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葉宗。


    崇山潑黛,其上有藥田無數,靈氣濃鬱,隻見田地間種著各色植物,滿是生機盎然之景。


    山巔附近,一棟宏偉大殿依偎著竹林,懸於山崖之上,自正門出來便是一長條的陡峻階梯,立於階梯之頂向下眺望,便能將群山風景盡收眼底。


    此地乃是生葉宗議事大殿,平日裏隻有掌門和諸堂首座才可進入,但今天卻破例將一個外人迎了進來。


    生葉宗內據說上下弟子萬人,其中九成以上為煉氣期,築基期約莫百人,主要是掌門、各堂首座及一些親傳弟子,至於不過寥寥數人的結丹期長老,則基本上常年閉關,不問宗門事務。


    而傳聞中那位元嬰期的老祖,對於宗門而言則是中流砥柱般的存在,若非宗內有什麽大事,根本不可能在人前顯聖。


    沉重的鍾聲在山穀間徘徊,大殿內、首座們分列兩旁,皆是麵色難看,而在祖師像前,生葉宗掌門也是一臉的哀傷。


    “….事情就是這樣,在下未能將蒲正青留下,替陸道友與白道友報仇,實在慚愧。”


    在他們的注視下,袁銘將雲落山脈中發生的事娓娓道來,說到最後,卻是滿臉愧疚。


    “這蒲正青手段詭異,哈貢道友能將他趕走,救下本宗弟子,已是不易,還請不必自責。”生葉宗掌門王行和搖了搖頭。


    接著,他又說道:“哈貢道友這次為我生葉宗立了大功,本宗定會予以厚報、若有什麽需要的,也請直言,我會立刻安排人去準備。”


    袁銘沒有推辭:“既然如此,不知貴宗有沒有能夠輔助突破築基初期瓶頸的丹藥。”


    見他沒有獅子大開口,王行和不禁對袁銘高看了一眼,立刻點頭道。


    “還請哈貢道友在外稍作等侯,待吾等議事結束後,便由餘堂主親自為你煉上一爐。”


    一名宮裝美婦立刻站了出來,朝王行和拱手道:“掌門師兄放心,我定會挑選上好靈草,煉出來的丹藥,保證比市麵上的好上三成。”


    “另外,哈貢道友若是無事,也可在本宗多盤桓幾日,也好讓吾等盡一盡地主之誼。”王行和又道。


    袁銘點點頭,接著便在王行和弟子的帶領下,離開了議事大殿,來到了另一處雅閣稍坐,自有侍從奉上靈茶香茗。


    生葉宗首座們議事的時間並不長,很快、餘堂主便匆匆而來,帶著袁銘去了丹堂煉丹。


    路上,餘堂主打量著袁銘,眼中帶著不加掩飾的讚賞。


    “哈貢道友當真是年少有為。”


    “道友謬讚了。”袁銘點點頭,忽然看到不遠處有人駕著法器而來,停在了他們麵前。


    來人正是袁銘的姥姥。袁銘笑了笑此時有外人在場,他知道姥姥不會和他相認。


    “嗬嗬,王師妹匆匆而來,不知所為何事啊?”


    “自然是為了感謝哈貢道友而來。”袁銘姥姥笑道。


    “掌門師兄讓我親自為哈貢道友煉上一爐丹藥,王師妹管著藥田來了正好、宗門答謝哈貢道友化元丹,我正要煉製。藥庫可有適齡的材料。”餘堂主道。


    袁銘的姥姥雖為築基期修士,但並非各堂首座,因此並未出席大殿議事。


    宮裝美婦本以為袁銘姥姥會和往常一樣與自己推托一番,卻見袁銘姥姥點了點頭。


    “這個是必須的,我這裏有一株四百年的還月花,你直接拿去用好了。”


    餘堂主驚訝地看著袁銘姥姥,想不到如此大方了。


    “我的兩個徒兒這次也在試煉中,幸虧哈貢道友出手,不然如此多弟子的損失,宗門真是承受不住。”袁銘姥姥說道。


    “是啊,這次我也有多個弟子差點隕落。莫師兄的侄兒這次也被害了,宗主想聯合雷州所有宗門一起圍剿這個蒲正青。”餘堂主道。


    “怪不得,莫師兄今天臉色如此難看。”姥姥說道。


    “哈貢道友,這個蒲正青的幻術真有那麽神鬼莫測嗎?”餘堂主道。


    袁銘又把沙浩的幻術說了一番。


    “魂修的確很多年沒有出現了,魂修手段詭異,防不勝防,同階的法修體修都對魂修沒有什麽絕對的破解方法,每次出現都是血雨腥風,宗門也有一些百年前魂修作亂的記載。對戰常常需要數倍的同階才能壓製。”姥姥說道。


    “這些記載可否借閱?”袁銘問道。


    得到了否定的答複,袁銘也不意,然後三人對如何破解幻術討論了-番


    餘堂主望著師妹離去的背影,道:“多虧你救了她的弟子,不然四百年的還月花她怎麽舍得拿出來。”


    數日後。


    袁銘收到了數瓶功效更勝於合液丹的化元丹,以及生葉宗贈送的其他丹藥。


    餘堂主親手煉製的化元丹,由於用了四百年份的靈材,藥效比預想的還要高上不少。


    袁銘並不急著服用,在生葉宗裏又逗留了幾日,與姥姥私下見了一次麵,又認識了不少生葉宗內的築基期修士,這才折回到了小湖城。


    路過雨墟沼澤的時候,將花枝放入了沼澤之中,叮囑一番,讓他自行捕獵妖獸,吸取氣血,恢複傷勢。


    一進自己的店鋪就感覺一股幽香令人心曠神怡,胡圖和沐陽也陪著客人聊著天,但見到袁銘到來,二人臉上皆露出一絲喜色。


    袁銘徑直步入店鋪後室,很快,胡圖便也走了進來。


    “我不在的這幾日,店裏發生了什麽要緊之事?”袁銘問道。


    在離開小湖城前,袁銘專門給胡圖和沐陽留下了一張傳訊符,告訴他們隻有遇上實在處理不了的事才能聯係自己。


    然而就在前幾日,他忽然收到了胡圖的傳訊,說是有要事請他回來做主。


    “說起來也是好事,前幾日店裏來了個大主顧,一下子就要將店裏的香都包圓了,我和沐陽不敢隨意做主,這才立刻傳訊於您。”


    “我之前不是定下規矩,店裏的香都有限購標準嗎?有人包圓,你直接回絕便好,何必讓我回來做主?”袁銘皺眉,語氣不悅。


    “我當然是按照老板的意思和對方說的,但那位主顧自稱是從城主府來的,聽了之後還是不依不饒,小人又不敢得罪,好說歹說,才將他們要的量壓下去一半,價格還略微抬升了一些,即便如此我們也不敢私自售賣,就和他們說香儲量不夠,讓他們暫時回去,隻等您回來做主。”胡圖有些委屈。


    小湖城城主府的麵子必須給的,自己在城中這些年也從未聽說城主有欺行霸市的行為,處事方正,受到散修的一致認同,這次城主府要大批量采購,說明自己的香已經受到了城主府的認同。


    袁銘低頭沉思片刻說道:“這確實不怪你,隻是規矩也不能隨意更改,這樣,你將城主府要的香單獨劃出來,和他們說好每月初一供貨一次,將青玄香和紫玄香的限購縮減一點,但價格不變。”


    “是,我這就回複城主府。”胡圖連忙道。


    “你現在就今後半年預計銷售的數量列個清單出來,接下來一段時間我可能顧不上店裏的生意。如果再遇上類似的事,我們再商議,實力強的宗門我們可以額外的供應。城主府要哪些香?”袁銘又吩咐道。


    清單上賣給城主府的香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以修煉為主,是城主府所需,另一部分則多是靜心凝神為主,供給的卻是一家名為“四象茶樓”的店鋪。


    “這家店鋪又是什麽情況?”袁銘指著四象茶樓問道。


    “回老板這也是城主的產業,在城中頗有盛名,據說是一些高階修士常去的地方。”胡圖說道。


    袁銘點點頭,不再詢問,默默盤算了一下所需的靈材數量,便轉身離開了店鋪。


    幾天後,他在城中幾個常去的店鋪中采購完了製香所需的靈材,正要回去時,卻恰好路過赤煉堂,略微思索一番,他便走了進去。


    “你這裏可有極品法器出售?”一進門,他便朝著迎上來的夥計問道。


    雲落山脈一戰,沙浩用極品法器銀色圓珠將他的大部分法器擊毀,普通法器在極品法器麵前脆弱不堪,打的他無招架之力,往日售香所獲靈石都用於購買丹藥提升修為,現在必須要尋一件適合他的極品法器了。


    夥計聽到袁銘的問話,立刻恭恭敬敬地將他請上了樓,不一會,赤煉堂的掌櫃便趕了過來。


    “前輩,本店目前隻有兩件極品法器在售,前輩若真心想要,我這就去取,隻是這兩件法器的價格都在五千靈石以上。”掌櫃拱手介紹道。


    “不知這極品法器,與上品法器相比、除了符文之外,還有什麽特別之處,威能有什麽不同?”袁銘如此問道。


    “回稟前輩、這極品法器符文上的多寡尚屬其次,其之所以特別,是因為幾乎每一件極品法器,材料珍稀,各不相同、每件極品法器都隻有單件,極品法器都有晉升為法寶的潛力,當然價格自然要高於上品法器的數倍。”掌櫃邊解釋邊試探袁銘的財力。


    袁銘點了點頭,抬眼見掌櫃的仍然站著不動,也聽懂了掌櫃話裏的意思,便掏出青木令,亮了亮。


    見此情形,掌櫃頓時明白,轉身退出房間,很快便帶著兩隻玉盒走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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