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貧僧可不認識什麽蛇妖?不過猿兄若是有興趣倒是可以給貧僧說說那蛇妖的事,說不定貧僧還能幫到猿兄?”


    李修元躲在一邊笑著說道。


    “哼,就憑你,一個肉體凡胎的小沙彌,你連我都打不過,怎麽幫我對付那隻蛇妖?”


    通臂白猿仍是一臉的不屑。


    一聽這話,李修元立刻不憤說道:“貧僧才修煉兩月,論及肉身自然不如猿兄堅固。不過,若是要比神魂,猿兄定然不是貧僧的對手,更何況,猿兄難道忘記貧僧在崖間救你時所用的那柄寶扇了?”


    李修元說著,單手一伸,腰間的芭蕉扇便懸浮在空中,發出一陣七彩琉璃光。


    通臂白猿猛的退後了兩步,心中暗道:若是方才這賊和尚祭出這柄寶扇,我肯定不是他的對手。


    看來不止是我沒有傷他之意,他也同樣沒有害我之心。


    想到此處,通臂白猿歎息一聲,還是對李修元如實相告:“那蛇妖乃是西湖中的一條青蛇成精,修煉了五百年,也是剛剛化形不久,最近她不知從何處得知,呼猿洞中有慧理禪師的遺藏,便想過來搶奪。原先呼猿洞中有我爹娘和慧理禪師布下的陣法,她倒也奈何不得。隻是近些時日,洞外陣法的玄光已日漸暗淡,恐怕支撐不了多久了,我這才另尋他途,將寶經轉移到了此處,卻沒想到被你這賊和尚給偷了。”


    李修元尷尬一笑,又對通臂白猿說道:“猿兄啊,這寶經上的功法和秘技你又修煉不了,留著它有什麽用?還不如破財消災,反正這些經書也是抄本,我抄上一份,然後你再抄上一份送與那蛇妖,這不就結了?這麽一來,你好,我好,大家好啊!”


    “哎呀呀,氣死我了,你這溫吞的脾性倒是與那慧遠禿驢如出一轍,明明有著高深的法力,卻都表現的縮頭烏龜一般。”通臂白猿頓時暴跳如雷。


    不管是做人還是做妖,最重要的是要快意恩仇。


    通臂白猿最看不慣的就是以德服人和息事寧人之類,別人要來打我,打不過我就跑啊,實在跑不掉就跟他拚命。若是跑掉了,就躲起來修煉,等我修煉有成,能打得過時,肯定要回來打死你。哪有別人來打你,要來搶你的東西,你還任由他打罵,然後再把自己的東西雙手奉上的道理?更何況,我們還有法寶可用,並不是打不過對方。


    “喂,猿兄,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法力高深的事,你說我可以了,說我師父就不行。


    他的本事我還不知道,平日裏表現的高僧大德一般,整天要這個放下屠刀,要那個立地成佛的,其實啊,他早就偷偷跟我說過了,他修的是小乘佛,隻度己,不度人,別人放不放屠刀成不成佛跟他都沒關係,他要別人放下刀,隻是想把刀拿自己手上而已。


    你看著他八風不動,氣定神閑,其實隻要是一動手起來,他跑的絕對比誰都快。”


    李修元對著遠瞎堂就是一頓數落。


    通臂白猿神情一愕,忍不住罵了髒話:“你知道個屁。”


    李修元剛想要反駁,就聽通臂靈猿問道:“你知道慧理禪師是怎麽評價老禿驢慧遠的嗎?”


    李修元茫然的搖搖頭,通臂白猿沉聲道:“慧理禪師形容慧遠用的是深不可測四個字。”


    “啥玩意?”李修元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這簡直顛覆了他的三觀。


    在道濟和尚的記憶中,遠瞎堂永遠是那個不著調,就算有修為也不高,論動手能力,他絕對可以一個人打師父三個。


    通臂白猿不理李修元的震驚,又繼續說道:“其實,西山飛來峰怎麽可能是西土靈鷲山的小嶺?當年慧理禪師來此傳法的種種異事也是受遠瞎堂的指點而已。我父母一直想成為慧遠的座下靈獸,隻是遠瞎堂好像身負特殊使命不想與人間有太多牽扯,所以他先把慧理禪師推到台麵上,又拒絕了我父母的認主,這才有了後來靈隱寺和呼猿洞的故事。


    十二年前,慧理禪師做了一件錯事,大宋攻伐當時還是弱國的大晉時,一名潛伏在大宋樞密院的死間,將一份絕密的軍略圖送到了慧理禪師的手上。慧理禪師不忍生靈塗炭,幫忙將軍略圖送到了晉國,致使宋國慘敗,晉國大勝。


    這場大戰以後,本來與魏國兩雄爭霸的宋國開始沒落,晉國則一躍而成了淩駕在宋國之上的第二強國。


    有人說這場戰事中有魏國的影子,怎麽可能那份軍略被輕易的偷出?而被偷出後軍略圖又恰好送到同情晉國的慧理禪師手上?


    隻是這些都沒人追究了,慧理禪師才是大宋朝廷認為那個最該死的人。


    於是朝廷下了嚴令,先殺慧理禪師,然後再誅滅靈隱寺,一個不留。


    這個時候慧遠出手了,最後的結果是,慧理禪師自絕,靈隱寺全寺被保全,大宋武帝親自過來見慧遠,並封他為“瞎堂長老”,還給了承諾大宋一日不亡,靈隱寺便一日不滅。


    現在,你總該知道遠瞎堂的分量了吧?”


    “牛逼啊!厲害了,我的方丈師父。”聽完了通臂白猿的話,李修元心中就隻剩下滔滔江水了。不過,隨即他就在心中對自己的師父狠狠罵道:“真是個老糊塗,有這麽大本事也不知道先傳給我這個嫡傳弟子,整天就知道讓我去念經念經,還不準我入藏經閣,搞得我現在赤手空拳還打不過一頭白猿。”


    “哼,縱然他有如此高深的修為,圓寂之後隻怕也入不了極樂世界,這老禿驢心性太涼薄,他既不肯救慧理禪師,又不肯庇護我的父母,像他這種人空有一身修為又能有何用?”


    通臂白猿的眼中透著一種深切的無奈和哀傷。


    “嗬嗬,猿兄不必哀傷,猿兄能在這般年紀便有如此修為,日後境界必定不可限量。


    隻要猿兄還活著,那些仇人一個一個找上門就是,人生在世,求得就是快意恩仇四字。”


    “快意恩仇,哈哈哈,好一個快意恩仇,賊和尚你這話倒是十分對我胃口!”通臂白猿朗笑一聲,掩飾住了自己的難言之隱。


    李修元以為通臂白猿煉化了喉輪必定可在五十歲之前修成金丹妖王,卻不知通臂白猿的修為裏摻了假。


    它的一身法力都是父母臨終前度入,以後會逐漸消散,喉輪也是父母幫著煉化,靈智也是那時開啟的,而後遺症便是長不高。


    通臂白猿的父母皆是身高丈餘,形似山巒的巨猿,而它的體型卻隻像八歲孩童一般。


    其實,李修元也不想想。通臂靈猿若真是一個準金丹妖王,會連崖間的一隻小小藤妖都對付不了?


    通臂白猿也是欺負他這小菜鳥沒見識而已。


    “猿兄,既然此時呼猿洞陣法將失,不如猿兄就搬到止念庵來與貧僧為伴吧?


    半年以後,待貧僧重回靈隱寺中,必定能想出法子來庇護於你,到時就算你重歸呼猿洞,量那蛇妖也不敢再來相逼?”李修元一臉真誠的相邀道。


    通臂白猿想了片刻,也點頭笑道:“如此甚好,你且等著,我去把洞中的寶貝都搬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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