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用亭一走,魂塚五人也沒有再逗留的意義了,更何況王龍煥身受重傷,早不趕緊醫治,肯定就要玩完了。


    臨走之際,柳封元饒有所思地打量了宋玉塵一眼,在見到王龍煥左肋上的傷之後,即便是他,心裏頭也是有些發怵。


    以折扇作為兵器傷人,這並不是很難,隻要修為足夠,周身的花草樹木都可以用來當做兵器,他柳封元也可以做到。但讓他驚駭的是,這種事情發生在了王龍煥的身上,對於這個賭徒一般的年輕後生,他最了解不過,命硬得很,如那傳說中擁有九條命的貓一把。


    這小子目前雖然修為不是很高,在魂塚也隻能排在人級巔峰,但真正死戰起來,即便是比他高一個級別的地級高手,也很難在其手中討得便宜,甚至稍有不慎,還會有被這小子逆襲反殺的可能。


    即便是他柳封元,魂塚天級高手,同時也是四大塚令之一,即便是他親自出手,也不能保證可以在短時間內拿下。


    這小子殺人技巧精湛是精湛,但比殺人技巧更精湛的是他的輕功身法,約莫是跟其從小那種變態似訓練有關,輕功尤為的了得,而這也是他王龍煥膽敢跟比他更強的人叫板的資本所在。


    打不過但可以跑路嘛,最多就受點傷咯,又死不了。


    要宋玉塵說,這魂塚也有些太小家子氣了,臨走還不忘想要拿走王龍煥先前丟棄的銀色長槍,結果沒拿成,讓走上前來的安承武給收繳了,說這是你們魂塚對我們小郡主無禮的一點小懲罰。


    把本來心情就糟糕透頂了的柳封元又一頓氣。


    至於已經完全傻掉的金管家和那連大氣都不敢出的衙門官兵,在魂塚五人離開之後,也被衛耿一並打發走了。


    當然,有安承武在,他們想要輕輕鬆鬆地走掉,肯定是不大可能的。


    所有人脫掉身上衣物,光著屁股,才準許離開。


    這便是安承武這家夥想出的損招。


    本來金管家一開始的時候是打死都不從的,但當安承武把重達八十斤的大戟架到他的脖子上的時候,他瞬間就沒了脾氣,哭喪著臉乖乖照做。


    臨走之際,安承武還不忘讓“坦誠相待”金管家給他的知府大人帶句話,安承武是這麽說的:“聽說你們知府大人的公子想要對我們二郡主無禮,你們鄧大人愛子心切,還把我們二郡主給抓進了地牢。回去告訴你們的鄧大人,荊南王府限他在五日之內,親自到荊南王府負荊請罪,哦,對了,也要坦誠相待。”


    最後,在一個“滾'字下,以金大管家為首,一百來號人,一萬多斤的白肉,連滾帶爬的下了山。


    ------------(純潔的分割線)--------------


    自打聽到小郡主消息,就馬不停蹄地從荊南飛奔到流雲觀的一百荊南精銳,除了衛耿和安承武之外,其餘人全部下了山頂,到山腳下放馬去了,俗話說馬不夜草不肥,更何況這連續奔波了一路,馬匹早就餓得不行了。


    此刻,宋玉塵以“大”字的姿勢躺在床上,到了現在才算是多少緩過來了一些。


    困意上來的宋玉塵正想閉上眼睛眯一會,門外就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聲音鏗鏘有力,聽著似乎有些不耐煩,宋玉塵當時就猜到了這敲門人是誰。


    在跑到這房間裏來休息之前,老觀主就說了,等一會飯菜做好了,就叫人到他的房間去叫他。


    宋玉塵起身下床,開門一看,果然,就是先前死活不讓他進道觀的那個道士,叫什麽來著?哦,對,馬石榕,一根筋的家夥。


    “師傅說吃飯。”馬石榕聲音生硬的說道。


    說話的時候,他特地悄悄地拿眼睛瞄了一眼宋玉塵,發現那家夥兩條腿走路都打顫,這不是酒色過度給掏空了身子是什麽?


    話說這師傅他老人家也真是,竟然這麽輕信這個紈絝子弟,就他這種腹中空空的家夥還能寫出“三教今論”來?多半就是從哪裏抄襲,或者說家中長輩代筆的。


    見馬石榕盯著自己的腳下看,宋玉塵當時就猜到了對方此刻心中所想,也不點破,隻是無奈苦笑。


    等宋玉塵到膳廳的時候,老觀主、衛耿和安承武,還有一個之前給他開門的小道士,他們已經落座了,但還沒有動筷子,想來大家夥都是在等他。


    宋玉塵挑了位置坐下,正好與小道士挨著坐,後者當時就是一臉的嫌棄,想要換個地方坐,但被老觀主不輕不重地瞪了一眼,就立馬老實了,但耷拉著臉,一副悶悶不樂的表情。


    宋玉塵忽然覺得這小道士白白胖胖,很是可愛,有趣是那一對肥肥的耳垂,看上去更是好玩。


    宋玉塵忍不住就就拿手指輕輕彈了一下,小道士頓時如同遭到電擊一般,被嚇了一大跳,整個人差些從長凳上跳了起來。


    小道士敢怒不敢言,眼眶內淚水不斷打轉,可憐楚楚的樣子讓人看了心疼。


    坐在對麵的馬石榕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氣憤得咬牙切齒,但因為師傅在旁,他又不能發作出來,隻得把頭撇到別處,來個眼不見心為淨。


    同時,在心裏默默地替小師弟祈禱。


    老觀主哀聲歎氣不斷。這兩個癡兒呀,此等天縱奇才在他們跟前,卻絲毫不得見,誒。


    安承武早就餓得不行了,見這青衣白麵的書生終於來了,終於忍不住動了筷子,狼吞虎咽的,很快就將放在他跟前的一盤子青菜給消滅大半了。


    向來以飯量大和吃飯快為自豪的胖小道士正好瞥見,被驚為天人,內心深處欽佩不已。


    宋玉塵也是看的有些啞然無語,也不再裝什麽文雅,操起家夥就往自己碗裏夾。他是真餓呀,本來早上從江邊回來的時候,就已經餓得不行了,想吃碗麵卻發現身上沒錢了,連最後一塊碎銀子都在入城的時候給那老菜農了。


    桌上共有五道菜,不過這裏是道觀,所以這五道菜都是素菜,但已經算得上是豐盛的了。至於這飯菜香不香,好不好吃,宋玉塵沒有多大感覺,因為在對麵那隻餓死鬼麵前,哪有時間來細細品味。


    吃到差不多的時候,宋玉塵忽然覺得少了一個人,想了好半天終於想起,原來是懷暴雨。


    “衛將軍,你們二郡主呢?怎麽不見她來吃飯?”宋玉塵問道。


    衛耿停下手中碗筷,想要說話,但還沒等他開口說話,一旁幾乎都快要把自己腦袋埋進碗裏麵的安承武,頭也不抬地說道:“二郡主說她不餓,還說有點困,叫我們自己吃就好。”


    這家夥說話的時候嘴裏塞滿了食物,說起話來含糊不清。


    “你小子還好意思說?”衛耿毫不客氣的賞了安承武一個板栗,沒好氣地說道:“要不是你小子想出那叫人脫光衣服的損招,二郡主她會...那個啥嗎。說你小子是榆木腦袋,你還不服,郡主畢竟是個女孩子家,你卻當著她的麵讓別人脫衣物,換做是你小子,你能若無其事嗎。”


    大半注意力都放在了碗裏麵的安承武不假思索地回了一句:“我無所謂啊。”


    下場便是又吃了一個板栗,而且還是加重加厚的板栗。


    衛耿不再理會安承武,轉而麵向宋玉塵,笑著說道:“郡主那邊剛才道長已經讓人送了些飯菜過去了,宋公子放心就是了。”


    “咦”宋玉塵聽了這話,覺得很是別扭,啥叫本公子放心就是了,難道我會關心那個懷暴雨?


    “衛將軍這話說的,她不吃餓的又不是我,我有什麽好擔心的。”宋玉塵說道。


    衛耿隻是微笑,也不說話。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逃婚到凡間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貧道五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貧道五並收藏逃婚到凡間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