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對方識破姬明鳳的身份,薛飛宮如臨大敵,下意識的就將龍宿祭起,將姬明鳳護在後麵。±頂點小說,x.


    說不上為何,薛飛宮有種古怪感覺,似乎曾在哪裏見過對方。


    遺憾的是,對方臉上戴了麵紗,看不清容貌。


    見薛飛宮如臨大敵的模樣,居小曼淡然一笑。她本來隻是隨口一說,並沒有要將姬明鳳作為突破口的意思,但這會兒卻忽然將計就計,白色倩影輕輕一晃,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身穿黃紫道袍的龍虎老真人葛山眼眸猛然一凝,想要出手阻攔。但沒等他出手,身後就寒氣襲來。


    一個修長身影從身後掠到身前。


    是花君厚。


    在葛老道的視野中,這個六劍閣的拔尖後生,披頭散發,雙手握著一柄劍柄為紫色的寬大寶劍,並不作劈斬動作,而是如蛟龍擺尾一般從旁掃來,發出虎嘯一般的聲響。


    葛山老道看他的眼神隱然有些讚許和欣賞。


    同為六劍閣真傳弟子的薛飛宮,本就凝重的神色瞬間又加劇了一分。隻不過這加劇的一分是來自花君厚。


    從上得冠豸山開始,她與花君厚就不怎麽對付,尤其是兩人都先後進入六劍閣之後,更是勢同水火。把兩人之間隔三差五的切磋較量叫做是生死廝殺,也不怎麽為過。


    但一直以來,她都不曾見花君厚那廝動用過劍匣中的那柄劍,顯然,在往日的較量中那混蛋並沒有真正做到傾盡全力。


    不過她薛飛宮心裏也有自知之明,畢竟那混蛋的境界要比自己高上一些。


    花君厚嘴角帶笑,臉上神情甚至顯得有些猙獰。此刻的他就好像是狂妄到了極點的野狼,想要單槍匹馬的捕殺比自己強大許多的猛虎。


    盡管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兩者之間的差距不是一星半點,但他卻不曾表現出絲毫怯弱。


    身穿白衣的妖孽不閃不躲,直接迎了上來,花君厚舔了舔莫名發幹的嘴唇,將握住劍柄的雙手一緊再緊,因為用力過度,手背青筋根根暴起。


    居小曼將從旁虎嘯掃來的大劍視若不見,直接欺身到了花君厚的跟前。貼近之後,居小曼才微微驚訝,隻覺得自己整個身子都被一股驚人寒氣所籠罩。


    除了驚人寒氣之後,大劍還帶起了扶搖大風,吹得居小曼單薄白衣緊貼身體,呈現出其妙曼無比的身姿。


    “回輪?!”居小曼似乎忽然想起了什麽,驚訝開口。


    開口的同時,她以白袖做劍,向花君厚打去。


    雖然看起來隻是漫不經心的一袖,但花君厚身為局中人,卻是肝膽都寒了一大截。


    不用懷疑,若是被對方白袖打中,即便沒有當場透心涼,也肯定是五髒六腑俱碎。


    花君厚在練武上雖然是個瘋子,但他卻惜命的很,自然不會做這種以命換命的買賣。更何況,這一劍能不能傷得了妖孽,都還是兩說。


    沒有半點的猶豫,花君厚手腕輕輕一轉,大劍一改橫掃姿態為斜撩。若是得手,則不僅能斬斷妖孽的白袖,甚至可以直接將妖孽的整條手臂都留下。


    但下一瞬,花君厚心頭猛然一沉。


    隻見白衣妖孽輕輕躍起身子,空中探出白皙如玉的手掌,詭異的按在了寬大劍身上。


    白衣飄然,如蝴蝶飛舞於劍身之上。


    也不見她這隻手做了什麽動作,被她喚作是“回輪”的這柄新劍,就轉而斬向了花君厚自己的腰間。


    若是斬到,那就是腰斬。


    花君厚神情變得猙獰無比,一邊騰挪身子以閃躲對方的白袖,一邊竭力將劍身轉過一個側麵來。


    “砰”


    一聲巨響中,花君厚整個人被砸飛了出去。被自己的佩劍的寬大劍身給砸飛了出去。


    但不管怎麽說,他躲過了更致命的那一記白袖。


    龍虎老真人葛山終於動了,身形瞬間消失在原地。下一瞬,他便出現在了花君厚的身後。隻見葛老道輕輕伸出枯瘦手掌,托放在花君厚的背後,廢了不少的勁才將得以倒飛中的這位六劍閣後生停了下來。


    然而另一邊,居小曼身子還沒落地,就淩空一折,瞬間站到了薛飛宮和姬明鳳的身旁。


    薛飛宮本能地就遞出手中龍宿,直指忽然出現在身旁的白衣女子。


    兔起鶻落,薛飛宮甚至都沒有看清對方出手,手中龍宿就傳來一股巨力,還一度彎曲了起來。


    薛飛宮虎口瞬間裂開,但她猶自緊緊握住。


    “錚”


    削鐵如泥的龍宿半個劍身都插到了堅硬地下,這才徹底卸掉了上麵的巨力。


    居小曼不去看近乎單膝跪地並按著劍柄的薛飛宮,她猛然探出手來,抓在猶自發愣的姬明鳳的肩頭上。


    已然躋身陸地神仙境十年的葛山老道趕忙回救。


    但居小曼已然攜著姬明鳳閃到一旁。


    投鼠忌器,葛山老道不敢輕舉妄動,與居小曼對峙於一丈開外。


    花君厚嘴角帶血,因為被自己的重劍掃中,體內氣機震蕩不已,甚至連五髒六腑都絞痛不已。幸虧有龍虎老真人替他卸掉大半的力道,不然身子早就被自己給拍爛了。


    即便如此,花君厚也沒有感到半點後怕。他之所以敢如此大膽狂妄,就是篤定身後的老真人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他送死。


    花君厚拄劍而立,朝著同樣狼狽的薛飛宮咧嘴一笑。似乎在嘲諷薛飛宮比他更加狼狽不堪。


    “女施主氣度不凡,若是修行得當,指日可登仙,為何要助紂為虐?”龍虎老真人葛山豎掌作揖,對居小曼說道。


    從居小曼方才所散發出來的氣機,葛山感知到了一股宏大中正的氣息,雖然裏頭猶自也參雜了近半的妖邪之氣。所以雖然身前這位白衣女子蒙著麵紗,但葛山可以肯定,她並不是最早潛入鹹陽並決心要上驪山奪取陽印的妖聖。


    居小曼冷哼一聲,冷笑道:“不愧是從道教祖庭出來的牛鼻子,就是硬氣,明知我剛才的目標是你們王朝的公主,居然還是先救了他人。隻是道長你這麽做,怕是要對不起人家賞賜你黃紫道袍的恩情呐。”


    一個照麵之後,本來就不喜歡過於古板的葛山,一掃之前的木訥,笑著說道:“一件衣服而已,就是暖和一些,老道我可不覺得這是恩情。更何況,公主不救不會有危險,但他若是不救,怕是被他自己的‘輪回’給輪回了。”


    世人皆知,冠豸山六劍閣有個規矩,但凡上山挑戰卻失敗了的人,要麽留下所使用的兵器,要麽就在山上新鑄一把劍。而鮮有人知的是,這些兵器都被丟進了劍閣的最頂樓,那裏有一個類似於洗劍池的東西,施有神秘法陣,可攝取池中兵器的玄妙力量,而這些玄妙的東西最後被劍閣的人鑄造成新劍。


    令人費解的是,如此鑄造出來的劍,最多隻能出鞘十次,十次之後就要被重新丟入劍池之中,淪為養料之一,待到五十年甚至一百年之後,又被用來鑄造更新的寶劍。如此反複,有如輪回。


    據說正是因為這個緣故,鑄造出來的新劍都被取名為“輪回”,


    居小曼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掌心間有肉眼可見的白霜,正緩緩鑽進肉裏。


    居小曼眉頭微蹙,將手掌一震。


    白霜落地,地麵瞬間裂開,出現一張八尺見圓的蛛網。蛛網網線一輪複一輪,密密麻麻。


    ---------


    將從秦昊氣家“偷來”的一壇子美酒喝完之後的宋玉塵,掐算了一下時間,覺得公冶靈差不多應該到驪山這邊來了,於是就信步從秦家村折回。


    但才出得秦家村沒多遠,一個灰衣老者就踏風而來,在三十步之外攔住了他的去路。


    不是別人,正是六劍閣的劍四長老!(未完待續。)</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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