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不必自責,那林俊生暗算於我,我必將報仇。縱使拜入長春觀,我也有辦法對付他。反倒是父親您,若是因此壞了心境,阻礙了修煉,反倒得不償失。”袁銘見父親麵露自責,出言寬慰道。


    袁祚衝欣慰地看向袁銘:“嗬嗬,想不到,為父居然還有被銘兒安慰的一天,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莫要衝動。”


    “父親莫要擔心孩兒自有辦法,我已等了三年,再等十年又何妨。”


    袁祚衝聽聞鬆了口氣。


    袁銘忽然取出一隻木盒,遞到了父親手邊。


    袁祚衝下意識接過木盒,有些不解的抬頭望向袁銘,見袁銘微笑不語,便將盒蓋打了開來。


    頓時一股淡淡的藥香撲鼻而來,盒子中央,靜靜躺著一枚通體閃耀著星輝般藍光的丹藥。


    “這,這是築基丹,你從何處得到的!”袁祚衝霍然起身,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地看向袁銘。


    袁銘淡然點頭:“南疆雖然有風險,但機遇也不少,這是我在機緣巧合下獲得的築基丹,父親既有心修煉,那此物必能助父親一臂之力。”


    袁祚衝猛然合上木盒又推給了袁銘:“不行!銘兒你現在也已正式踏上仙途,如此寶物,比起為父,還是你更需要它!”


    袁銘搖了搖頭:“請父親放心,孩兒這裏還有。”


    “還有?”袁祚衝張大了嘴,一時不知說什麽好,也為兒子自豪。由於長春觀等宗門的限製,大晉世俗間很少能見到築基丹,事實上,即便是長春觀內,築基丹也隻提供給優異弟子。


    袁銘又拿出不少丹藥給母親使用,調理身體,拿出靈香仔細教父親使用方法。


    忙碌半晌之後,袁祚衝才重新坐了下來,麵色複雜地看著袁銘:“為父還以為這三年銘兒你在南疆備受磨難,想不到竟能有如此收獲,你也穩重不少。”


    “為父知道你現在本領高強,雖然如此,隻是在這京城之中,各大宗門都有過約定,任何修士不得隨意出手,否則將會遭到他們的聯手通緝。你一定要謹慎。”袁祚衝叮囑道。


    “孩兒明白。”袁銘道。


    袁祚衝接著道:“此外,還有一事,如今陛下退位大典在即……”


    袁銘一愣,想起之前附身父親時,聽他所說的大晉皇室秘聞。但此時他還是佯裝愕然道:“退位大典?陛下與我年歲相仿,怎麽突然就要退位了?”


    “這個你有所不知,正所謂仙凡兩別,我大晉修仙界有規定,任何人一旦步入築基,便不能再掌控凡俗權力。以免過度幹預世俗世界。”袁祚衝如此說道。


    “那殿下已經築基了嗎?”袁銘問道。


    “不錯。陛下本就天賦異稟,又勤加修煉,再加丹藥輔助,如今築基在即,自然要開始籌辦退位大典了。”袁祚衝點點頭,繼續說道:


    “算算時間,應該就在這半年,屆時不止文臣武將,各國使臣,我大晉的各大宗門都會派修士參加,你現在修為也夠,


    到時候為父也幫你走走關係,讓你挑一個合適的宗門加入。”


    聽了父親的話,袁銘點了點頭,正想回答,已經發現外間有大隊甲士護衛一輛馬車到了府外。說道:“父親,陛下到了,我們接駕吧。”


    過了不久,門外傳來尖利的太監嗓音。


    “皇上駕到!”


    話音未落,一襲明黃色龍袍如風而至,快步推開門走入屋中。


    “哈哈,銘哥,你可算回來啦!”


    看到衝進屋中的身影,袁祚衝一愣,連忙抱拳施禮。


    “參見陛下。”


    邊上,袁銘嘴角多出一抹笑意,也跟著高喊,朝小皇帝迎了上去。


    小皇帝立刻上前,笑道:“銘哥你這麽高了。”


    袁銘則道:“我們比一比?”


    “好。”


    小皇帝笑著拍了拍袁銘,而後看向了袁祚衝,歉意道:“抱歉,袁將軍,打擾你們父子重逢了,你不會怪朕吧?”


    袁祚衝連忙道:“陛下多慮,你們聊,恕臣先行告退。”他知道自己在此處有些礙眼,便尋了個借口離開。


    “袁將軍不必多禮,有事去忙便是。”小皇帝笑著揮揮手,說道。


    待袁祚衝離去後,小皇帝環顧四周,衝袁銘眨眨眼,說道:“這裏也怪不自在的,我們不如去老地方?”


    不久後,將軍府後花園。


    池塘中荷葉如傘,捧出一朵朵淡雅粉蓮,幾尾紅黃錦鯉在間隙中穿梭,如絲帶般,又增添了幾分別樣色彩。


    池中坐落著一座青瓦涼亭,袁銘與小皇帝相對而坐,麵前各放著一隻玉石酒杯。


    揮手打發了隨身太監,小皇帝笑了一聲,忽然不知從哪裏捧出一壇美酒放在了石桌上。


    “銘哥,這可是北境呈過來的貢酒,在民間百兩銀子都換不到一盞,一聽說你回來了,朕專門讓人挑了一壇八十年壇封的佳品,帶來給你洗塵。”


    袁銘揭開酒封,一股濃鬱之極的酒香撲鼻而來,令他精神一振。


    “好酒!”


    小皇帝笑道:“嘿嘿,南疆那蠻荒之地,可沒這種好酒,銘哥一定饞了吧,今天你與朕兄弟重逢,一定要敞開了喝,不醉不歸!”


    說話間,兩人倒了酒,舉杯相碰後一口氣喝幹,頓時覺得渾身舒坦。


    就這麽你一杯我一杯,兩人邊喝邊聊,不一會便喝了半壇有餘。


    他們雖都是修士,但此時都未用法力化酒,因此都漸漸有了幾分醉意。


    又是一杯酒下肚,小皇帝忽然道:“銘哥,你知道嗎,我快要築基了。”


    雖早已知曉此事,但聽小皇帝自己這麽說,袁銘還是不免有些為朋友欣喜。他在南疆曆經艱辛,收獲了各種機緣,好不容易才修成築基。


    而小皇帝隻是在京城修煉,卻也即將築基,隻能說他的天賦確實遠勝於己。百度搜索搜趣屋。


    想了想,袁銘忽然開口道:“昨


    日回來時,我便聽父親說了此事,隻是陛下之前不是說暫時不願修煉,如今怎麽又……”


    “唉,此事說起來也有些鬱悶,朕當年和你約定過,我先做一個明君,你先做一個賢臣,待我大婚後誕下太子,我們再一起修煉,可你出使南疆那段時間,朕可能因國事操勞過度,迷迷糊糊的就答應了國師,嚐試修煉《九元訣》。”


    袁銘聽到這話,心頭微微一跳,此事是自己陰差陽錯之下所為。


    小皇帝歎了口氣,仰頭飲下一口酒,繼續道:“你如今也有修為在身應該也知道,修煉帶來的愉悅感是如何高昂,我在嚐試過後便一發不可收拾,再等回過神來,卻發現自己已然到了築基邊緣。”


    “世事無常,我在出使前,也未曾料到會失落南疆,陰差陽錯,竟也踏上了仙途。”袁銘也不無感慨道。


    談到此事,小皇帝神情一肅:“你寄給袁將軍的密信,朕後來也看過了,想不到居然是那林俊生對你下的手,著實可恨。”


    “以我對林俊生的了解,這件事必然不可能是他一個人的主意,背後一定另有主謀。”袁銘如此說道。


    “朕早已安排人手去調查,一定會在退位大典前給你個交代。”小皇帝向他保證道。


    “我聽父親說了,築基以上修士不可染指權力,陛下此番退位之後,可是要去長春觀潛修?”袁銘聞言,又問道。


    “不錯,如今朕的父皇和幾位先祖都在觀中潛修,朕日後也會拜在他們門下修煉,銘哥,雖然你以前被長春觀拒絕,但既然現在已經有了修為,朕再運作一番,你就同朕一起去長春觀修煉好了。”小皇帝點頭道。


    “多謝陛下好意,隻是我還需要再考慮考慮。”袁銘婉言謝絕道。


    小皇帝接著酒勁,拍著胸脯嚷道:“銘哥可是聽聞林俊生也拜入長春觀,因此有了些怨氣?你放心,他林俊生算是什麽東西,縱使腆著個臉,求爺爺告奶奶地拜入了長春觀,也不過是個下等弟子,你與我進去,直接拜在皇室一脈,地位遠在他之上!”


    似乎是怕袁銘不信,小皇帝忽然取出一本秘籍,推到了袁銘麵前,說道:“這本《九元訣》是長春觀密傳功法,能一路修煉到結丹,銘哥你先收下,南疆那邊功法蕪雜低劣,比不得玄門正宗,你以後就練這個,修為很快就能提上來。”


    “陛下,此舉不妥。”袁銘微微一怔,當即出言拒絕。


    此時正缺九元訣的後續功法,但他也知此物於長春觀而言頗為特殊,擔心小皇帝此舉會有麻煩。他有偷天鼎在手,本就打算以後找機會慢慢嚐試獲取,相信總能得到全本,隻是需要多花點時間,雖頗為麻煩,但畢竟每一次燃香對自己而言都可能帶來機緣。


    小皇帝則道:“銘哥你不收就是不把我當兄弟了!你放心收下,此事我一力承擔。即便日後你不加入長春觀也沒關係,隻要你不傳給外人即可。我等修士莫要瞻前顧後。”


    見小皇帝執意如此,袁銘隻好將功法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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