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塵坐在那裏,隻覺得腦後生有大風。


    宋玉塵苦笑,看來薛炳這隻老狐狸是想將其“打回原形”。


    薛炳心裏很清楚,宋錦肯定不知道自己兒子會武功,而且還是個深藏不露的大高手。


    想要讓宋錦答應放宋玉塵去匡廬山,就必須給他喂上一顆定心丸。


    至於說這位宋家的年輕後輩,到底是出何原因,要將自己會武功一事隱瞞,甚至連父母都不能相告,薛炳懶得去多想。


    反正這小子日後得是他薛炳的孫女婿,他會武功這件事情在將軍府是肯定瞞不住的,也不準隱瞞。


    聶弈當然沒有傾盡全力,但他也沒有太輕敵,畢竟別人不知道,他卻是知曉的一清二楚,眼前的這位看似儒雅文氣的年輕後生,可是正兒八經的太素境高手。


    聶弈拳頭之上生有淡淡拳罡,將沿途的空氣直壓得發出輕微的劈啪聲響。


    畢竟是武夫,骨子裏聶弈是好鬥的,在晉陽城難得見到太素境高手,他情不自禁地就生出了想要一較高低的念頭。


    薛老將軍聽之任之,低頭喝著茶,全然不去關心自己的部下會不會失了分寸。


    宋錦神色驟變,就要驚呼出聲。


    然而在他目瞪口呆的神情中,一聲拳掌相碰撞的聲音驟然響起。


    宋玉塵頭也不回,反手一掌,不偏不倚的攔下了聶弈的可怖一拳。


    聶弈身子微微一晃,背後的巨弓雙弦嗡鳴不已。聶弈眼神中很是驚訝,心中戰意不自主燃燒了起來。


    另一邊,宋玉塵身子微絲不動,如鬆如山。


    但所坐的結實紅木椅子,四條腿都出現了裂紋。


    看似平淡無奇的對碰,實則暗藏驚人力量。


    薛炳放下手中茶杯,抬眼瞥向宋錦。後者目瞪口呆,一臉的難以置信。


    不用老將軍吩咐,聶弈自動退了回來。


    在退回來之前,聶弈重重抱拳,向宋玉塵道了聲歉。聶弈這一禮誠意十足,可不全是看在老將軍的麵子的,他是真的將宋玉塵當做是同個層次的武夫來看待了。


    “玉塵,你這......”宋錦有些說不出話,他不知道該怎麽說。


    宋玉塵不動聲色的將眼睛瞥向老將軍。


    薛老將軍會心一笑。看來這小子是不打算自己承認,或者說他不知道該怎麽跟他那古板老爹解釋。也罷,畢竟這層窗戶紙是他捅破的,就替那小子圓個場。不管怎麽說,這小子也不算是外人了。


    “宋錦啊,怎麽,都不敢認自己的兒子啦?”老將軍笑道:“你是不是很好奇玉塵這小子何時偷了武功?而且看樣子還是個高手?”


    宋錦瞄了一眼在老將軍身後站立的聶弈。他雖是文人,也不去關心朝野之事,但他也知道聶弈乃是王朝的七大戰將之一,是實打實的的千人敵。剛才那一拳至少在他這個不懂武功的文人看來,是相當恐怖的,即便這位聶將軍真有偷偷放水,想要終究還是留了幾分實力。


    那一拳何等可怕,玉城一個從小體弱多病的書生,怎麽能躲閃得了,那就更別提攔下那一拳了。


    但那小子做到了。


    宋錦完全沒有看到這小兔崽子是怎麽出的手的,又是如何攔下來的。


    宋錦不傻,到了這個時候,他哪裏還會看不出來那個臭小子的的確確是會武功,而且他能攔下聶弈的一拳,說明他武功不弱。


    “玉城,你說,這是怎麽一回事?”宋錦有些怒意,叱道。


    在練武這件事情上,宋家雖然沒有留下類似“不得入仕途”這樣的家訓,但宋家乃是蜚聲天下的文壇顯家。身為宋家的子弟,就該有宋家子弟該有的樣子。


    武功是什麽東西?武夫又是什麽?


    在宋錦看來,除了投身沙場的將士除外,其餘皆為莽夫,成天滋事鬥毆,甚至殺人,這與那些市井地痞,以及毫無道義可講的山匪,又有什麽區別?


    所以宋錦從小就不準宋玉塵碰武。


    這近二十年來,宋錦也一直以為,自己的兒子玉塵從未碰過那粗鄙的武學。殊料,今日一見,才知道原來一直以來他這個父親都被蒙在了鼓裏。


    這叫宋錦如何不動怒?


    “行啦,你也別小題大做了。”老將軍沒好氣的說道,“玉塵習武又不什麽壞事,他這麽好一個練武的苗子,要是不習武,那豈不是浪費了。再說了,我薛家的孫女婿,怎麽能夠真的一點武功都不會。”


    宋錦當時就是一愣。他看了看薛老將軍,聽後者的話的意思,好像老將軍早就知道了,而且似乎玉塵那臭小子會武功似乎與將軍府有著幹係,難道是老將軍派人教的?


    薛炳瞄了宋錦一眼,見到後者臉上那副神情,老狐狸如他,當時就猜到了宋錦心中所想。老將軍一樂,也不在這個話題上麵多逗留,也不澄清,至於玉塵如何習得武功這個問題,索性就留給他宋錦自己去揣測。


    因為心不在焉,所以接下來的一些談論,宋錦都沒怎麽聽進去。


    一盞茶的功夫,老將軍起身回將軍府了,而方老夫子今晚就暫住在宋府,等到天明,再由宋玉塵陪同護送,回匡廬山白鹿書院去。


    老將軍前腳剛走,宋玉塵就果斷開溜了,不給宋錦任何逮住他質問的機會。


    宋玉塵正準備回自己的房間,但在經過趙清影暫住的廂房的時候,見到那趙美人靜靜的站在門口,似乎是專門在等他。


    “我明日就去鹹陽。”等宋玉塵走進後,趙清影開口輕聲道。


    聞言,宋玉塵臉上神情有些尷尬。似乎察覺到了什麽的趙清影微微皺了皺眉,但沒等宋玉塵發現她的這個小動作,她便恢複了過來。


    果然,宋玉塵開口說道:“來的那位老先生是白鹿書院的方涵方老夫子,他遇上了一些麻煩,要我護送他回匡廬山......”


    宋玉塵悄悄瞄了趙大美人一眼,歉聲道:“本來是答應先陪你去一趟的鹹陽的......”


    確實,在恢複到了太素境修為後,宋玉塵本來是打算出邊境到北境冰淵去的,畢竟有些事情他之前沒有做完,而且當年自斬雙蛟將他扶出冰淵的傻女人,她的屍骸還在冰淵之中,既然回來了,他沒有理由不去祭拜一下。


    從晉陽去北境,沿途經過鹹陽,宋玉塵這才答應趙清影。


    但現在看來肯定是不行了,他得先去一趟匡廬山。


    沒等宋玉塵把話說完,趙清影截聲道:“我也沒打算要你陪,鹹陽不比晉陽,我怕被你這位宋家大才子的好名聲給拖累了。”


    宋玉塵登時顯得有些尷尬。


    “那樣正好。”宋玉塵沒話找話,隨口回應道。


    剛說完,沒等宋玉塵開口說些別的,趙清影就轉身回房了。


    “哐當”一聲,把門給關上了。


    被晾在門口的宋玉塵目瞪口呆。


    半晌之後,宋玉塵莫名的搖頭歎息。然後默然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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