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見石長老!”


    葉大元,展龍飛,班大彪三人為首,帶領著一幹飲宴正歡的心腹,齊齊下拜。有些人可能之前太過於放浪形骸了一點兒,以至於衣衫不整,他們的腦袋,就像是那剛孵出殼的小鳥兒,害怕外界的關注,直欲重新的鑽進去。


    石廣元袍袖一甩,一股清風拂過,帶著一股暗勁,掃過每一個人。“都起來吧,我今日就是路過看看,葉大元,你這漕船護衛管理,還需要加強啊,今日也就是我,若是換做別的高手,恐怕你就要損失慘重了。到時候兒,幫規之下,你的腦袋恐怕也額保不住。”


    “是,是,石長老放心,我一定嚴加整治!”葉大元見得矛頭沒對準自己,卻是心中舒了一口氣,不過目光掃向那些護衛之時,卻是帶上了一抹凶光。


    “展龍飛!”石廣元接著開口。


    “在!”白波香主展龍飛趕忙答應。


    “你做的不錯,麾下的主事賀飛做事縝密,有條有理,我很欣賞,準備將他帶走,做個香主,你可要割愛啊!”石廣元笑著道。


    此言一出,展龍飛哪裏還不清楚,孟白的助力來了。這個時候兒,他才恍然,為什麽孟白那麽鎮定,一點兒都不為葉大元的威脅著急。原來,一切都正好撞上了。所以,這一刻他回答的異常高昂,甚至,隱隱約約還帶著一點兒興奮。因為,孟白高飛了,也就代表著,他的好日子快要到來了。


    至於葉大元,這個時候兒卻是心頭大震,最終,也隻能當做沒事兒人一樣,渾然不再理會自己之前一定要帶孟白上漕船的事實。


    “賀兄弟能得石長老抬愛,乃是天大的機緣,我又豈能擋了賀兄弟的前程?石長老盡管帶走就是!”


    “嗯,氣度不錯,是個好料子!”石廣元笑著點了點頭,讚了一句,而後道,“如此,我就不在這兒多耽擱了,去別的地方看看。賀飛,你有什麽需要準備的嗎?”


    “準備的倒是不需要,不過,長老來此巡查,我卻是有一件事兒,不得不說!”孟白這個時候兒突然半跪於地,陳請道。


    “哦?有什麽事兒?”石廣元及時回道,麵色也略有好奇。


    聽得這個,葉大元和班大彪心中都是一跳。


    孟白卻是渾然不理會外在一切,直接道,“是副香主班大彪侵吞幫中資產一事兒。他負責掌管白波渡口賭場等多數賺錢產業,暗地裏侵吞錢財無數,每月所得,半數以上都u落入了他私人腰包,剩下的才入帳幫裏。香主已經找到一些證據,本想要看在同幫兄弟情分上,讓他補回,饒他一命,但他卻是仗著自己漕堂出身,是大長老門下弟子,反過來威脅香主。香主勢單力薄,隻能隱忍,等待找到更多證據,再行拿下他。


    我覺得,巡查使若是出手,必定能夠瞬間見功,去除白波香這個毒瘤!”


    “你胡說八道,血口噴人!”班大彪聽到這個,當時麵色漲紅,豁然站起,怒喝而道。而他的一旁,葉大元卻是鬆了一口氣。隻要自己沒事兒,其他的一切,都是可以接受的。畢竟嘛,巡查使來這兒一趟,不顯點兒威風怎麽行?


    為了免得石廣元調查深入,把他們都給牽扯出來,葉大元趕忙間道,“石長老,我就是漕堂長老,我實在是沒有想到,漕堂門下居然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這點兒小事兒,不用您出手,我一定把他調查的清清楚楚,辦的漂漂亮亮,呈送到您麵前!若是您有任何不滿,我甘願承受幫規懲處!”


    這一刻的葉大元,大義凜然,就像是一個真正的青天老爺一般。班大彪想要再發作,卻是被葉大元一個眼神給壓了回去。


    這個時候兒,孟白卻是沒有再行多言。石廣元能夠混到這份兒上,早就是人精了。他知道,必定是這班大彪與他不對付,矛盾甚深,至於更深層次的矛盾,孟白並沒有準備去牽扯。當下裏,他直接擺手道,“既然如此,我就信你一會,這件事兒,就著手你與展香主一起進行了。事情做完之後,可由舵裏轉呈於我,我要看下結果!”


    “是!”葉大元聽得這個說法,一顆心總算是放在了肚子裏。因為隻要石廣元沒有擴大化的想法,那事情就能夠壓下來,圈在下麵,不影響他這些人。至於說展龍飛也會參與進來,他一個小小的香主,填住嘴巴還是很輕鬆的。畢竟,就展龍飛這點兒本事兒,想要在青州混,如果不想橫死,那就得遵照一定的規矩。畢竟,這克扣偷拿之事兒,可是一個大毒瘤,別說是他們漕堂了,就是其他堂口,哪一個能夠避免?就別說是各個堂口,分舵了,總舵亦然,不會有任何差別。


    原因很簡單,大家都是武者,都想要上進。窮文富武,練武費錢,若是不找點兒外快,又幾個能夠修煉到今天?


    不過,葉大元是放心了,這班大彪卻是絕望了。他為人雖然粗豪,但是,心思可不傻。他知道,石廣元最後要檢查這句話一出,就鎖死了他想要脫罪的任何路子。他不死,這件事兒就不可能完,不可能消停,所以,他注定是要被上麵這些大佬給放棄了。所以,這一刻他那昂藏的身子卻是也支撐不住他了,直接攤倒在了地上。不過,這個時候兒,卻是沒有人理會他,都是急忙簇擁而來,圍繞著石廣元和孟白,送他們上船離開。


    ……


    船上,石廣元與孟白對坐品茗,徜徉怒龍江上。


    “怎麽樣?心中的那一口氣兒出了嗎?”石廣元笑著道。


    “出了,總算是脫離了底層,整個人都輕鬆了下來。不過,接下來我能否一直輕鬆,還要石長老多多提攜!”孟白說話之間,卻是將五六張銀票給取了出來,畢恭畢敬的放在石廣元麵前。


    “你這是幹什麽?”石廣元沒有拒絕,也沒有直接手下,而是問道。


    “這些都是他們剛才塞過來的,有的我都沒有察覺。”杜玄即時間回道,“不過,我很清楚,這都是他們因為長老而塞的,隻不過不敢直接送罷了。我隻能算是一個送信之人,不能算是我給的!”


    “我還以為你是一個正氣凜然的人,沒想到,這花花道道兒也懂的這麽多?”石廣元再度開口,望向孟白的目光,卻是驟然變冷了許多。


    “這世道,如果懂的少,那還能活下來嗎?隻要無愧本心,做的是正確的,有利於天下百姓的事兒,那些許違規手段,並不重要。甚至,我覺得越是好人,才越是要熟諳這些手段,善用這些手段,隻有這樣,才能夠打敗他們,不至於讓天下淪落到惡人手裏!”孟白卻是一點兒都不在意,侃侃而談道,“古語有雲,君子可欺之以方!惡人就是利用到了這一點兒,可是,如果我們將這一點兒改了,豈不是天下無敵了嗎?”


    “你這話說的不錯,深諳權變治世之道,隻是,你想過沒有,如果你沒有了這一點兒,會不會真的就變成惡人了呢?”石廣元的目光溫和了許多,麵上也重新浮現了笑意。


    “的確是有可能,隻是,我覺得,好人推變成的壞人,總是要比純粹的壞人要好一些吧,起碼,他們還要掩飾,還要隱藏,總是有顧忌的!”孟白再道。


    “嗯,現在這世道,也隻能如此了!”石廣元慨歎了一聲,不知不覺間,他身前的銀票便已經徹底小時不見,也不曉得藏在了哪兒。


    孟白這不是故作不知,而是真的沒有看見,他的眼力不能說不好,但是在這個世界,卻收到了很大的限製,尤其是精神感應,更是如此。從這裏,他也能夠明白,這石廣元是真正的一位高手,放在地球主界,應該是足以與自己一較高下的。至於誰勝誰負,那就要打了才知道了,現在,光憑眼光,孟白卻是看不出來。


    因為,這大元界的先天高手與地球主界的先天高手,有著很大大差別。非得等到孟白親自證道先天,然後跟為數眾多的先天高手打過幾場之後,收集到足夠的數據,才能夠做出較為準確度解析、判斷。


    孟白剛才送的銀票,大概是兩三千兩,對於石廣元這種層級,不算是多高,但也說不上少。畢竟,孟白現在的級別太低,對他而言,是綽綽有餘了。孟白很清楚,雖然石廣元過來幫她,但是,石廣元終歸不是地球主界降臨之恩,是大元界原生土著,光靠上麵的麵子,是不可能一直照應他的。唯有自己建立起自己的聯係,才是真正的長治久安之道。


    當然,要在怒龍幫總舵立足,要大發展,光憑石廣元一個肯定是不夠的,還需要更多的助力,對此,孟白也還有準備,他從鐵壽司孔孟那裏換來的十萬兩銀票,還一分不少的在他身上帶著呢。這是他自己的私房錢,卻是沒有急著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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