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舵主,亮兵器吧,對賀舵主我也是有些了解的,知道賀舵主也擅長刀法,正好,我北刀堂也是以刀法起家,正好向賀舵主請教一下!”為了增加自身的心裏優勢,深諳算計之道的上官飛鷹選擇了更為積極主動的策略,對孟白進行壓迫。


    上官飛鷹這種手段,不能說沒用,隻不過,策略這種東西,是因人而異的,以前,上官飛鷹這些手段,屢試不爽,效果卓然。然而,在孟白麵前,卻是小巫見大巫,渾然沒有半點兒作用。原因很簡單,孟白從一開始,就將上官飛鷹的根底給看透了,而上官飛鷹還對孟白兩眼一抹黑,什麽都不托底兒呢,就這種差距,如果也能夠威脅到人,壓迫到人,那就真個成了笑話了。


    孟白麵對上官飛鷹的主動,卻是麵帶微笑,沉穩無比,猶如泰山一般,他沒有可以的去裝,而是直接了當的回道,“好啊,早聞北刀堂是柳州第一用刀名門,收羅了世間諸多的刀法秘典,正要見識見識!”


    “那好,我們就不廢話了,直接出手吧!”上官飛鷹見此,也不再囉嗦,直接將手虛虛一拿,那懸於腰間的厚背大刀滄啷一聲直接破鞘而出,落在了他的手中。


    這一柄厚背刀,通體幽黑,宛如用墨染過一般,陽光燈光灑落而上,統統化為烏有,仿佛都被那刀身的黑暗給吞噬了一般,非常的詭異,非常的吸人眼球。


    這刀名羅睺,取法傳說之中羅睺以自身手掌遮蔽日月星辰之光,讓世間沉淪,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正因為此,這一柄刀也被很多人稱為沉淪之刀。它是以天然而生的獨特墨鐵鑄就,雜役諸多秘藥,讓其成就現在的靈兵根基。而在柳州,公認的最有可能突破至神兵層次的兵器,就是這羅睺刀。


    上官飛鷹直接提出要比試刀法,也未嚐沒有要借助自身獨門武器的優勢的緣故。


    羅睺刀的名頭,孟白自然聽說過,他知道,這是一柄絕不遜色他七殺魔刀的一柄靈兵,這個時候兒,孟白自然不會托大,隻用尋常的兵器,他也直接將七殺魔刀給亮了出來。如果,七殺魔刀還是原來的情況,那上官飛鷹絕對能夠第一眼就認出來。然而,在七殺魔刀借助於神兵裂空劍的對抗犀利,重新升華之後,卻是與之前的霸道囂張氣象大不相同,變得無比的內斂起來,甚至,頗有了幾分神物自晦的感覺。如果不是真正的知情人,或者說,對於七殺魔刀見過很多次,對他的一切都太過於了解,那根本就看不出來,萌百使用的是在外麵威名赫赫的七殺魔刀。


    上官飛鷹雖然也算是見多識廣,但終究也隻是在柳州附近活動,不是那種實力眼線遍布全國的那種人,所以,他並沒有認出來七殺魔刀,所以,這一刻,他心中的卻是十分的輕鬆,甚至有了那麽一絲驕傲感,他覺得,這一次的雙方比試,應該是沒有問題了,鐵定是他大獲全勝。有了這個感觸,上官飛鷹最後的一絲緊張感也消失不見了,心中充滿了自信。


    “金剛降魔!”


    上官飛鷹吐氣開聲,直接喝出了自己的招式,音如春雷,增加氣勢。他這第一次出手,選擇的是大開大合,以強力著稱的金剛天王刀。


    金剛天王刀更加講究力量的強化和勁道的使用,招式本身倒是並沒有多特別,甚至看起來有些平平無奇,一般來說,他更加的適合正麵強攻和硬碰硬的較量,沒有什麽花哨之處可以權變。這種刀法,如果是以上淩下,以強欺弱,那真個叫一個摧古拉朽,叫一個勢如破竹,任誰使用,都是一個酣暢淋漓的感覺。但是,如果碰到對手是一個硬茬子,實打實的進行碰撞,那個就是狹路相逢勇者勝,看誰更加的強力一些了,這個上麵,就沒有多少技巧可以彌補了。如果自身力不如人,那選擇金剛天王刀,就絕對是一個錯誤,純粹是自我找虐去的。


    不過,在這一開場,用這種刀法來進行試探,倒是也不能算錯,畢竟,這樣試探出來的結果是最直觀,最真實的。隻要不是一下子被對手給反懟回來,直接給打趴下了,那後續的變化卻是有著諸多的方式可以選擇。


    上官飛鷹這一刀,帶著隱隱的霹靂雷鳴,霸道驚人,那一瞬間,仿佛一片烏雲席卷而過,瞬間遮蔽日月,舉目所見,盡是烏壓壓的。換做是旁人,看到這種異像,隻怕還未真正的接戰,便先行心怯三分,自身十成的實力,隻怕也發揮不出來七成。但是,孟白雖然眼神之中也閃過一抹壓抑,放出異彩,但是,孟白可不是因為心怯,恰恰相反,他是因為心中喜悅,覺得實在是對手難得。


    因為,孟白從這一刀之中,不但看到了刀勢本身的力量,還看出了刀意鋒芒之中,直指精神,斬滅對手精神意誌的獨特秘力。雖然,這種秘力還隻是一個雛形,並沒有真個那種湮滅精神的霸道之能,但是已經是非常的難能可貴了。如果,他真個碰到了一個能夠在大元界精神幹涉現實,內外隨意的異變流轉之人,那他絕對是有多遠就跑多遠,因為,他根本就沒有這個對抗的能力,出手勉力為之,很有可能便有不測之禍。


    冒險這種事兒,孟白幹的也不少,但是,究其根本,這還是在一定的範圍之內的,沒有超出孟白自我設立的條條框框之外。別人的生命,都隻有一次,而他,已經算是第二次了,和其他人相比,已經是無與倫比的幸運了,他絕對不敢奢望自己在死後還能夠有第三次重活的機會。在這種情況下,他心中自然就要加上一分謹慎。


    隻不過,眼前上官飛鷹這一刀,還不足以讓其震動到那種退而忘卻的程度,所以,孟白直接便也揮刀迎上,甚至連拔刀術都沒有動用,沒有進行任何的積累,孟白就是鼓蕩了自身肉身的氣血,同時,渾厚沉重的黑水真罡顯化,加持刀身,讓其變得愈發的沉重有力。


    “當——”


    一聲激越無比,撕裂長空一般的音爆響起,宛如炸雷一般,震動的整間大殿的牆壁都呼啦啦響動。那一瞬間給人的震動,就好像是地震一般。不僅僅是大殿之中是這樣,就是大殿之外,一直在外麵等候著的人,也都感受頗深。當是時,一個個的,都麵色略變。隻不過,這臉色變的原因卻是有所不同,一種人的心思是為自己的首領擔心,擔心他會失敗,他會輸;而另外一種人,他的心思卻是在擔心自己的首領會在接下來對自己進行清算,而那個時候兒,他不會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之所以有這種分野,原因非常的簡單,前者是跟自家的首領是一條心的,屬於真正的嫡係,而後者,自然而然就不是一條心的,或者是陽奉陰違,麵和心不和的。


    外麵的人,心思各異,但此時此刻,內裏戰鬥的孟白和上官飛鷹,卻是在這第一記刀法的碰撞之中,心思都變得純粹了起來。


    羅睺刀與七殺魔刀一碰即分,孟白穩穩立於當地,而上官飛鷹的身形卻是不由自主的朝後退去。


    孟白雖然對於借助這麽一個難得的對手磨礪自家很感興趣,但是,他終究也是一個現實的人,他很清楚,自家讓上官飛鷹留下來與他單打獨鬥,處於在這麽一個相對封閉的空間之中,到底是為了什麽?


    他就是要以最快的速度,擊敗上官飛鷹,不給他以任何的喘息、求援的機會,如此,他才能夠成功的將魂種寄托到上官飛鷹的神魂之中,從而對他實行絕對的掌控,以此兵不血刃的掌握除霸盟這麽一支在柳州已經與柳州分舵和霸劍門鼎足而三的力量。這一支力量,對於孟白來說,是一支絕好的炮灰團隊,因為不是自家的嫡係勢力,所以他用不著任何的心疼,可以完全不計損耗的去消耗。


    孟白非常的明白一句話,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尤其是劉輝這種大宗師一級的存在,哪怕是再病入膏肓,到得絕境,也總是保留著一定的反擊手段的,對待這種勢力,要麽就直接實施斬首行動,要麽就得有足夠的耐心。不要覺得勝利已經近在眼前了,就放鬆警惕,那樣的話,很有可能,最後的結果是兩敗俱傷,那樣的話,就算是最終獲勝了,來一個慘勝,那也是得不償失。


    孟白要想勝過另外兩人,卓然其上,毫無懸念的登上怒龍幫幫主的位置,那這一次的行動,必須是相對完美的勝利,他也一直在致力於實現這一點兒。而拿下上官飛鷹,便是他整個行動計劃之中非常重要的一環。


    之前,孟白那麽放任上官飛鷹的北刀堂行動,進行發展,串聯,為的就是今日。事實上,就算是上官飛鷹不來找他,他也是會找上上官飛鷹的。隻是,他沒能想到,上官飛鷹居然這麽的沉不住氣,這剛剛勢力成形便跑過來耀武揚威來了。


    現在,孟白大致已經分清楚形勢了。根據霸劍門的行動情況。孟白雖然沒有得到確切的證實,但是,在他看來,結論已經是八九不離十。那就是,霸劍門開山祖師劉輝真的是命不久矣,沒幾天日子了,但是,隻要他一天不死,那一天就擁有冠絕柳州的絕世戰力,任誰也拿之不下。或許,劉輝的霸道之劍揮不了幾下,但是,每一下,都是需要實打實的人命來填的。


    在孟白看來,時間的優勢基本上還是在他這一邊兒的,所以,他心中還是想要將行動再拖一拖,往後放一放的,最好,能夠拖的霸劍門自家拖不動了,主動出手,那樣才最好。隻是,眼下上官飛鷹已經如此了,那孟白也不得不順勢改動一些計劃。因為,如果他還鎮之以靜,不進行改變的話,那霸劍門那邊兒的主事兒人就是一群傻子,也應該明白自家是被識破了,在這種情況下,自然是要興以雷霆之力,先行將他這個明白人給幹掉,孟白可不想要做這個靶子。


    而在這種情況下,原本對他來說就很重要的上官飛鷹,就變得更加重要了,更加不能出現任何的問題。


    所以,孟白在一刀斬出,直接以力量確立優勢之後,沒有半分時間的耽擱,直接第二刀就劈了出去。


    孟白動用的是激流刀,速度為先,他不準備給上官飛鷹以任何的喘息機會。上官飛鷹在第一擊失利的時候,就知道不好,但是,孟白卻是沒有給他調整的機會,刀法展開,直接如狂風暴雨一般劈了下來,刀勢簡單、直接,為的就是逼迫上官飛鷹招招硬接。


    叮叮當當——,


    聲音如雨打芭蕉一般,響個不停。到底,上官飛鷹也不是省油的燈,刷子還是有幾把的,在這被動的抵擋中,他硬生生以自身內腑受到震動為代價,強提功力,進行爆發,擋下了孟白的快刀連擊,給自家爭取到了一個變招的機會。瞬息之間,上官飛鷹氣息一變,非常的飄渺淡然,充滿了慈悲氣息,就像是一位高僧一般。


    上官飛鷹這一次使用的是慈悲刀法,顧名思義,以慈悲心境為根本,進行禦使,慈悲映心,直指對手心靈破綻的根本,刀勢縹緲無定,十分的玄奧,和金剛天王刀可以說是兩個極端的代表。


    上官飛鷹很清楚,自家哪怕是使用出絕學,如果僅僅是做防守的話,那仍舊不會有多少的效果,所以,他沒有半分的猶豫,直接便出手進攻,以攻對攻,以攻代守。他這一刀,劈向了孟白腰肋,而孟白的一刀,也斬向了他的脖頸。


    兩人這般對攻,如果都行斬中,上官飛鷹無疑會死,但是,孟白自身受傷也不會輕。如果是真正的生死之戰,那毫無疑問,孟白肯定是樂意於以傷換傷的。但是,眼前這個情況卻是不同,他有的是時間,有的是其他的選擇,有的是手段,自然是用不著如此,所以,孟白卻是主動的撤手,擋下這一刀,然後再次出手,進行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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