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部陣法已經全部打通,就等五星連珠了!”猶若鄰說,“也就是下周,我們今天去濱江路走了走,龍門皓月已經開始收尾了,想必兩三天內就能竣工!”


    “牧原,現在後悔還來得及!”豫若川說,“若樸剛剛證實,張立業上山了,大伯已經開始著手啟動第二個方案了,這個時候雙方各退一步是最好的選擇,免得兩敗俱傷!”


    “我不這麽看!”牧原搖搖頭,“張立業山上隻是備用方案,而不是另謀他路,大伯此舉不是為了九月九,而是為七月七做準備呢!這是下下策啊,這是準備孤注一擲了!”


    “我同意牧原哥哥的說法!”龍靈兒說。


    “那咱們怎麽辦啊?”渙若釋問,“難道真要和大伯真刀真槍地幹?”


    “不會吧,聽師父講,能震天可邪門了!”蔣碧雪有點兒心虛,“就我們幾個,綁一塊也不是他的對手啊!師父,師伯,你們幫不幫忙啊!”


    “小孩子打架,我們做長輩的出手像話嗎?”玄無理哼了一聲。


    “不對啊,上次在望天門你和師伯不就出手幫忙了嘛!”


    “你!”玄無理氣得胡子撅起老高,這徒弟怎麽反過來揭自己的短呢。


    “嗬嗬!放心吧,隻要你們行得端、走得直,別人是不會袖手旁觀的!”談笑生說到這裏變得嚴肅起來,“但是,你們也要想清楚後果,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幹了!”牧原一拍桌子,“是福是禍,就讓老天來決定吧,我絕對不能袖手旁觀!”


    “可是我們人手不夠啊!”渙若釋攤了攤手,“雙龍光龍爪就有十個,我們這裏懂得陣法的才幾個啊,南玄北鬥兩位大師,姐和姐夫,再加上小師兄、丹心和我,一共才七個人啊!”


    “還有我呢!”蔣碧雪舉了舉手,“靈兒姐姐也懂得一點皮毛啊,談大師不是也懂陣法嘛,這樣不正好十個了嘛!”


    “說你是個外行,你還真勇於承認!”玄無理說,“看得懂陣圖和驅使陣法是兩回事,就你們這種半調子,上去了也是去送命的!更何況還要有一個人看住龍門皓月呢!”


    “懂一點兒總比外行強啊!”蔣碧雪說,“都怪小龍蝦,屁都不懂,不然這人數就湊齊啦!”


    “你!”小龍蝦直接把香蕉皮撇了過去,不偏不倚正扣到蔣碧雪的臉上,“這關我什麽事啊,是師父不教我!你以為我跟你一樣笨啊,學都學不會!”


    “行啦,別鬧了!”談笑生擺擺手,“不光我們人手不足,對方也麵臨同樣的問題!”


    “沒錯!”猶若鄰點點頭,“當前隻有五大弟子鎮守陪都,分別是泊月、明經、誌天、寧江和致行,與我們旗鼓相當!”


    “但是張耀祖手下有不少奇人呢!”渙若釋說,“拚湊幾個人不成問題!”


    “不會!”談笑生搖搖頭,“張耀祖生性多疑,這是天師門最大的秘密,他不可能讓外人插手的,此番並不是真正地啟動大陣,而是執行第二步——活絡,所以不用全麵激發雙龍,隻需要……”


    “畫龍點睛!”易有道說。


    “嗬嗬,看來我們想到一塊去了!”


    “妙啊!”猶若鄰一拍巴掌,“受教了!”


    “師兄,什麽意思啊?”渙若釋疑惑地問。


    “牧原,你想通了嗎?想通的話就解釋一下吧!”易有道說。


    牧原想了片刻,然後說道:“雙龍吐珠大陣第一步是舒經,也就是構築起骨架,再直白點兒就是畫圖;第二步是活絡,這一步原本是可以自動完成的,但是我們劫走了龍氣,導致血氣不足、經脈不暢,陣法和受益人是一脈相承的,張耀祖現在必定是奄奄一息、氣若遊絲,於是明經等人才想出一個補救方案,加入了這個龍門皓月!”


    “不錯,繼續講!”易有道滿意地點點頭。


    “既然活絡無法自動完成了,那麽就需要人為幹預,畫龍點睛就是神來之筆。隻要能把這兩條龍激活,就像是注入了一劑強心劑,五爪翻騰,雙軀扭動,就能將龍氣經由龍門皓月引渡到海航大廈裏。過上兩三個月,等雙龍的血氣旺盛起來,大伯就可以正式啟動大陣,徹底解決問題!由此看來,這是至關成敗的一步,我們更要阻止了!”


    “丹心,去找張陪都地圖過來!”易有道說。


    蔣丹心急忙去書房把那張陪都地圖扯了下來,將它攤開後平鋪到茶幾上,十來雙眼睛湊過去打量了一一番,最終在清江和淩江兩側各圈出一個範圍,加起來就是四個片區。


    “時間所剩不多了,我們需要分開行動才行!”易有道點了點地圖,“不如這樣,我帶丹心去淩江北岸,無理帶碧血去淩江南岸;若鄰和若川去江北岸,牧原,你和若釋、靈兒去清江南岸。”


    “好!”


    “時間倉促,必須要在三天內全部找出來,不然就很難想出應對的方法了!”


    “那我呢?”小龍蝦問,“你們都有事情做,我幹嘛啊?”


    “素素要去上補習班,她道路不熟,你送她去上課!”


    “可我總不能陪著她呆在教室裏吧,穿幫了怎麽辦啊,那些粉絲還不把我吃了啊,要知道粉絲以學生居多呢!”


    “嗬嗬,那就陪我去江邊放風箏吧!”談笑生笑了笑,“我們去盯緊龍門皓月,以防再有個風吹草動,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嘛!”


    青城山,後山。


    “吃,多吃!”柴伯把一大盆青菜往前麵推了推,自己卻捏起一隻雞大腿啃了起來,還“嗞嗞”地砸吧著小酒。


    “柴伯,我吃飽了!”刑天把碗裏的飯扒拉幹淨,“您老先吃著,我一會兒過來收拾!”


    “你去幹嘛?”


    “練劍!”


    “那破玩意有什麽好練的啊!”柴伯橫著眼睛說,“今天不練了,下午還有活要幹呢!”


    “什麽活啊?”


    “修牆!前幾天雨水太大了,把後園的地基衝了一個大窟窿,籬笆牆都倒了!”柴伯伸出幹枯的手指把裝肉的紙包一裹,隨手夾在腋下,又抄起酒瓶子,“背上竹筐,跟我走!”


    “哎!”刑天點點頭。


    一老一小出了後門,沿著山路前往山下的河穀。路過竹林的時候,柴伯突然停住了腳步,貓腰鑽了進去。他站在一簇竹子前打量了一番,然後抬腳貼著地麵輕輕一踢,隻聽“哢嚓嚓”一聲,四五根竹子應聲而斷。


    刑天倒吸了一口涼氣,竹子的韌性盡人皆知,科學家曾對竹子進行過力學測定,實驗表明竹子的收縮量很小,而彈性和韌性極強,順紋抗壓強度每平方厘米為800公斤左右,順紋抗拉強度每平方厘米可承載1800公斤,其中剛竹的順紋抗拉強度每平方達2833公斤,享有“植物鋼鐵”的美稱。自古以來,尤其是一些少數民族的山寨裏,竹子經常被當成建築材料來使用,甚至可以用竹子代替鋼筋,澆鑄竹筋水泥建築物。


    竹子順著好劈,橫著難砍,但柴伯就這麽輕輕一踢,直接踢端了好幾根,這些竹子雖然不是成年粗竹,但每一根也快有手腕粗細了,就是用刀砍未必也能一下子砍斷的。這一腳要是踢到腿骨上,絕對能造成粉碎性骨折。


    “拿著!”


    “柴伯,不是去挑石頭嗎?拿這個幹嘛啊!”


    “讓你拿著就拿著,怎麽這麽多話啊,比我老頭子還囉嗦!”


    刑天一聽,也不敢多問了,急忙把竹子攏到一塊扛到肩上。


    經過前幾天的暴雨,河道裏的水麵升高了很多,有些狹窄的地方還能聽到“嘩嘩”的流水聲。兩人來到一處開闊的地方,在一座小橋前停住了腳步。說是橋,其實也是壩,兩側都是開闊的湖麵,落差大約有兩米多的距離,旱時水在下麵流,人在橋上走,汛時水在橋麵上過,人在水中走。


    此時天清氣朗,水流並不湍急,水位也落在橋下。


    “看到岸邊的卵石了嗎?”水伯指著下方問。


    “看到了!”


    “用竹竿把卵石挑上岸,我在岸上撿,筐滿了就背回去!”


    “挑?柴伯,這卵石比手掌還大呢,哪一塊都有好幾斤,怎麽挑啊?”


    “真是笨!”柴伯一把抄過一根竹竿,手抓住一頭伸到下麵,用另一頭抵住一塊卵石,手腕用力,竹竿微微一彎,然後隻聽“嗖”的一聲,那塊卵石就被挑上了岸邊,“這不就行啦!”


    刑天又傻眼了,這一招看似輕鬆,實則卻是極難的。他側頭看向柴伯,後者眯縫著眼睛,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刑天瞬間就恍然大悟了,柴伯這是又在傳授在練功的竅門呢。


    經過幾個月的接觸,刑天也摸清柴伯的脾氣了,這老頭看似古怪,甚至有點兒不可理喻,實則心腸極好。掄石條、挑水、澆水都是有大學問的,短短一個多月,刑天發現臂力、腰力和步法都有了極大的提升,小路上的石板和荊棘都是閃身的必修課,而那些胡亂栽種的青菜卻是一套步法的落腳點。


    “柴伯,我練!”刑天重重地點點頭,伸手拿過了竹竿。


    “嗯,孺子可教!”柴伯滿意地點點頭,夾著肉、拎著酒瓶子往岸邊走去,“你這個木頭腦袋總算是有點開竅了!”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詭狩》,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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