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武功這一茬交點,楊慶與王嬋之間交流起來明顯舒暢好多了,不似從前針尖對麥芒。【ㄨ】一位誠心發問,另一位有意顯擺。


    小美女的緊張關係緩和後還沒多久,發生了另一件事沒差點讓楊慶火冒三丈,龍虎功的體式修習隻能給自己的潛能點增加1%,跟以前第一次的25%增長相比簡直是雲壤之別。


    不過考慮到很快就要到達寶華府王城,那麽第二層的龍虎功唾手可得,希望別出什麽幺蛾子。


    過了伏牛山山地界之後地勢開始平緩,崇山峻嶺轉為平坦大道,楊慶和王嬋則能加快趕路的速度,而且少了險峰密林中那些危險的因素,走起路那叫一個順坦。


    可惜好景不長,天氣就像女人的心思般變幻難測,原本萬裏無雲、陽光普照的晴朗天氣,僅僅幾天過後就是烏雲密布、雷聲大作,接著就是劈裏啪啦的傾盆大雨。


    他和王嬋找了非常大的鬆樹下麵躲雨,雖然這顆鬆樹有百年曆史,樹幹粗壯、葉枝繁盛,可是奈何不了這密布間發的雨水,順著鬆葉“啪啪”滴答下來。楊慶整個人都濕了,王嬋也是一樣。


    下雨、陰天、下雨、陰天……糟糕的惡劣環境持續了無數的循環,整個深林裏的的柴火全部濕透了,意味著他們隻能過茹毛飲血的生活。


    楊慶倒是無所謂,可是他身邊多了一個拖油瓶這就難過了。


    這還不是最糟糕的,王嬋生病了。持續的下雨天,讓她的衣服從來沒有幹過,在經過冷風一吹,一般人還真扛不住,持續的高燒不退讓楊慶也沒有辦法。


    雖然王嬋知道退燒的方子,楊慶也知道藥草的習性,但是退燒是需要內服熬好的藥湯才行,不是楊慶蛇毒外敷就可以了。


    問題是熬製藥材需要搗藥罐、火爐,這些還不是問題,最重要的是生不了火。


    持續幾天的高燒讓王嬋幾乎動不了,原本紅潤的臉頰雪現在也蒼白病態,沒有很好熱食補充讓她珠圓玉潤的身材也是弱柳扶風般瘦弱。


    楊慶隻能背著她了,雖然她一再說不,可惜就在今天上午高燒已經讓她失去了知覺了。


    楊慶隻能這樣做了,他的速度近乎於奔跑,他多麽渴望能夠看見冒著煙火的人家,可惜事與願違。


    “你一定要堅持住啊”,楊慶背著她沿著府道奔跑,還需要不斷去給她提醒,他多麽怕她從此睡過去。


    楊慶已經連續跋涉了五六個小時,他的草履鞋也忠於不堪重負了,整個腳趾頭全部“哢嚓”露出來,每次草履鞋落地,自己的大腳板還能往前麵滑動一下。


    “屋漏偏逢連夜雨“,楊慶發現自從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上就沒發生過一件好事情。腳底板和碎石路持續的摩擦,他每走一步都在府道上留下斑駁的血跡。鑽心的疼痛持續不斷,他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堅持走下去,但是他知道也許下一步就能看見燈火人家,但是每次都是失望的。


    當最好一絲太陽落山,平常這個時候他們都是打灶休息。楊慶決定今天晚上繼續趕路,但是腳底傳來陣陣劇烈疼痛仿佛在向自己抗議,楊慶沒有理會。


    楊慶回頭看了一下王嬋,現在的她比平常時候更加脆弱,也更加惹人憐愛,幾縷發絲錯亂黏在她惹人憐愛的臉上,持續高燒讓她的體溫超過了正常的範圍,她頭上的虛汗一直沒有消停過。


    他心裏一痛,狠下心扭過頭不再看她。她現在清醒的時間越來越短,他害怕剛才的那一瞥是最後一次見到她,也許等他找到人家時她恐怕再也醒不過來了。


    當然還有可能是自己永遠找不到人家,他現在口幹舌燥、饑餓交加,兩眼冒出金花,不知道什麽時候兩腳已經沒有知覺了。


    “停下來,讓我……安靜地坐……會兒“,背後的王嬋傳來弱的不能在弱的輕聲呢語,持續的顛簸震蕩讓她察覺到自己被別人背起。


    她說了差點讓楊慶心髒停止跳動的事實,“別再……前進了,也許這是我……最後一次坐……”。


    她的話還沒說結束,楊慶就把她從後背解下來。他抱著小美女找到一顆很是高挺的楊樹,讓小美女靠在樹幹上,她雖然臉色慘白、毫無生機,但是她的眼神每次看向楊慶時,都能給楊慶的心裏帶來陣陣漣漪,如秋月般美麗動人、不減光彩。


    楊慶用半截破碎的葫蘆在河邊舀起清水,剛好湖邊有很多顆果樹結著青色蘋果大小的野果子。楊慶前幾天還吃過這種異界版的蘋果,雖然酸澀但是無毒,所以很是安心地摘下五六個。


    待楊慶回到那顆楊樹底下時,她正在拿著她那雙明亮的眼睛看著天空,天空啥也沒有,陰雲密布遮住本來屬於星空的美麗。


    楊慶跪在地上把葫蘆盛著的清水遞給她嘴邊,她微微張開,雖然整個葫蘆的水都被灌下去,但是大部分都從她的唇角偷偷溜走,隻要少部分喝了下去,看見她喉嚨微微蠕動楊慶籲了一口氣。【ㄨ】


    楊慶又遞過一個洗幹淨的果子給她嘴邊,她隻是輕輕地搖著頭,他自己三下五除二把果實全部吃下去了。


    楊慶僅僅抱住她,她的身體在瑟瑟發抖,沒有篝火溫度,楊慶用自己壯碩的懷抱給她溫暖,這她沒反對。


    她的眼睛越來越垂下去,身體的溫度漸漸降低,楊慶啥也做不了,隻能擁抱著她。忽然她的腦海中想起了當日伏牛山黑麵說過的的一段話,‘比起愛人自在自己手裏,這點痛算什麽。我沒日每夜幾乎都能都能看見玥兒臨死前的音容相貌’。


    他不知道王嬋如果在她懷裏死去時他是否會一直記得她的音容笑貌,他現在隻想讓她不死,可是他啥也做不了的,“啊”他憤怒地向著空曠的府道咆哮著,一遍又一遍。


    “嚶”,懷中的玉人發出一道聲音,楊慶知道她肯定是有話說,隻是現在已經沒有力氣說完整而已。


    楊慶手慌腳亂擦掉眼中裏的淚水,他不知道自己竟然流出了眼淚,“王嬋,你想說什麽,我在聽著。”


    “歌……河……月色……小魚”她斷斷續續地,說完這些話仿佛用了好打的力氣。


    楊慶不知所以,他腦袋一片混亂,什麽歌、什麽河、什麽月色、


    什麽小魚,“你在說一遍好嗎?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小美女緩緩從楊慶懷中抬起頭,微笑了一笑,她的臉色開始紅潤起來,“就是……輕薄我那晚……你在河邊……洗澡唱的歌”,她說完這些話害羞似的微微扭開眼睛。


    楊慶看她現在的樣子,不用想也知道是回光返照,這是臨死前最後的榮光。楊慶清了清嗓子,他決定把這首歌最動聽的音色給唱出來。


    “剪一段時光緩緩流淌


    流進了月色中微微蕩漾


    彈一首小荷淡淡的香


    美麗的琴音就落在我身旁


    螢火蟲點亮夜的星光


    誰為我添一件夢的衣裳


    推開那扇心窗遠遠地望


    誰采下那一朵昨日的憂傷


    我像隻魚兒在你的荷塘


    隻為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


    遊過了四季荷花依然香


    等你宛在水中央


    ……“


    清揚宛轉的聲音在府道上飄蕩,給這寂靜的夜空帶來了一絲生機和光彩。


    楊慶也根本沒法把這一曲《荷塘月色》給完整的唱完,因為到了後半闕時他的聲音完全變了哽咽,懷中的玉人情況越來越糟。


    王嬋伸出自己手掌輕輕撫摸著楊慶的臉上的輪廓,她的眼睛慢慢在闔上,但是臉色卻掛著動人的微笑,嘴裏也跟這輕哼“我像隻魚兒……在你的……荷……塘”,不過聲音越來越小,如問蚊吟般。


    楊慶緊緊抱住她,不斷的用力,他隻能嗚咽起來,“別走,求你……“,真是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處,他決定以後再也不唱歌了,特別是這首《荷塘月色》。


    就在他身心具悲,不知道給何去何從的時候,一道聲音從府道東邊傳來,“姐姐,剛才好像有人在唱歌,咱們出來怎麽就消失了。”


    楊慶突然靈魂都在顫抖著,他立馬放下懷中的玉人,奔向府道東邊,一邊跑著口中還大聲地呼喊,“在這裏,這裏有人。”


    估計對方也是聽到了楊慶的聲音,也向楊慶走來,對方從黑暗中出現在楊慶的視野中。


    兩個身著黑色披風的、手執明晃晃的鋥金長刀,很像地球上的苗刀。這兩個人身材壯碩,頭頂的太陽穴高高隆起,一眼就能看出這個兩個人是練家子出身。


    雖然沒有黑麵、毛老怪那般危險的氣勢,但也是在人群中不能忽略的存在,這兩人長相都是麵闊大耳,十分相似。不過一人左邊頭發全部剃光,右邊卻梳著很長的發髻,另一人完全相仿。要不是這發髻的不同,估計外人真的很難分清這兩人誰是誰。


    站在這兩位發髻怪人中間,有兩位年齡稍顯稚嫩的富家公子。其中一人做書生打扮,穿的是白色的呢絨長衣,右手拿著山河扇,長得一副瓜子臉五官精致、明眸善睞,雖然做男人打扮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個軟妹子。


    另一位年齡稍小,身穿黑色鑲金短襖,外罩一件貂皮風衣,劍目星眉,五官端正,是個富家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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