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漢江最尾端滾滾的漢江之水交接東海之處,有一個美麗的鄉村桃花村,概因每年的二月春分時節沿著漢江而生長的桃樹便會開花。


    美麗粉紅色的海洋給這個鄉村帶來了甜美的氣息、如夢如幻,吸引了很多癡情男女會在這裏對彼此許下亙古不變的誓言。


    在靠近江水最近的桃花浦,坐著一位中年垂釣者,發須茂盛、絡腮胡子遮住自己的麵貌使人無法看清他的麵容,不過他身高八尺自有一種壓迫的感覺。


    他不是此處人士,十年前年前就已經在這裏了,搭了一個簡單的茅舍遮風擋雨,依靠釣魚而生,也不願過多地跟桃花村本地村民接觸。


    很多老村民在聊天的時候偶爾提前他,也說他是漢江淹死的,因為怨氣不散所以才出現的,他是水鬼,所以愈發沒有哪個村民願意接觸他了,除了他的魚。


    雖說許多鄉民不敢靠近桃花浦,但這裏是村民家孩童的玩樂場所,因為水鬼叔叔會教他們打功夫。


    桃花村群山環繞,可以勞作的耕地有限,養不了很多人,每個家庭隻有長子才能獲得父輩的所有家產耕地之類的,所以大部分的人都會出去謀生,一去不複返。


    與桃花村比鄰的是張家集,是個有幾千號人口的大村子,就隔著幾座山的距離,很多桃花村的村民會賣自己種的蕎麥和玉米去和張家集交換他們的土產品。


    兩個村子的頑童就不是這麽友善了,他們一般都會在桃花浦集合然後列開陣勢,當然打架的話大部分都是桃花村的頑童輸了,因為他們的人數隻有張家集的一半。


    有一天桃花村的頑童們發現他們中的一員外號叫著‘小乞丐’的同伴在打群架的時候特變厲害,張家集三五個頑童都近不了身,要知道小乞丐從小沒爹沒媽,吃了上頓沒下頓,長得很是瘦骨嶙峋,風一吹就倒。


    小乞丐告訴了他們原因,然後他們就在水鬼那裏學習一些簡單的無數把式。當然這是有報酬的,桃花村的村民很快很快發現自己家的臘肉、薯頭隔三差五被人偷去了。幾個月之後,桃花村和張家集的頑童的“大戰”,桃花村再也沒有輸過。


    ……


    “小黑,前幾天小乞丐在山神廟裏被張家集的幾個老大帶人偷襲,聽說腦袋被人用石頭敲暈過去了”,說話的是桃花村村長的兒子,雖然年齡隻有十一二歲但是身體很壯實,打架很有力氣,很多小頑童都怕他,送給了一個很土的外號“大壯”。


    他父親是桃花村的村長,他也是桃花村所有頑童的“頭領”,他有時候為此感到自豪。


    叫小黑的是個身高比他略矮的,但是外表就跟黑炭一樣,不知道從幾歲開始小黑整個外號就一直伴隨他。他與大壯“頭領”的玩得最好,平常大壯有一些事情都會跟他說。


    “他沒地方住,隻能住進山神廟,那地方雖然挺嚇人的”,小黑咂了咂嘴,“我還鬱悶張家集最近幾個月沒有消息了,原來他知道了罪魁禍首了,嘿,他們不敢去找水鬼叔叔,平常我們幾乎又不落單,隻有他最好下手”。


    大壯雙手抱胸,罵罵咧咧道,“我們去看他如何了,不管怎麽樣我們得把場子找回來,一定要報複,不能讓他們小覷了我們桃花村,你去通知其他的人”。


    小黑踢了腳下的石頭,動作遲疑,“問題不在於報仇的事情,而是現在小乞兒整天就坐在山神廟的門檻上,喃喃自語也不知道說什麽”,小黑起生氣起來,“跟他說話,他就是抬頭看俺們不開口,著實可氣。”


    “嗬嗬,被打傻了吧!反正傻了也沒關係,沒人掛念”,大壯一如既往的冷血,小黑已經習慣了。


    ……


    山神廟坐落在山坳的的最深處,深山老林平時少有人跡,在桃花村村落形成之際山神廟已經矗立在那裏了,所以山神廟在桃花村的村民心中很有威嚴的。


    因為年代久遠山神廟外刷的紅漆早已零落,露出裏麵斑白的築石,鬆木大門破破爛爛,每次刮起大風都會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響,配合夜晚烏鴉的鳴叫,有種恐怖的氛圍。


    此時白天豔陽高照,那個名叫小乞兒的就坐在山神廟的門檻上,凝神注視著前方鬱鬱的深林。


    小乞兒本命楊慶,出生的頭幾年也算數家境殷實,父親是個秀才替村民寫讀家書謀生,母親則在田裏勞作,家裏雖說不能大富大貴也算數溫飽無虞了。


    可是在他六歲那年,父親突然決定去城裏參加科舉考試,便沒有消息了。母親也在父親離去之後鬱鬱寡歡生了一場大病,隻能變賣家產和天地,之後還是不治去世了。


    所幸桃花村民風純補、關愛友善,今天這個家裏接濟一口,明天那個家裏給他自己兒子不用的衣裳,他自己也住進山神廟裏,算是溫飽不誤。


    除了一年中桃花村向山神祈福祭祀,山神廟鮮有來客,這裏正好是他的另一個“家”,有的吃還有住,每年的祈福祭祀之日,村民獻給山神的貢品琳琅滿目,他也能享個口服。有時候吃不掉他就會他去給水鬼叔叔吃,水鬼叔叔就會教他一些打架的招式,小乞丐覺的很幸福了。


    ……


    “這劇本完全不對啊,穿越發生在我身上”,此時坐在山神廟門檻上,楊慶口氣充滿鬱悶和憤懣“難過的是這句身體名字也叫楊慶”。


    楊慶是個大學生,因為他的宿舍跟教學樓之間有一個街道,街道雖說有紅綠燈但是他們學校的富二代很多,平常開著超跑肆無忌憚,在楊慶之前已經發生過好幾次的事故了,沒先到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還記得鋼鐵瞬間撞上自己的感覺,整個世界突然變得很安靜,也永遠忘記不了開車那個長發女生的眼神,驚恐和懊悔,多麽漂亮的眼睛,楊慶想恨也恨不起來“媽的,紅顏禍水“這是楊慶腦海種最後的一句話,隨後就眼前一黑。


    等楊慶醒來已經物是人非了,此楊慶非彼楊慶,這個小乞兒也是黴運到家了,走路被人家摸黑打,腦袋被敲暈了,卻把靈魂給敲走了。


    “希望你的靈魂能夠住進我原來的身體,那是個民豐物富的時代“,楊慶隻能在心裏默默祈禱。


    自己雖說在這個村子裏出生,但是親人幾乎已經不再世了,是自己的家鄉也不算是自己的家鄉,我得去大城市裏去學門手藝先,混飽肚子為先。


    楊慶雖然身體隻有十四歲左右但是思想畢竟很成熟的。“得先去跟水鬼叔叔告別”,楊慶在自己腦海印象父母早去失去了麵孔,唯一剩下的就是水鬼叔叔的音影。


    “媽的,還得弄點錢,實在不行就一路乞討,現在自己混的跟乞丐沒啥兩樣。“


    桃花浦此時正是桃花燦爛開放,粉紅色的花瓣妖豔綻放,一朵朵桃花宛若美人的臉頰,誘惑而又神秘。


    水鬼叔叔在的茅草屋在桃花浦最高處,也就是一個小山丘,平常漢江漲水的時候茅草屋能躲過漢江泛濫的洪水。


    茅草屋用得是是稻草蓋頂,鬆木為脊梁。楊慶在裏麵睡過,平常風和日麗倒是沒有問題,但是一旦大雨傾盆,雨水會順著稻草疏密的地方流進茅草屋裏,‘嘀嗒’在房間裏麵的床上,冬天更難受,也不知道水鬼怎麽在這裏裏麵呆的下去。


    “估計他真是水鬼也說不定”,楊慶在茅草屋前沒有駐留多久,向著江邊走去,看見一團黑影坐在沿江邊的一塊大石頭上,楊慶加快自己的步伐。


    “水鬼叔叔,今天戰果如何“,楊慶距離水鬼還有七八尺,但是聲音已經傳到。


    水鬼轉過頭來,很多年沒有剃須剪發他的大部分麵容被遮住了,他的眼神銳利而又精神,“還行,釣到一個三斤重的胖鯉魚,兩個鯽魚,還有一打草魚。”


    “哦,是的嗎?“楊慶找到水鬼旁邊空隙的岩石然後坐在上麵,不再說話。大部分的時候楊慶和水鬼之間都是沉默的,但是楊慶確覺得這種氣氛很好。


    想了很久楊慶緩緩道“水鬼叔叔可能過幾天我就離開桃花村了。“


    “為啥“,水鬼的眼神沒有離開水中的魚漂,口氣也是平淡。


    “反正我在這裏沒有親人,以後不可能當一輩子的乞兒,我得去大城市學門手藝“,楊慶說出實情了,他希望水鬼能夠給出更好的建議,在這個陌生古代世界,給了楊慶足夠的陌生感。


    “哦“,水鬼依然那麽平淡,隻是收起魚鉤換了魚餌,又把魚拋進滾滾的江水裏。


    過了很久,楊慶想起身離開的刹那,水鬼終於開口了“等後天你再走,幫我送封信,我在教你一套武功而非武術,讓你也能夠在路上有防身之用“。


    楊慶明白這世上有武功和武術兩種技擊之術,武術則是發力和拳腳技巧,但是武功卻是大不一樣,能夠徹底改變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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