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陣機括聲,不知道借著什麽東西的遮掩,變得如此輕微。


    屈明德和左承文二人趴在牆頭,目光緊緊的盯著那處。


    目光所向,沒有任何奇特的東西出現,但兩人並沒有放鬆。既然是有人觸動了機關,總不是沒有原因的。


    沒有讓他們多做等待,幾個呼吸之後,他們盯向的怪石處突然的轉出了一個人來。


    “關應昔!”屈左二人對視一眼,確定了自己所見,絕非幻覺。


    大半夜的,作為天南鏢局總鏢頭的關應昔如此鬼祟,實在讓人難以理解。除此之外,那個讓他們趕回來的鬥篷人同樣值得防範。


    隻是現在不是考慮這麽多事情的時候,或者說,他們都已經沒有心力去考慮這些事情了。因為,出現在二人麵前的“關應昔”,做出了一件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打死兩個人也想不到的事情。


    他居然從臉上接去了一片麵具,人皮麵具。


    關應昔的臉上,怎麽會戴著一張人皮麵具?


    此刻,屈明德的腦子還算正常,可是左承文已經徹底懵住了。


    他們兩個都不敢說話,就怕驚動了剛剛轉出假山的“關應昔”。借著月光,兩人當然可以看到,這人絕對不是左承文的三叔。


    那麽,他到底是誰呢?半夜的出現在這裏又是什麽目的?


    好在也今天兩人的運氣似乎不錯,隻等了沒幾分鍾,就看到又一人從外邊走進來。


    金刀苗鵬運!


    見到這人,屈明德隻想表示自己已經見怪不怪,隻是不知道左承文能否接受這個現實。


    苗鵬運看到了站在假山邊上的“關應昔”,隻說了一句:“你怎麽把麵具摘下來了?”


    “這東西雖然輕巧,但是戴久了難免也會覺得氣悶,摘下來換換氣。”被問的人說道:“你就不覺得?”


    “嗬,這裏畢竟是對方的老巢,還是小心點好。”


    “怕什麽,反正這裏也沒有別人。”


    好樣的,現在事情已經不需要多說了。顯然,這所謂的“金刀苗鵬運”和“筆斷天南關應昔”一樣,都是實打實的冒牌貨。


    屈明德看了左承文一眼,發現他這個時候的身體都已經開始顫抖起來,不是害怕,而是氣的。


    任是誰突然看到自己親近的人突然變成了其他的家夥,心情也肯定是十分複雜的。左承文的憤怒,大概也算是其中之一。


    不過這個時候他克製得很好,雖然已經極為憤怒,卻還能保持著隱藏不出聲。


    “東西已經找到了。”摘下麵具的人說道。


    “哦?你拿出來了麽?”偽裝成苗鵬運的人問道。


    “沒有,裏麵的機關十分複雜,不過給點時間,我總能破解的。”


    “後花園已經被我們改建成如此模樣,又用這假山將入口遮掩。時間多的是,盡可以慢慢來。”


    摘下麵具的人沉吟了一下說道:“也是。隻不過還有點問題。”


    “什麽問題?”


    “那左承文的回來十分蹊蹺,而且還帶著屈明德,這可跟我們原先的設計十分不符。”


    仍舊帶著苗鵬運麵具的人聽到這話,愣了一下,終於緩緩的點了點頭。“讓他們兩個留在這裏終歸是個麻煩,看來必須像個辦法將他們調開才是。”


    “又要想借口。”“關應昔”說道,看起來十分的不樂意。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你也知道,我們現在不可能將他們打殺。要是惹得左建章親自過來,這一張薄薄的麵具可頂不住。”


    “好吧,我們先進去看一下。若給親眼所見,我真是想不到這東西居然會被隱藏在此處。”


    兩人說話間,繞過假山就消失不見,隨後又是一陣機括聲響起。


    等到兩人都消失了許久之後,屈明德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看著左承文問道:“左兄,這事情實在是蹊蹺,你看我們是否先回去稟報令尊再做定奪?”


    左承文沉默了許久,好像是在集中著自己全部的意誌,去壓製突然發現事情真相而引起的內心激蕩。


    半晌他才回答道:“不行,要是我們現在離開,但是對方卻走了,那我三叔和苗叔的事情就沒辦法解決了。”


    這的確是個問題。


    可是,就算他們不走,明天那兩個人也肯定會想出辦法來支開他們兩個人。而且,單憑他們兩個人的話,也沒辦法應付對方啊。


    “這件事情稍後再議,現在我們還是先離開此處為妙。”屈明德說道。


    左承文沒有反對。於是兩人立刻從牆頭上離開,繞開了巡邏之人返回房間。


    在回房間的時候,屈明德突然想要確定莫東是不是還在自己的房間裏麵,但是隨即想想還是放棄了。


    莫東的事情雖然有古怪,可是大半夜去找他,說不定就要落到有心人的眼裏。在這個左承文情緒不定的時候,還是不要節外生枝的好。


    到了房間裏麵,屈明德把眼睛看向了左承文。


    “屈兄放心,我現在很好。”左承文說道:“這件事情實在是古怪,不但是我三叔和苗叔被人掉包了這件事情很古怪,因我們過去的人同樣大有問題。”


    曲明德聽到左承文說自己沒事,也不多做詢問。隻是道:“不錯,一切都需要思量。不過當務之急,還是想辦法通知令尊。而在此之前,我們必須要留在這裏,與之周旋。”


    左承文道:“這事簡單,他們想要支開我們,關鍵還在於我。隻要我必須臥床靜養,在不能撕破臉的前提下,他們還能如何?明天我就病倒!”


    兩人仔細而快速的商議了一些事情之後,左承文隨即告辭離開。


    這一晚上,左承文在自己身上做了什麽,屈明德並不知道。他隻知道,第二天看到左承文的時候,他已經臉色蒼白的躺在了床上。


    “關應昔”就坐在他床前,同時,還有一名花白胡子的醫師正在為他號脈。


    屈明德好好收斂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走進去問道:“左兄這是怎麽了?”


    “唉,暫時還不清楚。仗著年輕不知道防微杜漸。唉!”看到屈明德,關應昔歎息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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