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馬爾福現在的心情就像是吃了蒼蠅一樣難受。如果不是父親的命令,他又怎麽會來到這裏,厚著臉皮像是不知廉恥的乞丐一樣乞求湯姆給他一個空位?他平時連話都懶得和湯姆說,更別提一起坐車上學這種事了——這節車廂裏甚至還有一個把空氣都汙染了的泥巴種,馬爾福隻是站在這裏感到非常不適。


    可是他沒得選,自己的老爹下了死命令,必須要在本學期結束前和湯姆·約德爾搭上線,不提成為朋友,至少也要恢複到中立的立場,然後再邀請他加入食死徒團隊。做不到?那就斷零花錢,學年結束前沒搞定這件事,那暑假就別回馬爾福莊園。


    被自己的父親下達這樣的命令,對德拉科·馬爾福來說還是第一次。在了解了一定的情況後,他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他沒得選,自己的父親也沒得選。


    自己和約德爾之間的關係如何?馬爾福相當有數,兩人不說是情頭手足,也可以說是打成一批。隻是很可惜,是物理上的打成一片。馬爾福已經被湯姆揍過兩次了……


    在拉開包廂門前,馬爾福還天真的相信隻要自己伸出友誼的橄欖枝,兩人的關係就可以恢複正常,可湯姆無情的拒絕了他。


    馬爾福直接坐蠟了。剛剛他說出的話已經是依照他的性格所能組織出的最好聽的軟話了,這都被拒絕,他該怎麽辦?


    回到學校再想辦法修複關係?可是霍格沃茨特快列車幾乎是最好的獨處機會啊!讓馬爾福在大庭廣眾之下公然向湯姆服軟,這比殺了他還難受。


    不過德拉科·馬爾福不愧是馬爾福家族的繼承人,社交方麵的潛能還是極強的。他深吸了一口氣,裝作沒聽見湯姆的逐客令,自顧自地說起了話。


    “約德爾,你在世界杯上放出的那兩個魔咒的威力真是驚人,我爸爸和我說了,那是厲火吧?”


    湯姆皺起了眉頭,暫時沒搞懂馬爾福的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總不會跑到鄧布利多麵前喊什麽“湯姆·約德爾在研究黑魔法,鄧布利多教授你快點開除他”吧?這也太黑色幽默了。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自己還是咬死不承認就好。在當今魔法界和黑魔法扯上關係總不是一件好事,容易把自己的名聲搞壞。


    “你說那是厲火,有什麽證據嗎?”


    馬爾福被湯姆的這個反問給問懵了。


    “呃……因為它是藍色的?”


    “藍色的火焰很常見的,麻瓜們常用的天然氣就是藍色火焰。天然氣在焰芯與氧氣結合,由於氧氣不足,不能完全燃燒,生成了部分一氧化碳,一氧化碳在焰尾處再與氧氣充分反應燃燒,最終產生藍色火焰。”湯姆飛快的給馬爾福科普了一下火焰的燃燒原理。


    有一說一,非魔法界的火焰燃燒涉及到了焰色反應、能級躍遷等一係列知識,所以不同物質燃燒起來會有不同顏色的火焰。可魔法界就不能用這個說法來解答了,厲火是藍色的原因與天然氣沒啥聯係,是魔法方麵的因素,或許鄧布利多可以做出解答。


    當然,這不妨礙湯姆把馬爾福說的一臉懵逼。


    “呃……先不管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約德爾,你有如此高的魔法天賦,絕不可能是普通的麻瓜出身——我說,你被霍格沃茨錄取前一直在流浪吧,所以你也不知道你的親生父母是誰,所以你很有可能是純血家族的後裔。”馬爾福努力從一大堆陌生的名詞裏鑽出來,很誠摯的對湯姆說道。


    天地良心!馬爾福敢對梅林以及馬爾福家族曆代先祖起誓,他已經拿出了最大的誠意,他甚至願意承認湯姆·約德爾是純血出身!


    昨天晚上德拉科的父親盧修斯告訴他這件事的時候,他也非常驚訝,但仔細一想,又不無道理。而且在這些純血論的擁躉眼中,湯姆·約德爾如果是純血出身,正好可以證明純血統的高貴。


    “喂,你們這些純血家族可真是夠搞笑的,”赫敏翻了個白眼,“這時候準備給湯姆找個祖宗了?早幹嘛去了!”


    湯姆在心底默默的給赫敏點了個讚。馬爾福這行為非常棒子。也不知道一個世代定居英倫三島的巫師是怎麽學會韓國麻瓜碰瓷的技能的。


    “我從來都不認為純血和非純血有什麽的區別,”湯姆很冷淡的看向馬爾福,“因為你無法解釋第一位純血巫師的父母是不是巫師——如果是,他就不是第一位純血巫師,如果不是,他就不是純血。而你們所謂的純血優秀論,更是可笑。巫師的血統越純,法力越強的話,那我們這些麻瓜出身的巫師實際上是第一代巫師,我們的血脈才是最純淨的。”


    這段話對馬爾福的內心造成了暴擊。


    馬爾福無法反駁湯姆,因為他的邏輯異常的通順。


    在湯姆看來,巫師大概率起源於某種神奇動物與人類的混血,這份神奇的血脈就這樣傳承了下去,形成了形形色色的巫師家族。依照亞瑟王傳說,梅林是夢淫妖與凡間女子結合所生,這也從側麵佐證了湯姆的觀點。


    “對了,你們所崇拜的神秘人,實際上也是混血巫師。”聽見最後這句話,馬爾福忍不住了,他推開包廂的門,飛快的離開了這個不愉快的地方。


    至於父親的任務?下次一定!


    他的內心過於激動,以至於他甚至忘了撂下幾句挽回場麵的狠話。


    馬爾福離開後,赫敏看著湯姆若有所思。


    “你在收到霍格沃茨的錄取通知書前都在幹什麽?”


    赫敏的問題讓湯姆打了個寒顫。他本能的想要回避,但赫敏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讓他無法回避,因為他實在做不到欺騙眼前這個幾乎把所有的美好都交給自己的女孩。


    “呃……你應該知道的,就是到處閑逛,翻翻垃圾桶之類的……好吧,實際上我就是在倫敦的大街小巷流浪,時不時趁人不注意偷點東西……”湯姆目光閃爍,含含糊糊地說道。


    他這段十一歲前的經曆,算是他人生中的傷疤,是他最想隱藏起來的東西。這段經曆,讓他在麵對赫敏時始終有一股發自內心的自卑感。


    赫敏說他們的見麵像是保爾和冬妮亞,實際上他和赫敏的差距可比保爾冬妮亞之間的大多了。赫敏的家境毫不遜色於冬妮亞,而自己則遠不如保爾——保爾好歹還有個家,有份工作呢!


    平心而論,易地而處,湯姆覺得自己肯定不會搭理一個翻自家垃圾桶的小流浪漢。可赫敏不僅搭理了,還送了他一袋小蛋糕。


    真是一個善良的女孩子,赫敏的存在完全是湯姆心中的白月光。不過她越善良,湯姆就越自慚形穢,總感覺自己占了人家的大便宜。


    赫敏打斷了湯姆的支支吾吾,“沒問你這個,你之前在孤兒院時,院裏的嬤嬤有和你說過你的父母嗎?”


    湯姆搖了搖頭,嬤嬤們都很沉默寡言,活像是一群啞巴,極少說話。


    “那你為什麽叫湯姆·約德爾?”


    “嬤嬤們一直這樣稱呼我,我在此前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被赫敏這樣一問,湯姆也


    “這樣啊……”赫敏臉上露出了一絲遺憾的神色,看起來從湯姆的口中是得不出什麽有用的信息了。


    “等等,你剛剛說小偷小摸?”赫敏注意到湯姆好像交代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她一下子來了精神,心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


    “刑啊!湯姆·約德爾,沒想到你還有這種故事——快點交代出來!”


    聽到這個,湯姆的表情露出了一絲尷尬,“好吧,嗯,倫敦的河裏養了不少天鵝,這你知道吧?”


    “知道——嗯?!”赫敏瞪大了眼睛,“莫非?”


    “啊,是啊,有時候餓的沒辦法,就去偷點女王的財產。”湯姆也覺得不太好意思。他遇見麥格教授那天,自己的“家”裏就燜著一隻鵝呢。


    希望麥格教授別誤會,他燜的真不是霍格沃茨的貓頭鷹。貓頭鷹這玩意兒攻擊力太強,肉又不多,捕獵起來太不劃算了。還是那些被喂得肥肥的大鵝比較容易抓。


    “啊這……呃,那東西能吃?”


    “嗯,去除內髒,然後找點樹葉報紙什麽的裹住,外麵塗一層泥,埋進火堆裏燜熟就可以吃了。”湯姆把叫花鵝的做法和赫敏簡單的說了一下。


    赫敏陷入了沉默,她倒是沒有責怪湯姆的意思——湯姆做這種事情又不是為了口腹之欲,她光聽一下就知道這樣做出來的肉絕對非常難吃,可見當時的湯姆處於什麽境地。


    說難聽點,就是在餓死的邊緣掙紮。人都要餓死了,還管那麽多幹嘛?


    “至少你現在不會挨餓了。”過了一陣子,赫敏憋出來這樣一句話。


    “是啊……”湯姆陷入了感慨,霍格沃茨的錄取通知書確實改變了他的命運。


    列車的包廂恢複了安靜,火車晃晃悠悠的在雨中一路向北。雨勢並沒有隨著地理位置的變換而發生變化,反而越發猛烈,甚至阻隔了太陽的光線。所以大白天的,車廂裏的燈也亮了起來。


    “這讓人想起上學期的經曆。”赫敏看著外麵的大雨,突然想起三年級上學時發生的事情。那一年,攝魂怪們突襲了霍格沃茨特快列車,搞得這裏一團糟,給大家留下了很不好的回憶。


    湯姆:……


    “現在你不會暈倒了。”赫敏眨了眨眼睛。


    哪壺不開提哪壺。湯姆翻了個白眼,將一隻做好的防咒手套放進一個盒子裏。


    “這是什麽?”赫敏早就很好奇湯姆正在忙活的事情了,隻是礙於他正專心幹活,不好打擾。直到他完成工作,她才挑起話題。


    湯姆將魔法部定製防咒手套一事告訴了赫敏。


    赫敏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


    這時,門外傳來了小推車嘎啦嘎啦的聲響,湯姆知道午餐時間到了。在推車來到他們這間包廂門外時,湯姆攔下了小車,買了一堆吃食回來。


    “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離晚宴還早呢。”湯姆給赫敏遞過去了一塊南瓜餡餅,自己拆開了一包巧克力蛙。


    “哈!無敵的安得羅斯,巨人守護神的擁有者。”湯姆開出了一張自己沒有的畫片。看著圖片上的介紹,湯姆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我們兩個也有可能被列入巧克力蛙畫片呢,”湯姆揚了揚手裏的這張【無敵的安得羅斯】,這畫片讓他的話變得很可信。


    “誒,真的嗎?”赫敏放下了手中的餡餅,心情有些激動。


    這可是巧克力蛙畫片,鄧布利多教授也在上麵的!


    “可是我們……”赫敏有些不自信,她總覺得憑借特殊的守護神,似乎並不能把她和湯姆兩人都列進去。


    湯姆看透了她內心的想法。


    “我們可以合體印在一張卡上麵。”


    這個點子非常吸引赫敏,聽起來就很浪漫!這可是獨屬於兩人的畫片,全世界都能看到……


    至於將來兩人要是做出了遠超當前的成就……那大不了就再給兩人單獨做一張卡!


    原來的畫片可以是【湯姆赫敏】,新畫片大不了給名字前麵加個形容詞,比如界限突破、謀定天下之類的。說不定還能促進巧克力蛙的銷量呢!


    湯姆和赫敏就這樣一邊閑聊,一邊享用午餐。接下來的旅程,就在這愜意的氛圍中度過。期間,兩人的幾位朋友都有過來看望他們,和他們回顧世界杯賽上的事情。


    天公不作美,外麵的雨直到霍格沃茨特快列車放慢速度,停靠在霍格莫德站台上時都沒有收斂的意思。


    車門打開後,傳來了一陣隆隆的雷聲。


    赫敏用鬥篷兜住克魯克山,然後想起了一件事,“你不是會氣象咒嗎,能不能……?”


    湯姆看了一眼外麵的瓢潑大雨,他覺得赫敏好像對自己的認知出現了偏差。


    我還是個孩子啊!


    這種級別的天象,就連鄧布利多也無法改變吧?


    不過……湯姆還是有點手癢,有試一試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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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合一,四千字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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