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玄這種情況,大元界並不是沒有出現過,隻不過,這種天縱英才,以前一直都隻存在於各種故事之中,各種傳聞之中,真真切切活生生的例子,卻是沒幾個人見過。眼下,孟白這麽猛然間的亮相在他眼前,饒是東山族長也算是經多見廣,見過世麵,也禁不住被嚇了一跳。


    在這種情況下,東山族長卻是再不敢打孟白絲毫的注意。因為他明白,這是一條真正的蛟龍,根本不是他所能夠覬覦的,對於他來說,能夠攀上一頭下山的猛虎就已經很可以了。


    孟白卻是不理會東山族長心中的那些彎彎繞,他一心將自己祭煉裂空劍所需要的一切秘法給修煉完全,對一些禁忌和注意事項更是事無巨細,問的一清二楚,免得出現什麽意外,將裂空劍這麽好好一柄神兵給悔了。


    完成之後,孟白卻是不再耽擱時間,直接與東山族長一起,從秘道之中出來,然後離開了東山世家。


    第一時間,孟白從埋葬的大地之下啟封了裂空劍,而後找了一個空曠無人的山洞,開始了對裂空劍的重煉。


    東山嫡血、山河劍種,這兩個必備條件,孟白皆已具備,卻是按照東山族長所說的各種注意事項,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溝通著、祭煉著。果不其然,裂空劍不停的震顫、激蕩,發出一聲聲如龍吟嘶吼,又似鍾鳴磬響一般的劍鳴,同時,一股股如水波一般浮蕩的力量之感從劍身之中傳出,讓孟白清清楚楚的感知到。這下子,孟白卻是對裂空劍有了更準確的認知,也確定了適時的確如東山族長所說,裂空劍之前屬於明珠掩塵,被自我封禁了相當大的一部分力量。


    現在,這些力量卻是在不停的解封。


    裂空劍,走的是純正劍道路子,劍氣縱橫,激蕩不休,偶爾的一鱗半爪泄露出去,轟擊切割在山壁、大地之上,瞬間一片溝溝壑壑,縱橫交錯,零落不朽,非常的不像樣子。而這些劍氣,可不僅僅是在逸散向虛空、大地,其中最直接的對象還是孟白本人,哪怕,這些劍氣並沒有很狂暴,直接處於攻伐的狀態之下,而是如潺潺流水,緩緩浸潤,但也對人是一個重大的考驗。


    當然,這本身是一件好事兒,因為,這劍氣是在幫助孟白進行易筋伐髓。隻不過,正常的易筋伐髓是一個水磨工夫兒,要通過天長日久,不間斷的浸潤洗練,一點一點的轉換根基,讓一個人的本質得到徹底的蛻變。但是,此時此刻,這裂空劍劍氣卻是在強行通過蠻力,直接硬生生的將他體內那些缺陷、雜誌直接給斬掉,切割出去。這樣做的速度的確是快了,但是,也不可避免的在傷害到其他的身體部位。這如果沒有一個足夠強悍的身軀,足夠強悍的恢複力,可能熬不過易筋伐髓的過程,自己本身就先行垮掉了。


    不過還好,孟白的肉身在這個方麵還是足夠有底氣的,雖然劍氣攢刺身軀的洗練方式非常的痛苦,但是還在他的忍受範圍之內。差不多熬過了最初的兩個時辰左右,劍氣慢慢變得溫潤了下來,如涓涓細流,流淌體內,渾然無鋒。


    易筋伐髓仍舊在繼續著,隻不過由原本的狂暴粗疏,變得漸漸細膩,漸漸平順,沒有了那種疼痛的痛苦感。當然,你要說多好受,那也不至於。因為,沒有了疼痛感,卻是多了其他許多古怪的感覺,比如說酸、麻、癢等等,尤其是癢感,更是讓人抓耳撓腮,難以安定,厲害的時候兒,孟白甚至覺得還不如讓他在經曆一次劍氣的狂暴痛苦呢,好歹,這種情況他體會的不是一次兩次,輕車熟路,駕輕就熟,適應起來也更有優勢一些。


    但是,很可惜,世界上沒有那麽多的好事兒是給孟白一個人的,眼下,孟白已經占據了大便宜了,這種情況,哪裏還容得他再重新作出選擇,一切都是神劍自主,完全由不得他。這種過程又持續了近半個小時,劍氣方才回流,重新歸入神劍之中。這個時候兒,裂空劍卻是不再震顫長鳴,平平靜靜,躺在孟白的手中,沒有了凜冽的鋒芒,沒有了任何的光環,樸實無華,就像是一柄普普通通的鐵劍。


    不過,孟白自己卻是非常的有感覺,他知道,這是裂空劍真正解封完成,與自己身劍相合,圓融一體了。他的手握著裂空劍,完全沒有任何金屬的冰冷觸感,也沒有任何異物的感應,就仿佛裂空劍本身就是他自己身體的一部分一般,完全的如臂使指。孟白默默的體會著這種感覺,沒有急著爆發、宣泄自己的激動,因為他覺得這種感覺非常的難得,說不得,便是他未來更進一層樓的契機。所以,他一直在沉浸,一直在體味,不求把這種感覺變成本能,深深的烙印在自己的神魂之中,隨時可以調用,但是,也要記得七七八八,給後續的入門奠定一個良好的基礎。


    時光一點一點兒推移,沒過多久,以孟白的境界、感悟能力,卻是也沒辦法再長時間維係在這種境界之中,隻能被動的退了出來。而在這個時刻,孟白自然是無需再壓抑自己的內心,他沒有半分時間的猶豫,直接催動霧化劍氣,順手一劍淩空劈出,一片白茫茫霧氣流瀉而出,籠在了一塊山石之上。


    “嗤嗤嗤——”


    近乎於無聲無息,這一塊近乎一人合抱的巨大青條石徹底化作了瓦礫碎塊,塵土飛揚。那赫然是在一瞬間,這碩大的青條石便被盡數瓦解。劍氣之威,可見於斯!


    對此,孟白也是非常的滿意,要知道,他可是並沒有了最初之前的興奮、亢奮,所以,他的出手非常的有分寸,並沒有傾盡全力。如此,也就意味著他所能夠展現出來的戰力,當真是隻有一個詞語可以形容,那就是——可怖!


    這個時候兒的孟白,心中對於前往怒龍幫總舵行刺殺之事兒的信心也更加的足了,原先還略略帶著的意思緊張感也徹底的煙消雲散,真正的輕鬆了下來。


    孟白停下了練功,將裂空劍貼身放好,之後,就在這山洞之中休息了起來。一張一弛,自然之理,天地之道,小兒輩都明白的道理,孟白沒有理由不懂,所以,他就在這個山洞之中直接的使用,來緩解之前祭煉之時的疲累。


    這荒郊野外,且不說有沒有什麽特殊的,強橫的凶獸,單隻可能存在地過路之人,如果發現,都有可能給他造成很大的麻煩。按理說,這種情況下,單身上路的武者是必須要小心小心再小心的,但是孟白現在就打破了這個常理,他並沒有裝模作樣,明著睡覺,暗裏卻是在悄然關注著外界的一切風吹草動。孟白現在,是真真正正在睡覺,他自然不是什麽傻大膽,他敢這麽做,是有著原因的。因為現在裂空劍已經是徹徹底底的屬於他了,與其神魂想通。


    這一柄神兵,和無數傳說故事之中的寶劍一樣,也有自鳴示警的能力,而且,這個能力和那些隻是一些不了解內情的文人創作演繹出來的那種能力,還要強的多。尤其是,裂空劍等級本質高達七級,擁有的靈性感應能力,還在孟白之上,所以,諸般危險,便是孟白全力感應都未必能夠發現的,它都能夠提前發現。


    這些情況,並不是孟白從東山族長那裏獲知的,而是他在解封開來了裂空劍的靈性、力量之後,自然而然間得到的一種特殊傳承。


    孟白這一次休息,足足持續了四五個時辰,直到裂空劍自鳴示警,方才蘇醒過來。這個時候兒,孟白神清氣爽,渾身上下都暢快無比,此時的狀態,他都恨不得自己找幾個對手來廝殺一下,來宣泄一下自己過於旺盛的精力。所以,孟白對於裂空劍的示警,頗有幾分興奮。這個時候兒,他也不耽擱時間,直接一個翻身,如同狸貓一般竄出了山洞之外,朝著一個方向竄去。


    當孟白趕到之時,卻是發現,那赫然隻是一支商隊在路過,按照他們現在的行程,大概七八分鍾之後,能夠路過他休息的那個山洞。孟白掃視了一下商隊的情況之後,發現裏麵連一個先天高手都沒有,自然是大大的看不上眼。當下裏,他原本激蕩的心情變得意興闌珊,也不再耽擱,直接原地拔身而起,仿佛一隻大鳥,從天空之上呼嘯而去,往怒龍幫總舵疾奔而去。


    而那支商隊,驟然間遭遇到如此的變故,卻是不可避免的陷入一片忙亂之中,人心惶惶。當他們重新穩定下來,穩住局勢之時,孟白早已經去的遠了。而商隊的主人發現自己沒有遭受什麽損失之時,一邊放鬆下來,一邊卻是對孟白這位不知名姓的高手產生了無限的向往。在之後的日子裏,原本嫌太苦太累,並沒有太過堅持修行的武道,又變得興趣濃厚起來,而且真正身體力行,堅持了下來,最終,雖然沒有成為什麽聲名煊赫的絕頂高手,但是卻也晉升入了先天,得以享受更加長久健康的人生。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算是孟白無心之中帶來的蝴蝶效應了。


    孟白在趕路的過程之中,又陷入了修煉積累,刷熟練度的修行老路上去,效果斐然,十分的卓著。總共花費了十多天的功夫兒,孟白方才重新來到怒龍幫總舵,事實上,自然是用不到這麽多天的,之所以如此,自然是孟白在功夫兒之上又有精進。尤其是因為輕功的不間斷運用,讓他的風之神意水漲船高,居然隱隱有了超越水之神意,成就力之神意之後,第二個晉升通靈境界的神意。


    在這種情況下,孟白自然是不吝惜狠狠的刷一下熟練度,最終,孟白的結果還是非常的完美,風之神意成功的晉升通靈境界。


    這風之神意的通靈,和力之神意那基本上完全作用於戰鬥之上不同,它的輔助作用非常的出色。別的且不說,單單說之前孟白一直心中切切念念想要恢複的飛行能力,現在確實終於看到了一線曙光。


    當然,在大元界這強力的法則壓製之下,孟白現在想要直接飛行,還是不能夠,但是,憑虛淩風,短程之內的滑翔,變向已經不成問題。別看聽起來這些好像也並不如何起眼,但是,這些已經從本質之上超脫了輕功的範疇,進入了飛翔的領域。這裏麵,有許多變換方式是純粹的輕功所絕對不能夠做到的,而這樣的話,在戰鬥之中,優勢可就大了。突然使出,絕對是超出對手想象之外,而那個時候兒,就是自己克敵製勝,直接抵定勝局的大好機會。


    孟白回歸龍州,屬於秘密回返,自然是不會回到怒龍幫總舵,他偽裝成了一個普通的後天武者,逡巡在外,觀察、探聽著幫中的情況,尤其是幫主崔鐵山的情況。畢竟,要行那刺殺之事兒,還是得要計劃周密,畢竟,他可不是東山掌劍使,擁有著宗師之能,手持裂空劍,哪怕是千軍萬馬之中,也敢悍然衝殺。而且,就是這樣的東山掌劍使,最終也死掉了,孟白自然更不敢掉以輕心。


    孟白並沒有與太子一係的人取得聯係,盡管,這樣的話他的關係網會更大,會得到更多的情報支持。當然,孟白並不是什麽傲性發作,也不是什麽精神潔癖,他這麽做,完全是希望太子一係在這件事兒上能夠真正理直氣壯的置身事外,這樣,對於後續的種種操作,才會有更大的好處。


    孟白這邊兒算計的很好,就在他以為一切可以有條不紊的進行之時,突然之間,一個不速之客到訪,主動地找上了他。


    而這個人,正是元龍幫青州分舵的少舵主,也是孟白在昆侖學院的同學——嶽震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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