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塵盡可能的讓自己表現的漫不經心,眼睛隻是匆匆一瞥便挪開,然後朝著通往秦


    早在來此之前,他就打探清楚,知道這驪山腳下還有一個村莊。kanshu58


    宋玉塵覺得,與其在這人山人海的鹹陽城中找公冶靈,還不如直接在驪山腳下等候兩日,等到了十五月圓之夜,自然可以在此見到她。


    除了秦昊氣之外,盡管三個老人都是陌生麵孔,但宋玉塵卻認得龍虎山的道袍,尤其是對方的黃紫道袍,更是明顯表示,該老道乃是龍虎山上輩分高到離譜的真人。


    而與此同時,另一邊。


    見宋玉塵朝著岔路走去,魂塚塚主呂洛向秦昊氣問道:“你認得此人嗎,可是你們秦家村的人?還是說是去秦家村走訪親戚的?”


    秦昊氣微微沉吟了一下,說道:“不認得,也不是我們秦家村的人,...但興許是來走訪親戚的也不說定。”


    奉天子之命,來到驪山腳下代替袁夢方鎮守山腳的呂洛點了點頭,但眼神中卻是若有所思。


    這時,六劍閣的劍四長老,忽然開口,說道:“那人背後所負之劍,劍意浩然,實乃老朽生平僅見,隻怕是不簡單呐。”


    聞言,其餘人均不由微微驚訝。


    要知道說這話的劍四對劍最是熟悉,以他目前在劍道上的驚人造詣,對劍肯定也是格外的挑剔,而能夠得到這樣好的評價的,更是舉世罕見。


    承影劍?


    秦昊氣目光閃爍,似乎忽然想起了什麽。


    老道落下一子,輕笑著開口,說道:“怎麽,遇到好劍,你個老家夥又心癢癢了?要我說啊,你們六劍閣這幾百年來,搶來的名劍,已經夠多了吧,你們也總得給江湖留下些念想吧,不能都入了你們六劍閣。”


    劍四淡然一笑,說道:“葛老真人這就冤枉我們六劍閣了,那些劍怎麽能說是搶來的呢,都是那些上門欲要挑戰我們六劍閣的人挑戰失敗之後所留下的,而這也是大家約定成熟的東西,又怎麽能說是搶呢?”


    龍虎山老道葛山撇了撇嘴,道:“還不是你們六劍閣事先在散播謠言,把闖閣成功之後的好處說得天花亂墜,不然哪裏會有這麽多的江湖人士一個勁的紮進來。”


    劍四哈哈大笑,說道:“關於這件事情,我們冠豸山確實有些吹牛的嫌疑,但之所以成了今日的局麵,說到底,還是江湖人士的以訛傳訛,但話又說回來了,若是真的能闖關成功,好處還是不少的,至少能得到我們幾個老頭子的指點。”


    葛山瞥了一眼一旁不曾開口講話的呂洛,打趣道:“聽說前一陣子你們魂塚,讓人家溫用亭給折騰得夠嗆,怎麽,你呂老鬼此次出關,是想要親自出馬?”


    魂塚塚主呂洛冷哼一聲,說道:“不儒不道的老東西,無需老夫出手,我們魂塚自然有人可以將其拿下。但要是此賊近些時日敢來鹹陽,老夫定會叫他有去無回。”


    說完,呂洛運勁落下一子,直接在堅硬的地板上砸出了一個深坑。


    葛老道唯恐天下不亂,刺激道:“吹牛,溫用亭雖然還沒有入聖境,但他儒、道兼通,你呂老鬼在境界上是比他高,這不假,但要是真對上,你也未必就能占到多少上風。”


    呂洛冷哼一聲,卻不作答,似乎是默認了前者的話。


    劍四似乎忽然想起了什麽,插上了一嘴,說道:“我聽聞你們魂塚的四大塚令之一的柳封元,曾在江陵府被一個年輕後輩,用飛劍所傷,卻不知這件事情是真還是假。”


    呂洛麵色陰沉,說道:“確有其事。”


    呂洛若有所思地瞥了劍四一眼,道:“那人年紀輕輕,最多不過二十五,但卻頗為精通禦劍之道,真人麵前我老呂也不說假話,之前我確實曾懷疑過你們六劍閣,畢竟這泱泱王朝之內,說到禦劍之道,你冠豸山六劍閣乃是當之無愧的執牛耳者......”


    劍四難得露出笑容,說道:“六劍閣能得到呂塚主如此稱讚,劍四真是替六劍閣感到高興,但,我六劍閣向來與朝廷交好,他溫用亭乃是朝廷欽犯,更曾與我六劍閣有過一段恩怨,若真是我們六劍閣的人,是斷然不會助紂為虐的。”


    呂洛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說道:“事後我們也曾查探過,那人確實不是你們六劍閣的人。”


    劍四“哦”了一聲,追問道:“那呂塚主可曾查到他是何人?”


    “沒有。”呂洛搖了搖頭,說道:“那人使用飛劍的手法很是獨特,不像是任何一個門派的人。”呂洛忽然語氣一轉,接著說道:“但我們懷疑當日偷襲打傷了柳封元的人,可能與晉陽宋家的人有關。”


    “晉陽宋家?”劍四微微一愣,“你說的可是晉陽宋家的宋玉塵?”


    因為他的師侄女薛飛宮的關係,劍四對於晉陽宋家也算是有些了解。


    呂洛一雙深邃眼眸微微眯起,說道:“也就是柳封元他們在江陵府的那段時間,他們曾在江陵府外的流雲觀跟溫用亭這老賊再次交手,而正好的是,那個宋家小兒也在,還出手傷了本塚的一個天人境後生......”


    聽到這裏,龍虎老道葛山不由得開口,說道:“關於這個出自書香門第的宋家後輩,老道也曾有所耳聞,還曾看過他寫的‘三教今論’,一個書生能夠寫出這樣的東西來,很是不錯,實不相瞞,老道當時甚至還曾動過想要將其收為弟子的念頭,隻是不知道他後來怎麽好端端的就淪落到了煙花之地了,真是可惜了...”


    葛山“咦”了一聲,疑惑問道:“呂老鬼,他一個文弱書生而已,你們魂塚怎麽還把他給懷疑上了,還有你剛才說他在流雲觀出手傷了你們魂塚的一個天人境的好手,這又是怎麽一回事?”


    呂洛看了葛山一眼,說道:“你葛老真人是山中神仙,對於這俗世間的事情,自然是少有聽聞了。你是有所不知,那個宋家小兒在離開晉陽之後啊,前後變化之大,簡直就是判若兩人,在江陵府流雲觀的時候,他能夠傷到本塚的王龍煥,想來那時候的武功修為就在先天境之上,而如果說,當初在江陵江上用飛劍將柳封元打傷的那個人,也是他的話,那麽...這個宋家小兒身上定然藏有不為人知的大秘密,也就相當值得懷疑了。”


    說到這裏,呂洛似乎倏然想起了什麽,他轉而將目光落在秦昊氣的身上,問道:“我有消息傳來,說那宋家小兒前段時日上了你們的白鹿書院,甚至還傳聞,你與他曾在白酒湖那裏廝殺了起來,可有此事?”


    “呂塚主言重了,廝殺談不上,隻是切磋了一番而已。”秦昊氣說道。


    聞言,三個老人均心中微微一凜。


    要知道眼前這位白衣後生可是深得袁夢方那個老怪物的真傳,在年輕一輩中,絕對稱得上是最為拔尖的那一小撮天才。


    但葛山老道卻是更喜歡熱鬧,不由得追問道:“快說說你們打架的結果,是你小子贏了,還是那個宋家小輩更勝你一籌?”


    秦昊氣麵色平靜,說道:“我們切磋隻是點到為止而已,所以沒有分出個勝負來。”


    不知為何,在這一點上,秦昊氣確實撒了謊,按當時的駭人聲勢來看,兩人哪裏是點到為止,關鍵時刻若不是儒家掌門陸布銘及時出手化解,指不定要鬧出更大的陣仗來。


    葛山老道沒來由的眼珠直打轉,呢喃道:“也不知那宋家小子有沒有拜入別人的門下,要是沒有的話,老道這次說什麽也得將其攬入門下才是。”


    聞言,呂洛半開玩笑的說道:“葛老真人,你可別嫌我老呂大煞風景,但有件事情還是得跟你提前講清楚了,要是那宋家小兒真是之前出手傷我魂塚的人,且還助溫用亭這個賊子逃脫的人,那我魂塚是斷然不會輕易放過的。”


    龍虎老道葛山並不買賬,他撇了撇嘴,沒好氣的說道:“若真是那樣的話,你們抓你們的人,而我收我的徒弟,我們雙方秋毫無犯。”


    呂洛哭笑不得,你個老東西都這麽說了,又怎麽說是秋毫無犯呢。


    而這時,宋玉塵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了岔路的盡頭,想來是直奔秦家村而去了。


    過了近半個時辰,三個老人總算是下完了地上的這盤棋,竟然是個無勝無負的結局,卻在地上留下了密密麻麻的小坑。


    黃昏將近,但東邊天際卻隱然可以見到一輪近乎渾圓的月亮,隻是猶自顯得淡然,若不留心的話,也是不易察覺。


    葛山老道終於不再姿勢不雅的蹲在地上,他起身,微微仰望天空,這一刻,身子並不高大的他卻沒來由的顯得偉岸。


    參天大樹下,有風從地底卷起,黃紫道袍肆意輕舞,葛老真人神色罕見肅穆,寬大袖子中五指飛速掐出各種神秘決印。


    身旁的呂洛和劍四,以及秦昊氣均默然無聲。


    半晌之後葛老真人歎氣一聲,似在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天降仙雨,於蒼生卻是福禍相依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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