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不是啦!”鳳倩倩嘴巴都要撇到後腦勺去了,“那個冷軍就是假裝充大方,拿出十萬說是還債和利息,剩下的四十萬說是要入股!”


    “後來呢?”


    “我爺爺推說這公司不是鳳家一家的,需要經過董事會討論才行!”


    夏雪的眼睛又是一亮,這借口還真是妙啊!一來冷軍的人品不咋樣,董事會成員是肯定不願意把這麽一個瘟神請進家門的;二來,公司已經走上正軌了,是個能下金蛋的母雞,董事會成員肯定也不想把股份稀釋掉,把到手的錢往外撒。


    從鳳家再次出來,冷軍就成立了一個軍捷運輸有限公司,徹底和鳳昀晨唱起了對台戲,甚至還一度把分公司開到了東碼頭。不過開公司除了靠實力還要靠信譽,冷軍早就惡名在外了,這些年動靜搞得不小,但像樣的買賣卻沒幹好幾個,雖然雙方沒在生意上產生過多的對抗,不過卻也是麵和心不合,早就在暗中較勁了。


    “那王運秋呢?”牧原問,“他和冷軍是什麽關係?”


    “碼頭上人多事雜,流動人員特別的大,非法勾當到處都是,什麽聚眾賭博、販毒吸毒更是屢禁不止!”鳳倩倩說,“王運秋這幫人裏有的是當地的地痞流氓,也有的是從外地流竄過來的,像他們這樣的人,冷軍手底下多得是!既然白道上賺不到錢,他們就想法設法從黑道上撈油水!”


    “王運秋手下有個劉海頭,會點魔術,他是誰?”小龍蝦問。


    “你說的是傅亮吧,他就是一個街頭的小痞子!”鳳倩倩不屑地說,“平時總帶著一幫人在街頭撒豆子,幹一些坑蒙拐騙的行當,不過他幹得年頭有點多了,現在警察抓得緊,已經掙不到什麽錢了!”


    “那古曼童的事你知道嗎?”牧原又問。


    “古曼童?什麽古曼童?”鳳倩倩一臉茫然地問。


    “算了!”牧原擺擺手,“吃飯!”


    “哎,對了!”鳳倩倩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麽,“前幾天我我一家飯館門口撞到了冷軍,當時他還帶著一個老巫婆,那個人我從來都沒見過!”


    “仔細說說!”牧原放下了筷子,興趣大增。


    “那是個七八十歲的老太婆,一臉的皺紋,臉黑黑的,牙都掉光了,要多醜有多醜!”鳳倩倩一臉嫌棄地說,“她穿的衣服特奇怪,一件藍色的大褂,上麵還掛滿了破布條,花花綠綠的,腦袋上纏著個破抹布,髒兮兮的,看著都惡心!”


    “他們在幹什麽?”龍靈兒突然問道。


    “吃飯啊!”鳳倩倩不以為然地說,“去飯館還能幹什麽啊?不過看情形,冷軍倒是挺尊敬她的,又是拉車門,又是點頭哈腰的,他對他親媽都沒那麽恭敬過!”


    牧原看了龍靈兒一眼,見她正皺著眉心沉思,似乎是猜到了點什麽。


    吃過了飯,鳳倩倩依依不舍地把丹羽給遞了回來,其實丹羽早就不耐煩了,要不是牧原頻頻地給它遞眼神,估計這小家夥早就造反了。


    把夏雪等人送走,牧原就和龍靈兒往回走。路過那處二手房中介門店的時候,牧原又情不自禁地掃了一眼那張廣告,龍靈兒也發現了牧原的舉動,湊過去仔細地看了兩眼。


    “牧原哥哥,這處房子就挺好的啊!”


    “嗯!”牧原點點頭,“等等吧,現在春節才過,這裏還沒開門呢!對了,靈兒,你剛才是不是猜到了什麽?”


    “沒錯!”龍靈兒點點頭,“我懷疑王運秋搬來的救兵是草鬼婆!”


    “草鬼婆?”


    “對!我們苗蠱其實分兩脈,一支是藥蠱,也就是我們這一脈,另一支就是巫蠱,其實這兩脈並沒有太明確的界限,隻是我們這一脈重理,另一脈則偏邪!”龍靈兒解釋說,“曆朝曆代,我們這兩脈可謂是不共戴天,兩方人馬相遇,一定要分個你死我活!過去的數百年裏,我們這一脈相對比較式微,從近代開始才漸漸占據了主導!幾十年前,我外婆主要肅清的也是這一脈!”


    “草鬼婆”又叫“蠱婆”,蠱在湘西地區俗稱“草鬼”,相傳它隻寄附於女子身上,而這些有蠱的婦女就被稱為“草鬼婆”。


    苗族幾乎全民信蠱,而草鬼婆的身份隻在女子間進行傳承,如某蠱婦有女三人,其中必有一女習蠱。也有傳給寨中其他女子的,如有女子去蠱婆家中學習女紅,被蠱婆相中,就可能暗中施法,突然在某一天毫不經意地對該女子說:“你得了!”該女子回家之後必出現病症,要想治療此病,非得求助於蠱婆,蠱婆便以學習蠱術為交換條件,不學則病不得愈。因為一切在暗中進行,傳授的儀式與咒語,外人無從得其詳。


    “那古代的那些記載是真的嗎?”牧原好奇地問。


    《永綏廳誌?卷六》的記錄,真蠱婆目如朱砂,肚腹臂背均有紅綠青黃條紋;真蠱婆家中沒有任何蛛網蟻穴,而該婦人每天要放置一盆水在堂屋中間,趁無人之際將其所放蠱蟲吐入盆中食水;真蠱婆能在山裏作法,或放竹篙在雲為龍舞,或放鬥篷在天作鳥飛,不能則是假的。所有的真蠱婆被殺之後,剖開其腹部必定有蠱蟲在裏麵。


    “算是吧!”龍靈兒點點頭,“不過有很大的水分!食蠱如同吸毒,雖然可以激發一定的內在潛力,但卻為自身留下了很大的禍根和隱患,自古以來,族裏被主蠱反噬的事情時有發生,導致大量的傑出人才隕落,這也是巫蠱逐漸被禁止的根本原因!”


    像中國很多古法一樣,苗蠱也起源於遠古時期的巫醫,而且多以毒蟲為主,自願將自身作為祭品奉獻給邪蟲或者異獸,如蛇蠱、蛙蠱、螞蟻蠱、毛蟲蠱、麻雀蠱、烏龜蠱等類。蠱在宿主身上繁衍多了,如果找不到吃的,就會向有宿主進攻,索取食物。


    在醫學不發達的遠古時期和邊疆地帶,這種醫術基本上就是飲鴆止渴。除此之外,蠱主在部落中享有一定的特權,受其他人的敬慕,蠱術也慢慢地成為一種統治手段。隨著曆史的發展,醫術變得逐漸發達起來,也逐步對草姑婆的合法統治權提出了挑戰,巫蠱和藥蠱的分裂大抵就是在這種背景下開始的。


    藥蠱一脈主張摒棄邪惡的煉化手法,尤其力推把寄宿關係轉變為互惠關係,將蠱術作為保護家園的武力手段,而且隻能在小範圍內進行教習。藥蠱的這些主張無疑是進步和具有辯證思維的,因為蠱術的惡名早已遠播,導致苗族處於王化之外,這不但大大降低了苗族的進步,甚至還給他們帶來多次滅頂之災。以近代為例,曆朝曆代都想對苗人進行大規模的扶植,但卻往往懼怕於蠱術而舉步不前,甚至多次遭受巫蠱一脈的迫害。


    “苗族中的姓氏大致可以分為三類,第一類得姓於遠古氏族部落和首領的名稱,第二類,源於圖騰崇拜,第三類以祖居地之名為姓。”龍靈兒解釋說,“巫蠱大多數都出自第一支,尤其是驩兜這一脈,而我們屬於第二支!”


    “格肸(zhi)?”


    “嘻嘻!牧原哥哥,看來你對我們這一脈還挺了解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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