,他似乎也樂此不疲。


    安靜得等到扭腰市入了夜,我突然發現自己的等待有點多餘,這座城市tm到了夜晚也不過就是從日光變成了燈光,還是到處都亮得能晃瞎眼,不過我滿大街閑逛而且一直用鼻子亂嗅的樣子已經不會引人注目了。


    神奇的是,我跟著這個女人若有若無的氣息,一直追到了布魯克林,那是扭腰的窮人區,治安比較亂,隨處都有凶神惡煞的各色人種。


    我在一棟破舊的老房子前停下腳步。


    裂痕用封箱帶貼著的玻璃窗,足見這戶人家的拮據。


    敲門的時候,木板清脆的聲音也能聽出單薄的顫音——門板裏麵大概也貼著封箱帶,有很不易覺察的雜音。


    十萬美元,就換來這樣的拮據生活條件?


    門裏傳來洗衣機運轉的聲音,和液體在鍋子裏噗吐噗吐的沸騰的聲音,女人警覺地隔著門板在外麵問道,“ho''sthere?”


    我用英文回答了她,“如果你不開門,我就踹爛這扇門。到時候你直接拿封箱帶做門就行了。”


    欺負女人不會讓我覺得愉快,但是這個女人,另當別論。


    她開了門,眉眼卸了妝之後仍然清秀,但並沒有那麽驚豔了。又或者是她太憔悴了,整個人籠罩在一種精神不濟的狀態裏,又帶著淡淡的怒意,“請進。”


    我進了門,隨意打量了兩眼,這間房子異常簡陋,用家徒四壁來形容也不為過。


    廚房裏有幾套缺口的杯盤碗碟,她在用一口很破舊的鋁鍋在煮羅宋湯,碗架邊有一個盤子,放著半根切成片的法棍,另外半根被牛皮紙包著放在桌上。


    顯然這就是她的晚飯了。


    “這裏是你家?又或者你換了一個人欺騙?”我忍不住開口嘲諷。


    女人皺了皺眉,“你和那位先生的語氣包括講話內容都挺像的,區別是他踢碎了門,你隻是威脅。”


    我順著她的話望過去,沙發上坐著一個人,穿著寬鬆的體恤,手上戴著一些丁零當啷的銀製鏈條,一副hippop裝扮,與纖細的身軀有些格外的微妙差異。


    妖妖靈坐在沙發上,向我打了個招呼,“hey,門是我踢的。”


    他露齒一笑,看上去倒和外麵那些小痞子們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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