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不知禁藥為何物的弟子尚好,可那些修真者無不變色,當下就有人飛到演武台上,握住涉雲真的手腕細細探看。


    “經脈正常靈氣活絡精純……這不像是用了禁藥的樣子。”


    “可若不是因此,那又怎麽解釋他修為大進!我這段時間,可是一直沒有回來!”止天霆被自己徒弟不知道從哪弄來了禁藥吃了這一可能炸的頭暈目眩,幾乎不能站立。


    禁藥之所以被稱為禁藥,自然是因為它被禁止服用。


    而事實上,這種藥物在上古時期乃至後世修真繁華的時期,被服用是很正常的,可是到了修真頹靡的現代,這種藥幾乎是被修真界聞之色變。


    禁藥並不是一種藥的代稱,而是許多功能相似的藥物的統稱,而這些藥物,無一不是上古時期用來增加修為的。這種丹藥食之可增加修為,見效迅速,可是用了這種丹藥的,體內經絡將會被丹毒堵塞,導致後期修為停滯不前,一輩子都沒有大乘飛仙的可能。


    使用丹藥增加的修為,也會讓體內靈氣斑駁不純,修為雖然增長的極快卻並不穩固,若是遇到重大傷害則很容易掉落修為。


    這種藥物並不常見,即使是在上古時期也隻有大宗門弟子或家中有關係的修真世家弟子才能得到,有時為了充人數造勢,也會使用這種丹藥快速提升修為。


    而在上古時期,天才地寶比比皆是,有些底蘊的家族中這種丹藥也並不稀缺,因此一時也造就了不少麵子貨,成全了修士們人才輩出的名聲。


    可是丹藥造就的修為定是不如真正拚鬥出來的,再加上服用丹藥越多,對修為的阻礙越大,因此其實許多大宗門的真正弟子反而是不允許使用丹藥的。再加上後世靈氣日漸稀缺,修者體質逐漸改變,這丹藥的害處竟是更甚以往。


    先不說後世修士因為靈氣稀缺而逐漸變得細弱的經絡無法承受丹毒的阻塞,那些上古的強力草藥對後世修士的影響更是巨大,不僅會讓修士們的經絡變得更細弱,還會影響靈根。


    那些有了奇遇用了類似丹藥的人,無不在短時間內進階到了高級,修為進展迅速到聳人聽聞的可怕地步,可那些人都是紙糊的老虎,禁不得風吹,若是一生順遂也就罷了,頂多沒有丹藥輔助以後修為再不能進展,可一但境界跌落……這個修士就算是廢了。


    可上古流傳至今的丹藥能有多少,僅有的那些都被吃了,留下來零零散散的,就算偶爾被人發現服用,一時修為大進,可對丹藥有了依賴性,在想憑自己之力在修為上有所進展就難了。


    因此,這上古並不罕見的丹藥在後世被修真界聯名禁封,成了修者聞之變色的禁藥。


    止天霆忍不住扇了涉雲真一巴掌,怒道,“便是我不在,你修為難以精進,又怎麽能用這種虎狼之藥!”


    血止殺被打的臉偏向一邊,嘴角滲出血絲,本來有些迷茫的眼神也變得凶狠,猛的瞪向居然敢衝他動手的止天霆,那一眼中的戾氣居然讓止天霆內心也為之一震。


    他甚至有種這個少年會在下一刻用刀抹了他脖子的感覺!


    然而血止殺並沒有動手,他想起了自己如今並不是被困在劍塚陣法之中的魔刀血止殺,而是劍閣新晉弟子,兼掌門弟子,新晉弟子之長的大弟子,涉雲真。


    他的身體和魔氣仍舊被困在陣法之中無法逃脫,如今在涉雲真身體內的他不過是通過詛咒寄付的一抹靈智與神魂而已。


    “我沒有吃藥,我的修為是我自己一點點修煉上來的!”


    止天霆被自己徒弟的眼神震住,竟一時之間無話可說,倒是旁邊的修者蹙眉問到,“那你可否將自己修為大進的原因說出來?”


    血止殺抿緊了唇,說,“我不能說。”


    ……


    他的話顯然影響到了別人,那位充當裁判的修者隻得大喊,“上輪比賽結果作廢!新的結果等調查完之後再說。”然後又對著演武台上的幾個人說,“你們先離開,去別的地方談吧,小比總要繼續。”


    止天霆聽到了飛來峰周圍圍著的修者們的竊竊私語,看看自己的徒弟,終是拉著徒弟朝遠處遁去。


    之前出來的那位修者衝著充當裁判的那位點點頭,也轉身離去了。


    裁判對趙謙說,“你先下去吧,比賽結果我會在確定你的對手是否真的服用禁藥後告訴你的。”


    “是!”趙謙知道事情不妙,但是沒有多說,安靜的下了演武台在一旁觀看。


    裁判清清嗓子,朗聲叫出下一組,比試在一時的騷亂後又正常進行。


    止天霆講涉雲真帶到了劍閣大殿,懸浮在空中隻有一個細長的立柱支撐的大殿看起來分外威武雄壯,氣勢磅礴,周圍刀尖狀的山峰林立,頗有幾分殺伐之氣。


    大殿中有八根柱子支撐,每一根上都係著鎖鏈,被收入大殿正中上方,沒入天花板,看起來格外肅穆。


    涉雲真來到此地後卻是眼神微動,看向了大殿天花板。


    這裏有熟悉的氣息……


    止天霆見自己的弟子望向大殿頂端,解說到,“這裏的大殿是用寒冰玄鐵鍛造成的,堅不可摧,頂上更是用雷擊木做了屋頂,暴雨雷擊的天氣裏,甚至能引雷鍛體,大殿上雷光閃爍,壯觀之極。”


    雖然徒弟好像犯了禁忌,但畢竟是自己親愛的徒弟,見到徒弟好像對這裏的大殿感興趣,止天霆還是忍不住開口。


    不過他還在生氣!這是很顯然的!必須在生氣!


    ……


    是真的還在生氣。


    不多時,大殿又出現了兩個人,竟是悄無聲息,令人完全察覺不到他們何時來的,都是一臉肅穆,身上傳遞出經過壓製卻仍然令人窒息的、似有似無的磅礴壓力,昭告著他人他們不是普通修真者。


    竟是沒有一人在元嬰以下!


    血止殺感到一陣不妙,心裏大叫糟糕。


    止天霆恭敬的對那幾個人行半禮,說,“辛苦長老們了,你們也來了?”這些都是平時不世出的門派長老,隻在有活動的時候出來看看散心,平日裏隻要不是威脅到修真界的大事,他們都是不出手的。


    在如今,元嬰界已經是金字塔最頂端的存在了,他們都是約定俗成不會插手世事的大能。


    “我這個徒弟竟然會驚動你們,實在是太慚愧了。”


    那些大能卻說,“我們來這裏並不完全是為了你徒弟,你之前穿書給我們,說間天隙破損有魔氣泄露,同時還牽連到了上古界的空間壁壘,讓部分上古生靈逃脫,這是怎麽回事?”


    止天霆臉上一紅,喃喃道,“原是因此……”他自己寶貝徒弟,把徒弟看的比天都重要,就以為別人也都重視自己徒弟的緊,卻不知道在聰慧的徒弟現在也隻是個沒什麽本事的小娃娃,那裏會引得這些不世出的高人出手?


    “不過,我倒是對你這個小徒弟很感興趣。”看出止天霆的尷尬,有個白麵微須的中年男子樣貌的大能說,然後隨手牽起涉雲真的手腕,手指翹起自然的弧度,擺著漂亮的蘭花指。


    “小朋友,你叫什麽名字啊?”


    血止殺如臨大敵,看向這個人的眼中滿是戒備。


    他的修為力量全都留在身體裏,如果被發現……他可打不過這些人!別說這些人了,就連止天霆這個黃口小兒他都打不過!


    權衡再三後,他才冷冷開口道,“涉雲真。”


    中年男子哈哈大笑,鬆開捏著他手腕的手,背著手說,“你這小子,戒心倒強,卻不知,我若想加害你,根本就是眨眼之間的事。”


    止天霆大為窘迫,將涉雲真拉到身後,說,“前輩見諒,我徒弟不是這個意思。”


    那中年男子擺擺手,說,“不用解釋了,我活了這麽多年,還不至於連別人是什麽臉色都看不出來。”


    另外一個花白頭發的元嬰修士不耐煩的說,“跟他囉嗦什麽,一個煉氣期的小兒罷了,隻不過是遇到奇遇得到了禁藥,有什麽好好奇的,這種事我們見得還少嗎?”


    “隻是看這孩子是個好苗子罷了。”那個中年男子淡淡道。


    止天霆自知涉雲真的表現拂了元嬰大能的麵子,當下又驚又懼,為弟子求情道,“真兒他隻是一時無狀,估計是被我之前那一巴掌嚇到了,還請前輩不要在意。”


    中年男子擺擺手,道,“我自然不會跟他一個孩子計較,隻是……你這弟子,實在是有些意思。”


    止天霆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


    中年男子沒有搭理止天霆,倒是跟身邊同為元嬰修士的人說,“不信,你為他探尋一番經絡試試。”


    “哼!一個禁不住誘惑的小兒罷了,有什麽意思?”另一人聞言嗤之以鼻,倒也是感興趣的上前一步,把血止殺戒備的後退一步,但是元嬰大能想幹什麽豈由一個小兒退避?當下伸出手,血止殺不知怎麽的手就被對方抓住了。


    血止殺克製著自己攻擊對方的本能,強迫自己忍住,不停催眠自己自己現在是別人,不會被攻擊,這才勉強克製住,隻是身子仍不停發抖。


    那元嬰修士見不得他如此作態,冷哼一聲道,“哼,把個脈而已,你這小兒好生無禮,竟如此懼怕,還說不是心裏有鬼?”


    血止殺咬著牙說,“我沒有吃藥!我的修為,都是自己修煉上來的!”


    元嬰修士不屑跟一個小孩爭吵,沒有搭理他,倒是一心關注在他的經絡上,剛開始還是一臉不屑,卻慢慢的疑惑起來,然後皺著眉看向這個除了臉好看些氣度好些也沒什麽不同的小孩兒。


    “奇怪,他體內竟是一絲丹毒也無,經絡也比尋常人更為堅實,不像是用過禁藥的。”


    “而且他的靈氣也分外精純,顯然基礎夯實,倒像是兢兢業業修煉的,”中年男子道,背著手,臉上露出一絲有趣,“我剛才怕自己探查有誤,還特意把了脈,但是結果卻顯示確實如此。”他的臉上有一絲意味深長,眼中微微閃爍。“所以我才說,這孩子有些意思。”


    另一個元嬰修士看到了他的眼神,瞬間凜然,然後趁止天霆和涉雲真沒有防備驟然暴起,渾厚的靈氣朝著涉雲真席卷而去!


    “哪來的奪舍妖孽!還不速速現形!”


    血止殺注意到了中年男子的神色,雖心知不妙,但卻沒想到這兩人竟是如此直接粗暴,而且他隻有煉氣修為,在元嬰的大境界之前猶如蚍蜉撼樹,渺小至極,當下被壓的跪坐在地,身上的靈氣化成牢籠,將他牢牢禁錮起來。


    “你們!”


    止天霆不曾料到兩位前輩會出手,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徒弟被困,大驚失色,問,“兩位前輩這是做什麽!我徒兒隻是服用了禁藥而已,罪不至此啊!”


    中年男子麵色淡然道,“你還不明白嗎?你弟子未曾服用禁藥。”


    “哼,我們兩個人都探查過,結果怎麽可能不對?”另一位花白頭發的道,“這孩子定是被不知道哪兒來的妖孽奪了舍,因此才會修為大進。”


    血止殺指甲緊緊摳著牢籠的欄杆,麵色猙獰道,“爾等匹夫!放我出去!”


    中年男子指著他,對一臉不可置信的止天霆道,“看,一個孩子,怎麽可能如此凶戾?你這人,也是不關心弟子多矣。”


    這話裏,就隱隱有責備之意了。


    不過說的也是,如果他多關心一些弟子,多注意一些,那麽徒弟就不會被個不明底細的家夥奪了舍吧。


    雖然心裏吃驚,但他也並不是毫無所感,更何況開口的乃是元嬰大能,所以止天霆當下就明白了,自己這弟子怕是換了個芯子。


    止天霆麵上帶著痛色,厲聲問道,“你是何人!我的弟子呢!”


    血止殺恨恨的瞪著麵前三個人,滿是怒氣的臉上冷硬的扯出一個笑,“爾等竟敢如此對我……”


    止天霆單手抽出一根鏈條,那鏈條全身粲金,上有光華閃爍,周身圍繞著符文,顯然非是凡物。


    止天霆麵帶不忍,但很快壓下心緒,將鏈條抽在血止殺身上,“我徒兒呢!”


    這凝神鏈可以直接觸到神魂,本是用來凝聚神魂救即將魂飛魄散的修士於危機之中的東西,此刻卻被用來充作鞭笞的刑具。


    隻因這鏈子可以觸碰神魂卻無法傷害軀體,止天霆有心逼問對方弟子的下落卻不想傷害弟子的肉身。


    血止殺措不及防,神魂被抽的恍若七零八落,當下暈厥過去,但強大的神魂卻硬撐著他再次醒了過來。


    血止殺看著止天霆,看著這個他曾經想代替真正的涉雲真好好奉養的師父,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無不陰冷的說,“死了。”


    止天霆麵色一變,“你混蛋!”


    凝神鏈劈天蓋地的落下,密集的猶如狂風暴雨一般。


    血止殺隻覺得痛的幾乎要暈死過去,可在神智消失的前一刻又會痛的清醒過來,簡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中年男子出手製止了暴怒的止天霆,說,“行了,別弄死了他。”


    另一個元嬰修士也可惜道,“這孩子還是個雙靈根,難得的木火相生雙靈根……真是可惜了。”


    止天霆聞言更是目眥欲裂,看向血止殺的目光恨不得生啖其肉飲其血。


    血止殺被困在牢籠中,連躺下都不能,隻能倚在牢籠上大口喘著氣,目光渙散,神智忽聚忽散,都不能感受外界的具體情況了。


    就算他是魔刀,可神魂也隻是普通的神魂,而能護住他神魂的刀魄卻不在,他竟是隻能生生受著!


    等等!刀魄!


    血止殺當年被封印之前,曾被那個鑄造了他的人奪去了刀魄,那是魔刀之上最為精粹的部分,是魔刀力量的精華。


    也正是因此,他才會不敵修真眾人,被封印起來。


    可是就在剛才,他在這劍閣大殿頂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波動,本來他還以為那是錯覺,沒想到……


    也就是說,當年鑄造他的那個人,最終是被打敗了,奪走了刀魄嗎?


    哈哈哈!真是報應!沒了刀魄,那人隻是普通的金丹修士,怕是根本不敵那些元嬰,被打的七零八落吧!


    血止殺絲毫不在意自己曾經的主人有可能出現的淒慘下場,相反,他對此感覺非常快意。


    雖然如果不是那個人,他還是遊蕩在天地之間的氣,沒有靈智也沒有軀體,徘徊在世界的邊緣被天道所排斥,而不能成為萬物眾生之一,被天道包容。但是也是因為那個人,他才會沾染上血腥徹底成為魔刀,真正的被天道禁錮,成為芸芸眾生一員,失去了自由。


    而且還被奪去了刀魄,被陣法封印了這麽久……隻能借助一介凡人的軀體奪舍,然後落到現在這個下場。


    這都是因那個人而起!


    那個人的所作所為,早已把當初鑄刀生靈的恩情耗費的一幹二淨!他留下的,隻有仇恨!


    如果在遇到那個人,血止殺一定會殺了他!以報這麽多年來的折辱之仇!


    他可是魔刀,不是善人!更不會因為對方賦予了他生命靈智就把對方尊為生身父母!他是魔刀,沒有親情,隻有血仇!


    然而現在,那個人的失敗給了自己轉機。


    也許,就這點,他可以對對方表示感謝呢……


    血止殺漸漸收回思緒,感到自己神智回籠之後,站直了身體冷笑著看著牢籠外的三個人,說,“你們要麽放了我,要麽……最好現在就殺了我,否則,一定會後悔的。”


    他的話裏滿是血腥與猙獰,令元嬰修士都不禁動容。


    中年男子肅穆了麵容,單手匯聚靈力就要給這個讓他感覺到威脅的人致命一擊,卻被止天霆攔下了。


    止天霆抓著元嬰修士的手,境界差距帶來的巨大壓迫感讓他的手都在抖,可他的動作卻很堅定。


    “我的徒弟一定還活著,不能殺了他。”


    中年男子還沒說話,血止殺卻冷笑一聲,道,“婦人之仁!”然後大吼一聲,周身竟散出磅礴的血氣!


    靈力造成的牢籠轟然塌碎,涉雲真的身體表麵蔓延出細小的裂痕,皮膚表層也滲出細密的血珠,驟然看去,像是他身上蒙上了一層血紗。


    強悍的力量不斷往血止殺身體內湧去,血止殺心知,這身體廢了。


    他施行的,乃是一種堪稱詛咒的借力之法,借力的源頭就是自己,這具身體可以暫時得到自己一半的力量。然而這具身體太過脆弱,根本無法承受這麽多的力量,密閉容器內容物過多的下場,就是毀滅……


    血止殺雙手一震,血氣壓著兩位元嬰不得不後退,而金丹期的止天霆則是直接被震飛出去!


    “你們以為,我是誰?”


    幼小的身體瞬間獲得了巨大的力量,腳下血氣蒸騰,直接向大殿之上飛去!


    “現在就告訴你們,我是魔刀,血止殺!”


    單手成爪向著鎖鏈回收的洞內抓去,大殿內瘋狂響起鎖鏈碰撞的激烈聲音。


    花白頭發的元嬰修士大驚失色,單手點出一道光傳訊出去,然後大喊,“拖住他!不能讓他得到大殿頂層封印著的東西!”


    中年男子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他是後來才晉升成為元嬰的,但是看到同伴的神色也知道此事不妙,當下捏出手訣召出本命寶劍刺向涉雲真,同時放開自己的氣勢,重重的用靈力壓製過去。


    血止殺劈出萬道血光,破碎了靈氣攻勢,又伸出一指抵住那鋒利的劍尖,另一隻手隻專心的捏碎困住自己刀魄的重重封印,一心二用居然也怡然自得。


    “愚蠢!即使我隻有一半的力量,也不是你們能阻擋的了的!”


    “看我得到刀魄放出本體,然後碾碎你們這些卑微的臭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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