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龍靈兒把牧原的鹹豬手打了下去,探著腦袋在牧原的嘴巴上又狠狠地嘬了一口,然後若無其事地從背包裏拿出一套幹淨的衣服,有條不紊地穿了起來。


    “完了?”牧原摸著嘴巴想道,“剛才不是做夢?老二說的都是胡扯啊,誰說女人到了動情的時候冷水都澆不滅啊,眼前的小魔女就不是!”


    穿好衣服,龍靈兒往床頭上一坐,二郎腿一翹,眼珠子在牧原的身上遊來遊去,看得牧原心裏直發毛。


    “怎麽了?”牧原下意識地提高了警惕,小魔女要是翻臉下毒的話,那絕對是防不勝防。


    “我是不是第一個啊?”


    “什麽第一個?”


    “初吻啊!”


    牧原腦子裏一片空白,不明白女人幹嘛要問這種問題。


    “哼,你到底吻過多少個女孩子啊?”


    “不是,你是第一個!”


    “真的?”


    “真的!”


    “騙人,我聽鄭步說你吻過夏雪!”


    “那……那是間接接吻,我……隻是不小心喝了她喝過的水,這……好像不算吧!”


    “當然不算了!”龍靈兒雙手叉起小蠻腰,“老娘這才是第一個呢!”


    牧原被龍靈兒這突然冒出的一句“老娘”雷得著實不輕。


    “牧原哥哥,你風風火火地來找我幹嘛啊!”


    “你先等等!”牧原突然覺得有點兒頭暈,小魔女的話題跳得也太快了,他身體的某部分還沒消腫呢,如此看來她果然是個逼供的高手。


    坐到床上,牧原快速地整理著思路和語言,而龍靈兒也不催促,用毛巾輕輕地擦拭著長發。


    “藍裕,我剛剛在樓道裏撞到了藍裕,蹊蹺的是,我的蝶膺玉裏封鎖的那道殘影印記有了反應,我懷疑他和這件事有牽連!”


    “那你想怎麽辦?”


    “你帶了迷藥之類的東西了嗎?我想把他弄暈,然後逼供!”


    “他住哪個房間?”


    “樓上,312房間!”


    “那你不早說,害得我無聊死了,玩都沒得玩!”龍靈兒說完,抄起痋蠱鞭就跑了出去。


    看著大敞四開的房門,牧原覺得渙若釋的話真有道理——如果把這小魔女娶進家門,別說那幾個女孩子了,就是自己都能被她玩殘了。


    幸虧這裏是鄉下的小旅館,如果換作三星級、五星級的大酒店,樓道裏都有攝像頭,就是想作案都沒機會。彭一鵬三人也訂了三個房間,兩個標間和一個單間,不是他們不會享受,而是把唯一的單間讓給了藍裕。


    龍靈兒從門縫往房間裏扔了幾個藥柄,等了片刻,裏麵說話的聲音就沒有了。牧原掏出一張銀行卡,對著門鎖的地方使勁捅了一下,還好,房間並沒有反鎖。牧幾人先在房間裏轉了一圈,看到四個人都睡得死死的,這才放下心來。


    “接下來怎麽辦?”羅綈仁問。


    “綁起來啊!”龍靈兒晃了晃手裏的繩子。


    “不行,最好能悄無聲色地把口供拿到手裏!”


    “那怎麽整啊,難道你有傳說中的吐真劑?”壬隨幸災樂禍地問,“不過據我所知,即使是吐真劑,被審訊人也是有知覺的!”


    “我有辦法!”渙若釋突然說道,“你們誰帶了紅繩子了?”


    “我有!”龍靈兒從兜裏掏出一段紅繩,是女孩子用來紮頭發的那種毛線繩,“這些夠了嗎?”


    “夠了!”渙若釋散後量了一下,“小師兄,把你的五帝錢借我用一下!”


    渙若釋把紅繩子剪成五段,一一從銅錢的方孔裏穿過,然後把它們綁到藍裕的四肢和腦門上,五枚銅錢分別壓住眉心、手心和腳心。做完這一切,渙若釋又從布囊裏掏出一個銅爐和三支細香。


    “小師兄,隻有一炷香的時間,時間一到必須把他的天魂送回去,否則人就傻了!”


    “逼問天魂?”


    “對!”渙若釋扒開藍裕的衣服,在他的胸口上貼了一道符,“這道符是用來鎮住主魂的,防止主魂離體!”


    “他的天魂要是不說怎麽辦?”羅綈仁問。


    “放心,我有辦法製他!”渙若釋壞壞地一笑,“主魂不離體,他所見到一切就像是做夢一樣!”


    “你們是不是出去一下?”牧原征詢著。


    “你沒這麽不講義氣吧!”壬隨抱著肩膀,“這麽好玩的事情,讓我們出去?”


    “不出去也行,但誰也不許說話,還有,不許出這個圈子!”牧原又掏出一把銅錢,圍著幾人布了一個圈。


    “等等!”龍靈兒打斷了一下,伸手拉了一把椅子放到圈子裏,“好啦!”


    “記住,誰也不許說話!”牧原又囑咐了一句。


    渙若釋布下的這個陣法叫“拘魂陣”,他倒是沒有亂用,這種伎倆還真多用於逼供和審訊,不過魂魄離體對人有一定的傷害,程度大小也是因人而異的。拉上窗簾,關上電燈,房間裏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隻能看到床頭的三隻香火頭。


    渙若釋燒了一道符籙,又念了幾句咒語,然後就跳進牧原布下的“天羅地幔”裏。


    借著天眼的法力,眾人看到一個虛影慢慢地從藍裕的身上浮現出來,這道魂魄並沒有離體,而是和身體重疊在一起。


    牧原見狀,悄悄地從蝶膺玉裏把那道殘影印記放了出來。


    整個房間慢慢地蒙上了一層淡淡的血色,從賓館變成了一個教室。一個紅色上衣、白色裙子的女影靜靜地坐在課桌前,一會兒發呆,一會兒緊張地看向門口。忽然,這個女孩猛得站了起來,慌張地在教室裏四處逃竄,一路上跌跌撞撞,時不時還伸出胳膊向後格擋,似乎是在和人打鬥。


    “孽障!”藍裕的嘴裏發出一聲嗬斥。


    他的天魂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後飛快地掐動手決,頻頻地指向那個“女鬼”。一些道法超然的人,其天魂也是可以行咒布陣的,但藍裕的功力顯然差得甚遠。見手決無效,藍裕在身周一陣地亂摸,似乎是在尋找什麽法器,但找了半天卻是一無所獲。


    看著“女鬼”徑直朝他撲來,藍裕一下子慌了手腳,居然狼狽地抱著腦袋蹲了下去。


    “不要啊,不要啊,不怪我,我……我是受人之托才……才鎮住你的肉身,讓你無法超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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