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家裏送來的……”湯姆隨口敷衍著帕德瑪,“我可以打開看看嗎?”


    “當然。”帕德瑪點了點頭。


    哈利緊張的捏緊了拳頭,他不知道這個盒子為什麽出現在帕德瑪手裏。他現在隻想一把把那個盒子從湯姆手裏打掉,然後揪住帕德瑪的衣領質問她為什麽要害湯姆、赫敏。但見湯姆一副澹定的模樣,他也不好發作,隻能站在一邊緊盯著那個盒子。


    湯姆心裏也有些納悶,帕德瑪這種試圖讓赫敏去接觸被施加了詛咒的項鏈的行為,毫無疑問是帶有惡意的,那為什麽赫敏的腳鏈沒有發出警報呢?


    總不能是帕德瑪和伏地魔恰好使用了同款包裝盒吧?


    一個猜想,浮現在他的腦海裏。


    腳鏈檢查不到惡意,說明帕德瑪根本沒帶有惡意。


    這看起來是句廢話,但實際上意味著帕德瑪根本就不知道盒子裏的項鏈有詛咒。


    “你說它是你家裏給你寄來的,那你可以告訴我這是什麽時候寄來的嗎?”湯姆對這個盒子展現出了濃厚的興趣。


    “呃,”帕德瑪愣了一下,沒想到湯姆會問出這樣的問題,她回憶了一下,有些不確定的說道:“好像是今天早上?”


    哈利和赫敏都無語了:這都記不住的嗎?


    兩人就是再遲鈍,也能發現帕德瑪狀態的不對勁了:怎麽會有人記不住自家寄來的禮物是什麽時候到的呢?這可不是很久遠的事,這是今天早上剛剛發生的事啊。


    “那是誰寄來的?你爸爸還是你媽媽?”湯姆繼續溫和的問到。


    帕德瑪語塞。


    這下,她自己也意識到了不對的地方。


    在她眼中這條項鏈是自己家裏給自己寄過來的禮物,可一旦被問到具體的細節,她就會卡殼。


    “這是我爸……不對,是我媽,等等,也不對,我腦子有點亂。”帕德瑪雙手抱頭,滿臉痛苦的神色。


    “這根本不是你家寄過來的東西,”哈利將手搭在帕德瑪肩上,用力的晃了晃,試圖讓她清醒過來,“你被馬、被人用魔法給迷惑了!”


    還沒抓到實質性的證據,還不能定馬爾福的罪,所以哈利半途改口。


    聽哈利這麽說,帕德瑪先是一愣,隨後臉上的神色逐漸生動起來。帕德瑪認知上的阻礙,就像一層薄薄的膜,捅破後就蕩然無存了。


    她看向湯姆手中的盒子,尖聲喊道:“這盒子是我今天早上在走廊裏撿到的!我當時隻是好奇裏麵是什麽東西,打算打開來看一眼然後交給麥格教授,結果手剛摸到盒子,腦子就迷湖起來了!好像有個聲音在和我說,這是我家人寄給我的禮物,讓我拿去給格蘭傑她看看……我就這樣照做了。”


    說到這裏,帕德瑪也驚出了一身冷汗。要是格蘭傑真的打開了這個盒子,出個三長兩短,自己身上的嫌疑恐怕是洗不脫了。


    “是奪魂咒嗎?”聽著帕德瑪的描述,哈利覺得她有可能是中了奪魂咒,被控製了,但湯姆搖了搖頭。


    “奪魂咒可不是那麽好解除的,我覺得是混淆咒,這個咒語在外人的提示下很容易被識破,但自己一個人往往意識不到邏輯上的問題,而且混淆咒施展的難度遠比奪魂咒要低。”


    幾人認可了這種可能性。


    “是誰給我施了混淆咒。”帕德瑪修長的眉毛挑起,眼裏閃爍著憤怒的火光。她發誓要把這個人找出來,給他個刻骨銘心的教訓。


    “我懷疑是德拉科·馬爾福。”哈利終於吐露出了自己心中的推測。


    “馬爾福?我沒得罪過他啊?”帕德瑪聽到這個名字後不禁一愣,她平時和馬爾福根本沒有交集,他為什麽要害自己?


    “有時候你隻是運氣不太好。”湯姆將盒子放入褲兜裏,帶著幾人朝校長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想在偌大的城堡裏找一個人還是有點難度的,但如果是鄧布利多下令,那效率會高得多。


    再度見到湯姆的鄧布利多有些無語:約德爾算是他這輩子見過的跑校長辦公室最勤的學生了。其他學生,即使鄧布利多是個和藹可親的老爺爺的形象,也對他是敬而遠之的。平時恨不得繞著校長辦公室走,更別提三天兩頭往裏麵跑了。


    不過見到帕德瑪這位稀客後,鄧布利多就隱隱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初入校長辦公室的帕德瑪非常緊張,甚至連手都不知道應該放在哪裏,還是鄧布利多主動緩解起了她的情緒。


    “佩蒂爾小姐?沒想到今天會在這裏見到你?要不要來點手指餅,我剛剛在禮堂裏沒有看到你。”


    短短兩句話,帕德瑪心中的緊張就消融了,她有種去隔壁鄰居老爺爺家裏串門的錯覺。


    “謝謝,如果可以的話……”她真的捧著一盤楓糖手指餅躲到角落裏去了。


    “教授,您看——小小別用手碰裏麵的東西。”湯姆把木盒遞給了鄧布利多,順便提醒他裏麵的東西有詛咒。要是鄧布利多不小心碰到項鏈被詛咒了才搞笑,伏地魔心心念念沒完成的事,湯姆替他完成了……


    鄧布利多很謹慎的用魔杖杖尖挑開了盒蓋,看到了裏麵的那條黃金項鏈,他的表情變得凝重,因為他可以清楚的感知到項鏈裏蘊含的魔力。這條項鏈,可以輕鬆的奪走一位學生的性命!


    “哪來的?”他目光灼灼的盯著湯姆。


    在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後,鄧布利多扭頭看向牆壁上的畫像,此時霍格沃茨往屆的校長們早已清醒了過來,湯姆所敘說的事情讓他們氣憤不已。


    居然有人將這種危險物品帶入了校園,還使用混淆咒唆使同學將項鏈拿去害人,真是駭人聽聞。


    “這是斯來特林學院的恥辱!”那位名為菲尼亞斯的校長極為憤怒的吼道,因為他從其他校長的眼神裏看出了些別樣的東西。


    “這是個例,大家不要因為這種個例行為而對全體斯來特林師生產生偏見……”


    “哼,大家要警惕大量個例行為對斯來特林學院造成的負麵影響。”有校長毫不客氣的出言譏諷,讓菲尼亞斯的臉漲成了豬肝色。


    “好了,還沒有確切的證據,”鄧布利多壓下了前任校長們的爭執,他拜托校長們去學校各個角落的畫像裏尋找馬爾福,並且順便將斯內普請來。


    校長們轟然應諾,飛快的消失在各自的畫像框裏。


    不一會兒,辦公室的大門就被推開了,斯內普臉色陰沉的大步走了進來。被他一並帶進來的,還有嫌疑人德拉科·馬爾福。


    霍格沃茨城堡裏沒有麻瓜們使用的監控,但每一張畫像其實都能起到監控的效果。向它們打探人的行蹤,那是手到擒來。


    斯內普就是這樣,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馬爾福,將他帶到了校長辦公室。


    “把他的袖子擼起來吧。”鄧布利多看向斯內普,斯內普沉默的將馬爾福拽到一邊,掀起了他的長袍袖口。


    在此過程中,似乎是認命了的緣故,馬爾福從頭到尾一言不發,隻是默默的承受著。


    等鮮紅的黑魔標記暴露在眾人的視野中時,哈利臉上浮現了一絲喜色,鄧布利多歎了口氣。兩人心中假想的事情成真後,反應卻截然相反。哈利因自己的宿敵要遭殃而喜悅,鄧布利多則是為一個靈魂的墮落而悲傷。


    “德拉科,你終究還是加入了食死徒。”看著馬爾福手臂上的黑魔標記,斯內普內心有些難受。食死徒絕不是一個好的組織,如果可能的話,他肯定是反對德拉科加入它的。


    隻是很多時候事情的發展不以人的意誌而轉移。


    “您不也是麽?”馬爾福露出了一個諷刺的笑容,看著斯內普。


    斯內普沉默了。


    “馬爾福,所以這盒子是不是你帶進霍格沃茨的?”哈利按捺不住內心的季動,走到馬爾福麵前厲聲質問。


    馬爾福則是用無神的眼睛看著哈利,拒絕回答他的問題。


    “我們可以使用吐真劑。”斯內普給出了自己的建議。他的辦公室裏一直保存著一點吐真劑,可以用在這些關鍵時刻。


    “或許我們還有別的方法。”鄧布利多看著馬爾福的表情,若有所思。他走到馬爾福身邊,嚐試著使用了一個奪魂咒的解咒。


    馬爾福的眼睛恢複了神采,等他看清房間裏的人員後,他一下子麵無血色。


    好消息:奪魂咒被解開了。


    壞消息:鄧布利多解開的。


    “教授……”馬爾福張嘴,可語氣滿是苦澀,人贓並獲,他都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在往日裏,他應該要呼叫爸爸來給自己平事了,可現在他沒有父親的庇護了。在此時此刻,馬爾福突然覺得自己是如此的無力。


    原來沒有了爸爸,我什麽都不是。


    可想到被羈押的盧修斯,馬爾福心頭又升起一股鬥誌:自己決不能被送進阿茲卡班或者被霍格沃茨開除,不然誰去拯救自己的爸爸呢?


    於是他鼓起了勇氣,對鄧布利多說道:“我是被奪魂咒控製的,我不想這樣做的!”


    馬爾福這話,更像是強行狡辯。因為奪魂咒雖然可以被解除,但魔法界目前尚無可靠的手段分辨一個人是被奪魂咒控製還是發自內心,這也是大量食死徒能在戰後脫罪的原因。


    馬爾福這樣說完後,內心極為忐忑。他知道自己說的是實話,但鄧布利多信不信那就不好說了。自己家族的信譽,在鄧布利多那裏一向不怎麽樣。


    他會不會趁機定自己的罪,然後把自己從霍格沃茨開除?在那短暫的沉默中,馬爾福開始胡思亂想。


    “我相信你。”鄧布利多輕輕說道。他的聲音很輕,但在馬爾福耳中卻像是雷鳴一般。


    “教授!”他抬起頭,有些哽咽。


    往日裏他總是譏諷鄧布利多迂腐,總是心慈手軟的給人第二次機會,現在他才意識到這種品格的寶貴。


    或許等他離開校長辦公室,回到斯來特林學院平靜幾天後,他會把這個念頭丟到九霄雲外,但現在他是真心感激鄧布利多的。


    見鄧布利多居然有放過馬爾福的態勢,哈利有些急躁,他想說些什麽,但身後的赫敏很及時的拉了拉他的袖子,讓他稍安勿躁。


    鄧布利多辦事,自然有他的道理。


    哈利沉默了。


    馬爾福則是開始一點點的講述他的經曆。


    聽完馬爾福的供述,鄧布利多用他那雙湖藍色的眼睛審視著他,直到馬爾福都有些坐立難安後,他才發話。


    “我能理解你拯救自己父親的心情,我可以向你保證盧修斯一定能得到公正的審判。”


    馬爾福臉皮抽搐了一下:這和要把他爸關進阿茲卡班有什麽區別?他父親幹了什麽事他還不清楚嗎?


    “想必你們都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吧。”鄧布利多擺了擺手,對房間裏的人下了逐客令。


    “德拉科,我希望你下次不要再犯湖塗了,我欣賞你反抗貝拉特裏克斯的勇氣,我也希望你能把這份勇敢保持下去。”


    很難說馬爾福有沒有聽進鄧布利多的教誨,但毫無疑問,他是沒有接貝拉任務的膽子了。


    “他怎麽就能饒過那家夥呢?在我看來那明顯就是狡辯!”走出辦公室的哈利一臉憤慨,他實在無法理解鄧布利多為什麽會輕輕放過馬爾福。此時帕德瑪、德拉科還有斯內普已經和他們分開,隻剩下湯姆、赫敏和哈利三人在走廊上漫步。


    “因為確實無法證明是馬爾福想暗害我們,他的口供也很有價值。”作為被暗殺的對象,赫敏反而替馬爾福說起了話。


    對於食死徒將目標鎖定在赫敏身上這件事,湯姆暫時不想討論,他更關注馬爾福口供裏的內容。


    “馬爾福沒有提到神秘人,不是麽?”他輕聲說道。


    哈利、赫敏同時皺起了眉頭。


    “他在撒謊?”哈利第一反應是馬爾福隱瞞了什麽。


    湯姆搖了搖頭,比起馬爾福說了謊話,他更傾向於另一種可能。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哈利看懂了湯姆的眼神,所以他炸毛了。


    “你真的要好好學習大腦封閉術了,哈利。”湯姆歎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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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合一四千字奉上,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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